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圆圆还取了上面的巧克力,在物资丰富的蛋糕上又插了巧克力图案的装饰,很是有趣。
余淮阳特地给沈乐安那块拍了照,又照了自己那块光秃秃的蛋糕,吐槽道:“发出去说不定人家以为今天晚上是给小少爷庆生。”
沈乐安分了颗草莓放他蛋糕顶上:“送你的,寿星生日快乐。”
余淮阳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凌圆圆凑到沈乐安身边,“乐安哥,我也想吃。”
沈乐安也给她两个葡萄做装饰。
有一就有二,最后大家的蛋糕那都有了沈乐安送的水果,余淮阳翻了翻白眼:“没见过你们这样抢食的啊。”
凌圆圆:“淮阳哥,要不你把乐安哥的草莓送给我。”
“想得美,”余淮阳冷哼一声,叉起来往嘴里塞,“我的。”
众人哄堂大笑。
沈乐安亦是失声笑了出来,比幼稚谁也比不过余淮阳这家伙。
一群人闹得晚,沈乐安也喝了不少,余淮阳碰了酒开不了车,苏依白拿走了跑车的钥匙,亲自送沈乐安回去。
从酒吧出来,看着外面寂静的夜空和路上稀少的人群,才有了夜深人静的时间感。
苏依白看了眼坐在车上的沈乐安,给他递了张湿巾,“擦擦脸,回去泡点蜂蜜水,醒醒酒,下次和淮阳出来不许碰那么多。”
沈乐安闷闷地嗯了一声,冷冰冰的湿巾贴在脸上,驱散了一点热意。
混着雪碧,实在没有注意自己喝了多少,都怪张焕玉刚刚起哄,他搞忘了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喝了不少。
送到校门口时,苏依白看了他一眼,“怎么走申请,我送你进去。”
沈乐安取下湿巾,冷静了数秒,感觉自己清醒了,“不用,我宿舍离这不远,能自己回去。”
苏依白比了个手指,“这是几?”
沈乐安语气正常,没有迟疑:“二。”
苏依白拧眉,看了他两眼,还是不放心,“申请流程是什么?我操作一下很快。”
沈乐安推门下车,被后边迎面而来的车灯刺了刺眼,眯了眯眼,看清后面的车牌,朝着那边招了招手,又回头打断了想要下来的苏依白:“校内同事车在后边,我等会蹭他的车回去,你别担心。”
苏依白见后边的车辆停了下来,又见沈乐安熟稔的模样,没有再执意进去,叮嘱了两句醒酒的注意事项,又把他落下来的帽子给他,这才放他离开。
晚间的风要大一些,却并没有吹散沈乐安脸上的热气,反而有点隐隐加剧额角的痛感,让人觉得有点闷闷作痛的感觉。
沈乐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喝多的后遗症开始上来了,但他的意识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到喝多不省人事的地步,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有些不适,尤其是在这样凉风习习的半夜走在这样的道上之时。
他走到驾驶座的位置,敲了敲驾驶座上的车窗。
车窗徐徐落下,里面的人侧脸看过来。
沈乐安微微躬身,手搭在车窗的位置,询问:“秦教官,能不能送我到宿舍楼下?”
少年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糅合了淡淡的花香,脸上、脖子上、甚至露出来的手臂都浸润着淡淡的红晕,走在路上都像是马上要倒下的醉鬼。
秦砚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上来。”
沈乐安上了车,关上门,有点懒趴趴地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前面的红色跑车也在他关上门的片刻后重新启动,不再停留,从校门口驶离。
秦砚漠然收回视线,又看了眼车上的人。
小醉鬼阖上了眼,一点也没有把身边的Alpha放在心上,对他格外放心,也不在乎AO有别。
秦砚沉默半晌,还是没有问出口,他为什么没让他的男朋友送他。
第20章
车窗外是静谧的夜色,周围有几盏路灯还在亮着,路上没有一个人,车灯所照亮的地方是一片的孤寂,教职工的宿舍楼上没有灯光,显然邻居早已入眠。
副驾驶上的男生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到达目的地,在车内不过十几分钟,身上的酒精气味便已浸透了紧闭的车内,呼吸很轻,赤黄的灯线落在他的眉眼之上,可见他眉心紧紧凝着,卷翘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唇色还有几分发白。
秦砚开了自己这边的窗,任外边的风散掉里面的酒气,停车片刻,仍不见对方自觉下车,指腹轻点了两下方向盘,提醒道:“到了。”
酸胀尖锐的刺痛从痛觉神经蔓延,酒精似有若无的麻痹了一点感知,沈乐安意识时有时无的混沌,短短的一段路途,整个人都觉得有点浑浑噩噩的飘飘然。
他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也没有感觉到车辆停下的刹那震动,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挣扎着睁开了眼。
前面的景色很黑,沈乐安人还有些不清醒,仔细看了一下旁边的楼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麻烦秦教官了。”一出声,沈乐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原来这般干涩沙哑。
秦砚侧头看了他一眼,“楼栋的声控灯可能不灵敏,你动静大点会亮。”
沈乐安揉了揉额角,指腹用力压了压,低声应了一句。
开门下车时,他又看了眼车内的人,模糊间不见对方的神色,还是道了一句晚安。
秦砚合上窗前道了一句:“好好休息。”
沈乐安瞥见紧闭的车窗,没由来的想起来严灵灵对这个表哥的评价,说秦砚这人冷血无情,还格外的凶。
他没有附和这些评价,但却也心知肚明,秦砚这人距离感很强,也非常的有边界感。
真没良心。
沈乐安还以为以他们俩的交情,秦砚怎么说也可以主动帮忙送他去楼上。
冷风鼓鼓的吹,不过短短几步路,沈乐安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因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步伐有点不稳,耳畔似乎与自己的心跳同频,充斥着整个神经。
他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中不安。
他既后悔自己不该喝这么多酒,又懊恼刚刚怎么没有听劝,在外面住,再不济临时回沈宅,也有人照顾他,如今三更半夜在这个破宿舍,醉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沈乐安飘似的走到楼梯口,看着楼梯,总觉得视线不稳,没有上去,而是缓缓在楼梯处蹲下,想给人打电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是空的。
口袋太浅,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掉去哪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神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能不能站起来?”身后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面前的黑影。
男人高大的身躯尽数遮挡了顶上的灯光,影子把缩在地上的人包裹其中,衬得男生身形娇小。
沈乐安迟缓地仰了仰头,秦砚背着光,与他隔了半米的距离,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见那道清冷镇静的音线。
“头晕。”沈乐安回应的声音很轻,咕哝一样,像是在埋怨。
秦砚看了眼在地上了无生趣的小鸡仔,道:“你靠在我身上,我扶你上去。”
Alpha力气很大,扶起他绰绰有余,沈乐安三步做两步,几乎是被人提着上去的,算是切身感受了一回Alpha强势的力量与紧实的肌肉。
沈乐安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上楼的时候自己没站稳险些摔,秦砚下意识压重了力气扶稳他,他觉得自己的手臂上一定有淤青了。
他觉得今天好倒霉啊,他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沈乐安躺在床上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想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发烧了,进了屋格外的热,吐息都冒着火。
半夜两点钟,外边的店铺关了门,学校内的也并不例外。
沈乐安的宿舍内的厨房平时就不怎么用,没有存放什么可以食用的东西,冰箱内也是一些零食和饮料,也不见蜂蜜和生姜。
秦砚看了一圈,有点无言以对。
他觉得沈乐安的生活实在粗糙的像是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沈乐安不知道自己被人这样吐槽,他人在床上,脑袋却有点放空。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夜幕没有完美的画卷,乌云甚至遮掩了月色,黑漆漆的一片,吞噬了所有的颜色。
沈乐安混沌间好像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知道秦砚应该是送他上来后走了。
他目光恍然地看着外边,感觉到脑袋像是烧开的水一样热气蒸腾,浑身像是浸润在浓热灼灼的岩浆一般,汗珠从毛孔中析出,身上的衣物又吸走了水分,整个人如似在蒸笼之中,湿漉漉的一片。
嗅觉内浓稠的酒精味渐浓,让人似醉非醉,分子以势不可挡的趋势迅速倾占他的衣服、他的被子、他的床单、他的房间,野心勃勃的从门缝底下往外钻,屋内仿佛成了一个酒窖,红酒的清香诱人心脾,又让人恍然。
醉鬼好像在这忘我的气味中发觉了不对。
他挣扎着起身,试图站立的那一瞬间发现肢体不受控制,双膝一软,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很重的一声,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人又刹那的清醒,沈乐安苦中作乐的想,幸好他还铺了地毯,至少不至于摔骨折。
他手机也不在,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破屋子,大半夜的不见人烟,信息素又出了问题,说不定就要重复书中他悲惨的结局——死于信息素暴动。
秦砚回去取了一点食材,也顺便拿了蜂蜜,开车回来时耽搁了一点时间。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屋内有种诡异的安静。
空气中像是被人泼洒了上等的红酒,赤浓的酒味钻入鼻尖,让人沉醉不已,挑拨着脆弱的神经,如似细细麻麻的藤蔓缠绕在闯入的外人身上,细胞为这样的挑拨无名的有些兴奋。
秦砚在门口站立了片刻,把东西放在桌面,走去沈乐安的房间,推开了门。
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裹挟着他的面孔,也钻入他单薄的衣领,放纵又恣意,无视基本的礼数,如似它的主人。
是Omega的信息素。
很剧烈也很不稳定,像是在发情期。
秦砚握在把手上的手背绷紧了些,目光在床上扫了一圈,不见人影,随后定在地上,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人。
他身上还有夜露霜重的凉气,浑身发热的人一碰上就忍不住往上黏,视野朦胧间,认出他的身份,沈乐安哑声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秦砚把滑落的被子扯上来,没有看他,“回我那里拿了吃的和蜂蜜过来。”
他刚刚上楼的时候一直扯着秦砚喊饿,还说脑袋疼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吊桥效应又或者是什么晕轮效应,总而言之,沈乐安轻轻握住了他正要收回的指尖。
男人手掌粗糙,指腹也没有那般柔软,但却格外的滚烫而有力,心跳的声音好像通过这样的肌肤接触有了短暂的共鸣。
那道锋利的视线瞬间转向他,但秦砚的表情仍旧平静。
手没放开,也没有其他动作,沈乐安对上他的眼睛,低声道:“膝盖痛,刚刚摔的。”
他眼角被疼出来的泪花还没有干,眼睛含着水雾一般,又喃喃重复:“真的好痛。”
他语气很正常,但有气无力的音色无端泛着软色,像是软趴趴的芦苇在耳尖剐蹭,酒味轻轻吹拂,爬上敏感的脖颈之间。
秦砚停顿了数秒,抽回手,远离那柔软的肌肤,隔着棉被,俯身探查了一下他腿部的位置。
他垂着眼皮,目光仍旧在柔软的棉被上,“没有骨折,拿药水擦一下就好。”
他转头,又开了窗,簌簌的冷风吹进,一如他冰冷的音色。
“抑制剂在哪?”
倒是第一次感觉到他有点怒意的口吻,确实凶的吓人。
似乎是摔了一跤,疼痛让人清醒了许多,沈乐安语气还算平稳:“抑制剂可能不大管用。”
松雪的清凉开始蔓延在浓烈的酒中,混杂成另外一种气味。
Omega雪白的肌肤透着鲜艳的红,纯然的面孔染上了欲念又是另外一种鲜艳的姝色。
沈乐安闭了闭眼,语气很轻,像是不容拒绝的请求。
“秦砚,我需要你的临时标记。”
秦砚抬眸,眼底如似深潭,不见底色,脖颈不似面上那般平静自然,青筋腾起,如似轧结的树根,似乎下一秒就要顷刻迸发而出。
夜色很静,尤其是在那句话音落下片刻,室内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夜半三更的窗外景色也是冥夜无边,半开的窗口有微末的风声卷入,却难以削弱源源不断冲击而出的浓稠气息。
躺在床上的少年额上浸满了汗珠,发梢黏在额角,莹白的肌肤上如似泼了一层红墨,晕开了大片大片的姝色,唇色发白,身形纤瘦,双眸含着潋滟水光,却不见一点柔软,语气却又命令一般的强势。
说少年强硬,但他行为又谈不上此般评价,指尖轻轻揪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的衣角,没得到回音,有气无力地往下扯。
沈乐安没好气道:“我很难受。”
身体的本能有需求,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眼前站着一块美味可口的肉,那股欲望便气球一样的膨胀。
秦砚制住他猫挠一样的行为,箍着他的手腕,重复:“抑制剂放哪了?”
那截小臂豆腐一样的滑,无骨似的任由他把着。
豆腐没回话,蔫答答地说:“疼。”
秦砚下意识放松了些,吐息渐热,目光沉如水,但他理智尚存,经历过失控便知道何为自制力,这也是他的底线。
哪怕自己已经被眼前的Omega刺激出了易感期,自己的信息素也正在失控爆发的边缘。
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空气中兴奋的外来信息素,沈乐安才说出了口。
他眼下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拿抑制剂注射,打电话叫救护车,总有能够解决的其他途径,但其他的方法对于沈乐安来说,要么太痛苦,要么等待时间太久痛苦时间增长。
而且,眼下就有一个他十分满意的Alpha同处一室,不过一个临时标记就能解决,效果又比其他方法要好的解决措施,为什么不能用呢?
尤其是他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空气中倾入的松雪气息如一张细密的网,一点一点的铺开蚕食着醉人的酒意,他能感受到那新注入的分子紧密的律动频率,毫无遮掩地扩张自己的城池,势不可挡的气势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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