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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穿越重生)——白耳猫

时间:2024-10-13 06:52:24  作者:白耳猫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听说现在的小孩儿边界感都挺强,那这么想来倒也正常。
  闻言,谢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半个字来。
  宁柯轻笑了一声,适时地放过了他,走到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了搁着酒的漆木托盘,出了客厅来到回廊,坐到了栈道摆着的松软蒲团上。
  他将两条小腿伸到了温泉里,温热的水流不禁让他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西京地处北方,气候干燥,进了十月后天气就也凉了起来,十分适合泡温泉。
  尤其是这几年大家的生活质量提高,像这样大型的度假山庄向来不缺生意,故而当时宁柯也是给段原投了股的。
  所以这样难得的私人汤泉自然也就有他一份。
  宁柯顺手端起了身旁托盘里的小酒瓶,因为这家山庄的客户定位主要还是家庭和好友,而不是用于商务洽谈,所以酒也是度数很低的果酒,更像是酒精饮料。
  宁柯举起手中的酒瓶对着身后的谢行扬了一下:“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谢行已经在原地宕机了好久,听见宁柯的问话才回过神来,挪到了宁柯身边,半跪下去,低头看着托盘里的另一瓶酒。
  酒瓶是很精致的陶瓷瓶,上面用洒金笺纸标注了口味,是葡萄味的。
  谢行下意识皱了下眉:“哥哥能喝酒吗?”
  他还记得,那个叫段原的男人说过,宁柯的肠胃比较脆弱,虽然还没到胃病的程度,但依旧受不得刺激。
  “这种酒没关系的。”宁柯笑到,揭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就是葡萄汁的味道。”
  他抿了抿唇,想让葡萄味在舌尖上留得更久一点。
  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原主,酒量都是相当不错的,区别只不过是原主是天生的,而他是被自小练出来的。
  而自从生病之后,他就已经很久很久没碰过酒精了。
  谢行也揭开封口,轻轻抿了一口,清爽又馥郁的葡萄味立刻盈满了口腔,确实喝不出酒的味道。
  他偏过头,看见宁柯正单手撑在身后,抬眼看着天空,纤细匀称的小腿浸在清澈的温泉水里。
  他和宁柯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自在过。
  ……他好像更愧疚了。
  谢行踌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哥哥,我刚刚,碰见那个叫秦煜的了。”
  “嗯?”宁柯偏过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疑问:“他和你说话了?”
  谢行闷闷地点点头。
  宁柯轻笑了一声:“他说什么你都不用管他,真出什么事还有我们顶着,嗯?。”
  “可是……我好像让他不高兴了。”谢行小心翼翼地说道。
  惹了祸的小狗在主人面前心里虚虚的,虽然谢行知道宁柯待身边的人向来和善,但他也确实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就像他今天躲在树叶后看见的那一幕,宁柯看向那个叫秦煜的男人的时候,脸上的冰冷和漠然,和平时大相径庭,几乎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要是有朝一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变成那样……
  谢行握着陶瓷酒瓶的手指不觉蜷缩了一下,不,不会的,他和秦煜不一样。
  他会很乖的。
  谢行脸上那堪比晚间连续剧一样的神情自然逃不过宁柯的眼睛。
  可恰恰就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宁柯的心一下便软了,像是在发酵的果酒里泡过一圈儿一般。
  他没有安全感,因为当把他和另一件事一起放在天平上的时候,他很少会被人坚定的选择。
  阿行啊,他和自己是那么像,但所幸,比自己要幸运得多。
  直到几年之后,宁柯自己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吃了个一干二净的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也许心软真的是自己一辈子都克服不了的缺点。
  此时,宁柯抬手揉了揉谢行的发顶,把早上被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都揉乱了:“相比于他高不高兴,你高不高兴更重要。”
  “不管是我,还是父亲,抑或者你母亲,我们都是这么觉得的。”
  闻言,谢行的心底不可自拔地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酒量是不是真的一塌糊涂,以至于喝了那么点小甜水就开始产生幻觉了。
  母亲从前对他极为严苛,所以他对童年的记忆也是极为模糊的,更多的可能就是在母亲外出打工的时候,他实在做不进去作业,就会趴在窗口边,看着楼下狭窄的街道里,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嬉笑玩闹。
  他的快乐向来来自于母亲的肯定,至于他自己,好像并不重要。
  他十八年来屈指可数的几次任性,好像都有宁柯为他兜底。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好像自己终于有了归宿。
  这么想来,好像就算以后宁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和自己冷眼相对,他也甘之如饴了。
  至少这段像偷来的时光,他实打实地拥有过。
  谢行垂下眼睫,闷闷应了一声:“好。”
  宁柯轻笑了一声,又揉了揉谢行的发顶,便终于收回手,仰头将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
  “去换衣服吧,阿行,泡泡温泉放松一下,等收假回来今年可就没有假期了。”
  说到这里,宁柯就不觉有些怨怼,可恶啊,讨厌上班。
  谢行乖顺地应了一声好,便终于撑起身,回了客厅。
  宁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间卧室门背后,不觉幽幽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谢行像一只小狗,但小狗合该是快乐又自信的,什么时候,阿行也能变成这样呢?
  ……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是中秋节,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严姝住的私人医院开放了探视时间,谢行和宁柯便打算和她一起吃一顿晚饭。
  徒留下谢明珏一人独守空房也太可怜了点,谢行便去问了他要不要一起去。
  老父亲愣在当场:“她愿意见我了?”
  谢行身后的宁柯耸了耸肩,替谢行回答道:“阿姨没说过,但是阿行觉得应该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抬手拍了拍谢行的肩膀,少年便“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几秒钟过后,谢明珏腾地起身,带翻了椅子,但是他压根没管,飞快地冲进了隔壁的衣帽间。
  “……”宁柯不觉啧了一声,他觉得这办法应该对严姝阿姨不管用。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今晚这一顿饭是宁柯在百味轩特意订的,味道清淡却又色香味俱全,很适合病人补身体。
  里面还混入了一道拍黄瓜,是宁柯对自己的烹饪事业不信邪的结果。
  除开黄瓜已经被拍得稀碎之外,卖相还是很好的。
  但严姝却极为捧场,在中秋晚会的背景音下,宁柯和谢行的盘子都被堆得满满的,相比之下,谢明珏就显得可怜许多。
  病床边位置有限,他就只能缩在床头柜边上,严姝自他进来之后就把他当成了空气,一眼也没看,一句话也没说。
  在整个西京都很有话语权的谢氏董事长愣是不敢有任何意见,只能心酸地嚼着VIP病房分的月饼,感觉味同嚼蜡。
  他哀怨的目光就望着宁柯的后背,让人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直到宁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趁着严姝正在和谢行说最近高考复习进度的时候,他悄悄转过身把盘子的菜拨给了谢明珏。
  拨到拍黄瓜的时候,严姝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吓得谢明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姝姝,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宁柯和谢行一时愣在当场,半晌过去,宁柯夹了一筷子黄瓜塞到嘴里,听见严姝忍无可忍地开口:“谢明珏,我是不是说过,不许你再这么叫我了?”
 
 
第32章 
  “为什么?可是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叫你吗?”
  知道严姝没事, 谢明珏倒是松了一口气,但过后就开始卖惨,把顺杆爬演绎到了极致。
  该说不说真不愧是父子, 谢行那以为自己犯了错时耷拉眼皮的可怜样子, 简直和他父亲此时一模一样。
  严姝一时语塞,她似乎也没料到, 这么多年没见, 原本那个纯情又有一点傻的少年已经变成了这幅胡搅蛮缠的样子。
  宁柯自觉接下来说的话自己不适合听, 便飞快地放下筷子,向正端着汤碗迷茫的谢行挤了挤眼睛。
  两人迅速离开餐桌边,贴着墙就溜了出去, 病房门刚一关上, 身后就传来了摔筷子的声音。
  谢行不觉想起了自己被母亲严厉管教的童年岁月, 打了个哆嗦,忧心道:“哥哥,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即便现在他对谢明珏的感情还是有些复杂,但想到自己和母亲都有事情瞒着他, 就又有些愧疚。
  宁柯抬手揉了下额角, 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袋月饼塞到谢行手里, 是他刚刚在床头柜上顺走的:“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我们管也是白管。”
  “况且……”宁柯轻笑了一声, “父亲比你想的有办法的多, 不用操心他。”
  也许和严姝谈恋爱的时候,谢明珏确实还天真不谙世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 经历了父母去世,独木难支, 他带着谢氏走了这么远的路,也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就像两辈子的他自己一样。
  宁柯叹了口气,上前几步随手把胳膊支到了护栏上。
  这家私人医院的走廊是环形构造,从顶楼的天花板顶端垂下一座高度达到数十米的水晶吊灯,是建造伊始谢氏集团在国外手工定制的,以彰显资金的雄厚。
  所以即便在好几层楼的高度,也能把一楼大厅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宁柯正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出神,一旁的谢行也凑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道:“哥哥,其实我也和母亲一样,有一件事一直瞒着谢先生。”
  闻言,宁柯向旁边瞥了一眼,就看见谢行也把胳膊搭在了栏杆上,下巴压在上面,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那对漆黑明亮的瞳孔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好似布满了星子。
  他又转回了头,随口应道:“是你故意让父亲知道你是他儿子那件事吗?”
  “……”谢行一时愕然,猛地抬起了头:“哥哥怎么知道的?”
  宁柯浅笑了下:“你猜?”
  谢行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也是我母亲说的?”
  这事他原本就是瞒着母亲做的,因为他料想到她不会答应,如今问起,便已经是他最坏的猜想了。
  宁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沉默却已经无声昭示了问题的答案。
  谢行有些泄气地垂下了头,他原本还觉得自己瞒得不错,这么想来,他好像根本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已经长大了。
  在宁柯他们面前,自己就是一个什么都需要关照的小孩子,什么都做不好。
  他正兀自失落着,颈后却突然落下了一只触感温凉的手,腕上的金属表带也染上了主人的温度,不像平常一样冰冷。
  宁柯叹息了一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啊,阿行,为什么总对自己这么苛刻?”
  谢行的眼睛倏地一下便亮了,他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抬起眼,好让宁柯的手继续停留在自己身上:“哥哥是这么想的吗?”
  宁柯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然你要怎么办,阿姨病了,你没有钱,难道要去辍学打工吗?”
  “你只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换成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所谓商人,便是最大限度地谋取利益,况且宁柯对于陌生人本就情感淡薄。
  最后这句话似乎终于让谢行高兴了起来,他微微晃了晃头,蹭了蹭宁柯的手掌:“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和谢先生说。”
  “看你自己,就算你说了,我想父亲也不会怪你的。”
  谢明珏活到现在,也许唯一的牵挂便是家人了吧,不说谢行其实是个很乖的小孩儿,就算他不乖,他也会想尽办法给他一个平顺的人生。
  若是自己的生父……呵,若不是自己一直照着他的预期长大,可能早就被丢出家门了吧。
  宁家的门楣是用来光耀的,可不是为了生出不成器的孩子。
  宁柯轻轻摩挲着谢行的发尾,刚想再说点安抚的话,他却突然看见了什么,那对桃花眼一下变得狭长。
  今天是华国的中秋节,医院又是开放日,所以来医院探望病人,共进晚餐的人有很多,但此时的一楼大厅,却有一个一身黑色长风衣的男人逆着人流,向大门走去。
  即便没有看见正脸,那个背影也十分熟悉。
  谢行感觉宁柯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下意识抬起眼,就看见他正望着楼下出神。
  顺着宁柯的目光看过去,他便也似乎认了出来:“那是,那个叫秦煜的吗?”
  谢行已经直起了身子,眉毛拧着,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宁柯没有回答,他眯着眼,手指还搭在谢行颈后,自顾自地轻声说到:“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可能,来看医生?”谢行问道,语气里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一周前他刚被哥哥打了一顿,那摔得一下可不轻啊,他听着都疼。
  楼下的男人在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回了下头,但因为他们两人的楼层太高,他也没看出什么,几秒钟之后便作罢了。
  但却已经足够宁柯辨认出那张脸。
  “确实是他。”谢行说道,扭头去看他哥哥。
  宁柯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几秒过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搭在谢行脑后的手,飞快摸出了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从联系人里翻出了一个号码。
  “你好刘院长,我是宁柯。我想问一下,李薇新换的病房是哪一间?”
  “是的,就是那个患先心病的小姑娘,前几天托您关照过的。”
  “……好,多谢您。”
  宁柯收了手机,回头看向谢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有点急事,你先等着,如果一会儿父亲要回家,也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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