干脆把人丢在这里吧,等她们走远了,云莎师姐的束缚自然会解除。
那时她们也已经出了神乌坊。
沈乐知也没什么主意,便依着云莎师姐所说的办。
三人走了几步,那少女还在骂骂咧咧,不想几道意味针对的气息涌来,将沈乐知三人笼罩。
对方倒是没直接动手攻击,只是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坊主!这三个小贼偷了我的佛手莲!”那粉衣少女已被人解除了束缚,站起身就对着后方走来的一名女子委屈哭喊。
她这一声“坊主”让沈乐知三人心中升起疑惑,被拦了去路,也不得不转身朝后方走来的那群人看去。
说是一群,其实也就三五人,衣着精练,有序的护着中心那被粉衣少女喊做“坊主”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身着红衣,长长的衣摆一直拖到了地面,红衣上绣着一只金线飞鸟,振翅凌空。
女人头顶有一缕红羽从耳侧别到了黑发上,容颜妩媚,眼眸妖冶,目光流转而来,缓缓扫过沈乐知三人,最终落到沈乐知手中,已收回剑鞘的小白剑上。
她刹的轻声笑出,瞥眼到粉衣少女,声音更加柔媚:“怎么办小姑子,她们真是玄玉宗的门人。”
她这声“小姑子”调侃至极,惹得粉衣少女当场无措。
随后她走到沈乐知三人跟前,微微昂首,眼眸瞧着沈乐知不放,“方才她误会了三位多有得罪,万分抱歉,不过这佛手莲确实是我们需要之物,道友可否转卖给我们?”
从这女人出现时,周身的模样,与粉衣少女的对话,还有她周围实力高深莫测的几名护卫来看,沈乐知三人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对方问出这话时已撤回了阻拦她们的灵力,沈乐知稍稍思考,便将手中的佛手莲递给了她。
她方才什么价格买的,便问眼前人要了什么价,对方也欣然同意。
只是沈乐知还多看了几眼眼前这女人,没曾想到神乌坊的赤羽夫人竟是这般模样。
她先前听了赤羽夫人的故事,还以为对方会是更加凶狠的样子。
“这位小友,霁月仙尊是你何人?”赤羽夫人接过了花,又随意的朝沈乐知问道。
沈乐知听闻这名字一顿,迟了半晌才垂下眼,轻声的回应:“是尊师。”
她说出这话,心中掀起波浪,她说得如此艰难,却依旧承认了望汐的身份。
沈乐知忽的觉得自己可笑,她都把一身修为散尽了,却还是在心中承认望汐是她师尊吗?
沈乐知稍稍停下了呼吸,不愿再去想那些。
“怪不得,不若明日三位来坊间作客,正好是幼女百日宴。”赤羽夫人终于将目光从沈乐知的小白剑上移开,随后对三人发出邀请。
云莎师姐迟疑片刻,询问了沈乐知与花蔓的意见,应下了赤羽夫人的邀约。
反正她们本就是来游玩,能受赤羽夫人邀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番波折后,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洞府,沈乐知感受到经脉有些胀痛,于是吃下了医仙子的丹药,随后躺在床上,慢慢沉睡过去。
深夜的神乌坊依旧喧嚣,但洞府内都被施了隔音阵法,沈乐知并不会受到打扰。
她已完全沉睡过去,但梦境让她不安。
梦里望汐赤红着眼,眼角到颈间魔纹涌现,她被望汐按在榻上,被对方暴戾的索取。
她的脖子被望汐紧紧掐住,后者冰冷至极的声音一直说着恨她,要杀了她的话语。
沈乐知无力的反抗,只有本能低声痛苦的哭泣绕在冰雪般的空气中。
她惊醒时天依旧未亮,额间渗出了冷汗。望汐如梦魇一般缠进了她的记忆,哪怕已经离开了对方也无法摆脱。
沈乐知悲凉的朝着洞府外望去,却一瞬呼吸都停止了。
洞府内,有一道凄白的身影,那人眉眼清冷,面如霜雪。
沈乐知开口唤着哭魂缕,未得到一点回应。霎时明白,自己原来还在梦里。
是啊,望汐已经放她走了,又怎么在这里出现。
沈乐知看着望汐缓缓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倾身向她压来。
随之而来的熟悉灵力钻入了她的体内,对方清冷的眉眼也迅速与她一般染上胭脂的嫣红。
这样的情景沈乐知这段时间已经经历了许多次。
沈乐知颤抖着,胸腔剧烈的起伏,心中痛恨自己的情不自禁。
竟在梦里也想念着那蚀骨般欢愉的滋味吗?
但她并未瞧见,桌上的小白剑中,有一缕白雾飘出,一直连到了望汐的衣摆,使望汐的衣摆变得有些虚幻。
与之前望汐通过小白剑进入小秘境时一模一样。
第46章
或许是因为彼此间灵识的交融已太过熟悉, 沈乐知只是被望汐的灵力侵入片刻,便已然难以自抑,情不自禁的与之贴近。
虽是情不自禁, 但也还未到完全迷失的地步。
沈乐知以往还能说是望汐逼迫她, 可如今她认为在自己的梦里, 是她让望汐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无论是先前那浑身魔纹,双目赤红,疯魔般的望汐;还是眼前这眉目清冷, 同她一样沉沦欲念的望汐。
都是她的梦境,都是她所想象的。
对方是她的惧怕, 是她的噩梦, 是她想念的存在。
即便沈乐知平日里极力的否认,也无法改变她辗转在深夜的梦里,全是望汐的踪影。
她骗不了自己,这场梦便是证明。
眼前这人已倾身而来将沈乐知抱住, 这是每一次对方最大限度的动作。
像是肆意下的小心克制, 明明她完全不管沈乐知的反抗,钻入沈乐知灵台的灵力, 每一次都那般疯狂的纠缠。
沈乐知除了那时到难以自控之时,几乎不肯在望汐面前落泪, 此刻到了梦中,她终于卸下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在现实她的哭泣与反抗都毫无作用, 但梦里她应当至少能控制一些。
她不再倔强的压抑克制自己的痛苦,张口咬住望汐因抱紧她而靠近在她脸庞的侧颈,她一边咬一边大声撼动的哭。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界最美好之人, 可你为何在梦里都不肯放过我?”
“不,是我梦到了你, 是我下贱的还梦到了你。”
她的眼泪,她的委屈,她不会给任何人表露的姿态,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发泄出来。
沈乐知看不见望汐突然停住的动作,那抱紧她的手臂压抑不住颤抖。
她还在哭,像是要把曾经未流出的眼泪通通的落下来。
“你是我摆脱不了的噩梦。”
随着她这句话出口,屋内的一切都变得寒冷,望汐死死抿紧了唇,心脏如被搅碎了般抽搐的疼。
她已许久没这般疼过,像是炎魔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肌肤,烧尽了她的灵魂。
沈乐知说她是她的“噩梦”。
望汐轻颤着阖上眼帘,认同沈乐知的话语。
自己这副样子,仙不仙,魔不魔的样子,确实是“噩梦”一样。
望汐将所有的情绪压抑,照例勾住沈乐知体内的灵力,在灵台里与沈乐知纠缠。
她听到沈乐知有些受不住的发出绵软的一声,望汐只觉自己的身体也软得无力了。
但这一声响却不知怎的刺激到了沈乐知,她咬着牙猛然起身,眼眶里的眼泪还未流干,却双目嫣红的拼命将望汐推开。
两人不抱着也能进行双修,有时沈乐知太过抗拒,望汐便会将她放开,至少双手不再触碰她。
但灵力的侵入不会停止,双修的治疗过程望汐从不停下。
可这次却有所不同。
沈乐知推开她却并非是拒绝了她的触碰,而是翻身骑到了她背上,反过来将她压制在身下。
望汐的灵力未曾离开过沈乐知的经脉,两人灵台里的结合依旧紧密非常。
沈乐知在全身的战栗中狠狠咬住了望汐的后颈,一边咬一边狠厉的对后者宣泄,“我要你也哭,我要你也流泪,也与我一样!”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你不是一直这样侵入我吗?为何只有我痛苦难过?!”
沈乐知终于止住了眼泪,她赤红的眼眸里全是对望汐暴戾的情绪。
她其实很讨厌自己这样,变得像个真正疯子一样。
可让她如此痛苦的人就在眼前,现实里她也无法再报复回去。
在自己梦里,她不用再压抑什么,所有疯狂的报复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你哭啊!”沈乐知弓着身撕咬着望汐的后颈,她用力得几乎要将望汐那处咬出血来,像是恨不得将望汐杀死一样的凶狠。
但她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她情不自禁,她无法克制,灵识里望汐的纠缠更加强烈疯狂,她甚至已无心去抗拒对方。
她战栗着,从灵台到经脉,全身的每一处都在经受着极致的兴奋。
她深深的呼吸着,身下望汐的眼角也染上了刺目的艳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沈乐知低下头去,嗅到了望汐发间清雪般的香味。
那香味填满了她的嗅觉,让她感觉连呼吸都被染上了这样的香。
她按住望汐肩膀,看着望汐颤动,对方眼角的嫣红一直绕在她眼前。
沈乐知迷离的盯着,分不清望汐究竟哭还是没哭。
她只觉眼前的一切都那般梦幻,或许是因为在梦里,她明明感受得十分清晰,但却又迷蒙的觉得并不真实。
当然不真实,望汐怎么会哭?
那人清风幽幽,或是暴戾冷酷,怎么都不会哭泣。
可眼前这人,被沈乐知压在身下,没有一丝反抗,眼角泛着艳红。
随着灵台里彼此越来越深入的灵识相交,沈乐知的理智也快逐渐消退。
她今日本就没什么理智,她认为自己掌控着自己的梦境,梦里的一切都是她所想。
所以望汐会伏在她身下,任由她撕咬;眼角染上嫣红,欲哭不哭。
所以对方也不再施什么束缚法术,任由沈乐知弯下了身子,贴着她的后背,脸庞落在她颈窝。
沈乐知的呼吸都带着明显的震颤,炽热,暧昧。
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小声的轻哼,却清晰的落在了望汐耳畔。
那呼出的湿热气息也沾染到了望汐雪白的右耳,望汐一时觉得好痒好痒。
比沈乐知方才狠狠的撕咬她后颈时还要让她难以忍受。
她忍耐不住想要躲开,但沈乐知停留在那里,不肯离去,也不允许她躲闪。
沈乐知愈发挨近,她的鼻尖已经触到了望汐的耳垂,在这样的暧昧中,只是如此简单的触碰便会让彼此落入更深的欲念,整个身心都战栗着。
望汐一时全身僵硬,唯有死死卡在喉间未出口的轻吟,还保留着她的一丝体面。
但沈乐知并未在此停住,她带着chuan息,呼吸颤抖,吻在了望汐耳后。
在梦里她能放下与望汐的对峙,她明白自己的渴望,她的心被那股冰雪占据。
若是面对真正的望汐,她无法说服自己去肆意的喜欢那个伤害过她的人,哪怕对方并不知情,她也没有办法忘记望汐暴虐般施加而来的仇恨与疼痛。
那些她不该承受的苦难,她无处宣泄。
所以她好恨望汐伤害她,又不可自拔喜欢她。
沈乐知不明白人为何可以这么矛盾,但至少在自己梦中,她可以放纵自己的心。
她轻吻着望汐耳后,那处同样有着一层薄薄的冰霜,那冰雪的温度被她的唇畔染透,对方清洌的气息也聚满了旖旎的香甜滋味。
好甜啊。
沈乐知颤栗的舔吻着。
原来望汐身上的冰,能这么的香甜。
她再也无法克制压抑,她贴合着望汐,主动的迎上了对方侵入而来灵力,灵识主动的与之疯狂纠缠。
明明两人此时衣衫整洁,沈乐知连发丝都未凌乱。
彼此间却像是快要完全融合为一体。
她能感受到望汐极致的兴奋,因为她也一样,她们的感官是互通的。她的灵台里,两人如暴风雨般的疯狂缠绕的灵识,已让她兴奋得快连呼吸都停止下来。
她的眼前天旋地转,她快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只有鼻息间清冷中带着甘甜的滋味,只有眼前对方那眼角晃过的红艳。
望汐究竟哭是没哭?
沈乐知在起起伏伏中胡乱的想着,她究竟哭出来了没有?
她的眼泪,是不是也如她这人一样,是冰一般的冷?
还是说,是与她人同样的滚烫炙热。
.
这样的灵识结合持续了许久,到最后沈乐知疲惫的呢喃着“该醒来了”时,望汐才终于肯停下。
她早该停下了,沈乐知体内过剩的灵力被望汐引出,每次双修结束,破损的经脉都会被修复一些,只是恢复极慢,不游走于经脉内仔细查看,很难察觉到。
并且许多次双修之时,望汐在她体内发现了一条极小的木灵根。
望汐见过沈乐知之前濒死之时身体里产生的木灵气,原来是经脉里隐藏了一条木灵根。
望汐也同样发现这木灵根被下了限制,但望汐如今已不想再去追究沈乐知的秘密,只是看着对方承受不住累得昏睡过去的容颜,心尖泛起一阵酸涩。
她未曾想过沈乐知会那般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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