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信息素与他本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砚站立在床侧,身影高大挺拔,如似一堵坚实的墙,垂着眼皮,眸中幽深的蓝调逐渐浓郁,叫人看不清内里,像蓄势待发的狼,但偏偏他足够自制克己。
Omega身体格外的娇嫩,方才被他握住的地方多了一圈显眼的红痕,入目颇为唬人,像是被野兽袭虐的痕迹。
秦砚视线停留在那处,定定看了一会。
真的是老古板。
沈乐安撩起眼皮,很想骂他,但是喉口干的发哑,多说两句话都觉得涩疼。
他无意识舔了舔唇,舌尖殷红,露出一小截,干涸的唇瓣仿佛又添了新的生机。
秦砚看着他,沉默了数秒,离开房间去了客厅。
沈乐安像是一条失水过多的咸鱼,奄奄一息,他认真地反思自己为美色冲昏了头,早知道还不如赶紧让他拿抑制剂,痛上半天就过去了,哪来这么多磨磨蹭蹭的事情。
好在秦砚没有丢下他跑路,他是去客厅拿水。
沈乐安被他拽起来,这辈子都没办法想象,他发情期要死不活,欲求不满,明明有个Alpha站在他旁边,但他啥也不干,就看着他喝水。
他此时此刻才承认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了严重的偏差,他还以为信息素这玩意会让Alpha变成色中饿鬼,显而易见,并不是。
久旱逢霖,喝了足足一杯水后,喉口的干涩缓解了许多。
他低头,扯了扯急着灌水不小心滚落沾湿了的衣领,不适地蹙了蹙眉。
宽大的衣领有时轻轻一拨,就能轻易让近处的人若隐若现的看清里面遮掩的一切,欲言又止的撩拨最能动人心弦。
秦砚抿了抿唇,对上他水光潋滟的双眸,没由来的提了一句,“我不会标记有伴侣的Omega。”
沈乐安把刚要出口的抑制剂的位置收了回去,诧异地看向他:“我单身啊。”
对视片刻,沈乐安被他猛然提到身侧,近在咫尺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双目而视,男人凝着眉心,视线如似鹰隼一般锐利。
他扣住少年纤细的手腕,问道:“余淮阳是你的谁?”
“我朋友啊。”沈乐安不解。
秦砚静静看着他,似是在辨别真伪。
Alpha蓬勃的力量让人有种被完全掌控而因此想要退缩的感触,而靠近时浓烈的信息素让人有种眩晕的沉迷,顶级Alpha的信息素会让Omega难以自持,尤其是对方信息素似有若无的霸道占领与游弋的行为。
沈乐安从他手中挣脱,反扣住他的手臂,轻飘飘的力气对于Alpha傲人的力量而言,并没有任何威胁,但存在感却无法掩饰。
秦砚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布。
沈乐安眯了眯眼,钳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往下扯,逼他躬身与他完全对视。
“秦砚,你的信息素在勾引我。”沈乐安大胆凑近,唇瓣轻碰即离,“你到底做不做?”
Omega眼神中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偏偏那双眼睛水雾迷离,眼尾的红晕仿佛着了一层艳色,水膜未干的唇瓣柔软又清甜,酒精见缝插针的钻入神经,逼退Alpha的底线。
沈乐安没有完美撤退成功。
反客为主的Alpha轻易就夺了上风,制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方向一扯,沈乐安一个不稳,就落入他的掌心。
Alpha强势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不是方才那样轻触即离,而是重重的带着欲念的吮吸,让人呼吸不稳。
沈乐安下意识想要躲,偏偏他大手力气极大,控制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伏在他的后颈。
Alpha的掌心不似Omega后颈肌肤那般细腻柔滑,粗糙生硬的像块石头,又似一块源源不断生热的烙铁,滚烫的温度灼人,让Omega进退维谷。
这样的姿势有点别扭,加上对方强势的攻击性,沈乐安有点想骂人。
许是看出了他的不适,秦砚松开唇,单手环住他,轻易便将他换了位置,抱入怀中。
沈乐安愣了一下,人还有点懵。
他个子不小,身形还算正常,但此刻被人抱在怀里,那样明显的体型差便出来了,他需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还环绕在他腰侧,麦色与雪白形成对比,沈乐安盯着,伸手碰了碰。
硬邦邦的肌肉,他这种懒得锻炼的弱鸡根本比不过。
沈乐安不怎么锻炼,哪怕不是今天亲密接触他的皮肤,秦砚也能一眼看出来。
他动作很轻,像是遇见了有意思的玩具,柔软的指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不重,猫抓一样的无痕。
秦砚捉住他的手指,道:“你平时多锻炼也能炼出来。”
他语气平静如常,好像两人是在外头吃饭聊天,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沈乐安坐在他怀里,被激增的Alpha信息素和方才强势的亲吻刺激的身体发软,他大概觉得这人是无欲无求的仙子。
“我不练。”沈乐安抬了抬眼皮,在他胸膛上亲了亲,“我喜欢玩你的。”
秦砚不说话了,仿佛刚刚的一瞬间的僵硬是沈乐安的错觉。
沈乐安觉得秦砚这个人很有意思,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越了解就越有探知欲,这大概就是人类天生的好胜心和求知欲。
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
小猫被抓住了命脉,张牙舞爪的样子全然不见,浑身有一瞬间的麻意,僵硬的像块木头,整个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
秦砚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笑意,很轻,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Alpha的手抚上窝在他怀里的小猫后颈,逐渐往那隐私的部位探去,一点一点的深入,刺激得那层敏感的肌肤发出层层颤栗,小猫想躲,但被坏人拘在怀中,完全没有可以逃匿的余地。
底线就是在不断地试探出被人不断打碎的。
气势亦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沈乐安最后连挣扎都没有了。
沈乐安整个人思绪有点被抽空,像是进入了真空地带,脑子雾茫茫的,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书本上说腺体是第二那啥器官是什么意思。
他原先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哪怕自己真的分化成了Omega,真的经历过发情期,也没有认为这个有什么特殊的,但此时此刻,当有外人真的接触到那个位置,并且还有所谓的抚慰动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在发飘,从腺体处一路蔓延全身,羞耻感简直爆棚一样在脑袋里炸开。
沈乐安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形象,但他觉得有些丢人,尤其是有点疑似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对方怀里。
Omega梗着脖子,不想失态,指尖无意识揪着Alpha的衣领,往下扯了扯。
秦砚有所察觉,问的直白:“不舒服?”
“……没有。”沈乐安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那股不自在,“你能不能快点?”
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稳,带了几分颤意,浸了几分水露一般,眼神不安分地游弋,像是在撒娇。
秦砚手上不小心失了几分控制,倏然重了一点力气,Omega腺体本就敏感,沈乐安猝不及防被他这样一弄,喉口溢出一丝声调,整个人因为自己发出的这个声音冒了火一般,耳珠都沾染了羞耻的红。
爽归爽,但偏偏秦砚无动于衷,显得他有点掉价。
沈乐安也要脸,心里骂了声操,闭了闭眼,十分不满地给了他一捶。
力气轻的对于Alpha而言,更像是在撒娇一样的调情。
秦砚别开眼,动作多了一丝僵硬,声音微哑:“我的信息素攻击性太强,临时标记需要注入足够的信息素,你要放松才不会太难受。”
沈乐安只想原地逝世,“你能不能闭嘴。”
秦砚好像什么时候都能一本正经的说话聊天,但沈乐安不行,他缩成了一只鸵鸟,紧紧抿着唇,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沈乐安不说话,但他的存在却完全没有办法让秦砚忽视。
怀里的人动作格外的亲昵,肌肤相贴,他能够明显感知到对方的温度和柔软,Omega灼热的吐息时强时弱地倾覆在他的胸口,有些难以自持的发痒。
空气中浓稠的酒气晕眩着人的神经,让人如痴如醉,意识也有些浑浊不清。
秦砚心知肚明,今天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一半的责任源于自己。
沈乐安的小心思其实很明显,他对他好像一直很感兴趣,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如果他今天挑明了拒绝,他必然不会继续。
但秦砚没有,或许是因为今天在酒吧收到的那块蛋糕,又或者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沈乐安从那辆车上下来上了他的车,也许还有他想验证一下徐应尧所说的这样的方法是否能够缓和他的病情,又或许有别的因素。
他对眼前的少年确实有几分占有欲,Alpha的劣根性让他违背了自己的底线,纵容了这样局面的出现。
沈乐安与他既定的伴侣标准南辕北辙,他们大概率不会走向下一步,而临时性标记对于绝大多数Omega而言,应该是对于未来伴侣的特殊权利,也是Alpha领土的标记。
“秦砚。”
秦砚晃了晃神,低眸看向他。
沈乐安催促他:“你能不能快点啊。”
他真的快被这爆炸一样的Alpha信息素从上到下摸遍了,整个人都飘飘的,秦砚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变态。
Omega后颈处的皮肤染了一层红晕,像是初开的玫瑰,鲜艳欲滴,秦砚目光落在上面,忽然开口道:“很多Alpha会介意自己的伴侣和别人进行过临时标记,临时标记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暧昧的行为。”
像是在劝说他及时止损。
沈乐安觉得这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临了关头还做柳下惠?不就是临时标记一下,不知道还以为要失身呢,再说了,他还没能把人睡成功呢。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事情,沈乐安现在不想因为没影的事情被吊着这口气,随口敷衍道:“放心,不会让他骂你的。”
秦砚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
沈乐安还欲张口,冷不丁地被猛然扣住敏感的后颈,没等他的回神,腺体处便被人咬开了口,单薄滑嫩的表肌露出了一道口子,血珠从旁析出,浓艳的红愈发刺激着原始的兽性。
冰冷的雪意冲入酒浆,如似恶狼扑食,又如急于夺回领土的战士,势如破竹地抢占地盘,至于败退的敌军,全然收纳账中,交合融一。
沈乐安浑身颤了颤,像是被人忽然从岩浆丢入冷泉,很轻地呜咽了声,眼角冒出生理性的泪花。
贴的近,那一声让Alpha回了神,理智回归。
秦砚无声放缓了节奏,大手轻轻贴上他的后颈肌肤,有一次没一下地亲昵让Omega放松了神经,Omega的信息素终于不再敌对,缓缓接纳了外来的松雪,完美交融。
很奇怪的一种感知,但也非常的舒适。
甚至会让人有产生一种对眼前的人非常信任和依赖的感觉,大约是激素分泌造成的影响,沈乐安倒是想起来书本上还提到进行标记后的Omega可能会比较黏人,所以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很奇妙的一次书本内容的实践,沈乐安神游时脑子里面飘出来七七八八的念头,觉得很有意思。
冰凉凉的感触消融了那股在血液里面肆意冲撞的滚烫,好像也无形化解了宿醉后的疼痛,刚刚头疼的症状也减轻的不少,反而让沈乐安多了一点睡意,昏昏欲睡的困顿感让人神志不清。
“秦砚。”沈乐安懒懒地催促,“你快点,我好困。”
Omega靠得近,说话的时候仿佛气息吐露在耳侧,秦砚顿了一下,回握住少年不耐推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下上头滑嫩的肌肤,以示安抚。
临时标记异常的顺利。
秦砚想到当初元首与他提过,沈乐安与他信息素匹配很高,此时此刻,他并不否认这个结论。
他松开嘴,余光瞥见上面快要干涸的血痕,未做他想,舌尖轻舐,痕迹被水痕擦去。
沈乐安僵硬了一瞬,睡意少了几分。
他抬眼,恰好与秦砚对上视线。
Alpha的眼睛很漂亮,幽蓝色调上覆盖了一层浓重的霜雾,眉峰刀裁,眼窝深邃,欲色没有完全收敛,如似蠢蠢欲动的野兽。
猎物被他完全笼罩于怀中,好似能够任他为所欲为。
沈乐安别开视线,低声问他:“你等会要回去吗?”
“不回。”秦砚松开他,手一抬,将人送回原位。
他扯了被子,盖到沈乐安的身上,“我睡沙发,你有事可以喊我。”
挺周到,还有售后服务,沈乐安暗戳戳地想。
他其实不介意和秦砚睡一张床,但奈何今天他身上臭烘烘的,澡也没洗,人恶狗嫌,而且刚刚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点尴尬,现在结束,没有了开始的大胆,反而处处觉得不自在。
半推半就之下,沈乐安没有提,还贴心道:“衣柜底下有新的被子和枕头。”
秦砚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他起身,把窗户关小,又去衣柜里面将新的被褥和枕头取出。
从旁边看,沈乐安还能看见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皱巴巴的,他刚刚坐在秦砚腿上,尴尬的时候还会揪他的衣服,上面的痕迹十有八九是他干的,房间内还弥漫着淡淡的信息素的气味,两种气息交融,越回想越让人觉得脸红。
思及此,沈乐安又觉得有点热,抬手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脸,不想见人。
被子拉上去不过数秒,又被人从底下拉了下去。
沈乐安猝不及防被冷气拂面,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秦砚的声音:“被子不要遮鼻,容易窒息。”
沈乐安:“……”
秦砚还没出去,沈乐安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他一出声,存在感就更加明显了。
沈乐安对上他的视线,没话找话地问:“你刚刚回去拿了东西过来?”
秦砚瞥了他一眼,“饿了?”
他刚刚上楼的时候确实提了想吃东西。
沈乐安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颗圆润的脑袋,眼珠乱飘,思考半晌道:“我明天想喝粥。”
他提请求就没想过说个礼貌的请字,秦砚掀了掀唇,应下:“知道了。”
沈乐安没话了,闭着嘴巴,双目炯炯地盯着他看。
那亮晶晶的漆黑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水雾未散,眼角还有一丝未干的泪痕,未尽的催他离开之意很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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