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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小烧烤(近代现代)——梅子汤汤

时间:2024-10-13 06:54:08  作者:梅子汤汤
  镇上有管着收垃圾的人,夏天温度高容易有味基本一天过来一趟,平时都是下午临日落过来,今天凑巧那人下午家里有事,刚过晌就来了。
  秦孝没听见似的走到脏糊糊的垃圾桶边低头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往回抬胳膊拦了下跟过来的元京墨:“别过去。”
  元京墨停下:“没有吗?”
  “嗯。”
  孙叔也从屋里出来,着急问:“你不会是装钱了吧?多少啊?要不我跟你去垃圾场找找,他才去倒了没多长时间说不定能找着。”
  “不是钱,没事。”
  秦孝没多说,拿了邮包载着元京墨出去,要往药馆方向拐的时候元京墨连着从后边拍了秦孝几下。
  “不拐不拐,咱们去垃圾场看看去。”
  秦孝捏闸停下,左脚撑地转回头。
  元京墨看他没反应,补充说:“我不着急回家,东西小万一等会儿有人倒垃圾盖在底下就更难找了。”
  秦孝默声看元京墨几秒,被催了才转回去继续骑。
  拐了另一边,往垃圾场的方向。
  “里边是阿嬷缝的朱砂,让出门带着。”秦孝说。
  他原本想先送元京墨回去,趁元京墨回家拿东西的工夫他到垃圾场边上看一眼,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朱砂不大,缝起来戴在脖子里的东西,很多人小时候戴过。
  阿嬷让一直戴着,他不习惯脖子里有绳,戴着总不得劲,阿嬷就用红布包起来给他装在书包里,说也不是时时刻刻不能离身,但出门得带,有用着的时候。
  对阿嬷说的“有用得到的时候”秦孝没过心,他不信这些,但塞个朱砂一不占空二不压沉,碍不着什么,没必要非得对着干,阿嬷让带着就带了。
  后来下雨湿了一次,阿嬷说只要用红的东西包都行,秦孝于是改用了塑料袋。
  回秀溪开始送信件后旧邮包成了出门的标配,红塑料袋就一直放在包里,没再拿出来。
  元京墨没想到秦孝会主动说。
  秦孝就是个问一句答一句的性格,元京墨都习惯了。而且在邮局的时候孙叔问里边是什么东西,秦孝没回,元京墨猜他不想说特意忍住没问。
  不知道的时候都着急,知道是什么就更急了。
  元京墨从没听秦孝说过想阿嬷,也没有听秦孝说过阿嬷对他多好,但那只因为秦孝自来性格不爱多说,不代表他不在乎。
  事不是非得说出来才算,元京墨会看,会感觉。
  阿嬷留下的东西、说过的话,对秦孝都很重要。
  元京墨仔细看近处五花八门的垃圾,眼睛从中间过滤出一个个红色,然后再一个个分辨出来不是想找的东西。
  镇上的垃圾场在一个废弃的水库边上,说是垃圾场,其实就是个约定俗成的倒垃圾的地方。附近没住的人家,也没什么好田地,堆垃圾影响不到谁,等堆成个小山,镇上有人来烧。
  这里是整个镇上最不“秀溪”的地方,脏,乱,苍蝇虫子乱飞,臭烘烘的味儿远远就闻得到,尤其现在天热,东西烂得快味也更刺鼻,离得太近甚至会觉得熏眼睛。
  秦孝顺着垃圾堆边上的窄道往下走了两步,踢开一个烂南瓜头露出底下压了一半的红塑料团,不是。
  晌午前后一般没人来倒垃圾,那人如果才来倒了不久应该没被压在底下,他还有事不会多费劲去下边倒,应该就在靠近路的这一片,除非赶巧塑料袋滚远了。
  但如果真的滚远了会在表面,能看见,最大的可能还是在那人倒出来的一堆里被什么盖住了,先找出来哪一堆像——秦孝脑子里的想法忽然断开,不经意抬头往上的姿势在视线扫过元京墨时瞬间定住。
  元京墨今天穿了身球服样式的短袖中裤,白底蓝杠,看着干净又清爽,因为早上去县城还专门穿了双新网球鞋。
  这会儿已经沾了脏。
  那么爱干净的人,手摸了土都得在泉水里搓半天,这会儿却在垃圾场里翻垃圾。
  被太阳晒出满头汗,皱着眉,把一个红塑料袋拿起来看。
  秦孝不知道这一刻翻腾起来的情绪是什么,只觉得胸腔闷堵,心口发紧,几乎要喘不过气。
  元京墨不该在这里。
  这不是元京墨该来的地方,也不是元京墨该干的事。
  他应该被帽子挡住日头坐在自行车上哼歌,应该待在屋里看有意思的电视,应该攥着勺子挖井里泡过的西瓜,应该吹着风扇慢悠悠翻故事书。
  应该干干净净的,舒舒服服的,高高兴兴的。
  那样才对。
  元京墨用胳膊抹了把汗,眼睛还在往没找过的地方看着,没留神脚步声,被攥住手腕的时候吓了一跳。
  “秦孝?怎么了啊?”
  秦孝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都显凶,更不用说现在明显心情不好沉着脸的时候。
  “你别不高兴呀,”元京墨手脏,用手背反勾着秦孝胳膊摸了摸,“会找到的,那么难找的人我们都给找到家人了,区区塑料袋……”
  “不找了。”
  元京墨嘴半张着怔了下,又说:“再找找试试吧,说不定马上就找到了,还有那边没找。”
  “不找了,”秦孝握着元京墨指方向的手带到身前,撩起身上汗衫下摆把元京墨的手裹起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过去,语气没有半分商量余地,“不要了。”
  “可那是阿嬷留下的啊。”
  秦孝扣着元京墨的手往路上走:“不要紧。”
  “要紧,怎么不要紧,”元京墨被带到自行车边还在回头看,“我们都没——哎……”
  秦孝一手扶自行车一手把元京墨抱起来放在后座:“坐好,走了。”
  【2】
  元京墨现在不怕秦孝凶了,不怕他冷脸,不怕他皱眉头,可秦孝这么严肃沉声说话他还是不太敢反着来,明知道秦孝不会凶他不会对他怎么样也下意识听秦孝的话,按秦孝说的做了。
  新自行车骑起来没有声音,元京墨在安静里一会儿想会不会刚才再多找一会儿就就能找到,一会儿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戴过,要不要回去找找,虽然意义肯定替代不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忽然听见秦孝和别人说话才回神。
  是个不认识的有些年纪的男人,胳膊上系了根白绳,秦孝先出声打的招呼,管他叫五叔,问什么事。
  “后边东头推磨的吴家有白事,家里老娘喜丧,我到地里报信。”
  “在哪边地,我去。”
  五叔说了地方,元京墨到田地里的次数不多,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也没问就在自行车上跟着秦孝走,快到药馆才反应过来秦孝是先把他送回来了。
  元京墨不怎么乐意:“我跟你一块去。”
  “你先回家,”秦孝想着顺道帮忙不知道到几点,顿了下说,“明天来找你。”
  报信要紧,元京墨哪怕想跟着也只能听秦孝的,答应了没再多说话,怕耽误时间。
  回去的时候元长江正拿着锄头要出门,看见元京墨回来问了句,元京墨先回答完找到烈士家人了的事,又说路上遇见的人。
  “说是东边推磨的人家,”元京墨不太确定地重复给元长江听,“好像说的是喜丧?”
  “吴家老娘今年九十多的高寿,没病没灾不遭罪去了,算喜丧事。”
  元京墨点点头,看见元长江到墙边搁下锄头,问:“咱们也去吗?”
  “没沾亲故,你不用去,我去看看有能帮的伸把手。”
  “我也想去。”
  元长江说:“毕竟是白事,你个小孩家去掺和什么。”
  元京墨没硬跟,就站在原地嘟囔了句:“秦孝也去了。”
  “他跟你不一样。”
  秦孝小时候说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也不为过,后来阿嬷去世后上学也是大家伙儿集资供的,他知恩,镇上谁家有白事但凡他知道都会去,干点活,磕个头。要是碰上没青壮年主事的孤苦人家,秦孝就是扶灵的人。
  出喜丧的这户人丁旺,亲友多,棺木寿衣一早备好,都是老人家亲自选的中意物件儿。院子里没乱太长时间,很快就有条理地为老人的身后事各自忙起来。
  搭棚,劈柴,烧水,扯布,扎纸,喊号……
  这样的事秦孝参与过很多次,对要做什么熟悉,不用问谁就自去该忙的地方帮着干活。
  忙完的时候太阳还没全落,晚上有老人的子孙辈守着,秦孝没多留,骑着自行车走了。
  阿嬷走的时候是秦孝第一次干这些事,那时候不懂,全靠邻里提点帮衬。
  后来就懂了,还能帮别人。
  转眼几年,日子一晃就过。
  秦孝出了不少汗,干活身上又蹭了灰,回家从里边栓上门,进屋拿了干净衣裳提桶水先冲澡。
  桶里的水在院子里放了一天,已经温了,秦孝没用盆,直接舀了往身上浇。
  到末尾冲干净桶里剩了些,秦孝把水瓢搁在一边,拎起桶兜头浇下去,哗啦水声在耳边格外响,在其中某几秒把秦孝和外界完全隔绝。
  最开始听见拍门声的时候秦孝以为是别人家,后来抹了把脸缓了缓才确定是有人在大门外。
  拍门声连续响了好一会儿,怕是有急事找,秦孝应了声拿干净衣裳把身上水珠随手一扫套上,大步出去开门。
  没想到是元京墨。
  确切说,最让秦孝想不到的,是现在这样的元京墨。
  刘海打缕贴在额头,脸通红,脖子全是汗,衣服黄一块黑一块,胳膊腿没有一个地方是白净的。
  在地上来回打滚都不会变成这样。
  整个人都灰头土脸,偏偏眸子比平时还要亮。
  “秦……秦孝……”元京墨喘得厉害,几乎说不成句,他闭上嘴咽了下,没缓两秒就着急把手举到秦孝眼前:“看!我……我给你找回来了!”
  他手上脏,怕弄到朱砂上就隔着塑料袋攥了一路,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早一点告诉秦孝,早一点让秦孝高兴。
  可秦孝扫了一眼视线就转回元京墨身上,良久没声音,只一动不动,片刻不眨地牢牢盯着。
  元京墨被他这么盯着,粗喘声都不自觉轻了,手不太确定地慢慢放下来:“不是吗?应该是这——啊……”
  秦孝动作太突然,元京墨根本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被捞过去按在怀里。秦孝劲大,元京墨一直知道,但他确实第一次被抱得这么紧,秦孝几乎像要把他箍进身体去。
  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又一点都不想动。
  完完全全困在臂弯胸膛里,能感觉到秦孝心脏的震动,能听到秦孝有些重的呼吸,能闻见秦孝身上的肥皂味儿……
  元京墨身子一僵,连忙推着秦孝的腰往外挣:“我身上脏——”
  任他怎么挣,秦孝丁点没松,甚至缚住人的胳膊又添了几分力,收得更紧,沉沉声音落下来染了零星恍惚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哑。
  “找的时候不嫌?”
  元京墨捂在秦孝身上,瓮声瓮气的:“找的时候忘了……”
  说到这儿元京墨还有点气,使劲儿仰起头来告状似的一股脑说给秦孝听。
  “我没直接用手,找了一根树枝用还戴手套了,就是你之前给我爸的白线手套,结果我翻出来一个缠得特别板正的塑料袋,拆开居然往外漏汤!都臭了,也不知道以前装的什——”
  声音戛然中断,元京墨倏地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唔”的细微一声。
  秦孝亲他的力道更像撞。
  大脑空了几秒,然后知觉能力才逐个回归,看见秦孝拧着的眉头,看见秦孝眉骨的疤,感觉到秦孝的嘴唇、齿关、舌头,感觉到不受控制乱撞的心跳。
  可也不过几秒,知觉能力就再次消失掉。
  看不清,也感觉不到。
  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被动地偶尔得到一丝空气,或者完全陷在缺氧的状态里。
  元京墨稀里糊涂被箍着腰悬空带进门里头,又模模糊糊听见什么碰撞的声响。
  ——是秦孝把大门锁了。
 
 
第43章 会
  这个年纪的反应总是来得轻易,不受控制地硬着,烫着,抵着。
  近乎混乱的亲吻是难耐的宣泄口,又成为越发难耐的缘由。
  怎么都不够。
  嘴唇的碰咬不够,舌头的纠缠不够,紧密到不能更紧密的拥抱也不够。
  元京墨仰着头,溺水求生似的紧紧搂住秦孝的脖子,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攀住的是现在让他濒临窒息的罪魁祸首。
  宽松的短袖下摆被元京墨抬高胳膊的动作带得往上一截,虚虚和裤腰相接,秦孝的手在后腰位置搓了两把,等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搂着软趴趴挂在身上只顾喘气的元京墨,想把人捞到身上抱着的时候才觉出来,他手掌底下就是元京墨的皮肉。
  正正扣住朝里凹的腰,薄薄一层。
  衣裳罩住不见太阳的地方比别处还要细腻,嫩生生的,手挨在上边忍不住想握紧又觉着滑到像一使劲就能从掌下溜走。
  热。
  汗从发根顺着颈椎往下,一厘一厘淌过脊梁骨。
  冲澡带给身上的凉意散得干净,又恍惚觉着还在水兜头浇下的时候,和外界隔离成互相独立的两处,除了当下方寸,听不见任何声响。
  秦孝垂眼看着元京墨头顶的旋儿,扶着后脖颈的手微微收紧又松开,末了,拇指贴着侧边搓了搓跳动的筋脉。
  动作明明不重,比起刚才甚至可以说根本没用半点力,可元京墨却忽然绷了身子,有一瞬几乎从脖子麻到手指尖。
  “元京墨,”秦孝亲他头发,又往下亲到太阳穴,“抬头。”
  -
  元京墨第一次在秦孝家里洗澡。
  以前一直躲着避着,结果真到了这时候反而是元京墨自己连着说了好几遍要求的。
  主要是秦孝后来不止亲他嘴,还亲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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