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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对于这样一位坚强不屈的女子，谁又能不心生敬仰呢？
就连夜刃，听完她的遭遇后也陷入了沉默，神色间满是恭敬。
“那个女人想要杀我，取而代之，但她贪心不足，还想得到夫君的破神三十六绝剑，于是将我囚禁起来，日夜折磨。我怎能让她得逞！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她连续强调两遍，眼中迸发出异样的神采，“她通过以往夫君留下来的手稿，总结了前十八式，但那些是废弃的，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练习后会产生各种问题。这些年，她找了许多人试炼，要么武功尽废，要么爆体而亡，无一幸免！”
她连续强调了两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根据夫君留下的手稿，琢磨出了前十八式，但那些都是废弃的招式，存在着各种问题，修炼后会导致各种严重的后果。这些年来，她找了许多人试练，结果要么武功全失，要么爆体而亡，无一幸免！”
陆小凤瞥了夜刃一眼，“她用来比武招亲的剑法，就是这些有问题的招式吗？”
“没错，她妄想从我口中得知剑法的秘密，但我根本不会武功，又如何能告诉她呢？所以她一直留着我，对我进行折磨。我知道，她在嫉妒，嫉妒夫君对我的深情厚意，她虽然痴恋夫君，但夫君对她却厌恶至极，弃如敝履！”
“不对，你肯定知道剑法，否则她不会让你活这么久，”陆小凤断言道。
她身上伤痕累累，有些甚至是致命伤，若非用尽各种珍贵药物勉强维持，恐怕早已香消玉殒。
碧霞夫人如此做，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折磨她，还有更大的利益在驱使。
而那“破神三十六绝剑”，便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
女人沉默许久，久到夜刃都面露焦急之色，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艰涩而沉重，“是的，我知道剑法，而且是全部的剑法。夫君深爱我，即使我不能习武，也会一遍遍地把修改后的剑法写信传给我。我无法练剑，但非常思念他，于是便把他写的每一封信都背了下来。”
“或许碧霞夫人就是知道这点，才坚信你一定藏有秘籍，”也才会把你留到现在。
“夫君给我们写信并不是秘密，有心人总会注意到，”女人说着，那伤痕累累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堪称甜蜜的微笑，那笑容既恐怖又温暖，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既然你都坚持了这么久，她为何昨晚又要杀你？”陆小凤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很快就要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女人脸上露出怪异而扭曲的仇恨，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仇恨之魂，令人不寒而栗。
陆小凤恍然大悟，“召开赏剑大会和比武招亲，都是你出的主意？”
她绝不会心甘情愿将真正的秘籍交给碧霞夫人，然而碧霞夫人却给了她一个痛快的了结，说明她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或者至少看到希望。
“是的！”女人面容扭曲，眼中的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那个女人不仅觊觎我夫君，还霸占了我的身份，对我进行百般折磨。既然如此，我利用她为夫君报仇，又有什么错？”
“莫天恒、方木陈、龙不悔，他们都是当年正义盟中人的子侄或弟子。你认为是当初那些人背叛了沈大侠，导致他走火入魔，所以要报复到他们的下一代身上？”
“还有陈安和与肖处心，要不是有人多管闲事，我的计谋就成功了。那个女人肯定会害死所有人，然后被他们背后的势力追杀。都怪那个该死的家伙！”
女人说得咬牙切齿，仿佛那个人在眼前，她立刻就会会扑上去把人活活咬死。
陆小凤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女人呼吸一滞，随即变得紊乱起来，恶狠狠地瞪向陆小凤。
陆小凤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的话，就去找那些当事人。莫天恒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难道我夫君不无辜？我可怜的女儿不无辜吗？我沈家庄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不无辜吗？”女人声嘶力竭控诉，字字泣血，眼角甚至流露出了血泪。
“别激动，别激动，”陆小凤连忙上前安抚，这刚从鬼门关闯回来的身体，实在受不住这样剧烈的情绪起伏。
“都怪你！都怪你！”女人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悲怆，“我本来可以成功报仇的，隐忍了十几年，筹谋了十几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你毁于一旦！”
这话让陆小凤愈发感到愧疚，“夫人，您放心，我已经答应愛语姑娘，会找出碧霞夫人是魔教妖女的线索，一定会揭发她的罪行，为你母女以及沈家庄众人报仇！还有二十年前沈大侠走火入魔的事情，我也会调查清楚。如果真有人背后下暗手，我绝不会放过！”
女人看着他，神情中带着决绝，仿佛一个绝望的人抓住最后一缕微光，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你发誓！如果你办不到……我便咬死你！”
她紧紧地抓住陆小凤的胳臂，用力之大，使得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语气更是狠绝，仿佛陆小凤办不到的话，她就要扑上来，一口一口地撕咬掉他的皮肉！
陆小凤打了个寒颤，苦笑着发誓，“我发誓！所以，您现在可以把计划告诉我了吗？”
女人定定看着他，又哭又笑，语气阴恻恻道，“哦，很简单。我告诉她，夫君死前已经完善了‘破神三十六绝剑’全部剑法，绝不可能走火入魔。他定然是在闭关时被人偷袭。而偷袭之人，肯定得到了破神剑谱。只不过他行事卑鄙，藏头露尾，不敢暴露出来，免得被人发现是他害死了沈天枫以及当年正义盟五十六位高手。”
“这件事一旦被揭露，他必会被群起而攻之。所以只敢偷偷地练，却不敢表露出来。那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以前十八式为诱饵，把他吊出来。届时，谁使用了正确的破神剑，谁便是凶手！”
“既然要钓鱼，又为何要杀莫天恒等人？”陆小凤皱眉问道。
女人阴狠道，“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不管凶手是谁，都脱不开正义盟的人。如今他们各个功成名就，武功高强，凭我一个废人，如何报得了仇？那个女人也不过是欺负弱小，欺软怕硬之人。对上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既如此，只能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此时因弟子死亡结仇，等到剑谱爆出来，他们就有理由去抢夺了。届时，江湖必定一片腥风血雨，我不信仇人还能全身而退，哈哈哈！”
在多年的折磨下，她已经疯魔，不在乎别的，一心只为报仇！
陆小凤知道劝不住她，索性她现在这个样子也做不了太多。
“钱一文是你们计划的一环？”
“不错，他会顶替龙不悔身份，接近天龙帮帮主，探听是否是他害了夫君并拿到剑谱。如果不是，便把他杀害莫天恒等人的消息放出去，引其他门派讨伐天龙帮。”
在那些江湖门派中，天龙帮的势力最大，龙吟为的实力也最强，不好对付。
“可这一切都被你破坏了，那他便只有当替罪羊了。”
“所以莫天恒与方木陈都不是他杀的，他是替人背锅。”
“那又如何，他自己愿意，”女人的声音越发冷了，“为了那女人的女儿，蠢货！”
陆小凤沉默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刚刚说，那个女人对付不了他们，只能欺负弱小。你所说的弱小是谁？您吗？”
“不，”女人眼中迸发出幽光，“当年，月儿奶娘救她时，正是她灭人满门，被整个江湖追杀之际。那户人家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只因家中有人跟着剿灭魔教，她不敢对上天龙帮、乾坤门等大势力，只敢找那些弱小之人的麻烦，发泄她的怒火和怨恨。。”
“那家人与她什么关系？”无缘无故的，不会盯着一个小人物灭门。
“攻打魔教时，她逃跑被一人发现并抓住，那户人家便是那人的家族。”女人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此话一出，夜刃浑身一颤，情绪剧烈起伏。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痛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回到了那段充满血腥和杀戮的往事之中。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极端愤怒。
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汹涌的怒火却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无法遏制。
第154章 摆渡21
夜刃的双眸犹如烈焰中跃动的火花，每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剧烈起伏，喷吐出的气息仿佛能点燃周遭空气，透露出他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怒焰。
他的身体因愤怒与复仇而颤抖不已，执念如此强大，竟硬生生撕裂陆小凤的穴位封印。
伴随着一声沉重喘息，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也映照出他决绝而痛苦的面容。
陆小凤见状，身形一闪，迅速近身，指尖轻点，如同细雨般落在夜刃周身，努力平复他因强行挣脱束缚而紊乱的内息。
片刻后，夜刃的脸色渐渐褪去先前的潮红，转而变得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你是那家的幸存者？”陆小凤发问。
然而，夜刃只是紧咬牙关，身体因极度的情绪而颤抖得更为剧烈，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一个声音——“报仇！报仇！”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在寂静的夜林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双眸赤红如血，没有言语，没有犹豫，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划破夜空，消失在茂密的树林深处。
“诶，”陆小凤往前追了数步，然而此次夜刃速度快得惊人，完全追不上。
顾忌到还有一个重伤的人需要救治，他无法追上去，叹息一声，捞起女人，先行离开这里。
这边，花满楼与黄蓉吃饱喝足，在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那个他们初见的地方——蛇痴的破酒馆。
依旧又破又暗，味道难闻让人不适。
蛇痴老头看到他们，脸皮子抽了抽，一双像蛇一样冰冷的眼睛恶狠狠瞪着他们，“小贼，还敢来！”
手已经握上放置在柜台的大刀，全身躬起，犹如蛇一般蓄势待发。
花满楼微微一笑，躬身行礼，“叨唠了，花某有事相询。”
说着，把那枚玉佩放在柜台上。
看到玉佩，蛇痴老头蓦地瞳孔放大，眼底暗含恐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在威胁我？”
花满楼讶异，“怎会，先生可是误会了什么？”
“这玉佩不详，钱一文就是因为它没命的，你送我这个，莫不是想要我的命？”老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花满楼叹气，“先生果然消息灵通，那我换一个可好？”
“不，我就要这个！”老头突然改了主意，一把抓住玉佩，狠狠往地上一摔。
这样的小酒馆，地板竟然是原木的，玉佩摔在地上没有完全碎，但被磕破了一个角。
“你！”黄蓉看了心疼，对老头怒目而视。
蛇痴老头突然笑了，猛得扑过去，捞起玉佩，痴迷的一寸寸抚摸，“好玉啊，果然是好玉！”
“既然知道是好玉，为何还要摔它！”黄蓉怒声道。
老头抬起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任何人不得觊觎，但偏偏我武功在江湖上排不上号，贩卖消息的人总惹人觊觎。”
说到底，他们做着探听秘密的活计，天生不受人待见，江湖道义也用不到他们身上。
想给他一个教训的人多不胜数，而他的宝贝又多，总有那么一二三四......个江湖高手想给他个教训。
为防止宝贝被他们盯上盗走，只要他喜欢的，都要弄出缺口，不值钱了就没人放在眼里。
所以他的宝贝从未被盗过，美丽的瓷器有裂缝，便一文不值了。
玉佩虽然还能修补，但碎了一角，价值大大降低，自然也没人看得上。
“反正，”他桀桀一笑，突然把玉佩递到黄蓉面前，“你还想拿回去吗？”
黄蓉看了眼那破碎的玉佩，冷哼一声，“七童配得上最好的。”
这种残次品，怎么能带在七童身上！
老头笑得更开心了，“钱一文就是没有我识趣，有些人的东西是拿不得的，所以他死了。”
花满楼叹息，“并非为了这玉佩，他是有别的缘故。”
“但我知道，若非因为这玉佩，这位姑娘不可能去碧落山庄，你们也不会破坏他的机会，兴许他就成功了，”老头不以为意。
“不会成功的，”有陆小凤这个好管闲事的人在，怎么可能任由他和碧霞夫人掀起江湖纷争。
老头定定看着他，“风光霁月的君子，不适合掺和这种事，不如带着你的姑娘离开？”
花满楼微微一笑，“我也好管闲事呢。”
“不听老头劝，吃亏在眼前，”他干脆也不说什么了，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六个名字，“都是当年围剿魔教时的老人了，兴许有你要的答案。”
花满楼不意外他能猜到这些，接过看了一眼，露出诧异神色。
这里面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且是他们之前打过交道的丐帮帮主肖五爷。
不过人现在不在墨凉城，去巡视丐帮分舵了，但上面贴心的标注了时间，将会在三天后回到墨凉城。
既如此，他们只能先去拜访其他五人。
排在第一位的，是位豪商，名吴宏业，家中做木材生意。
他有一个外号，叫吴木贵，一说他卖的木材贵，二也代表了他的木材珍贵，别的木材商远远不及。
外人提到吴木贵便知说的是他，倒是真名很少被提及了。
天下最赚钱的生意就是油米，绸布，木材，当铺，吴家几乎垄断了南来北往的木材生意。
据说天下各大寺庙修建，所需的承重木都是他捐赠的，号称百年不腐的乌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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