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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4-10-15 08:22:36  作者:茶叶二两
  “...时间。”
  凌屿默念着两个字,慢慢地看向陆知齐。
  许是高中生的眼神太过小心翼翼,陆知齐有些不忍,心软着笑他。
  “怎么老是这么愣愣地不说话?看着像是被我欺负了似的。”
  “...你力气又没我大。”
  陆知齐‘咚’地一声敲在了小声嘀咕的凌屿头上。
  “说什么?”
  “咳。我是说,我今晚还没给你弹琴唱歌...”
  凌屿翻身下床,被陆知齐一把拽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斥责。
  “嗓子倒成这样,还唱什么唱?十二点了,你想被邻居敲门投诉,说家里闹鬼?”
  “...怎么就闹鬼了。我唱得有那么难听?”
  “睡、觉。”
  陆知齐简单直接地结束了对话,凌屿‘哦’了一声,拽着被子盖过肩。只是刚换了个姿势,他又咳嗽起来,一下重过一下,喉咙又胀又疼,像是吃了个水煮蛋,不上不下地卡在里面。
  “嗯...咳咳...咳咳咳...”
  “怎么咳这么厉害?”
  “刚刚...咳咳...唱太使劲了...又...咳咳...喝了点酒。”
  “喝、酒?”
  陆知齐表情温和,镜片后的眼神却变得深邃,稍微眯了起来。
  凌屿边咳边试图编瞎话。
  “...没偷酒喝,我只是...咳咳...口渴。”
  陆知齐蓦地托住了凌屿的后颈,手臂向内一揽。两人距离近得鼻尖几乎要撞上,凌屿心跳得飞快,手臂抖着环住陆知齐的后腰,刚要凑过去尝尝魂牵梦绕的味道,却又被随手丢回了床上。
  原来陆知齐只是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寻找犯罪证据。
  “口渴,所以正好走到酒柜前面,正好拿了最高的架子上、藏在最里面的威士忌?”
  “……”
  “看来我是太纵着你了。得给你好好定个规矩。”
  陆知齐把某个胆大包天的偷酒贼按倒在枕头上,给他倒了杯水。他反手用指节叩了叩床边柜,面无表情地,让凌屿自己爬起来喝完睡觉。
  一杯温水下肚,整个人暖了起来。凌屿舒服多了,抱着被子,一双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话说得欠揍:“我...咳咳...还以为你会说,你要为了我戒酒,做表率什么的。”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惯出来的。”
  陆知齐捏了捏眉心。
  凌屿似乎蒙着被子笑了一下,看不见嘴角,眼尾是弯着的。他很快又抱着被子咳了起来,这次连头都闷闷地跟着疼。他用掌根使劲按着眉头,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陆知齐单手撑在凌屿的枕头边,在抽屉里翻找着喉糖,边寻边说:“真是。别总是折腾自己,最后受累的还是我。”
  “知道了,我...”
  凌屿还欲再说,嘴里已经被塞了一颗糖。柠檬味的,冰冰凉凉的,从喉咙一路熨帖滑下去,凌屿舒服得几乎要打了个颤。
  “吃完漱口,然后睡觉。”
  陆知齐替他拉高被角,转身要走,却被凌屿猛地抓住了袖口。
  “那个...我明天考试。月考,很重要。”
  “我知道。怎么了,紧张?”
  凌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半撑着身体,渴望地看向陆知齐,红着耳根低声问道:“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
  “...不行吗?”
  “倒不是。”
  陆知齐回书房取了本书,坐在台灯旁,一页页地翻读过去。陆知齐的法语念得低沉温润,像是流水淌过石头,听着就觉得沁人心脾,只不过,凌屿一个单词都不明白。
  “非得读法语原著吗?我听不懂。”
  面对皱眉的凌屿,陆知齐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理所应当地说:“听不懂就对了。催眠。”
  “...我,我知道了。你放开。”
  掌心间的睫毛抖得厉害,陆知齐慢慢松开了手,凌屿立刻拉起被子蒙过头,转身背对着某个欲望之源。
  陆知齐稍微倾身,二指捏起被角,好笑地说:“你多大了,还这么别扭?又想撒娇、又觉得害羞?”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懂。”凌屿又把自己团成蚕,朝着床的另一侧蠕动过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你上来念。”
  “?”
  “你也累了一天了,靠着枕头舒服点。”
  “……”
  陆知齐还在考虑,凌屿已经伸出一小截手臂,把他强行拽到了自己身侧。后腰的位置被贴心地安置了一只软枕,陆知齐坐得很舒服,一时找不到理由拒绝,便干脆放任自己斜靠在床头。
  他单手捏着书脊,调暗了台灯。
  “都按照你的要求来了,可以睡了吧?”
  “嗯。”
  凌屿裹着被子,微蜷着靠在陆知齐的腿边。
  身后又响起读书声,深沉温柔。沙沙的翻书声偶尔响起,手指拂过书页的声音细碎而轻,却每次都让凌屿心跳陡然加速,‘砰砰’地不停。
  幸好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对方全然不知。凌屿既安心又失落,怀揣着侥幸与忐忑,煎熬着闭上了眼。
  夜幕渐深,屋内的念书声也逐渐变得低缓。
  终于,极轻的‘啪’一声,陆知齐手中的书也落在了床侧。他竟就这样和衣坐着睡着了。
  晴夜静谧,月亮安静地悬在中天。月华倾泻入窗,盖在二人身上,像是柔软的鹅绒,安静地催人入梦乡。
  好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觉。
  阴冷的梦,此夜变得温暖,像是沼泽里种满了水生的花,风一吹,有柠檬糖的清冽。
  陆知齐慢慢醒来,书还压在手腕,他的坐姿未变,衬衫西裤起了褶皱,身上却又沉又暖。
  他略带迷茫地向下看,某个睡相很糟的高中生正睡得东倒西歪,脑袋趴在自己腿上,不安分的双手搂着他的后腰,俨然成了腿部挂件。
  “……”
  陆知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
  不过,看在一夜好梦的份上,陆知齐很大度地放了凌屿一马。
  他托着凌屿的后颈,将那个小孩抱回了枕头。
  凌屿的身上有柠檬糖的味道,越靠近,越清冽好闻。
  陆知齐恍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于是从抽屉里摸出一颗喉糖放在舌尖。
  本以为会酸涩提神,可回甘却是清爽的甜。倒是像这个外表带刺、内心柔软的小孩。
  陆知齐不自觉地弯了眼睛,一则电话却打破了这片宁静。
  陆知齐放松的神情慢慢冷了下来,像是从一场好梦中猛然惊醒。他踩着拖鞋站在客厅,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
  “真是奇怪。小陆总,以前总是你催我的,最近倒像是消失了似的。那个案子,你不需要我继续查啦?”
  对面的声音带着戏谑与探究。陆知齐单手按着太阳穴,声音淡淡:“我没说停,就是继续的意思。”
  “怎么继续?我手底下的几个人被袭击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恢复意识呢。”
  时景总是饱含笑意的嗓音也淬了几分冷,陆知齐皱眉,追问道:“凌远峰做的?”
  “像是程榕的手笔。那女人,有点意思。”时景说,“我准备亲自查。不过,我的行动受人监视,单独行动比较困难,所以还需要额外几个月来进行调查。你要是同意,合作就继续;如果你不同意...”
  “可以。到明年六月,调查出所有的一切。到时候,我会行动。”
  “这么慷慨?六月?有什么说法么?”
  “...没有。你注意安全。”
  在冰冷的客厅里站了太久,挂了电话,陆知齐觉得手指有点僵。
  他抚了抚指节,恍然发觉,刚才凌屿怀抱的温度已经全然散尽了。
  原来,真的只有失去了才会发觉存在。
  陆知齐站在屋门口,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进去。
  他缓缓地合上那扇门,仿佛昨夜从未来过。
  【作者有话说】
  凌屿的心思已经快藏不住了,可是陆知齐对他还是类似亲情的照拂。
  某高中生的青春期烦恼又多一条。
  凌屿:(叹气)
  陆知齐:你又怎么了?再叹气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凌屿:陆知齐,我最近看上了一块木头,想要。
  陆知齐:行啊。紫檀?沉香?无所谓,都买了吧。
  凌屿:...果然是木头。
  陆知齐:...?
  凌屿:(叹气*10086)(咬牙切齿地嘟囔)快点吧。再不毕业,我要憋死了。
  ===
  放心吧小屿。
  你很快就要毕业了。
  但毕了业就一定是好事吗()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第63章 新年快乐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了。而凌屿在那天考了全年级一百名。
  他故意把成绩条摆在桌面的花瓶旁边,吃饭的时候,往陆知齐旁边推了推。后者假装没看见,优雅地切好牛排,一口一口,细细咀嚼。
  凌屿表面平静,内心焦急,干脆把玻璃杯碰得摇晃,水故意洒出来几滴,借着擦桌子的机会,把成绩条往陆知齐盘子旁边推。
  谁知那人却说自己吃饱了,捏着纸巾擦了擦嘴,说完就要走,凌屿终于忍不住,抓着成绩条就往陆知齐手里塞。
  “你是真的没看见?我的一模成绩!”
  “不用看。看你的表情就够了。摇着尾巴,晃着耳朵,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三个大字‘快夸我’。”
  陆知齐装模作样地展开成绩条看了看,温声说了‘不错’,又指了指玄关上那个包裹精致的方形盒子。
  “去拿来。”
  凌屿在钥匙旁边找到了还没拆封的方形盒子——赫然是最新款的大厂手机,接近五位数的价格不菲。
  面对着陆总裁动不动就甩他一脸钱的豪横行为,凌屿已经有点麻木了,表情凝滞地像块波澜不惊的石头。
  他木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肾,说:“你要是这个月末又还不起信用卡了,就拿它去卖。还值点钱。”
  “好,感谢你对这个家的无私奉献。”
  陆知齐微笑颔首。
  “...哦。不客气。”
  凌屿左手抱着成绩单,右手拿着砖头手机,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他把两件东西都丢在了一旁,跳上了沙发,盘着双腿,双手噼里啪啦地在旧手机上打字。
  陆知齐好奇地挑了视线,问道。
  “干什么呢?”
  “应征寒假工。本来打算推了,春节回去看看外公的。”
  凌屿决定得很快,连手机都没拆,抱着羽绒服,坐在门口穿鞋,看起来是认真的。
  相处久了,陆知齐越发喜欢逗他,尤其是见少年每次一本正经地做傻事。
  “时薪多少?够我们三个的开销吗?”
  “如果你能少买一点电子产品、顺便再让王叔少买点高档衣服,那应该是够了。否则,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我的肾。”
  凌屿死气沉沉地望他一眼,满脸写着‘没救了’。
  陆知齐忍笑忍得辛苦,喉结上下滑动,最后掩着脸沉声低笑,笑得凌屿莫名其妙。
  “又笑什么?”
  “没什么。咳,没什么。”陆知齐自高而下弯腰摸了摸凌屿的头顶,“行了,逗你的。家里不缺钱,我说过很多次。”
  “...我不信。”
  凌屿可忘不了陆知齐月末对着信用卡账单那副为难的表情。他不愿意看见陆知齐为了钱发愁,或者说,他不愿意看见陆知齐为了任何事情而皱眉。
  “我走了。冰箱里的蔬菜切好了,晚上拌酱就能吃。还有,你说你这几天喉咙干,我熬了梨汤,加了蜂蜜,要是还不够甜...”
  “回去吧。”
  陆知齐蓦地出声,打断了凌屿的唠唠叨叨。
  “...嗯?”
  “我说,你回去吧。”
  手机‘叮咚’一声,是对面人发来的消息。凌屿点开,是一张预定的飞机票,地点是他的老家。
  “你舅舅今年有事不在,只有你外公一个人在家。”
  陆知齐把立在墙角的黑色行李箱塞到凌屿的手里,又替他把兜帽戴好:“所以,你回去吧,回去陪外公过春节,让我一个人好好清净两天。”
  凌屿怔怔地看着陆知齐,感动在胸口沸腾,险些就要溢出来。他赶紧转过头,掩饰地吸了鼻子,咳了一声,说:“冰箱里有饭,你记得按时吃。如果没钱,早点喊我回来...”
  “还是那句话。少操心大人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陆知齐轻推他的背,将唠叨的小大人赶出了家门。
  大年二十九的飞机场人满为患,凌屿失真一般地坐上了飞机,踏上了返乡的路途。直到外公拄着拐杖开门,惊愕到红了眼圈,凌屿才如梦初醒般,重重地握住了外公的手。
  好久没经历过这样悠闲幸福的春节。
  冰箱换了双开门,家里又添了滚筒洗衣机,甚至连玻璃都换成了双层保温,冬风再也不会从窗缝渗进来,冻得人手脚冰凉。
  两人对坐包饺子,外面鞭炮很吵,凌屿却很开心,本是话少的人,少见地止不住聊天。
  外公撑不住守夜,被凌屿扶回屋里睡觉,床上厚厚的鹅绒被,触手温软。
  “家里换了不少好东西,是舅舅买的?”
  “都是用你打回来的钱买的。对了,我一直想告诉你,凌远峰给的钱,你多给自己留点,别总想着往家里贴。转一次还不够,还分两个账号转。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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