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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穿越重生)——湘江悍匪

时间:2024-10-13 19:54:24  作者:湘江悍匪
  云澜舟立马乖乖地坐下来,眼巴巴地扯着简宁腰间的珠绿线穗,“那这样我就比阿宁矮了,好吗?”
  简宁:“……”
  八皇子笑了半天,简公子的气势还是差一截,就算站着也犟不过十一弟。
  四周鸟鸣喧闹,花香怡人,八皇子有些倦了,他也放下规矩,坐到被二皇子霸占的罗汉床边,由日光晒得眯起眼睛,徐徐道:“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
  [1]
 
 
第55章 
  令简宁苦恼的身高总算没有一直拉垮。
  六年后。
  简宁看着朱红木柱上深深浅浅的刻痕,心满意足地招了招手,“殿下来帮我量量,我觉着我又长高了。”
  殿中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动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简宁眼前闪过半截雪白的衣袖,熟悉的玉兰檀木香气萦绕鼻尖,他低头一瞧,云澜舟的手背净白,浮现着淡青色的脉络,不过几瞬的功夫,削瘦修长的指节翻飞,便解开了简宁胡乱系在腰间的垂玉宫绦,重新打了一个活扣。
  云澜舟微抬起头,此时的身高已经逼近八尺。简宁比他矮上大半个头,说话时还得扬起脑袋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两人隔得近,云澜舟睫如鸦羽,墨黑的眼瞳映着几点日光,平静地看过来时,叫人觉得十分高深莫测。
  他幼时便模样俊美,长到近十六岁后,更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一身玉树临风的气派,加上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若是去京都长街走一遭,怕是要引得无数小娘子引颈侧目,芳心暗许。
  然而这个皮相足以迷惑天下所有人的翩翩少年,是简宁亲眼看着长大的,他已经对此人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不会因他的小小卖乖而心软。
  简宁端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冷漠道:“殿下,已经起床了就不能再回去睡了。”
  果然,那双墨瞳的点点光彩瞬间暗淡下去,一歪身子,就扑在了简宁身上,像个帘帐一般挂着,也不言语,打算耍赖耍到简宁无可奈何,放他回去睡个回笼觉。
  “殿下!”云澜舟虽然还是清瘦的身材,但身高摆在那儿,骨架也大,简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忙将人拎到一旁,恶狠狠地盯着他,“不准睡了,今日要参加春闱祭祀,你要是再迟到,皇上可不会像以前那样轻饶了你。”
  云澜舟半耷拉着眼皮,恍若未闻般,抬手放在简宁头顶比了比,神色正经,“阿宁长高了。”
  简宁一喜,也去摸自己的脑袋,“真的假的?”
  云澜舟的手掌平移到自己的下巴边,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长高了,一点点。”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嗓子比幼时低沉许多,说话时总显得冷淡,与谁都很疏远,只有赖床刚起来时,声音才会拖得长长的,带着微微的沙哑和慵倦。
  也因此,这声音叫人觉得他的语气多了几分调侃之意。
  简宁:“……”
  他对这个十六岁的大崽毫无办法,现在还学会使坏了!
  大齐重视春闱,实则是重视士大夫阶级,三年一次春闱,每次都会于皇宫外的宣清台,举办祭祀典礼,由于简宁这个护国仙师的名头盛行于民间,由此,这祭祀典礼便每次都由他登台,祝香祈福。
  除此之外,皇子和五品以上的大臣也会到场,主要是宣布一些春闱的细节和条律,由此,众多书院的学子和赴京赶考的考生也会来瞧一瞧,场面十分热闹,算得上大齐最热闹隆重的一种典礼了。
  云澜舟被内官们伺候着,换上了一身月白银边暗花水纹锦缎广袖长袍,头戴银簪,长发垂在紧实的腰际,甫一转身,气度出尘。
  简宁亲手在他耳垂上戴上了玉铃,铃铛闪着温润的光辉,衬得云澜舟肤色似雪,恍若神君下凡,只是那表情不甚愉悦,臭着个脸,白瞎了一副好容颜。
  “好了,回来后再睡不行吗?”简宁捏捏他的脸蛋,“这么大了还赖床,被八殿下知道又要说你不懂事。”
  “让他说吧。”云澜舟此时已经清醒了很多,毕竟华服加身,万分不自在,想睡也没了兴致,他拿来一个月牙玉佩,仔细地系在简宁腰间,顺手把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在后腰处捏了捏,眉头微蹙,“阿宁瘦了。”
  简宁这一身儿也不好受,要说祭祀典礼最累最烦的,莫过于简宁本人了。半月前就得裁制新衣,这可与平日穿的衣服不同,需融合天地之吉意,纳万物之灵象,又不可混杂粗俗,光是美而肃穆这个要求,就让尚衣局许多女官白了头发。
  裁一件,皇帝不满意,又换一件。
  来来回回十几套衣衫换下来,终于让皇帝满意了,说了句“爱卿美仪容,仙衣飘然,朕心甚悦”。
  云澜舟打量着简宁,这身衣裳显得他的阿宁仙风道骨,风姿绰约,又因当了多年的护国仙师,三品重臣,虽无实权,可名声在外,宫里金尊玉贵养出来的人,行走坐卧间,自成一派高悬在天、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威严却不叫人畏惧,因简宁眉长而弯,明眸皓齿,眼里时常带着熠熠光彩,宛若高山之巅的一抹晨阳,眼波流转,那温润的眸色似观音净瓶洒下的一滴莹华,普照世间的所有春光。
  云澜舟看了会儿,头深深埋进简宁的脖颈中,嗅着那股清淡的香气,浑身舒畅许多。
  “还这么粘人。”简宁无奈地抬手摸摸大崽的脑袋,“走了,一回八殿下该冲过来砸门了。”
  八皇子不是第一次砸门,每当在景阳宫找不到云澜舟,就咬牙切齿地到简宁所居的仙台找人,满宫都知道,仙台是仙师清修养心之所,旁人不可侵扰,但云澜舟几乎每天晚上都摸进来睡觉,重视礼法的八皇子看不下去,认为这简直是横行无忌,胡作非为!
  这会儿简宁刚带好太极簪,八皇子就在内官的簇拥下闯了进来,“你们怎么还在磨蹭!祭典就快开始了!”
  八皇子说完,自己先愣了愣,风来帘动,暗香满室,绕过云母莲花屏风,似窥见了一点明月。
  这位大齐的唯一一位护国仙师,身形修长,一身真人月白丝纱罗衣,外批一件修禅锦广绣薄氅,垂伏在胸前的云鹤长络随风飘动,配一双金带踏云靴,真一派仙人之姿,瑶林玉树,不染分毫风尘。
  “这身儿还将就入眼。”二皇子徐徐赶到,摇着折扇笑眯眯地打量着简宁,“我们仙师大人如今真是秋水明镜般的人物啊。”
  饶是素来不在意衣裳好坏的八皇子也忍不住赞叹,“乱云飞波,无限风光,尽在简公子一人身上。”
  “二位殿下安,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简宁笑了笑,拿起那把皇帝亲赐的黄金法剑,道:“走吧,一会儿別迟到了。”
  云澜舟默默跟在简宁身后,二皇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个儿这么高还走前面,存心挡你哥哥的路么?”
  八皇子瞥着二皇子,“你自己不长了怪得了人家?”
  “我不就矮一个小拇指么?你可是比小十一矮一拳呢。”二皇子凑过来,贱兮兮地要和八皇子比高,被八皇子一巴掌打开了。
  简宁听着这两位不曾间断一日的斗嘴,无计可施,只好回头喊了一声,“大臣们已经等在宫门外了殿下们。”
  云澜舟很识趣地块走了几步,与简宁并肩踏出了宫门。
  一身红衣的二皇子也跟了上去,面色正经,丝毫不见方才的孩子气。
  八皇子整了整衣袖,挺胸抬头,含蓄沉稳地与诸位大臣颔首问好。
  官员们早早地分成两排,候在宫门外,听到脚步声,群众朝那白玉石阶望了过去。
  只见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护国仙师简小大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位皇子,几人踏着晨曦而来,样貌不凡,气度凛然。
  大臣们忙躬身行礼,让出一条阔道来。
  简宁不是皇子,虽有仙师的称号,却充其量只是一个三品大臣,若是受群臣之礼而不还,像小人得志一般,他便躬身,向四周官员拜谢迎接。
  站在最末尾的简心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儿子真是出落得越发出色了。
  有礼有节,不骄不躁。
  且这孩子也不知怎么长的,这些年越发秀美,真不愧是他简探花的儿子。
  然而,简宁的内心是有些许崩溃的。
  三年前,春闱祭祀,他只是坐马车去祭台上点了一炷香,并未引起许多关注。
  可这一次,西北大捷,皇帝高兴,下令春围祭祀要大办,礼部官员不敢懈怠,早早地安排下去了。
  由此,简宁带着众位皇子、大臣和敲锣打鼓的仪仗队走在街上的时候,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耻。
  还不能露怯,因为羽林军开道,四周百姓簇拥着站在街边,无数人好奇这位声名远播的仙师到底是何模样。
  迎着无数人打量的目光,简宁感觉自己的社恐症要犯了,可他只能硬着头皮,抬头挺胸,面无表情地走下去,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美其名曰叫“仙师散福”。
  刚走了十来步,一位公公便高声唱道:“福星高照,邪祟不扰,千里和顺,瑞气盈霄——”
  随着他的唱和声,路边的百姓纷纷跪下叩拜,高呼仙师庇佑。
  简宁顿了顿,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每一根脚趾都仿佛变成了挖掘机,一步十个坑。
  紧跟其后的云澜舟看到简宁微微迟疑的身形,心中明了,阿宁这是太紧张了。
  很快,他看到那被华服包裹的半截脖颈逐渐红了起来,云澜舟的唇角微微上翘,为什么一个人越长大,会越害羞呢。
  他不准备上去挡住那些百姓的目光,这是属于阿宁的荣光大道。
  阿宁可以,也应该自己走下去。
  这段路程并不长,但简宁觉得走完了他的一生。
  好不容易抵达宣清台,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百姓们围在祭台二十米开外,官员和皇子则列于祭台的白石露台前。
  接下来的流程比较繁琐,简宁按照排练过的顺序逐一开始宣纸、点香、跪拜、祈福,最后起身时,他需要将黄金法鉴供奉于青铜香案之上。
  举剑迎福的刹那,他无意瞥到了站在台下冲他微笑的云澜舟。
  祭祀庄重,他也不好做什么,只朝着云澜舟的方向眨了眨眼。
  收回目光时,他忽然发现,出任钦差的太子已经回京,还带着方湛赶到了现场。
  简宁心中一凛,这些年和太子斗法,早已结下了生死之怨。曾经只是被废三四次的太子,已经被废了十次,俨然成为了大齐最尊贵的笑话。
  此时看到突然出现的太子,简宁眼皮直跳,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儿。
  他想了一圈,这场祭祀前前后后都有二皇子和八皇子监督,应当不会出纰漏,就连他点的香,都是云澜舟信得过的老师傅亲手所制,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简宁定了定心神,将黄金法剑放在了铜香炉前的香台上。
  太监适时高声道:“礼成——”
  简宁闭了闭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即将转身下台的瞬间,一阵巨大的爆破声传来,热浪迅速包裹了他的全身。
  “咳咳咳……”简宁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甩到了地上,五脏六腑像被马车碾过,疼得喘不过气。
  他头晕目眩,伏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感觉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人。
  在浓烈的硝烟味之中,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
  “砰——”
  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是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前的灰尘,忍着肩膀的疼痛,寻到了倒在他身旁的一抹白衣。
  他不敢相信地将那人翻过来,眼眶顿时通红一片。
  那张漂亮的脸蛋满是脏污,鬓发松散凌乱,不是云澜舟又是谁。
  云澜舟的衣衫破了好几个洞,修长的指节还紧紧抓着简宁的衣服,护在最前面。
  被简宁抱起时蹙了蹙眉,忍不住启唇呕出一大口鲜血,一句话都来不及留,就这么猝然晕死过去。
  简宁看着手中刺目的血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来人,快来人,来人……来人啊!!!”
  他的声音从低到高,最后几近撕心裂肺的哭喊。
 
 
第56章 
  “我要杀了他。”简宁道。
  他的嘴唇苍白干裂,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滴水未沾。
  看到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八皇子也于心不忍,安慰似的问: “谁?”
  “方湛。”简宁盯着床上那被包扎得像蚕蛹一样的人。
  云澜舟才十六岁,就这么废了一条手臂。他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谁来给他一个交代?
  简宁想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原来自己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方湛碎尸万段。
  从云澜舟出事以来,他都很平静,平静到他都怀疑自己没有心了,看到亲手带大的孩子伤成这样,居然无动于衷?
  现在他知道了,他感到心里那股浓重的恨意沉到他难以面对,恨太子,恨方湛,恨原著作者,恨那所谓的穿越。
  “简公子,我知道你与小十一素来交好,他受伤,你肯定难受,不过此时绝对不是冲动的时候,你也知道,太子刚复位,正是得势……”八皇子没说完,手臂传来一股大力,他看向简宁,发现简宁脸色跟鬼一样惨白,状若疯癫,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问:“凭什么?”
  “简公子你……”八皇子吓的不轻,这怎么跟中邪了一样,他怕简宁是魇着了,忙摇了摇简宁的肩膀,“你清醒一点。”
  “凭什么这种人能当太子?”简宁还是问。
  这句话说完,他的眉宇像被闪电劈出了一道裂痕,八皇子都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表情,不是皱眉,就像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条看不见、但深可见骨的裂痕。
  即便是一个眼神,都能叫人察觉到那毛骨悚然的怨恨。
  八皇子从未在简宁身上看到过这么强烈的情绪,他一直是朗月风清般的少年,含蓄,体贴,善于照顾他人,温柔,善良。
  可此时,背对着烛光的简宁,似乎背负着无穷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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