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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玄幻灵异)——枕刀眠

时间:2024-10-10 11:24:56  作者:枕刀眠
第106章 魔界10
  “什么?”章瑾略显茫然。
  江寒陵面无表情:“白黎,就是阵眼。”
  “杜将铭他疯了吧!”
  章瑾愕然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想都没想就直呼前辈大名骂出声,幽暗空旷的大殿里顿时响起层叠的回音。
  拿人命填阵眼,这种行为和邪修有什么两样?迟早会遭雷劈的!
  江寒陵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自顾自条理清晰地分析缘由:“白黎的躯壳灵力纯净,足够承受法阵的力量,受到法阵攻击后不会立即消散,而且有焱玖夺舍留下的印记,可以反过来拘住他。目前来看,这是胜算最大的方法,只有一次机会。”
  胜算。
  机会。
  章瑾难以置信,死死盯着他的脸,妄图找出一丝动容:“那人呢?白黎呢?会怎么样?”
  然而没有动容,只有漠然。
  江寒陵喉结微滚,一字一顿:“玉石俱焚。”
  章瑾喉咙发紧:“如果我们护住他呢?”
  那张漠然的脸仍旧毫无波澜:“躯壳会受法阵影响,召回魂魄。一体双魂,护住他就等于护住焱玖。这个法阵耗尽了杜将铭的修为,时间不多了。”
  “……所以,”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渗进骨髓,章瑾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肩膀,“我们只能……”
  “这是死局。”
  一个“死”字狠狠刺痛了耳膜。
  能让江寒陵这样走一步算十步的人下定论,各种情况必然都考虑过,事情基本上就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可章瑾只觉得强烈的不甘心:“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有固然是好的,可到现在都没找到,着实希望渺茫。没有的话,那这个有伤天和的办法就是最后的保底手段。
  可一个人的生命和一百个、一千个、哪怕一万个人的生命都是同样重的!这怎么能比较?怎么能拿来放在天平两端权衡取舍?怎么会是所谓正道的行径?
  满腔的愤懑让章瑾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江寒陵说:“我很庆幸昨天你帮他表白。”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是眼瞎心盲,但他可以喜欢全世界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该喜欢我。现在,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章瑾呆立在原地,双脚重逾千斤,舌头僵直如木,不知道该怎么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寒陵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越过她,走向殿门。
  干脆利落的脚步在光可鉴人的乌金石地板上敲击出冰冷的回响,如此坚定。
  如此孤寂。
  脚步声消失了。
  万籁俱寂,天地是一只吞人的怪物。
  长久的静穆后,章瑾转过身,眼圈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大殿门口,有个人坐在门槛上,逆着光,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轮廓,倚靠着右边的门框,向来笔挺的脊背泄了力,透出难掩的疲倦。
  “你说,”猝然,沙哑的嗓音打破沉默,章瑾听见他低声问,“如果是花锦川,他会怎么选?”
  她鼻子一酸。
  “他?大概会选择眼前人吧。在眼前能看见的地方,力所能及地救人,一个一个加起来,也不少了。”
  治标不治本,倒也算念头通达,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电车难题里扮演拿着马桶搋子路过的路人甲。
  “你呢?你怎么选?”
  “我没得选。”
  江寒陵对着夕阳举起右手,阴影淹没了掌心指腹的薄茧,只看到指缝里漏过的光。
  其实他并不像白黎说的那么好,天生就是异类,走到现在也不甚在乎什么杀孽因果,单等着哪天闭了眼,下阴司地府一一清算,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路,才发现自己早已被织在了天罗地网中间,无处可逃。
  其实,他真的很羡慕花锦川,比小时候看见别人怀里抱着小宠物还要羡慕千倍、万倍。
  “决定了?”
  “嗯。”
  “……”章瑾咬牙,“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种问题,从来就没有正确选项。”
  很多时候,越是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就可能越是什么都没有。
  千年前,魔尊末戾挑起战争,打开鬼门关,用凡人牵制修士,逍遥仙尊楚逍君拼上命才护住两界击退魔族。早在那场大战更久以前,楚逍君就已经是预言里的救世主,到最后也确实顺应天命救了世。
  在那之后,末戾陨落,青羽上位不久就失踪,魔族陷入内乱,修真界又迎来了断崖式的灵气衰退,世上总不缺各种各样的灾祸苦难。
  可世上不会永远有救世主的存在,人需得自渡,不能总是等着救世主降临,哪怕力量有限,哪怕要断尾求生,也得学会像凡人那样靠自己度过难关。
  监察队是危险边界的第一道防线,队长的职责从来都不是作出保证绝对无害的正确选择,而是把损失降到相对最低的决策。
  章瑾的胸腔重重起伏几下,几步冲到门口,对着江寒陵的背影喊:“你想想小白,他那么喜欢你,他是无辜的!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如果需要牺牲的是其他人,我们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其他无辜的陌生人,这个选择由你来做,你会怎么选?”
  “可小白不是其他人!”
  “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其他人,而且处于绝对优先级。”江寒陵语气淡淡,“这一点,我以为你在决定担任副队长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这跟救援失败不一样!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们主动牺牲人命,修真界一定会发生混乱,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其他情况下被迫牺牲!这种后果,我不信你没想过!”
  说到最后,章瑾几乎是在含着泪低吼了。
  “那就,”江寒陵风平浪静道,“拿我来平息他们的恐慌和怒火。”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气息一改之前的冷峻决绝,变得出奇的舒展平和,好像想到自己被千夫所指口诛笔伐的场景反而愉悦起来。
  毫无疑问,他在求死。
  或许他没错,但他有罪,而且罪孽深重。
  章瑾哑然。
  胃部没来由地一阵绞痛,她弯下腰,闭了闭眼,重新站直身体:“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先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有新消息我再来找你。”
  江寒陵在暮色里回头,看向她,破天荒地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往常惯有的戏谑或嘲弄,含着一点不明显的悲哀,静谧纯良如久违的少年。
  那抹微笑像落在手心的一朵雪花,转瞬即逝,只剩不起眼的透明泪珠,顷刻风干,最后什么都留不下。
  章瑾头皮发麻,双手无处安放,慌不择路地插进衣兜里,摸到一包小糖豆,包装瘪瘪的,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颗。
  于是她开始喘不上气,某种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她的咽喉,令她难以自抑地深呼吸来平息心脏的抽痛。舌根的甜味还没散尽,她想起白黎听到可以追人时那副藏不住的高兴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诞感,不由得仰起脸逼回眼底的湿润。
  梁上垂下好大一张蛛网。
  网面上一只蜘蛛爬来爬去,忙忙碌碌修补残破的网,指腹大的一点黑色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清晰又迅速模糊。
  章瑾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用力擦掉泪珠,抬脚跨过门槛:“我现在就去找那个畜生同归于尽!”
  刚迈出几步,背后猛然飞来细微的破风声。
  她反手一抓,手心冰凉,摊开手掌,看见一枚戒指,金银交错,戒面的位置是印章,雕刻着精致的荆条花纹。
  这是象征监察队长权柄的印戒。
  章瑾如遭雷殛:“你干什么!”
  江寒陵垂下左手,拇指指腹抹过食指指根的戒痕:“以防万一,靠你了。”
  “……”
  “万事都要记住,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章瑾垂眼看着手心的印戒,僵着脖颈不回头,也不应声。
  残阳在戒圈上映出丝缕血光。
  “去看看他吧。”江寒陵的声音像在叹息。
  “……”章瑾强忍着哽咽,“我当然要去,就算……他总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身后鸦雀无声,算是默认。
  她的手不自主地颤抖,攥紧印戒,快步离开。
 
 
第107章 魔界11
  魔宫依地势而建,从正殿大门出去,是一大片扇形广场,两边种了不少参天大树,外侧围了一圈半人高的栏杆。越过栏杆往下看,走下三十三层高阶,又是错落的两层,除了宽阔的主干道外,安置着数不清的大小宫舍。再往下一层是花园,点缀了不少亭台楼阁之类的建筑。再往外是宫门,宫门外是大街小巷和各种宅邸,越往外围房子越低矮简陋,之前他们落脚的小柴房就在最外一圈。
  江寒陵自从伤势稍有好转就一直在探索魔宫,这两天他们已经从那个小柴房搬到了魔宫第三层的一间宫舍。
  白黎满脸别扭地在台阶跟前打转,双手藏在背后,手里拎着个袋子,几次想拿出来又藏了回去。
  踌躇了好一会儿,他握拳给自己加了个油,扯扯衣襟,昂首挺胸,抬脚就要上台阶。
  刚踏上去半只脚,面前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
  白黎被吓得往后一退,踉跄好几步才站稳:……
  就算是美女,那也很吓人的好吗?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毛病?监察队究竟还有没有正常人?
  他正要适当地表达一下自己被吓到的不满,却发现章瑾眼圈通红,好像哭过。
  于是白黎又被吓了一跳。
  相处这几天,他也算是摸清楚章瑾的脾气了,绝对是宁可流血都不愿意流泪,不痛快就动手,能让这位豪杰露出这种表情,那必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谁能给她委屈受呢?
  该不会是因为婚约的事吧?
  白黎战战兢兢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姐,那个……是我师兄有消息了吗?他欺负你了?”
  见章瑾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他又急忙捶捶胸口表忠心:“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教训他!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没礼貌呢?太不应该了!”
  章瑾摇头:“你放心,找到了,他没事。”
  意图被挑破,白黎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赶紧安慰她:“你没事吧?”
  “……”章瑾咬了咬下唇,“你不好好在安全屋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白黎提提手里的袋子:“江……队长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我送点东西。”
  没想到章瑾忽然像个点燃的炮仗似的发作起来:“他那么对你!你还巴巴地给他送药!”
  “呃……”白黎有点尴尬,“没那么严重吧。”
  看这样子,难道她是因为江寒陵哭的?一提起来就火冒三丈,那肯定就是了。那家伙怎么跟谁都要闹矛盾?这样下去会没有朋友的。
  章瑾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哭,只是满脸怒气:“他欺负你!”
  她愤愤不平:“你是棉花做的吗?一点脾气都没有!”
  白黎无奈地赔笑。
  严格来讲,那不叫欺负,那叫别人玩暧昧自己当了真,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怨不了别人。
  而且……
  白黎叹了口气:“我就是有点难过,又不是不喜欢他了。”
  而且,喜不喜欢这种事又不像踩刹车,说停就能停的。
  但没脾气是不可能的,毕竟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悄悄在心里嘀咕,药一定得吃,不过今天就不给吃糖了,苦着去吧,权当给自己出气。
  “……”章瑾看着白黎一无所知的天真面庞,语塞半晌,止不住地鼻子发酸,犹豫着伸手拍拍他,轻声说,“跟姐姐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
  站在第一层广场的栏杆边,可以看到整个魔宫的景色,雄伟苍劲,俯瞰众生。
  白黎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见了江寒陵。
  江寒陵半转过身,看见径直朝自己走过来的人,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攥紧拳头。
  等人走到面前,他张嘴:“你……”
  “脱衣服。”白黎打断他。
  “什么?”江寒陵做梦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三个字,表情很难见地呆了呆。
  白黎脸色如常,摊开一卷银针:“你的伤已经好了六成,需要用针灸疏通经脉。”
  “在这儿?”
  “嗯。”
  江寒陵心情复杂,听话地脱掉上衣,手放在裤腰上,纠结了一下:“裤子,也要脱?”
  “当然。”
  “……”
  白黎做好施针的准备工作,抬眼:“当然不用。”
  裤腰半褪的江寒陵:……
  他默默穿好裤子,盘腿坐下,开始打坐。
  白黎捻起一根针,刺进他的胸口。
  夜晚快要来临,风又刮起来了,江寒陵也不嫌冷,就这样光着上半身待在室外,皮肤上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黎下手又快又稳,没过十分钟就把他扎成了一只刺猬,全程目不斜视,仿佛自己面对的只是一具人体模型,身材再好也只是教具。
  一次针灸需要留针一刻钟,江寒陵闭着眼运行灵力,身体逐渐恢复暖和。
  一刻钟后,二次施针。
  白黎把他身上的针一根根取下来,又换了一批针,继续扎。
  两人始终不出声,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第二轮结束,江寒陵睁眼,静静看着白黎取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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