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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古代架空)——三道

时间:2024-10-11 10:30:50  作者:三道
  傅至景眸光锐利,静静地看了蒋文峥半晌,让他告退。
  蒋文峥拱手,“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陛下不要再沉迷过往。”
  傅至景默不作声,看着蒋文峥半躬着腰退了出去,太阳穴剧烈地抽痛起来。
  蒋文峥残害傅氏夫妇,他本该杀了蒋文峥泄愤,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接受孟渔去世前当真一个字都不肯留给他的事实,只有留蒋文峥一命,偶尔敲打逼问两句,他才能有个念想。
  何况,活着对输家而言并不比死了要痛快。
  “福广、福广……”
  傅至景唤来大内监,福广一看新帝的脸色就知晓今日宫殿上下的人都不会太好过,越发的恭敬,端茶倒水的时候简直把脑袋都埋到土里去。
  川西的折子还没有送走。
  傅至景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坐在高位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一口气上不来咽不下,恨不得把光庆殿给毁个干干净净。
  许久,新帝做了个决策,将朝中几位要员宣进宫中,打算亲自前去川西验收开荒的成果。
  刘家父子也在殿内,新帝此去一来一回二十日光景,要他二人镇守好皇城,不得出一点差错。
  五月,黄梅时节,新帝秘密微服出行,离开了京都。
  作者有话说
  我就说当了皇帝他会更嚣张吧。
  盖个章:傅28,鱼27。
 
 
第55章 
  小渔村坐落在西南面,虽位处偏僻,却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少有外人来打扰,很是宁静安逸。
  村里大多数人家靠捕鱼为业,也有到镇上去做些小生意的。
  林明环年纪不大,上头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在家中很是受宠,成家之后就得学着立业了。
  他有一门编竹笼的好手艺,父母特地带到他镇上拜师学得的,等和小鱼结了契后,他会把这门手艺慢慢教给小鱼,小两口往后就在家里做灯笼,再抬了到镇上去叫卖,糊口不成问题。
  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林家翻新了间茅草屋给他们做婚房,好心的左邻右舍都来帮忙,把陈年的木板给拆了,墙壁哪儿有缺补上新砖,屋顶再添上干燥洁净的茅草,只待迎接新人入住。
  门口贴着“贺客满门庆新婚,红烛高照结姻缘”的对联,横批“佳偶天成”——每个字都是小鱼亲手写的,由林明环抹了浆糊贴上去。
  渔村没有新人成婚前不能见面的规定,林明环还是每天来找小鱼,临要成亲了反倒变得扭捏起来,有时候在门口徘徊半天,小鱼跑出来问他怎么不进去,一双圆圆水润的眼睛看得林明环脸冒红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小鱼觉得明环变得好奇怪,以为他要反悔,嘀咕,“你答应了今晚带我去抓萤火虫。”
  林明环猛猛点头,说自己要去编灯笼,天一暗就来,跑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鼓起勇气道:“我编灯笼卖了给你买酱肘子吃。”
  小鱼只吃肘子上的瘦肉,肥的都塞给明环,闻言眼睛发光,恨不得现在就和明环上街去吆喝叫卖,一眨眼,明环已经跑不见了。
  林明环说到做到,月亮刚升起来就在屋外等着小鱼,两人钻进草丛里,抓了满满一袋的萤火虫,小鱼的脸被荧光照得发亮,这一回,林明环没忍住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鱼愣住,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何大娘跟他说,和明环结了契以后要和和美美地过活,就像她和王大叔一样,两个人互相扶持直到白头。
  他不说话,明环很是紧张,以为冒犯到了他,慌里慌张“我”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小鱼咧嘴笑了,学着明环亲他那样,将唇印到明环的脸上。
  明环欣喜若狂,一个扎子蹦起来拦腰将小鱼高高抱起转了好几圈,转累了,气喘吁吁地倒下来,侧着看睡在他身旁的小鱼,翻身压住。
  小鱼眼睛似睁非睁地望着他,他轻轻地、很珍惜地啄一下小鱼的嘴巴,见小鱼闭着眼睛很乖地躺着,又亲了一口。
  明环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做许多亲密之事,但他答应何大娘会好好照顾小鱼,在这种地方对小鱼是一种糟蹋,所以最终他还是坐起来,牵着他的新郎和一袋子萤火虫踩着干燥的土地回家。
  再有三天,明环和小鱼就会在众人的祝福下高高兴兴地把婚礼办了,组件一个新的小家,平平淡淡地把日子过下去。
  呱呱呱——
  稻田里的田鸡叫个不停,一辆马车停在了入镇口。
  当地官员得到消息早早在此等候,待福广将傅至景迎出来时恭敬作揖,轻声唤了句,“陛下。”
  傅至景刚结束川西之旅回京,路过临海的城镇,想起调到这儿的官员,一时兴起前来查看进度。
  他是微服出行,没什么人知道他的行踪,本以为暂时离开京城能得片刻的缓息,不曾想到了川西回忆往昔反令他更加的烦躁,因而提前结束了这趟外出。
  新帝一路风尘仆仆过来,眼有倦怠,却不忘先宽慰官员,后者得此殊荣,当真是要把一颗忠君之心都掏出来给新帝过目。
  布政使将新帝迎入驿站,得新帝嘱咐,改口唤了傅大人。
  夜已深了,傅至景安顿下来,让布政使明早向他汇报这些时日以来的成果,最紧要的当是还在搭建的灯塔,此工程巨大,绝非易事,他要亲自去看一看。
  福广打开包袱,将随身携带的安神香点上,见新帝没有旁的吩咐,退到屋外去守夜。
  这儿看似只有他主仆二人,实则到处布满了隐在夜色里的死士,别说威胁新帝安全的刺客了,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嗅着安神香,今夜傅至景做了梦。
  梦里鹅毛大雪将天地染成素色,他在厚实的雪地里行走,目无一物,忽地听见身后有响动,以为是故人入梦来,怕动作惊扰飘摇的魂魄,慢悠悠地转过身,仍是一片白茫茫。
  孟渔不会回来了,傅至景也被困在了孟渔死的那个雪夜。
  半夜惊醒,冷汗如雨,胸膛里的心脏狂乱地在静谧的夜晚里跳动,炸在耳畔有若雷鸣。
  傅至景抬手摔碎了床几上的茶杯。
  福广听见声响,急急忙忙地爬起身,“陛下?”
  得到冷厉的一句,“不准进来。”
  新帝有心悸的毛病,常常深夜骤然醒来就再无法入眠,连安神香都没了效用。
  有一回福广实在担心,腿脚飞快,赶在新帝未开口之前冲进了宫殿,只见榻上的新帝汗湿了寝衣,赤红的双目里隐有水光浮动,冷眼扫来,像艳鬼啼泪。
  福广那一瞬间连自己投胎叫什么姓名都想好了。
  幸而新帝饶他一命。
  怎的不在京都里也犯病?
  福广不敢再深睡,挨到了天光,新帝才叫他进去伺候,偷瞄一眼,丁点儿异常没有,但他仍心有戚戚然,再这么下去,新帝像个没事人一样,伺候左右的他怕是要发狂。
  前两日傅至景都在镇上勘察民情,他亲派的布政使将此处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淳朴好客,让他想起年少在宜县的时光。
  福广注意到新帝在看一个小摊贩,会意地买了串糖葫芦,“大人。”
  傅至景把福广留在身旁,一是福广确实明白感恩怀德的道理,二来很会察言观色,他笑了声接过糖葫芦,却不吃只是拿在手中。
  他嫌这玩意儿太酸,不过记着有人喜欢才多看了一眼。
  这串糖葫芦最终赠给了一个眼巴巴盯着他的垂髫小儿,眼睛瞪着很圆,口水都要流下来。
  是时候要回京了。
  傅至景收了笑,“去看看灯塔吧。”
  布政使颔首,命人取来几匹大马,领了几个衙差往靠海的方向走,边走边向新帝介绍,“那儿有个小渔村,住着几十户人家……”
  茅草屋装点喜庆,一大早小鱼就被叫醒换上了红衣。
  最朴素样式的大红色喜服穿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端秀灵气,两家人和前来吃席的村民纷纷赞不绝口,夸林明环好福气。
  林明环五官长得端正,新人站在一块儿,正正应了对联上的“佳偶天成”四字。
  小鱼喜欢这样的热闹,村里的每个人都对他很好,他被围起来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躲到了明环的身后,明环立刻挺起腰板维护道:“你们别再拿小鱼打趣了。”
  何大娘和亲家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很是欣慰。
  说是吃席,桌椅是亲友从家里搬来凑齐的,灶台添了柴火,烹煮人人有份,焖鱼炒菜煮汤,把拿手好戏都显出来。
  热热闹闹的,欢笑声传出村庄,吸引了过路人的注意。
  前去探路的衙差来报,前头有人在办喜事,询问是否要绕道而行。
  傅至景既是感受民情,恰巧碰上这样的喜事,去看一眼也无妨,一行人来到了茅草屋前,下马步行。
  欢声笑语里,朴素干净的小茅屋装点喜庆,二位身穿喜服的新人正背对着他们迎客。
  何大娘见着衙差有些紧张,布政使道:“只是路过,不必理会我们,大人,请。”
  傅至景正欲抬步,倏地,新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白净清秀的脸。
  圆圆的杏眼弯起来,盛满了笑意。
  他如同被一个从漫长岁月穿越而来的钉子狠狠地扎在了原地,自然垂在身侧的五指猝然握紧,双瞳剧烈地收缩,紧紧地盯着几步开外的身影,总是平稳的心跳变得狂烈躁动。
  砰砰砰,一声大过一声,盖过了所有的声响。
  目光太过于灼热强烈,像把生生不息的火将小鱼裹了起来。
  小鱼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样过分炽炎的目光,他得何大娘教导,凡是路过的客人都能讨些喜糖吃,于是他迎着对方的视线,落在那张眉目幽邃的面庞上。
  他有点害怕这样的眼神,模样顶好,却像是要把他吃了。
  小鱼想叫上明环一起,后者在招待亲人,他只好不怠慢过客,犹豫地抿着唇上前,睁着一对灿亮的眼瞳,捧上满掌用油纸包好的油酥糖脆生生地说:“这位大人,你也要讨喜糖吃吗?”
  阔别五年的人近在咫尺,和他说话,是在做梦?
  素来反应敏捷的傅至景竟也有迟钝到无法动弹的时刻,怕一出声惊扰了来之不易的梦境。
  福广看出新帝的异常,低声,“大人?”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玉碎珠沉的孟渔死而复生,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地站在他眼前,问他要不要吃喜糖。
  谁的喜糖?
  他目光浮动,这才发现孟渔穿着一身刺眼的正红,成了他人的新嫁郎。
  小鱼久久得不到大人的回应,不大高兴地撅了撅嘴,转身要走,却在转瞬之间猝然被擒住了手腕,掌心的喜糖哗啦啦落了一地,他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用力把手抽回来,气鼓鼓地瞪着无礼的过客。
  呼叫声唤来林明环,怕新郎被人欺负,气急地跑过去护住小鱼。
  傅至景手心的温度离去,眼睁睁看着孟渔躲到了同样穿着喜服的新人身后,手攥在对方腰侧的布料上,探出脑袋看着他,眼里全然没有从前浓烈的依赖与倾慕,只有不可忽视的、呼之欲出的戒备。
  他的心像被划拉开一道口子,血沥沥地流出来。
  尽管如此,魂牵梦萦的故人重返人间,得天命眷顾的傅至景梦里下了五年的大雪,终于在这一刻消停了。
  作者有话说
  (小声):你的雪是停了,小鱼的世界要下雪了。
  傅(微笑拿起刀子):你再说。
 
 
第56章 
  衙差不由分说地将茅草屋围了起来,众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头雾水。
  何大娘以为是方才小鱼和林明环无意中得罪了大官,赔笑道:“大人,今日是两位新人的大喜日子,招待不周请多担待,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再过路?”
  傅至景不为所动,将目光锁在依偎着的新人身上。
  这官员看着小鱼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林明环将小鱼护在身后,隔绝了这道极为失礼的视线,但今日到底是大好良日,眼见就快到拜堂的时辰了,不该误了吉时,他身为新郎自然要挺直了腰板出来说话。
  再是不情不愿,林明环也知道不能开罪大官,语气还算恭敬,“大人,方才我家娘子多有得罪,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未说完,傅至景极为短促的冷峭地轻笑了一声,“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怎么就成了你的娘子?”
  一语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连见多识广的福广都微微张大嘴——他是这两年才多在宫里走动,不曾见过孟渔,自然也不知晓眼前人就是当年被先帝赐死的假皇子。
  林明环哪里容得旁人这样觊觎自己的妻子,激动道:“你胡说,小鱼已经跟我结了契,怕不是有人见色起意要强抢民妻!”
  小鱼长得好有目共睹,村民听林明环如此说,也纷纷义愤填膺起来,俨然把傅至景当作仗着权势为非作歹的狗官。
  布政使虽搞不清楚状况,但傅至景是什么身份,林明环这句话就够他掉十个脑袋的了,大喝,“大胆,你竟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将他抓起来送到衙门去。”
  林家父母惊慌失色,与村民们挡在林明环面前,你一句我一言。
  “苍天有眼,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就算你们是天王老子,也断不能冤枉良民!”
  “你说你认识小鱼,口说无凭,你总得给出个证据。”
  吵吵嚷嚷的犹如闹市,傅至景充耳不闻,始终盯着孟渔,后者一副全然不曾见过他的模样,像是被眼下的场景吓着了,不安地眨着眼,更往林明环身上凑。
  他看得心烦,不过在躁动中也从村民的只言片语捕捉到了些有用的零碎消息。
  可以肯定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如今的他在孟渔的眼里是个陌生人,也许还得加个仗势欺人的前缀。
  傅至景微提一口气,抬手示意衙差退下,沉声说:“你们大可以看看他的左手腕,那儿有块烫伤的陈年旧疤。”
  何大娘面色突变,林明环捋起小鱼的袖口,村民扭头去看,皓白的腕上真真有一块浅粉色的疤痕,方才还气势高涨的众人顿时哑了火,这这那那半天说不出话。
  “五年前,他不慎与我走失,方才我听你们叫他小鱼,恰巧他原名里也有个渔字。”傅至景言之凿凿,“年岁、疤痕、容貌与姓名都对得上,这还不足以证明他是我的旧相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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