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且这个无中生有的孩子只要他觉得处境危险了,任何时候都能够抛出去并且带走一个敌人。
他觉得不亏。
老兽医:“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娘娘所想并无不可,只有娘娘安全,我等共谋之事才会有所突破,老臣愿听娘娘差遣。”
王富贵没想到老兽医会这么支持他,毕竟老兽医才是这个局里面最重要的一环。
他的脉象骗不过别人,一旦事情暴露,老兽医可能就会直接gg。
这个时候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容本宫再想想,如果真的有一天东窗事发,何太医,本宫怕保不住你。”
王富贵实话实说,他们这个阵容真的离不开老兽医。
老兽医却道:“娘娘所忧,老臣明白,老臣这里有一种可暂时紊乱脉象的药,可一时以假乱真。”
王富贵听了内心大喜,牛逼了兄弟!穿越小说诚不欺我,这种剧里果然什么奇奇怪怪的药都有!
第17章
永寿宫。
赵铁柱正陪着他名义上的欧卡桑说说话聊天天。
太后面对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养子就没那么多架子了,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跟她的好大儿聊天。
“惠妃如今有孕,多派些人好好照顾着,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赵铁柱其实并不想跟太后聊这种话题,毕竟惠妃怀的又不是他的孩子。但是这后宫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这话题避无可避。
赵铁柱只能忍住自己内心想要吐槽得心,“儿子明白,如今惠妃一饮一食,儿子都派人记载着,况且又有太医照料,母后放心。”
太后悄悄拿捏住自己的帕子,又点点头,“后宫里嫔妃众多,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人怀上皇嗣,断然不可出差池。”
这话怎么听都是在提醒赵铁柱小心些后宫里的打胎小分队。
但是赵铁柱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上头,他倒是没想到太后会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太后又问:“澜贵妃近来可好些?哀家听她病了些时日,总不见好。”
这一下算是戳到了赵铁柱痛处。
一想起长孙透,他心里就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长孙透病得这么些时日里,他只去看过他一次。
他看起来消瘦了些,人也没什么精神。
赵铁柱总觉得是自己那一天夜里把人折腾狠了。
又或许在长孙透眼里,跟自己睡觉本就是一件令他痛苦的事情。
所以对他恨之入骨的长孙透,用自己的身体这样报复他,让他难受。
“还是老样子。”
赵铁柱好几次路过重华宫,都不敢进去,虽然他知道他应该跟孙透好好聊一聊,但是他胆怯了,他不敢看去看长孙透因为他憔悴的模样。
太后听了也不多说什么。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赵铁柱也没有说话,也端起杯子干了一口。
此刻赵铁柱觉得他喝完了这杯茶就该走了。
还没等他放下茶杯,孙德福就喜笑颜开地进来传报。
“启禀皇上,太后,澜贵妃,有孕了。”
这句话刚落,赵铁柱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太后也十分震惊,做出了她这么多年最失格的一件事,同样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此时两人同步的动作,不是亲母子却也胜似亲母子。
孙德福高高兴兴进来报喜,没想到被皇上和太后同时喷了一口茶水,这会儿茶水洗面,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他的荣幸还是他的不幸。
此刻只有孙德福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赵铁柱还处于震惊状态。
太后就已经恢复成了从前那个矜贵高雅的太后。
赵铁柱在大脑宕机状态,还不忘吐槽,果然,太后不愧是太后。
只见太后此时高声问孙德福,脸上依旧可以看出一丝震惊,“你说什么?”
“回禀太后,澜贵妃,有孕了。”
再次得到回答,赵铁柱脑子里完全是懵的。
“此话当真?”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甚至有些诡异的表情。
孙德福吓到了。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澜贵妃怀上孩子,也不是皇上想要的吗?
“太医院张太医给贵妃娘娘看的诊,说是怀孕已有月余。”
赵铁柱豁然站起身来,满脑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儿子先去看看阿澜,就先行告退了。”
匆忙丢下一句话,赵铁柱大步流星离开了永寿宫。
皇帝刚走,太后脸色骤然一变。
一手紧紧握着桌角,仿佛要将桌角捏碎。
“长孙透竟然怀孕了。”太后小声呢喃。
伺候太后多年的老宫女雅竹站在她身侧,轻轻唤了她一声。
“太后……”
太后依旧一手捏着桌角,又一手扶额。
“长孙透怀上了皇嗣,那哀家的玲儿怎么办呢?”
“雅竹,你说这世上当真有人的命如此硬吗?”太后抬头问。
雅竹看着太后的眼神,心中一顿。
“太后,不会的,人不过凡胎肉.体罢了。”
太后却站起来说:“那为何长孙透还能好端端的活着呢?那苗疆药没能要她的命,那一跤摔得也没能要了她的命,她如今一副病躯还怀上了皇帝的孩子。”
太后侧头看她,“雅竹,那你说,若是老天都要她的命,她还能,还敢不给吗?”
*
赵铁柱大步流星出了永寿宫,却没有如他所言去看长孙透。
他回到了勤政殿,立马召见了张太医和太医院院判。
此刻他只怪这皇宫太大,又没有飞的,太医的脚程太慢,这短短二十分钟,他像过了二十年。
他在大殿里坐立难安,只能来回踱步。
满脑子出现的都是“轰动尼”加一个问号。
长孙透是男人啊!
男人怎么能怀孕?
难道他穿的是一个魔幻世界?还加了男人怀孕生子的元素?
不可能吧?假的吧?
内,卡密撒嘛,一定是在跟瓦塔西开玩笑的对吧?
这二十多分钟赵铁柱是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就在他准备下令叫孙德福派步撵去接的时候,两位太医到门口了。
赵铁柱先叫了张太医进来。
他虽然有很多问题想一股脑的问问这俩人,但要问这俩人的是不同的问题,得分开来。
张太医一进来就要来一套标准地跪拜磕头行礼,只可惜今天赵铁柱没功夫跟他走流程。
张太医才撩袍子准备跪,嘴里才说了一个:“臣……”
赵铁柱麻利地手一挥,“起来吧,爱卿不必多礼。”
张太医一愣,才弯下的双膝又硬生生直了过来。
“朕问你,澜贵妃的脉可是你诊的?你尽数将详情一一说来,只要你不隐瞒,朕,自当无事发生。”
赵铁柱打内心里还是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怀孕。
如果说怀孕是假的,那只要张太医把实情说来,不论长孙透出于什么原因,他会替长孙透处理后续发展,保他无事。
张太医有点听不懂皇帝的话,但还是一五一十将情况说明。
“老臣从贵妃娘娘脉象来看,已有孕月余,只不过这脉象不太稳定,兴许是由于贵妃娘娘这段时间精神不济,身体抱恙导致。”
赵铁柱整个人呆住,一阵回不过神来。
内,卡密撒嘛,这是对瓦塔西的考验吗?男人真的会怀孕吗?我不信!
赵铁柱在内心疯狂呼唤卡密撒嘛,卡密撒嘛始终保持沉默。这让他左右为难,在信还是不信之间疯狂摇摆。
张太医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良久后赵铁柱对他说,“你出去吧,让院判进来。”
张太医麻利应声告退。
换了等候多时的太医院院判进来。
赵铁柱屏退了众人,此刻勤政殿里只有他跟院判两个人。
赵铁柱叫院判到自己跟前。
“陆院判,你在太医院多少年了。”
陆院判一听这个开头,胆都吓破了,头上不停冒汗,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天子,要给他安个什么罪名。
“老臣十六岁入太医院,如今在太医院任职已经三十六年。”
陆院判声音都有点打颤。
赵铁柱看出来了,“你不必紧张,朕知道这些年宫中不少怪病都是你研究出的方子,按道理陆院判也见过不少古怪的案例了。”
陆院判悄悄松了一口气,“陛下谬赞。”
赵铁柱这个时候贴近他,低声跟他说,“朕且问你一件事,你定要如实回答。”
陆院判这心又被皇帝这么一下弄得跳到了嗓子眼。
“老臣定当知无不言。”
赵铁柱轻声问他,“你可曾有听闻过男子怀孕的说法?”
陆院判整个人一惊,皇帝怎么会问出如此有悖天理之事?
赵铁柱看他的反应,也是心里一惊,操,难不成真的有?
陆院判直接跪了下来,头都磕到了地上。
“皇上,老臣虽然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听说……”
陆院判这前半句话让赵铁柱心如擂鼓,妈的,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吧?
“但是从古至今,老臣从未听说过有此等事啊!”
赵铁柱静默了几秒,长舒了一口气,“当真?”
陆院判又磕了个头,“老臣从小熟读各种医书,看过从古至今记载的上千种病例,这世间从未有过男子怀孕的事迹和先例,更不提此等说法。”
陆院判有一瞬间觉得皇帝疯了,这些有悖天理的话都是皇帝的疯言疯语,他一辈子从医都没听闻过也没见识过这种情况,况且这太荒谬了。
赵铁柱看他神色肃然,言辞之间都觉得这件事情荒谬至极。
他又试探道:“那有没有可能男子会怀孕?”
陆院判以自己毕生从医的经验回答了这位脑袋里不知道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的皇帝。
“自古只有阴阳结合才可孕育生命,且男子同女子的身体,在孕育生命这方面构造截然不同,断不可能有此事发生啊!陛下!”
赵铁柱突然就放心了。
看样子这不是什么魔幻世界,也没有什么男人能怀孕生子的元素。
这件事充其量是个谎言罢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断不可同任何人提起,否则……”
陆院判看着皇帝的眼神,觉得皇上一定是有点疯魔了,他哪儿敢说别的啊,他这会都想告老还乡了。
陆院判再三保证之后,退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陆院判边退边扁鹊三连
第18章
长孙透怀孕的消息,让后宫这片本就暗潮汹涌的河流更加诡谲汹涌。
宁妃拿着手里的咒术草人,将她宫里所有的绣花针都刺在了长孙透的生辰八字之上,草人心脏的那部分,更是密集地插着细细小小的针,这些针穿透了草人。光看都让人觉得全身发麻。
宁妃的面目也开始变得狰狞,她原本不想用这种歹毒的方法。可是如今长孙透已然怀上了皇嗣。
她巴不得长孙透今夜就会死于她的诅咒,连带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如若不然,待长孙透生下皇嗣的那一天,她将永远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永远都别想皇上再看她一眼。
“阿玉。”宁妃唤了一声自己的贴身婢女。
阿玉进来之时瞧见宁妃手中的咒术草人,惊吓地将门快速锁紧。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咱们该怎么办呀!”
诅咒这种东西是皇城里的禁忌,莫说是妃子,任何人在皇城里使用咒术,被发现了都只有一死。
阿玉知道她们娘娘恨透了澜贵妃,可要针对澜贵妃的方法那么多,又何必以身犯险来用咒术呢?
宁妃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她若生下皇嗣,咱们才是该怎么办才好。”
这后宫里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忍,能存着一丝理智去想办法,唯独长孙透怀孕这件事,令她快要发狂,这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前长孙透再得宠,但她如水上浮萍,没有自己的依靠,娘家败落,又无子嗣。
她还能争,还能去想办法夺,可如今长孙透有了孩子,加以皇上的宠爱,她就有了根。
她一定得趁现在,将长孙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连根拔起。
“阿玉,可是张太医在负责给她保胎?”
阿玉应声心领神会,“娘娘是想?”
宁妃只说:“我记得张太医的儿子在阿爹手下当差罢?”
阿玉答:“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宁妃将手中草人心脏处的针抽出一根来,又缓缓推了进去。
相比宁妃的阴狠,俞妃的暴怒便都显现在脸上。
她将妆镜台上的东西愤然拂去,又拿起剪刀撞碎了铜镜。
“长孙透,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娘娘!娘娘您别伤了自己啊!”秋菊在一旁带着哭腔,却又不敢上前。
“秋菊,你说,长孙透这个孩子,生的下来吗?”
俞妃看着破碎的铜镜上,自己的脸也俨然一副支离破碎的模样。
显得模糊又诡异。
“不能的,娘娘,后宫里的女人们断不会让她将这孩子生下来的!”
俞妃听了轻笑一声,“旁人本宫不知道,但本宫,一定不会让她把这孩子生下来。”
秋菊顺着她的话说,乘机拿走了她手中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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