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危远璨还是头一次在这种场合和人谈这么多钱,似是会迸射出火花的电流穿过他的神经末梢,带起些许刺激感。
“危巍祎呢?他不会连这些钱都拿不出来。”
念着蔡察是危巍祎的人,他没有立马给出答复,毕竟他和危巍祎不对付这么多年了,他若是背后给了蔡察这么一大笔钱,还不知道危巍祎会如何想他。
怕不是要以为他背地里勾引自己的丈夫。
蔡察浅笑着低下了头,“小宸,可以帮叔叔要几张纸巾吗?我等你一起回来吃冰激凌。”
危宸一听就知道蔡察这是故意要支开他,他抬眸看了看蔡察,又看了看危远璨,装作什么都不懂,“好的叔叔。”
危宸离开了座椅,虽是背对着蔡察离开,但一直留意着身后,不甘又落寞地垂下了眼眸。
要是他再大点就好了,长成了大人,蔡叔叔就不能避着他。
蔡察见危宸走远了,唇角的弧度变得不是那么明显,但还是怡然自得的样子,“我和巍祎离婚了。”
“是你提出来的?”
蔡察没想到危远璨会问这个,短暂的诧异后颔了颔首。
危远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的那个弟弟如此宝贝蔡察,怎么可能会放蔡察离开?
除非是蔡察要求。
但即便是蔡察想要离婚,危巍祎也不会轻易放手的,现在答应离婚,怕还留有后手。
他看着对面笼罩在暖黄灯光下的漂亮男人,手肘压在扶手上,手撑着下颔,银色的手表泛着寒光,“所以,他没有借给你。”
蔡察摇了摇头,语气缓慢,倒是也不觉得受辱,“巍祎愿意借给我,但是要我给他跪下。”
危远璨饶有兴致地垂下睫羽,思索着危巍祎提出的这个要求。
是有些过分,但放在蔡察的身上,似乎又没有那么过分。
他微微前倾身子,“我可以借你,但你要陪我喝酒,早就听说你之前是个酒保,不知道过了几年,这些本事有没有忘记。”
说完这句话,危远璨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火气消散了大半,嘴里的口疮也没有那么痛了,就连面前甜腻的冰激凌,看上去也变得可口了些。
蔡察不接思索:“可以,现在吗?去哪喝酒?”
他不是不知道危远璨也有意羞辱他,但这种事情得他觉得屈辱,才算得上是羞辱。
危远璨不过是让他把之前的职业操守拿出来,算不上羞辱。
系统哼哼了两声:【你倒是看得开。】
危远璨愣了一下,没想到蔡察会答应的这么快,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方才消退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一字一顿:“来我家。”
既然蔡察是妖,他倒要看看这只妖有几年的修行。
蔡察陪着危宸吃完冰激凌,危远璨先是让管家把危宸送回家,他开车把蔡察带到了他名下的另外一处别墅。
蔡察下了车还想要找危宸,危远璨冷言冷语道:“危宸不在这里。”
他看着危远璨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就在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把小孩子给支开。
危远璨的这栋别墅地段不是特别好,很偏,周围的别墅似乎也没有卖出去几栋,这条路上透着湿冷的阴森。
别墅内部整洁异常,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蔡察注意到了门口的八卦镜,以及门口后的符纸,他望着八卦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
危远璨从酒柜里拿出了两瓶度数高的酒,转身走回客厅,看到蔡察在对着自己的八卦镜整理仪容仪表,握着瓶身的手紧了紧。
骚里骚气的狐狸。
暂且先让蔡察乐乐,今晚他一定要让蔡察现原形。
蔡察走了过来,见到桌子上的大酒杯,下意识想要松松自己的领口,但手抬起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衬衣。
他看着危远璨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没说什么,直接拿起了酒杯,微扬起脖子,虽然是一口气,但喝得并不快。
蔡察的脖颈绷起青筋,喉结上下滚动着,危远璨亲眼瞧着那一片肌肤染上了浅浅的嫩粉色。
蔡察想去拿第二杯酒的时候,被危远璨拦下来。
“你以前陪酒,就这么干巴巴的喝酒?”
危远璨穿着黑色的衬衣,随性地坐在沙发上,手搭在一侧,双腿分开着,虽是散漫,但仍有一种咄咄逼人的上位者气魄。
蔡察一听危远璨这话就明白了,像危远璨这样难搞的客人,他之前不是没有遇过,只不过像危远璨这种脾气又差,又爱刁难他的客人,往往是最好搞的。
蔡察人畜无害地抬起眼眸,就在危远璨失神的那一瞬间,他被酒水润过发红的薄唇抿上了危远璨手中的酒杯的杯沿,落下轻颤的羽睫时,不再看向危远璨。
危远璨手一抖,酒珠溅到了蔡察的脸上,蔡察再次看了过来,微醺的眼睛里染着润润的湿雾,顷刻间,就能明白我见犹怜这几个字的含义。
梦中的狐狸再一次和眼前的蔡察重合了。
想到他在梦中对男狐狸做的事情,危远璨恍惚了一下,用力推开了蔡察,攥紧发烫的手心,厉声:“好好喝你的酒。”
蔡察就是一只吸人精气的狐狸精,迷惑住了他弟弟的心智还不够,如今还要来勾引他。
难道蔡察费尽心思的和危巍祎离婚,就是为了接近他?
危远璨脸色铁青,在心中暗骂了几声。
那他是不是还要谢谢蔡察选择了离婚,不然此刻他就是破坏弟弟婚姻的第三者了。
蔡察见危远璨黑沉着一张脸,仿佛马上要喷发的火山被活生生的堵住了,他藏起扬起的唇角,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危远璨这样的纸老虎,他见得多了。
他不过是顺着危远璨的意做了些危远璨希望他做的事情,危远璨反倒是不敢认了。
洋酒上头快,不一会儿蔡察就醉倒在了沙发上。
危远璨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仿佛能掌握他的生死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想要将危远璨的脸看得再清楚一点。
危远璨:“不愿意答应危巍祎的要求,却愿意答应我的,是喜欢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
蔡察对着危远璨勾了勾手指,见危远璨黑着一张脸伏下了身子,他似醉非醉道:
“我答应你的要求,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比起巍祎的有多么好,而是因为……”
蔡察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你。”
危远璨对上蔡察的眼睛,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把蔡察压到了沙发上。
又是如何做到在面对蔡察这个醉鬼的时候,还能毫不嫌弃。
第37章 第 37 章
蔡察觉察到不对的时候, 是有想过反抗的,不过他反抗的不是危远璨要对他做的这件事,而是他不愿意被人压。
可被人压这种事情似乎不能有第一次, 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从此没有断绝。
危远璨就像是有分离焦虑症的大狗, 不管不顾的就贴了上来, 炙热的体温快要烫化他。
好在这幅身体足够年轻,不然真受不了危远璨的折腾。
等一切都结束后,蔡察这才发觉自己当真是冤枉危巍祎了, 和危远璨比起来, 危巍祎已经算是做的不错了。
蔡察趴在沙发上动都不想要动一下,屁股、肚子, 还有腰都又疼又酸。
忽然眼前的光影晃动, 蔡察侧眸看过去, 明明是将他“强”了的危远璨,却摆出一副自己被强了的样子, 嫌弃地用纸巾擦去沙发上他们两个人留下的印记。
在危远璨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蔡察笑了笑, 眼眸微弯,“大哥,瞧你这幅样子, 好像是我强迫了你一样。”
“你……”
危远璨用力的将手中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这东西味道都一样,他也分不清是自己的, 还是蔡察的,亦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东西混合在了一起。
蔡察不说还好, 一说,危远璨本就躁动的怒火一下子翻涌了上来,不过他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就这么被蔡察蛊惑了,醉酒的人是蔡察,他可没有喝醉。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就应该把蔡察这幅皮囊给剥下来,看他要如何再勾引人。
危远璨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不然迟早会被蔡察给气死。
“大哥,”蔡察见危远璨要走,急忙叫住了危远璨,“我衣服脏了。”
危远璨转眸看过去,原本他不想要再管蔡察的事情,任由蔡察自生自灭,可身子白花花的蔡察居然旁若无人的坐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憋出几个字:“等着。”
蔡察像是没有觉察到他的戾气般,温和地对他笑了笑。
危远璨气急败坏地将门前的八卦镜和符纸都扯了下来,满脑子都是蔡察的笑容,潜移默化下,似乎变成了对他的讥讽。
………
蔡察如愿以偿换上了危远璨的衣服。
当着危远璨的面,他低头闻了闻领口洗衣液残留下的香味。
危远璨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迟早会把这只狐狸精扔到锅里炖,吃蔡察的肉,啃蔡察的筋
第38章 第 38 章
蔡察轻依靠在门框, 看着危远璨在厨房忙碌。
他倒是也想要站得好看一点,但腰酸得厉害。
危远璨臭这一张脸,但还是做了两三道菜, 没好气道:“过来吃饭。”
他真是被冲昏头了,被蔡察勾引了不说, 居然还给蔡察做饭, 而不是想着把蔡察赶出去。
瞧着蔡察扶着腰的样子, 他都要怀疑蔡察是不是真的和他弟弟离婚了。
若是没有离,那他们……
危远璨眉心都快促成了山丘,如若蔡察真的没有离婚, 为了保全危家的名声, 他会劝危巍祎离婚。
只是危巍祎未必会听从他的安排。
蔡察被危远璨用命令口吻吆来喝去,也不生气, 缓慢地坐在餐桌前, 只尝了一口菜, 就肯定道:“不如巍祎做的好吃。”
危远璨正为“睡”了危巍祎的丈夫的事情烦忧,骤然听到“危巍祎”这三个字, 手一颤,筷子掉落在了桌子上。
危远璨就像是喷发的火山, 黑皮的脖颈窜上一抹嫣红,起身夺过蔡察手中的筷子,冷笑了下:“去让危巍祎给你做。”
蔡察没有起身, 反倒是像一滩烂泥窝在了椅子上,“他现在都不要我了,我还去找他做什么?”
他觉得此情此景下最应该来支烟, “大哥,有烟吗?”
原本想着少和危家扯上关系, 但如今又把危巍祎的大哥给睡了。
危远璨盯着蔡察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饭菜,他只用一边腮帮子嚼东西,面颊被他塞得鼓鼓的,嚼起东西来劲劲的。
蔡察见危远璨不说话,想来危远璨洁癖那么重,应该难以忍受自己的身上有烟味,家中自然不会有烟。
用过餐后,危远璨从头到脚给自己清洁了一遍,把蔡察当成空气一样对待,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坐到车上,他才吐出一口浊气。
把蔡察赶走,指不定蔡察又要去祸害谁,说不定还会把他们俩睡的事情告诉危巍祎。
他虽然比不过危巍祎,但也从不觉得亏欠些危巍祎什么。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倒成了他对不住危巍祎。
危远璨被这件事情压得有些烦闷,毕竟涉及到了道德,他驱车来到了危巍祎的公司。
但却没有见到危巍祎,向助理一打听,才知道危巍祎去了父亲的公司。
危远璨眉头紧拧,这段时间危巍祎去见父亲的频率越来越高。
经过一番折腾,危远璨见到了危巍祎。
“哥,找我有事?”
危巍祎专注于手中的文件,没有抬眼看危远璨。
危远璨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着,他懒得和危巍祎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蔡察说你们离婚了?”
危巍祎手上动作一顿,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危远璨继续试探:“离婚了也好,你和我争斗了这么多年,但蔡察的确不适合你,也不配进我们危家的门。”
“哥,”危巍祎放下手中的合同,清明的眼底染上了妖冶清冷的月色,清冷的人畜无害的样子被吞噬掉,“小察这么和你说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和你说?”
危远璨恍惚了一下,但随机就笑了,这个样子才像危巍祎,“自从你结婚后,我好就没有见过你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我以为你变了,如今看来,你只是收敛了,离婚后就有货显出了原形。”
危巍祎敛下睫羽,眸底一片晦暗:“我们没有离婚,估计是蔡察说的气话,我们前几天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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