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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4-10-15 08:22:36  作者:茶叶二两
  凌屿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要打个电话。
  ====
  “陆总,您的电话。”
  秘书双手递过陆知齐的手机,而对方正在休息室内与几个大股东寒暄。谢念烟安静地守在门口,隔了几步,望着那成熟稳重的青年谈笑风生,心里非常安慰。尽管他从没有涉足过这个行业,可他不怯不惧,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字句珠玑。
  秘书在这时不合时宜地递过手机,谢念烟认为他是不会接的。股东大会前,他还有很多必须要谈妥的事。
  可谁知,陆知齐只是看了一眼来电名字,便说了声抱歉,扭开休息室的门,进去接了电话。
  “怎么了?”
  陆知齐安稳温和的声音传来,轻易平复了凌屿忐忑的心情。他从裤兜里掏出那枚护身符一样的铂金袖扣,用指腹轻轻揉了揉,低声问:“你忙吗?”
  “还好。”
  “嗯。”凌屿说,“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是吗。”
  陆知齐听出了凌屿话里的踌躇和迷茫,却也不点破。
  “陆知齐。”
  “嗯?”
  “你曾经说过,我不用跟别人比。我就是我,我很好。”
  “嗯。”
  “凌奇牧有他的长处,我也有我的优势。我要做的,是扬长避短。”
  “嗯。”
  陆知齐认真地应和着,声音温和柔软,像一朵可以托起一切的云。凌屿被温柔地裹在其中,慢慢定下心来,找到了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好。”
  两人沉默着,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聊了一场漫长的心事。
  终于,陆知齐轻言出声。
  “我得走了,还有一些事要做。”
  “好。”
  凌屿刚把手机从耳边取下,似乎隐约听到了陆知齐轻唤了他的名字。他连忙重新接起,说:“我没挂。”
  “我知道。”陆知齐似乎极轻地笑了,又沉了声音,说,“你会赢。这一点,我从来没怀疑过。”
  凌屿一愣,眼睛弯了弯。
  “为了你,我当然会赢。”
  “为了我们。”
  陆知齐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温柔与鼓励,凌屿重重地点头,心里漾着幸福与满足,隔着话筒轻轻地亲了他一口。
  “早点回家,我等你。”
  陆知齐微怔,又哑然失笑。
  他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云在远处涌动,合着清风,也奇异般地抚平了他心底的焦灼不安。
  秘书礼貌地敲响门。
  “陆总,股东大会的时间到了,这边请。”
  会议厅的门缓缓而开。
  几十双迥异的视线同时射向站在门口的青年,试探有之,摇摆有之,记恨有之,而凌远峰正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满眼不快地死死盯着他。
  陆知齐拨开重重荆棘,面不改色地走入中心地带。
  他稍微颔首,微笑着说。
  “我是陆知齐。我将主持今天的股东大会。这会是漫长的一天,请各位做好准备。”
 
 
第86章 七夕番外-没能送出的礼物(加更
  ——高中毕业后,唱作人大赛前,凌屿强吻陆知齐后独自度过的第一个七夕。
  陆知齐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难道他是在害羞?
  当凌屿把这个惊世骇俗的疑问甩给王明霁的时候,对方狂翻了个八个白眼,然后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踹出了家门。
  “你是疯了吗?你家陆叔叔可是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什么风浪没见过,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吻就害羞躲起来了?”
  祁青压着嗓子,像是偷摸藏在某个角落里给他打电话,饶是这样,也不难听出话里的调笑。
  凌屿半天没说话,想了又想,感觉更绝望了。
  “你的意思,他压根就不喜欢我?”
  “这要问你啊。你们朝夕相处了将近一年,你感觉不出来吗?”
  “...我要是能感觉出来还要问你?”
  凌屿的话沉重得都要变成石头了,祁青还要说什么,话筒里忽然传来一声极小的‘喵’,接着是一阵断断续续的杂音,像是某只小猫咪正用柔软的小爪子拨弄手机话筒。
  “你在哪呢?”凌屿好奇地问。
  “在猫咖图书馆。向楠喜欢猫,又喜欢书。今天七夕,我当然要带她去她最喜欢的地方了。”
  祁青话里的理所应当,让凌屿又愣了愣。
  原来今天是七夕吗?
  “没指望你能记住。一个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的混子,怎么可能像我一样有这么高贵的仪式感啊?”
  祁青得意地鼻哼了声。话筒对面,徐向楠的叫喊声远远传来,祁青立刻毫无愧疚之心地抛下兄弟去找老婆,只胡乱丢了一句:“学学我啊,送点礼物讨人家欢心!老婆是追来的,不是等来的!哎,向楠,来了来了,我这就来...”
  祁青的声音逐渐狗腿,通话即刻被挂断。
  凌屿握着手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礼物么。
  ====
  凌屿揣着自己打工攒下的一千二百块钱,鼓起勇气站在一家高奢男士服装店门口,而这家店的logo经常出现在陆知齐的衣服吊牌上——‘Brandy’。
  凌屿本来没留心陆知齐身上的衣服有多娇贵,直到某次,他手洗了陆知齐某件昂贵的羊毛衫。柔软的布料缩水成了擦地小方抹布,陆知齐拎着那块‘小手绢’哭笑不得,凌屿这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抬头望着那间门店的精装门脸,踌躇着,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迈了进去。
  迎宾的导购员隔着玻璃窗观察了凌屿很久,经验丰富的她一眼就看出凌屿是个从未进过奢侈品店的穷小子。
  不过,职业素养使然,她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迎了上去,用机械化的礼貌语调问道:“先生,您需要...”
  她敷衍的话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穷小子的衣领标签不是统一的印刷体‘Brandy’,而是手写体的‘Brandy-Vintage’,那代表着该品牌旗下的优选品,出自总部的设计总监之手。
  ‘Brandy-Vintage’系列,是Brandy总部设计总监独立制作,从前期设计图、选料加工,到最后制作成品,每一步都倾注了设计师的心血。因为其工艺考究、手工费昂贵且耗时久长,该系列,每年只有十件定制款。这可是用钱也买不到的真正‘高奢品’!
  导购员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激动得有点扭曲:“我是说,先生,您想喝点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啊?”
  凌屿就这样不明所以地被推进了宽敞的休息室。
  内室软装同样讲究,沙发柔软又舒服,目之所及的几幅挂画潦草而写意,一看便价格不菲。
  导购员忙不迭地端上两杯香槟,气泡撞着杯壁,金钱的奢靡气息让凌屿有些不安。
  那几杯昂贵的酒,凌屿根本碰也不碰,只是冷静地询问:“我只想买个领带夹。你们有卖吗?”
  “当然。”
  导购员愉快又殷勤地递上产品手册,贴心地翻到某一页,用手掌拂过:“先生,您可以慢慢看。如果有喜欢的,我马上就可以调货。”
  “……”
  凌屿觉得导购员对他的财力多少有点误解。那一页,最低的价格也要五位数,绝对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
  导购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她一看凌屿皱眉,便完全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抱歉先生,我无意冒犯。”导购员立刻诚恳道歉,又哗啦啦地向后翻了三五页,更加恭敬地说,“刚才的确实有点廉价,不符合您的品味。您看,这些怎么样?”
  “……”
  凌屿的脸更黑了。
  这里的起步价又多了一位数。他看起来很有钱么?
  导购已经被惊得不敢随便说话了。
  她生怕冒犯到这位贵宾,连忙退出休息室,忙不迭地敲响了店长办公室的门。
  “店长,那个...”
  “我不是说今天有十分要紧的VIP在,天塌了都别来打扰我们!”
  办公室里坐了两个人,一位是正怒气冲冲嘶吼的店长,另一位是衣着休闲、却难掩矜贵气度的年轻绅士。
  导购进退不得,还是那位男士主动开口解了围:“没关系,我们可以晚些讨论。”
  “抱歉啊,陆总。这丫头刚来不懂事,我过后好好教训她。”店长十分抱歉地压低声音说,“那件事,您放心。她买东西的时候喜欢多喝几杯,我们总店有‘专业’的导购员陪同。他很得程董欢心,一定能帮您打探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多谢。”
  “这有什么。过去,陆小姐经常照顾我们生意,我只是报答一二而已。”
  陆知齐淡笑着抿了口咖啡,神情说不上是喜恶,只是隐隐有些疲意。
  店长很有眼力见地换了话题,转而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导购员,不耐烦地问:“到底怎么了?”
  “啊,是这样的。”
  导购员一五一十地解释着,坐在一旁的陆知齐本是事不关己地查看着工作邮件,可听着听着,他淡定的神情微变,抬头略诧异地问。
  “高中生?”
  “是的陆先生。他的衣服编码是BV-210,是今年设计总监的封箱之作。”
  “……”
  陆知齐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握了握,随即转开了视线,随口应了一声。
  店长却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
  他浸润商场多年,看人准得跟扎透靶心的飞镖似的。他早就看出,陆知齐在谈工作时虽然面带笑容、气度温润,可眼神疏离,动作隐有距离感和警戒感。可是,这样的紧绷,却在提到隔壁那位高中生顾客时,立刻消失不见。
  一个人的肌肉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这说明,眼前的陆总和隔壁的年轻人,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
  “给那位顾客打三折,记在店里。”
  店长慷慨地大手一挥,陆知齐却抬手阻了。
  “他要什么,都拿给他。不够的,我来补。”陆知齐略带抱歉地笑了笑,“这孩子刚高中毕业,应该是想要给同学买些礼物,不知道轻重,随便就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怎么会是麻烦呢?!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导购员被这天降喜悦砸晕了,同手同脚地回到休息室,面对着凌屿这尊福星,几乎要把腰弯成了九十度。
  凌屿立刻避过,不大自然地递过了那本商品介绍手册:“有没有便宜点的?”
  “有的。”
  导购员掏出一本平板电脑,把调整后的价目递了过去,整齐的三位数让凌屿的脸色好看多了。
  他认真地划着屏幕,一件一件点开,仔细地比对着,慎而又慎地选了一款银色的领带夹。
  那枚领带夹形似一枚柳叶,曲线流畅、雕刻精致,不像经典款那样沉闷;而缀在夹头一侧的细长银链闪着低调的暗光,很适合挂在陆知齐西装侧扣上。
  “就这个。”
  凌屿拿着手机支付了九百多,并没有任何心疼的神色,反而肖想着陆知齐戴上这枚领带夹的模样,想着想着,喉咙又烧了一团火,干得发烫,喉结不自觉地滑了滑。
  “先生,您只需要这一款吗?”
  导购员没想到这个小孩买得这么克制,她更加卖力地推销,却被对方通通拒绝。
  “我要送人。可以包装吗?”
  “当...当然。先生请稍等。”
  导购员刚拿出一沓礼品纸,便被凌屿压住了边角。
  “我自己来就行。”
  凌屿正低头认真包装礼品盒时,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他没抬头,因此错过了门缝中一闪而过的、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而陆知齐也没有进去打招呼,仿佛真的跟凌屿断绝了关系。他温润又有礼地处理好一应事宜,直到坐回车上,完美的伪装才露出些许裂纹来。
  他扯松了领带,出神地靠在座椅靠背,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
  是凌屿。
  手机屏幕上跃动的两个字仿佛燃了火星,陆知齐稍一碰便觉得烫手,终究,还是一如往常,没有接起,直到屏幕里那通期冀的来电显示又失落地灭了下去。
  过了半分钟,屏幕蓦地又亮了。
  是短信,发信人还是凌屿。
  ‘晚上六点开饭,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回家吧,我等你。’
  又隔了半分钟,凌屿又发来一条。
  ‘我会一直等,不管你回不回来。’
  每个字都真挚诚恳得灼目。陆知齐极缓慢地阖了眼,半伏在方向盘上,压抑住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时,天已经黑透了。
  早已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可陆知齐的手机依旧干干净净的。
  邀请者没有催促,赴约者没有出席,双方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场沉默的角力,仿佛无人在意这一晚的约定。
  可陆知齐知道,凌屿一定在等。
  那孩子是沉默的践行者,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
  一声极轻的叹息散在风里。
  轿车引擎蓦地响起,轮胎抓地声急速有力。午夜已至,天上明星闪烁,七夕鹊桥在指引方向,那是家的方向。
  ====
  饭桌上果然摆满了菜肴,五菜一汤,全是陆知齐喜欢的菜色。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凌屿的厨艺突飞猛进,几乎可以比肩某些高档饭店的大厨,可惜此刻那些菜被搁置了太久,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只剩惨淡的卖相。陆知齐用手慢慢碰了碰碗壁,果然早已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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