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岸看着他的动作,愣住了,“你怎么……”
岑衿先是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才抬起手臂,看着臂下和侧胸的位置。
没有留下痕迹——
不对。
岑衿扒着上臂内侧的软肉,看到了一个红色印子,摸到那旁边的皮肤,还有点磨损过度的痛意。
明岸也看到了。
第115章 恶毒的少主(23)
“这里也没有蚊子,为什么那里会红了一块?”
明岸凑进去看,结果岑衿一下子放下了手臂,然后用一种“别狡辩了我知道是你”的眼神看着他。
明岸愣了一会,接着便反应过来。
“你以为是我弄的?”他指着自己问道。
岑衿咬了咬下唇,“就是你。”
他看着明岸的眼神满是无声地控诉。
“之前也是,在我的肩膀上,你还咬我了。”
“现在手臂上也有牙印。”
明岸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困惑,到阴沉和怀疑。
“牙印?我看看。”
岑衿一下子拍开了明岸的手,啪地一声很用力,明岸的手背立马红了一片。
明岸在床边坐好,也不摆出那副轻浮的表情了。
他摸着自己的手背,问道:“你说的之前那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你来偷看我洗澡的时候。”
岑衿瞪着明岸,俨然已经把明岸当成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可真的不是我。”
“我当时在你睡觉之后就走了。今天也是早上才来过来的。”明岸一边说,一边回忆着今早的细节,“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来你房间并没有看到有人来过。”
“而且我没有在房间里察觉到有陌生人来过的气息。”
岑衿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我昨天看到他了。”
只是太黑了,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是在你睡着的时候来的,还是在你刚躺下的时候来的?”
“他把我吵醒了。”
“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明岸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岑衿谨慎地说:“那我说了,你能帮我找出那个人吗?”
“当然了,竟敢闯入我的地盘,还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死了都算便宜他了。”
岑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纠正道:“我不是你的人。”
“好,暂时还不是。”
“不是暂时,以后也不会是。我是不会加入魔教的。”岑衿认真地说。
但明岸却没有把岑衿的话当真,他看着岑衿的表情,点了点头,说:“好的。”
“我说真的。”岑衿抓紧了被子,“要是你让我加入魔教才肯帮我找人的话,那就算了。”
“不能算了,这是两回事。”
“我肯定要找出那个流氓,找出来之后,如果不是我们无极教的人,那就交给你处置了。”
岑衿连忙摇摇头,“我才不要。”
送他也不要。
“那最好了,交给我吧。要是找到了,你希望我怎么处置那个人?”
明岸说着说着,又凑近了岑衿。
岑衿突然不太敢看明岸,总觉得对方眼里都是坏心思。
他抬起左臂,推了推明岸的肩膀,把明岸推远了一些:“杀掉不就好了。”
“你好坏啊,小少主。”
明岸唇角一勾,不顾岑衿的推搡,强硬揽住岑衿的肩膀,将岑衿拢进了他的怀里。
岑衿这才注意到明岸的穿着。
和之前见面的时候不一样。
之前的明岸只是穿得花里胡哨,整体还是比较“得体”的。现在的他却仿佛是暴露了本性,衣服的前襟大开着,露出了胸肌和腹肌,上半身就相当于不穿。
岑衿直接被明岸按在了怀里,侧脸被迫和他的胸紧贴着。
岑衿的脸立马皱起来,但明岸却毫不在意自己走光了,行为动作都大胆得很。
他好不容易从明岸的怀中挣脱出来,头发和衣服都被揉乱了。
好烦的人。
“你不问问,我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吗?”
“我之前还让你和我做交易,你现在都知道我做了什么吧。难道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把予珩和施幸都拉进无极教?”
“我对你不是很好奇。”岑衿如是说道。
“你这话有点伤人。”
明岸虽是这么说,但看不出来有一点难过的表情。
他捂着胸口,装作伤心地自顾自说了下去,也不管岑衿想不想听。
“我之前还只是无极教的一个成员,为了坐上教主的位置,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明岸说着,还在观察着岑衿的表情。
岑衿表情毫无波澜,视线没有聚焦地放在随意一处发着呆,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
明岸轻笑了下,说道:“所以我现在是无极教的教主了。”
“其实予珩和施幸的实力并不差的,至少施幸的实力和你身边的那个小跟班差不多,不至于只有被你们欺负还不了手的份。”
岑衿这才看向明岸,他的眼神懵懂又无辜。
要不是明岸事先观察了很久,他还真的要被岑衿单纯的外表骗过去了。
虽如此,但明岸还是问:“难道你不知道,施幸是故意让你们打的?”
岑衿摇摇头,他的嘴巴微张,好像打算说些什么,但还没组织好语言,于是卡壳了。
明岸耐心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岑衿才说道:“为什么要故意被我们打啊。”
岑衿觉得,施幸的脑回路就和施幸的表面一样,都是奇奇怪怪的。
他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做什么。
岑衿还是喜欢听话的小狗。
就比如杨杨那种。
“可能是想和你亲近呢。”明岸意味深长地说。
岑衿摇摇头。
和施幸亲近还是算了吧。
只要施幸不要靠近自己,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所以啊——”
明岸突然卖起了关子。
“现在的玄天宗,很容易就能攻陷哦。”
岑衿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剧情走向了。
自己才是反派啊,为什么玄天宗也要跟着遭殃。
难道是他害的玄天宗?
岑衿咬着唇,板着张严肃的小脸,思索了一阵。
然后问出了一个让明岸觉得他很可爱的问题:
“你可以不要打我的宗门吗?”
明岸低下头笑了起来,笑了很久都没有抬起头。
第一魔教的教主怎么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改变计划了很久的决策呢。
真是太天真了。
但是明岸也没直接说不可以,而是道:“我考虑一下,在我考虑的这段时间里,要看你的表现了。”
岑衿的任务不知不觉之间就多了好多。突然觉得自己背上的任务好艰巨啊。
明明是一个反派,现在居然挑起了保护宗门的梁子了。
【原本的走向中,也没有宗门出事的一环。】
【也只能先这样了,先按照稳住他,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住宗门再说。】
.
“明岸。”
房间门从外面打开,是予珩过来了。
要岑衿在予珩和明岸之间选一个,他当然是选择予珩。
要是予珩能把明岸赶走就好。
明岸穿得太少了。岑衿觉得这样不太好,有伤风化。
但是当他看到了予珩手里端着的药碗时,他又立马变了想法。
岑衿想要下床,但是明岸却伸出腿,堵住了岑衿的路。
岑衿只能往床上的角落缩去。
“我不喝药。”
予珩来到床前站着,轻声说道:“喝药才能好。”
明岸也笑着哄他,拉着被岑衿扯住另一头的被子,“小衿,不喝药就割掉你的小尾巴哦。”
?
岑衿被明岸那一句话吓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为什么明岸会知道他长的是尾巴?
“我当然知道了。你的大师兄因为太担心你,所以过来问我了。”
“而且长骨头的位置正好是尾骨,如果不是尾巴的话,还能是什么?”
岑衿愣愣地看着明岸,抓着被子的动作更紧了。
“他吓你的。”予珩睨了一眼明岸,说道。
岑衿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转,都不知道应该信谁说的话了。
“你不会长尾巴的,应该只是骨头增生。”予珩淡淡地说道。
岑衿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明岸不知道他长的是尾巴,只是恰巧猜中而已。
岑衿的心情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就看到予珩把药碗往前送了送,“先吃药吧。”
岑衿看着碗里颜色一言难尽的药,咬住了唇。
“这是和昨天晚上一样的药,是解毒的。”
但岑衿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上有哪里不舒服的。
而且,他还是不相信这真的只是解毒的药。
为了不喝药,他浑身解数。
他坐直了,后背靠在墙上,展开手,说道:“我的身体里面没有毒了,你看,我现在还是好好的。”
明岸噗呲一下笑出来,将予珩拿着的药碗推远了,“好好好,那就不喝了。”
岑衿见这样有效果,连忙点点头,继续说着:“而且这个药又臭又苦,比毒药还难喝。”
明岸无视了一旁的予珩,直接坐到了岑衿的身边,揽着他的肩膀问:“宝宝希望怎么处置这碗药呢?药材可是很贵的,浪费可不好。”
岑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予珩愈发暗沉的眼神,轻声说道:“让大师兄喝了吧……”
他有点心虚。
予珩听了,抬眸对上岑衿的眼神。
岑衿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一震,接着赶忙说道:“这不是解毒的药吗,昨天大师兄把我带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也会被我传染了呢……”
“传染?”明岸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打量着。
“是啊。”
“那大师兄就快喝了吧。”明岸笑着说道。
岑衿有些不敢看予珩的眼睛。
他大师兄有点惨了,在玄天宗被欺负,结果来魔教也要被欺负。
岑衿还以为予珩不会照做的。这样的话,他就索性让予珩别喝了。
“那岑岑喂我吧。”予珩看都看没有明岸,而是定定看着岑衿。
岑衿没想到予珩会这么说。
他本来没想着答应的,身体却先一步给出了回应。
予珩看到岑衿点头,他低了一下眸,眼睛半掩着,然后将手里的药递了出去。
岑衿身体僵硬得很。
这是要他亲自动手欺负人了?
明岸舔了舔后槽牙,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沉。
但很快,他又将这多余的情绪收好了。
明岸抓住了岑衿的手,并握着岑衿的手掌往前伸。
帮着岑衿接过了予珩手里的药。
“不就是喂药吗,喂吧。”明岸松开手,大度地说着。
岑衿看了看明岸,然后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予珩,两个人的阴影都打在岑衿的身上,几乎堵住了照进床里面的光。
他只好往予珩那边挪了挪,然后按着予珩的肩膀,跪了起来。
岑衿一只手拿着药碗久了,有些累。他换成两只手一起托着碗,然后送到了予珩的嘴边。
他自上而下看着予珩,摆出一副很凶的模样,将碗往予珩的嘴边怼了怼,命令着:“喝。”
予珩淡淡地看了眼岑衿。岑衿被那冷淡的眼神看得一瑟缩,手里拿着的碗又移开了。
不过才刚离开予珩的嘴边,予珩又抓着岑衿的手腕,稍微往前拉,固定在他的嘴边。
然后就这么盯着岑衿,再就着岑衿的手,将那碗药喝了下去。
屋内的一张床,坐了三个人。这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予珩喝药时,吞咽的声音。
气氛莫名地古怪。
岑衿在很认真地给予珩喂药,随着予珩喝下去,药渐渐变少,逐渐见碗底。
岑衿身子前倾,盯着药碗里面看,随时调整药碗倾斜的角度。
明岸突然在此时说话了,“小衿,你喂的这么认真,都变成奖励予珩了。”
并且还扯了扯岑衿的衣服。
岑衿的衣服往一边掉,肩膀露出来了。
他还没有手拉上来,很难怀疑明岸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要认真了,万一药滴在床上了怎么办?我还要睡在这里的。”
在回答明岸的时候,忘记斜着碗了。底下还有一点药汤,予珩没有喝到。
但予珩也没有移开嘴,而是靠在碗的边缘,就这么抬眼看着岑衿,看他什么时候能察觉到。
岑衿回过神,看到予珩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爱,像一只不爱说话但是听主人话的小狗。
于是岑衿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还有一点要喝完哦。”
杏眼一眨一眨地,盯着予珩喝药。
予珩这时候敛下了眉眼,不看着岑衿了,而是盯着慢慢减少的药汤。
是不是害羞了。
岑衿越发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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