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也是,任由你胡来,过会儿我去找她商量!”
其实除去资产,这些合同更像徐斯聿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而借着这个契机,徐斯聿在长辈面前戳穿了池嘉言的谎话。
说这些时男人终于不是那种平铺直叙的腔调,徐斯聿忍不住心软,话也说得慢了点:“他这么急着告诉梁女士,就是不想你们责备我。”
“但确实是我先追的他,言言跟你们说了谎。”
“有时候我也拿他没办法,这并不是他的错,还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
每年除夕上午,私下熟络的豪门太太们总会聚在一起。
聚会的内容无非关于新年祈福、万事顺遂。
九点过后,车辆陆陆续续驶向这片区域,靠近海岸的别墅区渐渐热闹起来。
梁若伸长脖子一直瞧着旁边那栋别墅,她瞧了半天又瞧不出动静,随即拿着几个红包准备上门。
出门时拴在门口的萨摩耶“汪汪”叫了起来,梁若脚步匆匆,连声安抚:“哎呦,听到了听到了!我去把小承给你叫回来。”
几步路的距离,梁若刚走到门外便看见谭淑琳的身影。
后者迎上来,一开口就跟梁若提那些夸张的合同。
梁若不以为意,听得直摆手:“我不想掺和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反正阿聿跟我保证他不会饿死。”
说话间来拜访的太太已然来到了别墅门口,梁若听见鸣笛声轻轻推搡谭淑琳,暗示对方该去参加聚会了。
“我还保证过要给她们介绍阿聿的女朋友呢。”梁若忍俊不禁,让谭淑琳放宽心,“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谭淑琳眉毛一紧,假装没好气地埋怨:“你这是怪我生了儿子没生女儿?”
“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梁若继续推搡谭淑琳,“快快快,快去换衣服了,客人都上门了你还杵在这里。”
两位母亲说说笑笑地进门,梁若把红包随手搁在柜子上,经过客厅顺便同池国睿打了招呼。
池国睿发觉妻子的笑颜,看着茶几上的合同终于放下心。-
长辈那里其乐融融的景象似乎并没有传染给小辈,此刻钟岷承站在房间门外,与门框干瞪眼。
徐斯聿上楼,钟岷承见到人赶紧让出位置:“门锁了,不让进。”
话音刚落,钟岷承忽然注意到男人手中的钥匙。
下一秒房间的门被打开,钟岷承连连后退,留下一句话跑路:“你快点把言言带下来,我在楼下等你们。”
被这么一搅和池嘉言失去了睡觉的心思,他站在洗漱台前刷牙,很快浴室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把丢在地板上的抱枕捡起来,池嘉言绷着脸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接着迅速洗完脸。
徐斯聿仍旧站在那里,池嘉言走过来,想用力把人撞开。
只可惜自己的男朋友总能预料到池嘉言的动作,徐斯聿干脆伸手过来,直接让池嘉言撞进自己怀里。
唇瓣一重,池嘉言没躲开:“唔……”
周遭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两人接了一个很短暂的吻。
强势嚣张的副总裁总能把所有不合理的冲突变得合情合理,情侣之间拌嘴吵架是人之常情,而且即便池嘉言生气到快要爆炸,男人也总有办法把池嘉言哄得没有脾气。
因此徐斯聿满不在乎地开口:“我还没有把遗嘱给你看。”
本来池嘉言很不高兴,偏偏徐斯聿还要火上浇油。
池嘉言不会怀疑徐斯聿的真心,但是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实在不讲道理。
而男人感受到池嘉言的沉默,旧事重提再一次征求了恋人的想法:“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我们在谈恋爱,而且不会再反对。”
“所以宝宝,我们可以结婚么?”
如果说第一次聊起这个话题池嘉言的态度有些迟疑,现下池嘉言拒绝的毫不犹豫。
徐斯聿皱起眉,池嘉言趁对方分神的刹那果断推开了他。
男人立刻追上来,池嘉言下意识笑了起来,抗拒地去躲徐斯聿的手:“……你,你不要摸!”
察觉出池嘉言含糊不清的态度,徐斯聿挑眉,没有再刨根问底。
“你迟早会答应的。”男人松手的同时笑了一下,随后说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池嘉言眉眼弯弯地看过来,小声地喊:“阿聿。”
“我们会结婚。”一天比一天聪明的池嘉言,在两人相处的时间中同样找到了对付徐斯聿的方法。
“可是我们结婚以后我会考虑你,很有可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池嘉言歪了歪脑袋,把上回他们讨论时徐斯聿说过的话统统还给了对方。
“……你不愿意让我付出,”池嘉言声音轻轻的,每个字却极有杀伤力,“但是结婚以后我就会变成这样。”-
关于结婚的谈判,从目前看来徐斯聿与池嘉言似乎打了1:1平手。
从别墅出发下一个地点是黄伦阳的家,期间温轩致电,钟岷承让他直接去黄伦阳那里等他们。
这一等直接等到半中午,五人一狗才终于汇合成功。
由于车队训练,温轩接受消息的速度最慢。
他从长辈那里听说徐斯聿找了一个女朋友,如今见到当事人黑着脸冲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温轩使劲拽住副总裁,把人拽得远远的,一副要揍人的模样,“你不是在跟言言谈恋爱?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女朋友?”
“实话跟你说吧阿聿,我不可能站在你这边的,你这么做就是在玩弄我们所有人的感情。”温轩义正言辞地批评,“你怎么能脚踏两只船?要是言言知道该多伤心啊……”
话说到这里温轩猛地回过味来,既然在车队的自己都听闻了这件事,池嘉言怎么可能不知道。
温轩一冲动,上前一步揪住徐斯聿的衣领,厉声警告道:“你马上就去跟那个妹妹分手。”
不远处黄伦阳和钟岷承围着池嘉言,温轩余光凝睇着那两个朋友的傻样子,心里非常清楚只有自己发现了徐斯聿和池嘉言的恋爱。
那也只有自己能帮池嘉言找回公道。
“你把手机拿出来。”温轩点点下巴,威胁徐斯聿立马照做,“现在,当着我的面,跟你女朋友分手。”
副总裁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温轩的呵斥,一个字都不想多解释。
但凡徐斯聿露出一点点多余的情绪,那都是在给崇佳副总裁贴愚蠢的标签。
另一边,钟岷承拉着狗绳跟萨摩耶追逐,黄伦阳与池嘉言在一旁漫无边际地聊天。
如今恋情公开,黄伦阳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八卦朋友是怎么谈恋爱的。
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黄伦阳笑嘻嘻地讲自从阿聿谈上恋爱,每天做梦都要笑醒。
“言言你呢?”凭借对池嘉言的了解黄伦阳随口判断,“你应该不会笑醒,你只会偷偷地笑。”
池嘉言思考片刻小声开口,真诚回应了朋友的推测:“偶尔会做梦。”
黄伦阳并没有理解这句回答的潜台词,只是点头附和:“这两天我也做梦,老是梦到我们上学时候的事情。”
池嘉言的梦境永远都在失去,每次醒来都是恍惚难过。
会伤心、会想掉眼泪,这很不好,所以池嘉言很不喜欢做梦。
没过多久徐斯聿快步朝这里走过来,黄伦阳很有眼力见去找狗玩,不想当朋友的电灯泡。
他们在室外草坪待得太久,池嘉言的脸颊被寒风吹得冷冰冰的。
“我们先进去。”男人摸了摸池嘉言的侧脸,“他们还要再玩一会儿。”
池嘉言抬起头望着男朋友,轻声说了句无厘头的话:“我生病了。”
徐斯聿皱了皱眉,语气郑重:“哪里不舒服?”
“你抱我一下。”
男人自然照做了,他揉了揉池嘉言的脑袋,把池嘉言摁进了自己怀里。
拥抱一触即分,池嘉言弯起眼睛笑,开口说的话依然莫名其妙:“病好了。”
第64章 问一百次谁比较更爱你。
除夕守岁,新年伊始。
小辈们齐聚钟家别墅,钟岷承装模作样地拿着一叠红包,打算发给朋友们。
黄伦阳觉得耻辱,瘫坐在沙发上指挥钟岷承的萨摩耶去咬他的主人。
不多时,两人一狗便扭打在一起。
同其他人聊天玩闹相比,温轩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Sely也是才结束行程,她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现在正坐在温轩身边吃婻沨盒饭。
管家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瞧见Sely在那里吃盒饭,吓得连声喊保姆给Sely做饭。
“没事,叔。”Sely笑脸吟吟地制止管家的行为,“这么晚了我也吃不了多少,随便吃点填饱肚子就行。”
管家不赞同地说道:“好歹是除夕,给你煮点饺子不碍事。”
两人又拉扯了几句,Sely终于把管家轰走了。她一转头瞥见温轩那个样子,随口问道:“怎么这个表情,被车队踢了还是有人欠你钱没还?”
温轩睨了Sely一眼,好一会儿才凑过来悄悄出声:“阿聿脚踏两只船。”
Sely讶异地扬眉,顺着话追问:“小三是谁?”
“我不知道。”温轩正色道,“我质问他,他心虚了,不肯理我。”
“你确定他是心虚了?”
“废话。”温轩非常肯定地回答,“你不知道我当场揭穿他的时候,阿聿的脸唰的一下变臭了,然后他就开始躲我。”
温轩环顾四周:“你看,现在人也不在客厅。”
Sely点点头,煞有介事地搭腔:“刚才我看池嘉言还挺开心的,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跟你讲,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是喜欢两个人一定能藏住……”温轩突然反应过来Sely刚刚说了什么,猛地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阿聿跟言言在谈恋爱?!”
Sely夹住盒饭里的青菜,用很无所谓的语气反问:“这里还有人不知道吗?”
紧接着Sely抬起下巴喊黄伦阳跟钟岷承,问他们知不知道他们那两个朋友谈恋爱的事情。
两人停下打架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Sely再重新转头过来看温轩,目光中不自觉带上了怜悯:“老公,你好像真是个白痴。”
温轩被现实冲击,首先爆发的情绪是愤怒。
“你们都知道?!”温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Sely的盒饭,“为什么不告诉我?!”
Sely眼疾手快,险险扶住了自己的晚餐。
黄伦阳倒不觉得自己哪里理亏:“你没问啊。”
钟岷承表达赞成:“是言言自己告诉我们的,那时候你在车队训练,我们不想打扰你。”
温轩仍旧感到不可置信,他眼神错愕地扫过在场的朋友,似乎在消化这一个惊人的事实。
Sely咽下嘴里的青菜,不走心地安慰:“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摆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你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不行,平时输比赛的时候也这样吗。”
“我没输过比赛!”温轩大声反驳,迅速把矛头指向另外两个朋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
正当黄伦阳想回答,温轩立刻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黄伦阳一阵无语,即将出口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此刻温轩警惕心直线上升:“你们两个一起说,不准看对方!我数三声,三,二,一——”
黄伦阳依然无语:“言言刚回国没多久。”
钟岷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们那次坐游艇出海。”
话语落下后的好几秒钟,偌大的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背景音是喜庆洋洋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正在播报即将上演的小品。
三个臭皮匠面面相觑,黄伦阳跟钟岷承同时说漏嘴,压根没想到两人竟然没对上暗号。
钟岷承慢慢瞪大眼,本以为自己是最先发现这个秘密的,原来是他钟岷承一直在自作多情。
反正如今恋情已经被长辈知晓,黄伦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阿聿自己告诉我的!”黄伦阳高声辩解,表示自己的清白,“那个时候只有我知道,难道我要说出去吗?!我是记者欸,说出去崇佳的股票怎么办!”
黄伦阳话锋一转直接质问钟岷承:“小承!你自己说,如果阿聿告诉的人是你,你会说吗?!”
钟岷承只沉默一秒钟,黄伦阳耸了耸肩,替他下了判断:“看吧,你也不会说。”
要说这三个人当中最受伤的,肯定还是温轩。
毕竟掰扯起时间线,温轩知道的比钟岷承还要晚。
铺天盖地的失落感瞬间笼罩在头顶,温轩悲愤交加,不甘心地宣泄情绪:“我是年前那场拍卖会才知道的,阿聿不让我说,否则他要找我要佣金。”
钟岷承听着温轩那个委屈的语气,自己也莫名感到委屈,嘴一秃噜忽然自爆了:“他也不让我说,否则就把我被甩的事情告诉你们。”
Sely终于把手上的盒饭吃干净了,她站起来丢垃圾,悠哉悠哉地从三个傻子身旁走过。
旁听了这几人所有的对话,Sely默默感慨资本家的好手段。
难怪温轩总是那么不聪明的模样,天天跟傻子一起玩,那能聪明到哪里去。-
不久前徐斯聿带着池嘉言偷溜了出去,离十二点还有几个小时,男人询问池嘉言想去哪里。
池嘉言抬起眼,眼尾轻飘飘地上扬。
其实每年除夕大家的活动基本是固定的,尤其是这两人,每年都会偷跑出来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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