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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只omega(近代现代)——猫头鸭

时间:2024-10-14 21:09:10  作者:猫头鸭
  ......
  这下不仅对方的水晶爆炸了,慕行也要爆炸了。
  “艹......”
  他一边觉得爆炸搞笑,在兰持认真的眉眼面前努力憋笑!一边又觉得自己完了,在心底为自己点蜡——他无法想象兰持恢复记忆后想到这些......兰持这辈子有这样丢人过吗?
  慕行脸都涨红了,心里在嘶吼:艹!怎么这么好笑!怎么办啊!兰持恢复记忆要恨死他了!
  到镇上的时候慕行还在爆炸冲击中缓不过神,兰持打完这把游戏不打了,可能是脑子算累了,神情懒散躺在座椅上,瞭望道路尽头的海平面。
  威迅迪镇依山靠海,能够想象到从高空往下看,会看见的墨绿色山峰,狭长的深蓝海湾,鸥鸟鸣叫,飞旋展开的白色羽翼一点黑尖,风景震撼。
  慕行驾驶着越野车熟练开进停机坪旁的停车位,然后看了眼兰持:“真不怕?”
  隔着铁丝网,不远处正好有一架黑色的贝尔-429准备起飞,螺旋桨旋转发出巨大的风噪,几个游客穿着跳伞装备爬上直升机,身后跟着举着摄像头的教练,他们的叫嚷声被噪音掩盖,却能清晰看见他们灿烂激动的笑脸。
  兰持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一幕,黑色瞳孔在阳光下变得晶亮:“不怕,我想跳。”
  慕行挺意外的,以为他是要面子,没戳穿,嘚瑟:“到时候我带着你跳,等着瞧!行哥为您提供极致的跳伞盛宴!”
  兰持解安全带的动作一滞,这时候迟疑了:“你......带我跳?”
  慕行感受到质疑,大声抗议:“嘿!我有证的!”
  慕行当年第一次跳伞就爱上了,甚至想以此为生,每天睁眼闭眼就是跳伞,去考了个教练证。
  不过后面他又考了潜水证、直升机驾驶证、滑翔翼......考得太多太杂,这份职业规划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理论上来说,兰持是他的第一个客户?
  “放心吧。”慕行看着拧眉的兰持,锤着胸口郑重许诺:“兰小花,我摔谁都不会摔你,我自己死了也会拼命让你活着。”
  在兰持的视野里,alpha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背心,露出健壮漂亮的胳膊,右耳上带着一颗金属六芒星耳钉,英俊硬朗的眉眼深邃认真,锋利的唇形嘴角上扬。
  兰持这才发现他还带了同款项链,垂在胸膛中间衣料的凹陷处,怎么看怎么骚包,以及......不靠谱。
  但兰持最终还是迟疑着点头:“行吧......”
  “当然能行啊!”慕行立刻勾嘴笑了,手指挑飞他一撮黑发,嘚瑟的笑容怪欠揍的:“信行哥,得永生啊宝贝!”
  这一幕和记忆中的一幕骤然重叠,兰持有一瞬间恍惚。
  见他一直没动作,慕行迫不及待探身给他解安全带,咔嚓一声后他眉眼桀骜,得意忘形:“去放水吧宝贝,别到时候天上吓得尿我身上!”
  “......”一句话让兰持瞬间从恍惚中回神,看着前一秒明明还很帅气的alpha,皱眉:“啧。”
  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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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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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番外 (上)
  八月初景山的夏天,蝉鸣声很吵。
  教师办公室并不大,三排红漆桌子两两并列,黑色革皮的位置放着椅子。教案、试卷、教辅材料将桌上蓝色书立挤出鼓胀肚皮般的凸起,纸页被凌乱挤在其中,折叠、弯角、颜色泛黄。
  办公室里有一股霉菌被太阳暴晒过的味道,绿色玻璃窗投射下刺眼的下午阳光,让兰持笔下的黑色字迹泛出河流一样的粼光。
  这些晦涩数字与难题构成兰持高二的暑假,蝉鸣声阵阵,他努力静心,却总能听到嗡嗡的声响,像贪吃蛇的音乐。
  一开学兰持就要出国去参加竞赛,指导老师说他状态不对,让每天来学校加训。
  兰持去年拿的是银牌,不少人对他今年的金牌充满期待。
  指导老师姓法,年纪不算大,也是高二(1班)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爱喝浓茶,喉咙里总有一口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痰,清痰的声音有时候隔壁栋的高一都能听到。
  大家在背后给他取绰号,法公鸡,或者老公鸡。
  他也总是像公鸡一样充满攻击性。
  “咳——集中!就这样你还想拿金牌?”法公鸡用留着长指甲的小拇指敲着兰持的稿纸,奉行打压式教育:“人太高傲就容易翻跟头,去年你的银牌拿的还不够丢人吗?”
  “噗嗤——”随即从一旁传来一阵嗤笑。
  不来自兰持也不来自法老师,来自一位不速之客——此刻他正仰躺在年级组长孟和尚座位上戴着耳机打贪吃蛇,兰持一直能听见的嗡嗡声就来自于他漏音的耳机,除了令景山高中全体教职人员都头痛不已的那位不作他想——“慕行!”
  法公鸡气得直瞪眼:“让你滚出去你听不见是不是!你就不怕我去找孟主任告状?”
  “你去呗。”慕行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这是暑假,我爱待在哪在哪,谁管得了我?”
  类似的对峙已经不少于三轮,最终都会以法老师的面红耳赤结束。
  兰持抬头看向这一轮又起的硝烟,炙热的阳光打在高个男生脸上,让他高耸深邃的眉骨有一股油画的质感,神情也像那副著名的七月革命油画《自由引导人民》,一身反骨。
  他对自己放暑假还出现在学校办公室的理由嬉皮笑脸:“啧,不知道为什么,搁家就是睡不好,还是在孟主任桌子上睡得香。当然,有老......老师您讲课的催眠,那睡眠质量就会更杠杠!”
  法公鸡实在管不了这个二世祖,气得地中海的头顶都涨红,像新人结婚时送的红鸡蛋——他转身管起了兰持:“集中注意力!不要被这种没前途的无赖影响!”
  兰持收回视线,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晦涩的竞赛题上。
  夏季多雷雨,晴朗的天际乌云逐渐积蓄,苏姨常驻欧洲有一段时间了,兰持眼前总是闪过半夜看见隔壁那栋别墅通宵亮着灯的场景。
  这让他皱了下眉,忍不住抬头看向戴着耳机打游戏的男生,脖子上夹了一个黑色的U型枕......
  这一眼让法老师感到愤怒,他对哪个学生都刻薄,对兰持也没有客气半分:“兰持,你这样都能分神,干脆别比了,早点回去跟你妈说实话——咳咳!说你想回去打游戏,压根就不喜欢搞竞赛,别在这里折磨我了!”
  他气到在不大的屋子里踱步,掉漆的皮鞋发出噔噔噔的闷响。
  这道题有些难,兰持笔尖压了又压,只能在白纸上压下一个又一个黑点。
  法老师忍无可无,一把拽过兰持的试卷:“别写了!你压根没有数学天赋,从小到大被别人夸天才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了?趁早放弃!兰持!你就不能想想你妈,这可是你妈求着我给你——”
  “砰!”兰持突然把笔重重往桌上一扔,法老师顿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双眼鼓突后退一步。
  而兰持并没有朝他发作,而是看向慕行忍无可忍,指向门外:“出去!你的耳机漏音,我能听见!你的贪吃蛇打得很差!”
  慕行掀起眉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兰持抿着嘴同他对峙。
  慕行耸了耸肩,在法老师诧异的目光中竟然真的站起身,边走手指也没停操纵着贪吃蛇吃豆豆,在门口故意挥拳:“耶!破纪录!”
  “......”
  而后声音消失,办公室彻底归于安静。
  慕行一走,兰持坐回座位上,沉默着抽出另一张稿纸开始重新演算。
  法老师咳了下痰,声音缓和不少:“这刺头竟然听你的话......”
  要知道他骂哭过不少学生,只有慕行能嚣张地朝他挖耳朵,再朝他手指一弹。
  兰持没有回他,皱眉继续解题,可状态不好就是状态不好。
  计时结束,结果依旧不理想。看着兰持压抑的眉眼,法老师没法再说出打压的话,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兰持,其实银牌也还过得去。”
  兰持桌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声音仍是冷淡:“我会拿金牌的。”
  法老师收起厚厚一沓题纸,没说信还是不信:“咳——最好是咳咳咳——”
  很快,他也离开,将办公室里那股衣服阴干的味道一同带离。
  兰持看着天际的乌云,再次坐回座位上,重复演算起今天的试卷。
  “法公鸡走了?”不一会慕行探进头来,四处环顾,而后大摇大摆走进。
  他看着兰持在阴暗角落攥着笔,手指尖绷成青白色。
  慕行感到好奇,背着手弯腰看了看桌上的稿纸:“呦,在学英语呢?哪个国家的英语这么难?”
  ......
  兰持手上的笔尖因此停顿,而后终于放下,靠着椅背疲惫揉起眉心。
  慕行闲不下来,看见他挂在椅背上露出一个水果盒的背包,试探:“今天钟姨又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有橙子吗?给我吃一块呗,我不爱剥那玩意——”
  “慕行。”兰持回头看向他,眼皮压着瞳孔,感到身心俱疲:“你能离我远点?能吗?”
  “当然能啊!”慕行用鞋尖碰了碰他的包,厚脸皮:“给我吃你的水果,我就走。”
  兰持翻出包里的水果盒,重重扔他怀里,隐忍:“滚。”
  慕行十分满意,却又走到一旁孟和尚的座位上倒下来,指了指逐渐阴沉的天际:“放心吧,等下午打完雷我就回去。”
  这句话让兰持的情绪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
  良久的沉默后,他走到慕行跟前,伸出手,眉眼阴郁:“烟,给我一根。”
  “咳咳咳咳——”慕行被甜腻的芒果呛到,像个痴呆儿一样仰头看着他:“你抽?”
  “嗯。”
  很快,天际的雷雨滚了下来,像厚重的塑料珠串帘幕,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兰持在灰黑阴云中吞云吐雾,烟幕晕染他的眉眼,显出一股水墨山水画似的凄朦。
  慕行在一旁震撼地吃着他甜滋滋的水果,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只感到震惊又好笑:“卧了个槽!你跟谁学的抽烟?你爸?”
  兰持自顾自抽着那根烟,暗红的星火在他细白的手指中明灭,一旦离开那节手指,落地为灰。
  抽完这根烟,兰持走回桌子,再次在滚滚闷雷中给慕行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他穿着白衬衫,衣角下摆被烟灰燎了个焦黑的小洞。
  慕行自讨没趣,也就不继续搭话了。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淅淅沥沥的雨声骤停,慕行摸着吃饱的肚子,如约站起来,头也不回摆手:“走了,兰逼王。”
  兰持演算的动作都没停顿一下,白色的背影融进灰雾般的画面中。
  ......
  天黑时,路边的路灯不总是明亮,有的因雷雨接触不良,滋啦闪烁。
  兰持推门走进别墅时,钟雯仍在等他吃饭。
  看见他回来身上系着围裙迎上来,笑盈盈:“小持回来啦?妈妈今天给你煲了乌鸡汤,知道你不喜欢吃鸡肉,嫌柴,这次我一直小火看着慢慢煲的,看火看了两三个小时呢,快来尝尝。”
  兰持放下书包,乖顺地走到餐桌前,嗓子有些哑:“妈,这些事让保姆做就好,别太累。”
  “妈妈就想为你做,不累。”钟雯笑盈盈把汤盅端上来,就小小一碗,汤水已经煲成金红色,乌黑的鸡肉混杂着各种药材,当归、党参、虫草,上面飘着一层油花。
  注意到儿子的目光凝在那层油花上,钟雯用瓷勺舀了舀,好让那层油花被打散,融进汤里,而后才笑盈盈递到他面前:“尝尝妈妈给你炖了一下午的汤。”
  “嗯。”兰持接过,喝了一口:“好喝。”
  钟雯更开心了:“那就都喝了,别剩,暖了胃再吃饭。”
  饭桌上的菜琳琅满目,钟雯每一样都用公筷夹一筷子到兰持碗里,自己也不吃,就一直看着兰持,时不时问几句今天上课的情况。
  “妈妈相信你,这次拿金牌肯定没问题。”钟雯眼神期待:“小持,你会为妈妈拿下这块金牌的,对吧?”
  “嗯。”兰持点头,吃完起身:“我上楼看书了。”
  “就吃这么点?”
  “嗯。”
  兰持无法再多说一句话,上楼后脚步极快冲进房间里,扒着浴室水池干呕起来,他脸色惨白,直到把刚刚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才感觉得以呼吸。
  狼狈撑着水池,兰持缓了一会,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打开水龙头把那些散发着油腻恶心味道的食物冲走。
  他看着镜子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年轻苍白面孔,并不感到恐惧。
  七月初七是七夕,兰持第二天从家里去学校时,看见不少别墅外面挂了鲜花和气球,只有他们家和慕行家两栋相邻,一模一样的冷清。
  到了教室,法老师已经到了,递给他一套新的试卷:“别让我失望。”
  兰持点头,用右手摊开试卷,左手摁下计时器。
  唰唰唰的落笔声中,法老师咳了口痰,眼睛看向孟主任的桌子:“奇了个怪,那个小畜生今天怎么没来?”
  他就像自言自语:“不会七夕谈恋爱去了吧?”
  很快,兰持在规定的时间破完题,将试卷递回给他。
  法老师看着密密麻麻不失工整的解题过程,眉眼喜色一闪而过,又很快重归严肃,咳了口痰:“咳——今天速度还成!”
  他给兰持讲题,又加大难度,兰持依旧思路清晰,答案正确。
  他啧啧感慨:“看来你跟那小子是真的不对付,他不来你状态好这么多。也是,我也看不起这种混小子,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长大我看也是条社会的害虫,百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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