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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4-10-15 08:22:36  作者:茶叶二两
  凌屿引起的舆论地震着实不小。
  公关组花了心思才摆平论坛上的留言,法律顾问团则被关在会议室里一整天,讨论楚峪、傅堇还有其他涉事人员的处置,以及在这件事上‘观星’将以何种态度呈现给大众。
  这次的案件黑暗、骇人听闻,‘观星’作为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自然收获了无数同情与关注;连带着前一阵子‘观星压榨艺人、吃人血馒头’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舆论风向本该逐渐托起摇摇欲坠的观星企业,Vince加入后带来的几笔注资也该足以让观星起死回生,但不知为何,资金流却诡异地停滞,而本该建立的观星医药部也被无限期推后。
  仿佛无形中有只大手,隐秘地攥住了观星的主动脉,让它即将缺血停摆。不知情的职员还在为观星的起死回生而欢呼雀跃,只有少数接触到核心的高层管理者,才明白此刻观星半步深渊的处境。
  “董事长,您都两天没休息了。”
  秘书轻声呼唤着陆知齐。她端着咖啡站在一旁,眼中的忧虑只增不减。
  “让财务总监来找我。”忙碌的陆知齐从文件中抬头,接过咖啡,稍微抿了一口,笑了笑,“谢谢,味道不错。”
  “...是。”
  秘书又担忧又赞叹。
  担忧的是观星风雨飘摇的前景,赞叹的是陆董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微笑的强大心理状态。
  不过陆知齐无暇顾及他人的眼光与赞美。此刻,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解决。
  被切断的注资、被干预的生意、无法推进的医药合作——是阜理千方隐晦而坚决地表示了他们不满的态度。苏蕊与顾家的婚约作废,他却在此刻提出取消订婚。这种伤害苏蕊名誉的事,苏千禾绝不会坐视不理。
  陆知齐很清楚,这件事完全是他的过错。是他的选择,导致了观星又一次的停摆低谷。
  如今的奔忙与辛劳,他并没有怨言。那一夜,他选择了凌屿;现在,他只是为了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而已。
  陆知齐又在办公室熬了一天一夜,与管理层拟定了几个可行的方案,在太阳又升起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给我吧。”
  陆知齐没抬头,熟练地单手擎在空中,想要接过秘书递来的咖啡,却不期然握上了一只略显粗粝的大手。
  他诧异地抬眼,对方正摘下墨镜,单手撑在满是资料的工作台,挑了嘴角笑:“我来接陆董下班。”
  陆知齐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掩饰住桌上的文件,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今天没安排?”
  “我以为你完全掌握了我的行程,结果根本不关心我吗。”
  凌屿大呼委屈,对方则轻笑一声,推拒三连。
  “很忙,没空,别贫嘴。出去把门带上。”
  “无情的资本家。”
  凌屿早知如此。他反手拿起百叶窗的遥控器,将那些好奇的目光牢牢关在窗外。而他则自来熟地绕到陆知齐身旁,单手抬起那人的下颌,弯腰贴近,左右看了看,用指腹抹掉那人眼下的乌青,心疼地吹了吹。
  “熬了几天了?有什么事比身体还要紧?”
  “最近比较忙。”
  “是因为我帮公司拉的几笔投资?这点小钱就把我们陆董忙成这样了?”
  凌屿摇着尾巴,炫耀着求表扬。陆知齐失笑,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一副资本主义嘴脸。
  “我倒是还嫌不够。Vince先生还得再多努力。”
  “我不需要努力,我每天都在等待上司潜规则我。我洗干净,上床,连姿势都摆好了。可惜,连续三天了,我都没堵到人。家里冷,我更空虚,没办法,我只好换个地方求关注。”
  骚话随口就来,真不知道凌屿在国外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知齐用目光上下打量着那个穿戴整齐、精神焕发的男人,单手摘下眼镜,边擦边随口说:“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我会跟姜总监说一声,让她多给你排点日程,免得...”
  “别,饶了我。”
  凌屿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起。凌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厌烦地按灭,然后环着陆知齐的肩,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把今天的行程翘了,是想跟你出去逛逛。你能不能把工作放一放,让我陪陪你?”
  “...翘了?”
  陆知齐想起账上难看的数据,神色微微一紧,本能地计算起因为凌屿任性违约而需要观星来承担的违约金。
  凌屿亲昵地拉起陆知齐的手,努力说服着工作狂跟他一起翘班:“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租了一辆敞篷越野,今晚有流星雨,我带你去看...”
  话还没说到一半,凌屿却敏锐地发现了陆知齐不太对劲的脸色。
  “...你怎么了?”
  “……”
  “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吧?”凌屿好笑地俯身吻了吻那人冰凉的嘴唇,“说是翘班,也只是开个玩笑。我工作做完了,跟姜总监请过假了,她也同意了。”
  “...是这样。是我反应过度了。”
  陆知齐面色稍霁,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凌屿把对方的手托在掌心,另一只手又轻又柔地抚摸着那人手腕压出的红痕,像是在撸一只白猫的皮毛。
  “我看你是太累了,只想着赚钱可不行。熬在办公室里三天,聪明的脑袋也会变傻。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简单吃一顿饭就好。公司楼下有一家...”
  “不行,别想着敷衍过去。我们刚遇见那年,我不知道你的生日;第二年,刚好遇上枪击案;第三年,我不在你身边。现在我回来了,当然要好好帮你庆生。难不成,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要跟别人一起过?!”
  凌屿细数着他们的曾经,期冀着今夜的相聚,语气末了,甚至带了醋味。
  陆知齐忍俊不禁,亦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揉了揉额角,努力驱赶疲累,强打精神查看自己的日程表,几番操作,终于在夜晚挤出了两个小时的空档。
  “好,我今晚会回家吃饭,之后,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给你做大餐,海陆空大杂烩,甜品红酒都有。”
  凌屿反坐在办公桌上,单手撑着椅背,把陆知齐圈在怀里俯身一吻,在唇齿相依处,依依不舍地反复确认着:“你会早点回来的,对吗?”
  “我尽量。”
  陆知齐从不是随意许诺的人,他口中总是辗转着模棱两可的退路。按理说,凌屿早已习惯,也不至于太过失望,可今天的青年仿佛格外执拗,非要一五一十地问个明白。
  “不许跟别人跑。就今晚,你是我的。”
  他的眼神黝黑清亮,带着渴盼与单纯,陆知齐心口一软,伸手揉了揉那孩子的头顶。
  “哪儿学的霸道。”
  “别让你的‘小情人’等太久。”
  凌屿又含住了陆知齐的唇,又轻又长的一吻,极有技巧地勾住了陆知齐的气息,却在意乱情迷前半步,坏心眼地收回了舌尖。
  “剩下的,晚上来找我要。”
  陆知齐被吻得耳根低红,面颊飞热,扭脸望着窗外天空许久,才慢慢压住心口的燥热。
  那小狼崽子真的长大不少,都会玩欲擒故纵了。
  光是想想,险些后腰又要打颤。陆知齐径直把剩下的半杯凉咖啡喝干,苦味很好地压住了欲望的甜腻,又唤起了现实的满地狼藉。
  陆知齐揉了揉太阳穴,轻叹口气。
  “...真是一笔烂账。”
  ====
  苏千禾确实发怒了。
  一方面是心疼苏蕊遇人不淑,另一方面是觉得堂堂苏家被区区一个小辈扫了面子。当埋头工作的苏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苏千禾已经开始全面围剿观星传媒了。
  “爷爷!我不是解释过了吗?Newlife的危机,不是知齐哥的错;准备取消订婚的事,也是我和他商议后的决定。你干嘛迁怒他?!”
  “我不迁怒他,难道还能责骂你?骂你,跟打我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苏千禾瞥了孙女一眼,冷哼一声。
  苏蕊又气又无奈。在她漫长的前半生,她已经尝试过无数次说服这个顽固的老头子,可每一次,均以失败告终。
  “...爷爷,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的成功和失败,都是我自己的事。它没必要牵扯到苏家的金字招牌,也没必要跟你的人格名誉挂钩。”
  “所以,你才非要去国外去念书?才非要跟几个不靠谱的人一起创业?就是为了摆脱我?”
  一个家族的大家长手握权威多年,自认为可以庇荫一切;而一个雏鸟学飞的壮举,在他眼里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顶撞。
  这样的对话,也似乎经历过无数遍了。
  吵架,不欢而散,再次吵架。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眼看着两人又要再一次被循环吞噬,苏蕊却忽得愣住了。她的视线落在桌边一个老旧褪色的手枕,角落里的小蝴蝶结已经裂丝,却依旧摇摇晃晃地扎根在那里。
  那是爷爷送她的第一个诊脉手枕,为了把它打扮得可爱,衬得上苏家漂亮的小孙女,苏千禾亲手替她缝上了那枚蝴蝶结。
  爱被时光晒得褪了色,可依旧古板地守护着回家的路。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摆脱您。我只是...想活出自己。Newlife,是我和知齐哥的心血,我想看着它长大,就像...您看着我长大一样。”
  苏蕊微垂了眼睛,泪水盈满眼眶,而后,一滴、一滴地落下,沾湿了裙子。
  苏千禾好久没见过苏蕊流眼泪,那仿佛只存在记忆里、属于孩子的任性与撒野。苏蕊长得太快,反抗与成长来得猝不及防,仿佛雏鸟从他的羽翼下毅然决然地逃了出去,这让他恼火、失落,又仿佛被背叛、被丢下。
  可终究...这是他最爱的孩子啊。
  老人愣住,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拄着手杖,慢慢地回屋,丢下了一句服软的话:“今晚,让那个陆家的小子来一趟吧。”
 
 
第128章 爽约
  屋内弥漫着醉人的红酒味,甜中带辣,闻着便让人动情。
  烛台安静地挑起三支白蜡烛,烛影摇曳,映出桌前的人影。凌屿俯身摆着餐具,又用餐巾纸将它擦得一尘不染。
  他期待着弥补两年前那次错过的告白仪式。
  与两年前的一无所有不同,这次,他成功帮陆知齐拉到了那笔至关重要的投资,解了观星的燃眉之急;又把楚峪那个畜生送进了监狱,也算是间接替陆家姐姐报了仇。
  这样的话,陆知齐的心会不会偏向他多一些呢?
  凌屿等不及,干脆拿出手机,准备给那个工作狂打电话,却收到了其他人的最后通牒。
  那通电话反反复复,像是下定主意要打破凌屿营造的旖旎氛围。
  见无法逃避,凌屿也只好接起。
  “林医生。”
  “连续两天给您打电话,您都不接。很抱歉打扰您的工作,但我们还是想问一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入院?”
  对方显得有些焦急,而反观凌屿却是满不在乎。
  “下个月吧。不急。”
  “...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我们还是建议尽早入院诊察治疗。”
  林医生很委婉地表达了担忧。凌屿左耳夹着手机,右手闲闲地拨弄琴弦,半挑了唇,无所谓地说:“听力还剩一大半,我觉得再撑个一年半载没什么问题。”
  “恶化速度不一定呈线性。或许您这辈子都不会完全丧失听力,但又可能明天就会完全听不到。再加上您工作的特殊性质,昼夜颠倒的作息,这些不利因素可能都会加重您的病情。从以前那些HTY-76神经中毒的病例分析来看,您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如果可以,还是请您尽快入院治疗。”
  医生的话中肯且严厉,凌屿揉了揉额角,不得不暂时妥协:“我知道了。等我安排好工作,我会去的。”
  搁下电话,耳畔又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声。
  凌屿用掌根狠狠抵住眉峰,双眼紧闭,忍过一阵剧烈的疼痛,肌肉才脱力般松懈下来。
  “...这种小概率事件,怎么老是发生在我身上。”
  凌屿哑着嗓子抱怨了一句。
  神经抽疼得厉害,起了一身凉汗,后背黏腻腻的;两年来习惯性的疼痛,在最近两天愈发强烈,已经到了吞了药也觉得难捱的地步。医生的告诫总是没错的,拒绝接受的只有绝望的病人而已。凌屿不得不接受,自己病情逐渐恶化的事实。
  “...你啊。再不回来,我恐怕就又得走了。”
  凌屿望着手机,无奈地抱怨一句。急于摆脱这种虚弱的感觉,他进厕所冲了个澡,擦着湿发出来时,被家里极淡的香味裹住。温馨感迎面撞上,凌屿仿佛拥人入怀。他手指用力扭着毛巾,心窝又烫又痒,对陆知齐的渴望已经顶上了巅峰。
  那些在大洋彼岸忍受孤独的日子已经过去。此时此刻,他就站在陆知齐的卧室里,守着他们的家。
  所以,为什么还要等?
  凌屿挑了唇,眉眼飞扬。他丢下了手里的湿毛巾,蹬上运动鞋,拎了车钥匙,便任由自己飞驰在夜色里——要见到他,现在就要。
  轮胎疯狂地吻着地面,几乎都要蹭出火花。狂风吹乱他的额发,露出一双锋利有神的眼,直直地望着咫尺的观星大楼。
  一个潇洒过弯,摩托车准确停进了楼下的车位,凌屿潇洒摘下头盔,正巧在大门口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男人。
  “陆...”
  他高兴地挥舞手臂,远远地要朝他奔去,刚喊出了一个字,下一刻,一个身姿婀娜、面容清丽的女人从他身后走出。两人手挽着手,上了一辆低调华贵的黑车。
  一步之差,陆知齐已经上了别人的车。
  凌屿被丢在屋檐下的阴影里,连大楼的灯火也映不到他的眼底,灰暗得像一滩死水。
  他不甘心地,最后拨通了那个电话。
  “抱歉。我今晚可能没办法回去吃饭了。”
  熟悉的道歉声,还有想要结束通话的意愿,凌屿可以从陆知齐的呼吸里读出他烦闷不耐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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