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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小烧烤(近代现代)——梅子汤汤

时间:2024-10-13 06:54:08  作者:梅子汤汤
  说被发现了,可林珍荣和元长江的反应太过平静,说没有被发现,又总觉得哪里已经出了纰漏,林珍荣和元长江的表现不像平常。
  一餐饭吃得安静,话最多的元京墨乖乖夹菜吃饭,秦孝一贯话少,元长江和林珍荣像是饿了,但埋头吃到最后,林珍荣也没有吃完碗里的米饭。
  元长江端过林珍荣的碗,囫囵用筷子把白米拨进嘴里。
  粮食不能浪费。
  搁下筷,等元京墨吃饱了,元长江问:“附近有旅馆?”
  元京墨立刻说:“你们住这儿就行,我——”
  “我屋大,”秦孝说,“大哥大嫂睡我屋里,我睡沙发。”
  说完秦孝要收碗筷的手一顿。
  两个男生有什么不能睡一屋的?元京墨的舍友去秀溪玩的时候几个人都能在一个屋里打通铺,以前元京墨也不是没在他那住过。
  甚至,也许两个人大大方方地说只租了一间屋,为了省钱也好租房受限也罢,根本没有问题。
  “我们去旅馆,”林珍荣把元长江面前的碗筷摞在一起,“过来的时候我看见牌子了,不远。”
  元京墨眨眨眼睛:“哦……”
  元长江没注意路边有没有旅馆,不过林珍荣知道就好。元长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最近家里不忙,我和你妈在新城多待几天,等你忙完一块回去。”
  如果说之前元长江提到自主实习的事还能勉强解释成随口一问,那么现在就是实打实的要求,连商量都没有。
  “长江……”林珍荣在桌下抓住元长江的手,像安慰又像劝阻。
  元长江没有改口,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林珍荣隔着一方饭桌看了会儿元京墨,说:“今年我总做梦,你爸也是想着每天见着你能让我安心。上学、实习,都是大事,爸妈私心里想让你回家,平安健康就好,但总归是你的将来最重要……想在哪里实习工作,你慎重考虑,自己决定。”
  “我回家。”元京墨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
  他从刚念大学时就想毕业后要回秀溪,几年过去,这个念头从没有变。
  其实学校安排的实习大多是在中医馆从打杂做起,如果不长期留下,到实习结束都不一定能做上助手。说句不谦虚的,这个过程对元京墨而言就是浪费时间,他不比坐在诊台后面的大夫差。
  学校的专业老师看重他,专门给他单独推荐了中医院的实习单位,一直鼓励他留在新城或者去更大的城市发展,后来知道他坚持要回秀溪,才说,如果是这样,在外面实习半年可能比不上他回药馆试着独当一面进益大。
  最终挑挑拣拣想从学校在新城的实习点里选一个实习,根本原因是他想和秦孝在一起。
  这样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雀跃,元京墨过不够,多半年也好,多一天都好。
  可现在,元京墨不可能继续留下。
  剧烈的心虚和愧疚几乎将他淹没,他无法再怀着侥幸心理,自欺欺人说爸妈只是累了提不起精神。
  回家,听到这样符合心底期待的答案,林珍荣本该高兴,可心口的石头却只是偏了重心,换了另一边沉甸甸压在上面。
  那重量压得她无法思考,也无从应对。所有行为都顺着本能进行,甚至觉得一切都飘忽,没着没落碰不到实处一样。
  直到元长江反手把她的手紧紧攥住,林珍荣如同在风雨飘摇里觅得枝干,却不把自己压过去,只以最温和又坚定的力道反馈传递,让双方彼此依托。
  林珍荣轻轻呼出一口气,竭力自然地看向秦孝,问:“秦孝是要给店老板照应段时间吗?”
  秦孝沉默两秒,说:“不了。”
 
 
第81章 以前
  如果从国庆放假回来那次算,到现在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秀溪就好像又变了样子。
  去年移栽的枫树林艳红如火,在浓重秋意里自顾茁壮旺盛着。
  元京墨回来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药馆,元鹤儒给他单设了桌椅诊台,来人想排队等元鹤儒或是直接找元京墨都行。
  很多人看元京墨年轻信不过,元鹤儒也不说什么。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末了直呼厉害,元鹤儒便笑笑,说:“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在新城念的大学,青出于蓝了。”
  元京墨每日接诊的人越来越多,偶尔忙里偷闲还要去镇上帮舒清做事——之前网上宣传的工作主要是何雨婷协助,但她实习太忙,元京墨又刚好在家,便把这份活计接了过来。
  他很乐意干,每次跑去镇上,都能和秦孝见面。秦孝会事先等在某个地方,在他去或返的时候“偶遇”。
  有时候只是几句话的工夫,有时候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两个钟头。
  多长时间都行,元京墨甚至觉得每天只让他看秦孝一眼也行,看见就高兴,有劲头去干任何事情。
  这次直接去的镇政府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处空出来的院子,里面两间屋,一间舒清夫妻俩人住,另一间之前住了个年轻男人,今年调回了城里。
  昨天元京墨过来注意到屋里顶棚有漏雨的印子,舒清说夏天暴雨的时候有点漏,之后雨少没什么事。夫妻俩一个忙镇上的大小事,一个处在瓶颈期埋头琢磨写书,谁都没把漏雨的事放心上。
  元京墨和秦孝打电话的时候说起,秦孝说第二天过来看看。
  院里没梯子,秦孝去旁边人家借来一架,那户只有老人在家,一听说是书记住的房子漏雨,当即就要给儿子打电话回来帮忙,被秦孝拦下了,答应不好修的话再来找人才能走。
  “房顶结实吗?”元京墨忽然考虑到体重问题,“要不我上去吧,咱俩开视频你看看怎么弄。”
  他总一会儿一个主意,秦孝弯弯唇,说:“踩屋架没事。”
  “全是瓦,你怎么知道哪儿能踩呀?”
  “咱们镇上自己盖的,位置都一样。”
  “哦哦哦,那你慢点儿。”
  “嗯。”
  眼见秦孝已经上了屋顶,元京墨没再说话,免得他分心
  秦孝只在屋顶待了几分钟,看不清具体做了什么,不多久就下来了。
  直到他两只脚都迈下梯子踩在地面元京墨才终于彻底放下心,问:“是怎么了,好修吗?”
  “有片瓦滑下来一截,挪回去了。”
  元京墨意外:“就修好啦?”
  “嗯。”
  “你太厉害了吧!”
  秦孝顺手罩住元京墨后脑勺晃了晃。
  屋里的作家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听见动静,元京墨也没有专门进去打招呼,和秦孝把梯子还回去后一起往镇政府走。
  “去和舒姐说一声,顺便问问视频封面的事,最近打算固定一个背景当模板,每次的封面只改字和叠加的图片,这样更有记忆点。”
  “嗯,”秦孝顿了下,“舒姐?”
  元京墨“啊”了声:“何雨婷一直这么叫,我被同化了。不过你没觉得这么叫很有想法吗,没那么生分,也不会有套近乎的感觉,舒姐和书记说快了听起来很像呢。”
  有别人这么称呼在先,舒清也的确不是有架子在乎称谓的人,秦孝便没说什么。
  “对了,你最近去邮局没呀?”
  “没,”秦孝问,“怎么了?”
  “听说张成不想干了,”元京墨忽然想到就先说这么一句,接着回归正题,“何雨婷听说之前捐钱的人又给咱们镇上一个低保户的孩子捐了学费,想让我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捐赠人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我在想如果寄信的话邮局能不能找到记录。”
  秦孝说:“现在镇上不少年轻人从网上买东西,邮局件越来越多,他嫌累。邮局不登记往来信件,就算有也不能找,不合适。”
  “啊,也对,这叫那什么,侵犯别人隐私权啦。”
  秦孝看看他,又说:“一会儿问问书记。”
  “我问过来着,何雨婷也问过,但是书记说捐赠人不想透露,她也不清楚。”
  “嗯。”
  “其实那个好心人不想被知道,我们应该尊重别人才对。但是如果我是何雨婷,因为一个人好心帮忙渡过难关,现在自己有能力赚钱了,肯定也会想回报一点,哪怕有机会说句谢谢也好呢。”
  秦孝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立刻回应,元京墨好奇抬头看的时候秦孝忽然说了句:“你也给我捐过钱。”
  “我什么时候——”话到一半元京墨想起来,秦孝说的是好几年前,阿嬷刚过世镇上集资给秦孝交学费的事。
  集资这种事在镇上靠得就是人多力量大,积少成多。一户捐十块二十很普遍,不捐没事,如果家里困难又想尽心意,一块半块也是帮扶。当时镇长只把钱给了他,秦孝执意要了明细。
  要之前他想,以后赚了钱一笔笔还。要到之后看着名字后面以毛为单位的一行行一列列数字,才惊觉要偿还的根本不是多少钱那么简单。
  当时有几户家里宽裕的捐得多,元京墨的名字在其中异常显眼。
  差不多年纪的,他是唯一一个。
  “当时存钱罐里一共二百一十五,”元京墨回想着还有点不好意思,“那十五块钱被我偷偷留下买鸡蛋糕了。”
  好像把存的钱一分不留全捐掉才应该似的。
  秦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口涌动的情绪直让他想不管不顾把人抱住。
  元京墨被秦孝搂住的瞬间惊了下,毕竟是在镇上路边,但紧接着耳边的“当心”和小孩的叫喊接踵而来。
  惊乱嘈杂里,他听见秦孝一声闷哼。
  “怎么了秦孝?”从秦孝怀里出来才看明白发生什么,有个小孩骑自行车从另一边大下坡直冲下来,差点撞到元京墨。
  小孩摔在地上疼得大哭,远处大人边吆喝着边疾跑过来,元京墨看着旁边地上袋子里滚出的石蒜臼连忙问:“砸到你哪儿了?脚吗?”
  秦孝勉强舒展眉头,说:“没事,你看看他。”
  小孩没什么事,天凉了衣服穿得多,就手擦破了皮。孩子家长和秦孝一个村,跑过来气还没喘平就朝孩子背上拍了两巴掌,骂他逞能,这么快冲下来万一大路上有汽车当心小命。
  接着又连声问两个人有没有被撞着,秦孝还是说没事,元京墨少见地不肯听他话,坚持让他脱鞋看看有没有砸伤,要不是秦孝拽着他胳膊,元京墨已经蹲下上手了。
  那种石蒜臼重得很,比一样大的石头还沉。
  秦孝拗不过,慢腾腾走两步,扶着电线杆把鞋和袜子脱掉,脚背已经红了。
  “不要紧——元京墨!”
  元京墨根本没管他,蹲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那两只十指细长白净到几乎能数清楚血管的手从脚趾摸到后跟,秦孝的汗出了满身。
  没伤到骨头,元京墨松了口气:“最好拿冰的东西冷敷一下,不然等会儿就得肿,你那儿没冰箱,去我家吧?”
  秦孝没立刻答应。
  元京墨想到爸妈显然也底气不足,只是在秦孝的身体面前其他都自动让步了。
  小孩的爸爸也赶了过来,听到这儿连忙说:“我家冰箱有冻货,要多少有多少。”
  他正觉得对不住想做点什么,生怕秦孝拒绝,连珠炮似的紧接着说:“我三轮车在那边修车铺里,先不换灯了,我现在去开来把秦孝送回去,等着啊!”
  “……”元京墨眨眨眼,“最好再上点化瘀止痛的药。”
  他表情有点呆,秦孝看着忍不住想笑,可不等展露就听见元长江在身后喊元京墨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过头。
  元长江表情显然不算好看,但很快遮掩下去,扯出个笑来和旁边的小孩妈妈打招呼,听她说了刚才的事连忙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撞着哪了?吓到没?”
  “没有,”元京墨抿抿嘴,说,“秦孝把我挡开,蒜臼砸到他脚了。”
  元长江视线立刻移到秦孝脚上,两只脚都好好穿着鞋看不出什么,元长江说:“上车我领去药馆看看,别伤到骨头。”
  “没伤到骨头,”秦孝顿了下,说,“刚看过了。”
  “那就行,”元长江放下心没再看他,只说,“京墨,回家。”
  元京墨犹豫着看秦孝:“我……”
  “回去吧,我有跌打药,你不是找书记还有事,我不去了。”
  小孩爸爸正好开着三轮车过来,看见元长江也说起刚才的事,连声赔着不是招呼秦孝上车。
  他家的三轮车大,车斗里放上小孩的自行车再坐两大一小三个人绰绰有余。
  秦孝经过元京墨时胳膊擦了他一下,在元京墨抬头时嘱咐了句:“记得洗手。”
  “……”元京墨没了话,闷闷爬上自家三轮车后斗,过了会儿才想起来还没报目的地:“我去政府办公室!”
  “听着了,”元长江眉头不自觉皱出纹路,“先去替你爷爷寄封信。”
  本来离镇政府挺近,先去邮局再去镇政府明摆着绕远多走路,元京墨动动嘴,到底没说什么。
  邮局后面的大门新刷了银漆,被阳光照得发亮。元京墨跟在元长江后面进去,把贴好邮票的信交到张成手里。元长江说担心放到邮筒漏拿,专门强调信件着急,需要尽快寄出。
  信封上有收信人的电话的住址,元京墨不太明白:“着急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呀?如果是药方,写短信或者拍照发彩信多快啊。”
  “太快了,”元长江看看和自己一般高的元京墨,只觉得还是个小孩,“有些话只有一笔一划慢慢写才能说出来。”
  元京墨想象不到什么话不能发短信,必须手写才行。正琢磨着往外走,张成从后面追出来:“元京墨!有封元大夫的信,今天刚到还没来得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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