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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小烧烤(近代现代)——梅子汤汤

时间:2024-10-13 06:54:08  作者:梅子汤汤
  “行啊,”元长江想了想,“京墨前两天不还念叨着要跟秦孝学自行车吗,我明天让二强从县城捎辆好的回来,俩人要不是啥大事,有个由头牵着京墨估计就去找秦孝了。”
  “那他要是就不愿意去找秦孝怎么弄?”
  元长江说:“那我抽空教他呗,有新鲜东西玩总得高兴点。”
  二强叔给捎回来的自行车顶鲜亮,说是最新的款。天蓝和银色组成车身,车把弯着,没有横梁,前边有白漆车筐,车筐还带着能掀开的盖,车把中间能放充电的车灯,后边的车撑是单边的,不用提着车子往后用劲,脚踢一下就能落下来或者弹开。车轮辐条在太阳底下反出亮光,铃铛轻轻一拨就是一串清澈脆响。
  元长江骑着试了试,绕回来让元京墨坐后边:“挺好骑,爸载着你绕一圈。”
  元京墨答应着跨坐上去,发现两边还有专门踩脚的小铁板。
  元长江好些年没骑过自行车了,有几分重温年轻时候的新鲜,也是看元京墨近两天蔫着故意哄哄,一路骑着去了元京墨爱吃的那家卖鸡蛋糕的店,买完又慢慢悠悠骑回去,问元京墨:“怎么样,新自行车好吧?”
  “挺好的,”元京墨从后座拿着鸡蛋糕下来,“就是坐时间长了有点硌。”
  元长江说他:“你天天坐秦孝自行车后边没见嫌硌得慌。”
  “他后座绑垫子了,不硌。”
  冬天衣服厚不觉得,入夏的时候元京墨说了一次硌,再见着的时候秦孝后座就绑上了,而且是两层。下边是一个比着后座大小剪下来的海绵垫,上边是块凉席,边上用布条包着绑在车座上,软和又凉快。
  元京墨说到这儿没声了,他还是不大能想秦孝,尤其最近天天晚上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一想就觉得心里被什么抓一下捏一下似的别扭。
  可见不着更难受,假期都没意思了。
  元长江看他这副模样愈发肯定俩人是闹了不高兴,故意说:“秦孝还专门给你绑垫子,让他拆了算了,我教你骑自行车,以后用不着他载。”
  “垫子在上边又不碍事,”元京墨说完又补充,“我让秦孝教就行。”
  元长江推着自行车进门:“我看这几天你俩也不一块玩了,人家愿意教你不?”
  “他都答应我了,我明天找他去。”
  “自行车还不会骑怎么弄,推着去啊?”
  元京墨立刻卖乖:“爸你明早把我送过去吧,我跟你一块儿早起。”
  “起不来我可不管你。”
  “起得来起得来,肯定能起来......”
  秦孝夏天出门更早,晌午太热,他都是早上和下午出门。元京墨现在对这些事一清二楚,第二天起了大早又专门带了秦孝家的钥匙,想着万一秦孝已经出门了就进去等。反正秦孝家有电视有游戏机还有那么多书,等一上午也不会无聊。
  不过这次元京墨运气好,到的时候正巧碰上秦孝准备出门,屋门还没上锁元京墨就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进来了。
  秦孝听见动静转身看见人,手里的锁悬几秒放下来挂在把手上,没问他怎么忽然来,也没问他怎么推了辆自行车,就在原地看着元京墨站了会儿,之后问他:“吃饭了吗?”
  元京墨老老实实答:“吃了点。”
  时间太早,秦孝猜他就是没胃口吃不了多少:“进来给你做。”
  元京墨应着把自行车停好进屋去,从斜挎包里拿出小包鸡蛋糕来。
  秦孝看见了:“吃这个?”
  元京墨摇头:“我怕你不在家带着以防万一的,想吃你做的饭。”
  “嗯。”
  夏天得在灶屋做饭,很多人嫌灶屋闷会直接把炉子搬到院里,元京墨之前问过一回,秦孝说麻烦。
  秦孝端着东西到灶屋,元京墨在后边拿了蒲扇也跟进去。
  “回屋等。”
  元京墨不听:“我给你扇扇子。”
  秦孝点着火放了两根耐烧的硬木柴:“不嫌热?”
  “肯定不嫌啊,”元京墨在旁边尽职尽责扇风,“你给我做饭都没嫌热。”
  秦孝没再说什么,由着他扇了。
  饭没弄麻烦的,锅里没盛完的绿豆稀饭放火上一热,鸡蛋加上面粉和切碎的菜叶搅匀,盛稀饭的铝锅端下来换上炒锅,煎个蛋饼再切点腌的咸菜就够元京墨吃了。
  元京墨咬一口蛋饼配一根咸菜丝,再喝一勺绿豆稀饭,整个人都满足了。
  感觉好久没吃秦孝做的东西,好像连最普通的腌咸菜秦孝切丝添醋拌出来都要更香一些。
  吃着吃着别的都抛在一边了,元京墨弯着眼睛夸:“好吃。”
  秦孝看他一眼:“什么都好吃。”
  “就是好吃啊,稀饭都正好喝,不用等它凉。”
  “热的时间短。”
  “嗯嗯嗯,”元京墨吃完鸡蛋饼了,一手筷子一手勺子专心喝稀饭配咸菜丝,“反正好吃。”
  秦孝拿水壶给他倒了杯凉茶。
  “你今天是有事吗?”
  “送几封信,还有件新城捎回来的东西。”
  元京墨来了精神:“新城?”
  “嗯,和你大学一个地方。”
  元京墨就是想说这个,笑了笑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嗯。”
  “咱们骑我推来的那个自行车吧?我爸让二强叔从县里买回来的,说很好骑,它前边筐能放东西就不用挂车把了。”
  “嗯,送完教你。”
  元京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秦孝这么不经意地说出来之前答应过的事,忽然觉得很开心。
  明明他心里知道秦孝不会反悔,他一提秦孝肯定会同意,可同样的结果,秦孝记着说出来好像就不一样。
  临走元京墨去了个厕所,往外走瞥见一根灯绳才发现厕所顶上多了个灯泡,在进来拐弯的地方一拽灯绳就亮了。
  又拽一下把灯灭掉,元京墨出来视线扫过院子,在挨着大门口的墙边找到秦孝。
  他把二八自行车后座的垫子拆了,正往新自行车上绑。
  秦孝脸上没什么表情,弓着背,垂着眼皮摆正垫子,之后把布条从座子底下穿一圈随手打了个活扣。
  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元京墨还在原处站着,秦孝说:“走?”
  元京墨眨眨眼,嘴忽然不听使唤了一样磕绊起来:“我、我洗手。”
  “嗯。”
  一叠信和秦孝记东西的本子笔都放在筐里,从新城捎来的东西用麻袋裹起来系得很严实,秦孝找了截绳在一角抠出的孔里穿过去当提手挂在车把上,但元京墨的自行车车把向下弯着,挂到最底下擦着车轮,挂在把手上蹬起来一直碰膝盖。
  秦孝今天穿了条长裤,刚蹬两圈元京墨就听见声音了,拍拍秦孝让他把东西递给自己提着。
  东西不沉,在车把上确实碍事,秦孝停下把东西递给元京墨:“放腿上担着,我擦了,没灰。”
  “哦哦好。”
  东西是在新城打工的人捎回来的,一般是有认识的人坐车或者开车经过秀溪,就给捎到镇上,麻袋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名字,马友富。
  秦孝送的时候没直接往门外的信箱里放,先停好自行车过去叫门,没喊两声就听见几声小狗叫。各村养狗的人家太多了,元京墨跟着他不知道听过多少家狗叫,可半点没见比之前吓得轻。
  小狗大多不拴,容易跟着人跑,秦孝没再叫人转身要往信箱走,没两步就听见院子里有小孩应着往门口来。
  秦孝又折回来往自行车这边走了几步挡住元京墨,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小男孩探出头,看见秦孝立刻笑着出来:“秦孝哥,是我爸捎信儿了吗?”
  “带上门,别让狗出来。”
  小男孩一听接着要关门,可小狗已经跟过来了,他只能先伸脚把要出来的小狗顶回去,趁着小狗笨手笨脚仰倒的工夫连忙把门关了。
  秦孝回头看了元京墨一眼,元京墨松了口气,笑笑说:“没事没事。”
  “嗯,”秦孝转回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男孩,“捎来的东西,你自己在家?”
  “对,我妈干活去了。”
  “等大人回来再拆。”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收回想找开口的手挠挠头,忽然看见两人后边的自行车,惊奇问:“秦孝哥你买新自行车了啊?真好看!”
  “你这个哥哥的。”
  小男孩刚才就看见秦孝后边的人了,听秦孝这么说马上管元京墨叫哥哥,还让秦孝和元京墨去家里玩。
  “还有事,你自己玩。等会儿我们骑车走了再开门。”
  小男孩下意识答应照办,伸着脖子看两个人骑远了才转身推门,门里的小狗等急了看见门开立刻蹿出来,绕着小男孩汪汪直叫。
  “原来是怕狗啊......”小男孩一只手高高兴兴抱着爸爸捎回来的东西一只手捞起小狗,用后背顶着关上门放下小狗又抓了抓头。
  “这么点儿的狗还有人怕?”
 
 
第30章 触碰
  秦孝在镇上跑了两年,对秀溪的大街小巷都熟悉,送单子信件时会提前理一遍,按距离远近排好序,送的时候不用多绕路。
  可这次元京墨看着是多走路了,塞完信回来秦孝身边问:“你排顺序的时候是不是没把捎的东西和信放一起啊?”
  秦孝脚踩地支着自行车:“怎么?”
  “这条街我们骑了两遍,应该先送这几家的信再送捎的东西,那样最顺。”
  “嗯,”秦孝说,“忘了。”
  元京墨一听马上说:“没事没事,顺便溜溜弯嘛。”
  说的时候没多想,可坐在后座被秦孝载了一会儿脑袋瓜就开始运作了。
  总觉得秦孝说的忘了很不可信,他之前跟着秦孝在镇上到处跑了好多天可不是白跑的。
  秦孝送东西的时候很仔细,拿到手先点一遍数,回家理过之后按顺序在本子上誊一遍名,送出去之后在名字后面打勾,偶尔有当天送不成的会在名字后面另外标日期。
  而且秦孝在家里按顺序写过一遍名字之后基本能记住,有时候元京墨故意捂着名问他接下来送哪家秦孝都能说出来。
  怎么可能忽然就忘。
  元京墨低着头两只手揪住秦孝短袖后边的下摆小幅度扯来扯去,扯一会儿摊开手看看,那会儿提东西勒出来的印早就没了。
  车子拐进一条长长的巷子,被升高的太阳炙烤的热麻瞬间消失。穿过巷子再绕屋后,不是最近的路,但有树冠和墙挡着,一定是最凉快的。但秦孝明明不在乎这些,不怕冷不怕热,不怕淋不怕晒,石头做的一样。
  有次去李老头那儿送废品的时候李老头还说,秦孝和元京墨在一块儿待久了,人都黑得轻了。
  元京墨一会儿想这里一会儿想那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不对。秦孝玩得好的人只有他一个,他不来秦孝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假设换过来,秦孝在他家玩得好好的什么都不说就忽然要回家,连续几天都不找他不理他,那他估计要难受死了。
  过去几天后秦孝忽然来找他的话他才不会立刻像平时一样对秦孝,起码要生气半小时。
  可秦孝问都不问就给他做饭,还记得要教他自行车,不让他累手,不让他晒着......
  元京墨伸手把遮阳帽往后转反戴,头一低就磕秦孝背上了。
  秦孝让他弄得身子一僵。
  从上次回家到现在元京墨一直格外老实,坐自行车只扶后座,递东西只捏一点边,早晨吃饭都不像以前着急从秦孝手里接了,规矩坐着等秦孝放下才开动。这会儿忽然像从前似的撞在身上,秦孝攥紧车把才没让自行车晃。
  河岸坝上的大路比下边的林地高一大截,没遮没挡,秦孝绕下去走了临着树林的河边,风一吹大夏天的中午都觉得凉快。
  “秦孝......”
  “嗯。”
  “我们还来河里逮鱼吗?”
  “想逮就逮。”
  “啊......那逮的鱼能烤着吃吗?”
  “能烤,不好吃。”
  元京墨让秦孝短短几个字带着一会儿起一会儿落,脑袋顶着秦孝后背偏头:“为什么啊?”
  “外边焦里边不熟,不入味腥气,”秦孝说完往后看了一眼,只看见一边肩膀,“想吃烧烤了?”
  元京墨忽地直起身:“你怎么知道!”
  秦孝像是笑了下,元京墨这会儿完全不介意被笑话,感觉秦孝想看大象鼻子他都能转个十圈八圈。
  这句秦孝没回,只说:“想吃改天领你去县城。”
  “好!”元京墨不知不觉来精神了,改天的事还远先想眼下,于是拍拍秦孝问:“今天下午你有空吗?”
  “有。”
  “那我们先学自行车还是先逮鱼啊?”
  “看你。”
  元京墨想了会儿:“要不然我们在刚才骑过来的这条路上学自行车,学完正好逮鱼,怎么样?”
  “去坝上的大路学。”
  大路比下边平整还宽,肯定好骑,元京墨立刻仰头看着秦孝的后脑勺答应:“嗯嗯嗯听你的。”
  本来心里攒了一堆话想和秦孝说,结果最开始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就散没了,不久之前觉得一定要告诉秦孝的满心感动这会儿越想越开不了口,不等克服莫名其妙高涨的羞耻心就到了下一家门外,从后座下去送信这一打断就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到最后一家门外时,秦孝照旧撑着自行车,元京墨从后座下来到车筐里拿信,可这次拿出来盖上车筐有一会儿没动。
  他头上的遮阳帽还是反戴着,格外显小,本身他模样就显小,这么戴着帽子简直跟个嫩生生的小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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