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清见:"……"
"……萩原先生,作为警察知法犯法不太好吧?"栗原清见干巴巴的说着,蹭了蹭脸上的灰摆正神色。
"没擦干净哦,这边还有灰。"萩原研二好心递过去一张湿巾,指了指脸颊。
看着栗原清见着急忙慌的擦脸,萩原研二不紧不慢的说道。
"栗原小姐,随便污蔑人可不好,毕竟年糕本来就是我的猫,不是吗?"
萩原研二一直在观察着栗原清见来时的方向,耳边响起回应般的猫叫时他还愣了愣。
要是说起这个,栗原清见立马重拾自信"流浪小猫谁捡到就是谁的,老板不要它了,所以年糕现在是我的猫才对。"
萩原研二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像是在确认什么。
"怎么可能……"
萩原研二从没怀疑过他还活着,直到现在。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栗原清见平静的靠坐在长椅上,语气中没什么诚意。
“老板对不起啊,我还是没留住年糕,如果你生气就活过来扣我工资吧。”
“不过你已经欠了我快一年的工资了,呵,恶毒资本家!”
年糕最终还是跟他回了家,萩原研二拎着猫包进了门,年糕几乎在瞬间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萩原研二很担心它会不会应激,毕竟已经很久没回到这里,着急的几乎把家里翻了个遍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了它。
"你怎么进去的呢?"萩原研二松了口气,有些好笑的把它抱出来,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衣柜,宠溺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萩原研二还是有些不习惯,分出心神去搜了小猫性格大变的原因,又看着不肯吃猫粮的年糕发愁。
想要负担起年糕之前的生活对于他的工资来说很难,但对于他来说又不难。
这个家里,只要随便卖掉些东西就足够他们奢侈的生活一辈子了,可是他舍不得。
萩原研二亲自下厨按照教程做了一份猫饭,小心翼翼的推到年糕面前,年糕在饭盆前坐了很久,闻了又闻才终于大快朵颐起来。
萩原研二松了口气,去收拾厨房的时间一回头,饭盆前哪还有小猫的身影。
"啪嚓"
卧室里传来的碎裂声吓得他一激灵,萩原研二连手都顾不上擦,着急忙慌的推开露着一条缝的门,看着地上的碎渣跟在碎渣中打滚的小猫,萩原研二呼吸都在发颤把年糕抱起来检察伤势。
萩原研二一口气松到一半,刚想教育年糕不能这么不乖时,已经很久没看见的照片就这么静静躺在地上。
他亲自挑选的相框碎裂,年糕的爪子勾住他的衣服,喵喵叫吸引着他的注意。
萩原研二靠在床边突然没有清理的精力,照片上留下了些新鲜的划痕,年糕踩着他的肚子像是在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又像是在蹭着照片中的人。
"他不要你了……"萩原研二抚摸着趴在他身上的小猫,声音模糊不清"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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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一切的最初
以这种方式看见自己缺失的记忆,还算蛮特别的体验。
第三名,又是第三名,排在前二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
“…下次我一定能考到第二!”
望月凜看着成绩单暗下决心,回过头看到几双眼睛,一时不知是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还是撞击到墙面的后脑勺。
或许他该捂住受伤的肩膀。
今天是倒霉的一天,望月凜面无表情的回到寝室,对此做出这样的评价。
每日挑灯夜读,望月凜对于自己冲击第二非常有信心。
前日熬夜复习太晚,考完试望月凜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成绩单出时才赶紧洗漱跑着去看。
在看到成绩单旁站着一位不熟悉的同期时,望月凜稍显惊讶但也并未过多在意,只是在看到自己仍然排在第三的排名时,忍着失落往回走。
成绩对于他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而正巧他也并非要面子的人。
“伊达航…降谷零…”
望月凜坐在桌前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名字。
耳熟,但他并不认识这两人。
遇事就去找班长,望月凜想到前桌经常念叨的话,笔在手里转了一圈,还是放弃了找教官的选项。
次次熬夜复习上课闭目养神,被骂太多次他路过办公室都要绕着走。
第二日望月凜在宿舍旁徘徊许久,刚打算选个足够好的时机敲门,却已经被屋内的班长注意到。
确认自己没有打扰他们讨论难题,望月凜稍微放松些,毕竟有求于人,若是开头就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未免太过糟糕。
“请问可以给我伊达君跟降谷君的联系方式吗?我有些题目想去问问他们。”
在说出这话前,望月凜完全没想过这两人就在自己面前。
毕竟谁会闲的去听年级第一的流言蜚语啊?
在问完题目后,望月凜很难不感慨降谷零的专业性,讲解的通俗易懂。
或许是出于好奇,在其中一位猫眼同期问起为什么会不认识降谷零时,望月凜只得表示自己并未参加开学典礼。
“但只是这样的理由,平时或许也…”听过些传言。
对方没说下去,望月凜自然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而是有些好奇的观察了一会这位年级第一。
“…咦?你是金发啊,好漂亮。”
“……谢谢?”
“小降谷成工具人咯,还是用完就丢的那种~”
“嗯…班长也是呢~”
望月凜并不在意他们的名字跟长相,毕竟几个月后毕业,即便是同事也并不常见面,自然就没有去记的必要。
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望月凜记不太清。
或许是某次去问问题,又或许是他们主动敞开大门邀请他加入小团体。
再或是那天,在他们的补习下又一次出成绩。
不出所料,他仍旧是第三,但这次望月凜感到些许恐慌。
望月凜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却只能强迫自己拒绝班长的好意。
他没做解释,几乎是离开人群的瞬间就在逃跑。
或许能再晚些,或许他们能对自己宽容些许。
“我觉得第三也挺好的…”
望月凜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许颤抖,而对面言辞犀利。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赶紧滚回家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早说了当初让他去考教资,还不是你———”
望月凜挂断电话按灭手机,不想再去听他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许他这算迟来的叛逆期?
他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解释,虽然不那么合理,但也安心许多。
但很快他又觉得这个心或许不该安的那么早。
论解救完人质,突然发现面前有个炸\弹该怎么办?
望月凜看着一下下跳动的数字,现在报警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打了电话。
他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对于即将的爆炸他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就像那通电话…
或许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望月凜被自己跳脱的想法逗乐,但他只是笑着却没选择向外跑。
既然他运气一直很差,那跑不出去的概率也很大吧?
望月凜一向擅长给自己找理由。
但这次,他的运气似乎好了。
听到身后的敲击声,望月凜看着眼熟的同期在窗边对着他挥挥手,茫然些许为他打开窗户。
“听说还有人没疏散,原来是你。”
望月凜听他说着,想到刚刚哭喊着有炸\弹跑出去的人质,明白他所说的。
看着同期蹲在炸\弹边,望月凜站在窗边朝下看,他们所在的楼层是四楼,所以他并不理解这位同期为什么选择翻窗,但似乎也没有询问的必要。
“门被锁上了,那个锁不好撬,我就只能从隔壁翻过来咯。”
“……”望月凜看了眼拆弹还有闲心观察他的同期,心里升起了佩服,但对方所说的他却没完全理解。
直到他按下门把手,大门纹丝不动。
他的运气果然很差。
“解决了!”
听着身后欢快的声音,望月凜像是被这股情绪感染,盯着门上的锁后退两步。
或许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这样想着,助跑一脚把锁踢烂,门晃悠悠打开,他回头就看见那位同期愣神的收起工具,还捧场的为他鼓掌。
其实有点痛,望月凜跺了跺脚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已经能听见警车的嗡鸣声。
楼体颤动,萩原研二扶住扶手,突然被人推搡着踩空,听着耳边的声响,唯一能确认的是这栋楼不止一颗炸\弹。
天花板落在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望月凜护着他扑下一层。
楼梯塌陷,望月凜双手撑在他两侧,本打算爬起身,在他惊慌的眼神下闷哼一声砸到了他身上。
被掩埋的感觉也并不好受,望月凜再次改口,他的运气真是烂透了。
“连累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望月凜看着这位同期眼中的疑惑,以及求生的欲望,有些感慨的放松下去,不再试着逃离。
死在这里也不错,再也不用听他们唠叨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就这么放弃生的希望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活着才有改变的机会,无论是逃跑也好,面对也好,只有活下去才能选择。”
望月凜听着耳边的声音,觉得他或许认为自己是因为成绩而选择放弃生命。
这种理由过于矫情了,但如果只是这种理由,也能得到安慰的话。
“你说的对。”望月凜展露笑颜,反正他已经来念警校了,他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强迫他退学的。
身下人似乎愣住,望月凜没太注意,试着挪了挪被压住的腿,最终以失败告终。
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听着对方的心跳声,这是他为自己找的解闷方式,但显然身下人不这么认为。
“还好吗,千万不能睡着,再坚持一下。”
“我没睡觉,我在数你的心跳。”
“……”
望月凜说完,只觉得心跳声似乎乱了一瞬。
“这样啊,过去多久了?”
安静了许久,身下人才再次开口,望月凜算了算时间。
“快半小时了。”
话音刚落,一道亮光照入。
跟着救护车离开,又被鬼冢教官捞起办公室,在听到他们打算让他退学时,望月凜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鬼冢教官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后的决定还要看你。”
这大概是最有效的安慰了。
望月凜躺在床上,难得没去纠结家里的破事,嘴里呢喃着“萩原研二…”
多学一些总是好事,如果下次再遇到炸\弹,总不能指望有人像萩原研二一样从天而降来拯救他。
跟着萩原研二学习了一段时间后,他只觉得萩原研二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在这样一个社会环境下,能跟男生女生都处好关系,不被孤立排挤,真的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他想,或许没人会对萩原研二没有好感。
在某一次分零食时,望月凜看着手里的饼干不感兴趣,但他确实有些饿,自然也不介意用这些来勉强填饱肚子。
连他自己都没去注意,萩原研二却敏锐的察觉到,从他手里抽走饼干跟自己的做交换。
“hagi没记错的话,你对草莓过敏吧?”萩原研二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饼干“正好hagi喜欢吃这个,我们换吧?”
“……”
所以说,没人会讨厌萩原研二的。
借着问问题去偷看自己暗恋的人,望月凜向上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这么做,只是眼睛实在不受他控制。
萩原研二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向他告白的人,望月凜自然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特殊的人。
但人类的大脑不可能永远是理性的,望月凜坦然做好失败的准备,只是想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
被拒绝是理所当然的,如此“仓促”的准备,但望月凜还是希望他收下花束。
后悔?是有的。
他不希望萩原研二感到为难,但显然他已经做了,并且萩原研二也不可能突然失去那段时间的记忆。
或许该躲着他,但望月凜又觉得不该这么刻意。
或许该表现的正常些,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就这么维持到毕业是最好的。
望月凜收到公安的邀请时甚至没有犹豫,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这或许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但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他没见到萩原研二最后一面,但他能为萩原研二报仇。
跟同期卧底在同一个组织是一种什么体验?
事实上,没什么感觉,对于望月凜来说,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他热爱这个职业,也愿意为此付出性命,但他同样希望能为所爱之人复仇。
借着任务滥杀“无辜”?
作为垫脚石,他们甚至是不合格的。
望月凜不明白为什么同期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唯独在诸伏景光暴露时,试着保下对方。
很显然,失败了。
那又怎样,他做的恶事早就足以证明他的立场,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留个人罢了。
“可惜了,我还挺喜欢苏格兰的。”
看着同期的尸体,望月凜留下这么一句。
至于对方的尸体会送往何处,或许是实验室吧。
望月凜有时也会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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