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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4-10-15 08:22:36  作者:茶叶二两
  资深秘书赶紧拉走小秘书,门一关,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少见地气急败坏地低声责骂她:“你有没有脑子?这种事让人事自己来说,你替她冲锋陷阵干什么?”
  “我...我说错什么了...”
  “集团总经理,不对,‘前’集团总经理,他是谁的人?是凌董的人。陆董为什么在董事会上炒了他?很明显,这是要跟凌董对着干了!这烫手山芋,人事部不愿意接,你倒好,傻乎乎地帮人打冲锋,还...还当着俩大老板面前...你笨死我了!你要是被炒了,我也救不了你!!”
  资深秘书越说越觉得晕,拉着双眼通红的小秘书走远。
  门内的两人一坐一站,凌远峰神情冷肃地瞪着陆知齐,而对方只报以淡淡的微笑,游刃有余。
  “凌董觉得,辞退王总经理,是该按过失赔偿,还是非过失赔偿?”
  “陆知齐,你别太过分了!”
  “我只是正当提起KPI年度考察。绩效不过,当然该辞退。更别提,观星这段时间连连亏损,几次的投资回报率惨不忍睹。我是从集团的利益考虑,没时间、也没兴致专门针对你。”
  陆知齐‘啪’地一声合上了财报,稍微垂眸,睥着他。
  明明一张周正清隽的脸,却让凌远峰恨得牙痒痒。
  “你装得挺像,是我小瞧你了。我竟然还指望着你跟凌屿那个混小子烂在一起...没想到。好,很好,一个两个,转过头来捅我一刀啊!”
  在听到‘凌屿’两个字时,陆知齐本是清冷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回暖,唇角微弯。
  “凌董‘忍痛’送来这个‘人质’,我当然要心怀感激地收下。”
  “陆知齐!”
  ‘啪’地一声,恼羞成怒地凌远峰双手拍在木桌上,震得玻璃杯里的水剧烈摇晃,洒出来几滴,沾湿了陆知齐的袖口。
  陆知齐大度地没有计较,只是顺势抬腕看了看腕表,问:“凌董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
  “滚出去!”
  凌远峰的老脸已经要变成酱猪肉。
  陆知齐系好西装纽扣,优雅退场,在走廊上正与程榕擦肩而过。面对董事会上程榕的提前离席,陆知齐没有表示出异议,而此刻对方也温柔地笑着颔首,两人仿佛从来没有过任何芥蒂。
  “老凌。”
  程榕进入会议室时,凌远峰已经把桌上的水杯扫在地上,碎片洒了一地,而他双手抱头坐着,气得脊背上下震动。
  办事急躁又不动脑,出了事就只知道大发脾气。年轻时候还有惊艳的歌喉和脸蛋,现在老了,就只剩一副无趣的皮囊。程榕眼眸间转过一丝不耐和鄙夷,可却极快地压下,依旧温温柔柔地抚过他的肩:“别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陆家老二比陆思琢还不好对付!!转眼就篡了我手里8%的股权!!”
  “既然陆家姐弟这么像,那就用同样的方法送他走吧。”
  程榕伏在凌远峰肩头,红唇微启,笑容似是沾了血。
  凌远峰呼吸重重地颤了颤,肌肉僵硬,唯唯诺诺地,不置可否。
  面对这副窝囊的样子,程榕更加不屑,终于难掩不耐地道:“当然,这次也不用经你的手。这次,我让楚峪亲自动手。”
  “楚峪他要价太高了...”
  “多少钱都给!你别跟一个喜欢追求刺激的疯子讨价还价。一旦吸引了他的兴趣,他会死咬住你,直到你死!”
  程榕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地对他。察觉到一家之主地位被挑衅,凌远峰本能地束起眉峰,却在妻子不耐的目光下吞回了斥责,厌烦地说了句‘知道了’。
  ====
  彩带和气球飘在空中,地上洒满玫瑰花瓣,陆放正拎着LED小灯,踩在高凳上跟祁青说笑打闹。
  “凌屿这个闷骚的。怪不得平常那些女生塞给他的情书他一封都没看,原来是喜欢男的。”
  “怎么,在后怕么?怕凌屿搞到你身上?”
  “给老子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向楠正专注地点着蜡烛,那两个男人实在是太吵,撩起的风把烛光吹得明明灭灭。她吼了一嗓子:“安静点,别喘气!吵到我了!”
  因为太过压迫性,陆放应激地抖了一下,没站稳脚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蜡烛翻滚落地,火舌攀咬着窗帘,又点燃了窗边的布艺手工,一瞬大火难控。三人目瞪口呆,各自慌张地去找灭火的东西,转身就看见凌屿面对着烈焰火光,面无表情地喷着泡沫灭火器。
  一场潜在的危机消弭于无形,剩下焦黑支离的窗帘、变色掉皮的白墙和缭绕呛人的黑烟,精心布置的告白仪式被毁了一大半,恐怕难以短时间再复刻。
  凌屿拎着的灭火器的手臂缓缓下垂,背对着三人,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污渍,像是在看什么无法修补的裂痕。
  陆放心虚地凑了过去,小声嘀咕:“对不起啊凌屿,我不是故意的。那什么,要不,咱们换个地儿告白啊?”
  “……”
  “喂,凌屿,你怎么不说话?搞得我有点慌。”
  凌屿依旧不说话,捏着灭火器把手的拇指青得发白。祁青察觉到了不对,忙接过凌屿手里的灭火器,低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要确认。”
  此刻,陆知齐书房的门已经被陆放撞开了一道缝,那人难得今天没有锁门。凌屿扶着书房的金属把手,默然而立,过了许久,才轻缓、迟疑地推开了那间屋子。
  陆放还要上前,却被徐向楠虚虚拦了一下。
  “老青,你去。别贫嘴,我看他心情很差,怕是遇上什么事了。”
  “放心。”
  祁青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凌屿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份租赁合同,地址正是这幢公寓。
  租期只到高考的那一天,陆知齐十分果断地执行两人之间的协议,以高考为分界线,一分钟都不留情。
  后来多出来的这些日子,原来陆知齐都是按天数付的。那个人付着高昂的日租费,是因为被他这几天低声下气的哀求打动了?
  凌屿想起高考那晚陆知齐欲言又止的模样,忽得明白了什么。他扯了扯嘴角,眼底却藏着浓厚的悲哀。
  他把合同缓慢地夹回透明文件袋里,随手丢在一旁,双眼凝视着放在书桌正中的那台电脑。
  电脑屏幕被缓缓地掀起,没有断电,入目却不是寻常的锁屏界面。祁青看见,吃惊地说:“凌屿你别乱按啊!这台电脑里有保护程序,密码错三次就会自动格式化!”
  凌屿置若罔闻,缓缓伏下身子,有力的十指叩响键盘,缓慢而坚决地输入了八位数字加六位特殊字符。
  在祁青担忧的目光中,轻微的‘叮咚’声响起,待机画面一闪而过,简洁整齐的桌面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祁青震惊:“你竟然知道密码?你以前偷开过?”
  凌屿:“从来没有。”
  他一直知道,却从未打开。他总是以为,这是他甘愿奉上的尊重;可实际上,他只是无比害怕接近真相而已。
  陆知齐电脑里那些关于凌远峰的资料,还有各种各样的监控录像与看不懂的药品化学分析报告。
  凌屿逼着自己忽略这一切异常,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这一切静好温存,到底还是被人无情地戳破了。
  程榕说得对。
  现在的他,真的怕得要死。
 
 
第91章 决裂
  陆知齐赶了半夜的飞机回到洛城,落地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他没有带多余的行李,只从首都的家中带回一瓶红酒。它是产自拉图酒庄的红酒,被储藏了十余年,已经沉淀成为浓烈醇厚的陈酿,层次丰富。舌尖可以品出漫长时间留下的悠长气息,很适合夜谈对酌。
  独居外国后的这十几年来,陆知齐从没想过与人共享夜晚。而因为凌屿的存在,竟让他开始学着期待。
  陆知齐浅握着瓶身向着家门走去。长时间的低温储存,在指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凉意,让人很想念家里的温暖。
  电梯‘叮’地落地,家门就在几步外,安静地等在那里。陆知齐左手轻扯领带,卸下了疲惫和防备,脚步越来越快,像是迫不及待。
  一串清脆的电子音符响起。
  门开了,可室内却是暗的。所有房间都没有开灯,只有惨淡的月光从窗格映进一角,照出地面堆满的杂物;空气中弥散着极淡的焦糊味,经久不散。
  陆知齐松弛的表情立刻转为防备,曾经的经历让他习惯性地保持着最大的恶意揣测。
  他安静地按亮了客厅的暖黄色轨道灯,右手正握红酒瓶纤细的瓶颈,无声又快速地依次搜查房间,最后,他警惕的视线投向书房,果断又敏捷地推开了门。
  书房里过于凌乱,像是被人破门而入、洗劫一空,东西落得遍地都是,连落脚都困难。
  杂物的那一边,是凌屿坐在飘窗边缘。他的手边散落着纸张,有一些已经被他揉得皱了。
  陆知齐紧握着酒瓶的手腕松了力道,连绷着的眉眼也舒展开。他站在门口轻唤凌屿的名字,那人却不答。高挑的青年单臂撑着支起的腿,另一只手臂垂在身侧,手里虚虚捏着的合同滑落在地,被风吹起,落在陆知齐脚边。而随着门口的脚步声靠近,凌屿把头扭向窗外,下颌骨线像是要割破夜色般锋利。
  “这是怎么了?”
  陆知齐轻抚他的肩,却被凌屿猛地避过。陆知齐的手就那样被丢在原地,颇为尴尬地悬在半空。
  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陆知齐收回了手臂,抬眸看着那个比他稍高的青年。
  “怎么不说话?”
  “恭喜了,陆董。”
  凌屿稍微侧头,只露了半张脸。
  陆知齐一愣,稍微好笑地说:“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从谁那里知道的?”
  “程榕。”
  从凌屿口中吐出两个极冷的字,让陆知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双手用力掰过凌屿犟着的肩,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那孩子的脸色过于苍白,眼神又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像是一柄淬了冰的冷刀,每一瞥,都要落下簌簌的冰碴,比一年前初见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跟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不清楚,所以要你来告诉我。”陆知齐轻声求证,“她说了什么?”
  凌屿紧紧地盯着陆知齐的脸,没有错过那人的任何一个眼神。近一年的相处,凌屿已经比所有人都了解陆知齐的微表情。
  而正是这样,才让他格外心冷。
  凌屿平常不愿意笑,此刻嘴角却是扬起了极小的弧度,极尽自嘲。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一年前你帮我,只是想拿我当挡箭牌。现在让我赢了凌奇牧,也是为了扳倒凌远峰。”
  “……”
  “连对我解释一句都不愿意吗?”凌屿极轻地问,“陆知齐,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还需要我的解释吗?不是自己翻过了吗?”
  陆知齐余光扫着他凌乱的书房,语气已经不复之前的和缓。凌屿‘哈’地一声笑了。
  “你又生气了?气我侵犯你的隐私?随便动你的东西?”
  “你本可以直接问我。”
  “你也本可以告诉我真相,而不是把我当成傻子一样骗!!”
  凌屿猛地拿起桌上的红酒,砸向墙壁。‘哗’地一声脆响,玻璃淅沥落地,红酒慢慢地漫过彼此的立足之地,黑松木的气息飘在空中,彻底毁了陆知齐的心意。
  陆知齐淡淡地看着满地的酒红,抬眸时,神情疏冷。
  “我承认,我的动机确实不纯。可凌屿,你没资格朝我发疯。”
  “...是啊。在你眼里,我从来都不配.我相信你、依赖你、甚至妄想一辈子陪着你,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小丑吧。”凌屿后退半步,脚跟险些扎了玻璃渣,“我现在懂了。我知道你在我高考完那天想要跟我说什么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躲着我。因为时间到了。目的达到了。我这个挡箭牌也没用了。你要走了。对么?”
  原来,陆知齐从开始就计划着要离开。
  那人和凌远峰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又是一场有预谋的遗弃罢了。
  陆知齐从来没有见过凌屿这样的眼神,像是被人反复抛弃后的无助,极尽愤怒后,只留下一滩死水,空洞而绝望。
  他心头一痛,微微叹口气,终究是先卸下了剑拔弩张的冷言冷语。
  “一天下来,只吃了早饭,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凌屿并没有跟上来。
  他又后退了半步,埋进了更深的狼藉满地。
  “你不缺钱,也不缺我。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怎么配给陆董做饭?”
  陆知齐扶着门把手,神情晦暗不明,声音冷了几度。
  “气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会不会好好说话?”
  “会。那我好好说给陆董听。”
  凌屿用脚拨开倒扣着的厚重法语书,弯腰拾起移动硬盘,握在手里,朝他晃了晃,挑衅似的:“这里面的资料,是我从你的电脑里拷出来的。包括你暗中调查凌远峰的事,包括你手里的产业,还有很多你不想让人知道的商业机密。我猜,凌远峰和程榕应该很想要。你不是精明的商人吗?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我能卖多少钱?”
  陆知齐愿意为凌屿破例,却并不会容忍他踩在自己的底线上威胁。
  他敛了最后一点笑意,朝凌屿伸出手:“还回来。”
  “不。”凌屿微微弯下腰,单臂撑在墙上,极恶劣地勾了勾嘴角,“我不仅要卖了它,我还要伪造你的签名,在程榕给的黑合同上签字。让你和凌远峰互相算计,像两条疯狗一样咬在一起。看你们这样,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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