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报告单
嘴唇上凉凉的,很柔软,江既疏双手着他的脸,感到他身体僵硬地绷着,使坏伸出舌尖在他唇缝舔了一下。
秦忆穹不张嘴,偏头躲,江既疏追着他的气息紧紧贴着,把他凉凉的唇贴得温热起来。
再抗拒的人,嘴唇也是软的。
江既疏吻到他失去呼吸节奏开始咳嗽便放过他,颇为体贴地擦了擦他额角的汗,担心道:“去找医生吧。”
“你先出去。”秦忆穹不看他,声音低低的:“你去帮我再拿一杯盐水,我想吐。”
江既疏乖乖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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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卫生间里空无一人,秦忆穹已经走了。
江既疏尝了一口盐水,咸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喝下去的。
锂中毒。
江既疏在网页上搜索,结果显示锂盐常用于治疗精神疾病,治疗剂量和中毒剂量很相近。秦忆穹是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服药治疗所以中毒了吗?
前两天江既疏已经把小药片寄给朋友了,朋友以不道德为由一直没有告诉他结果。
江既疏查了锂中毒的资料,秦忆穹吃的应该是碳酸锂,用于治疗躁狂症或双相障碍。
除了他主动招惹,秦忆穹在镜头前一向情绪很稳定,看不出来任何精神问题,江既疏无法确认他到底是躁狂还是双相。
昨晚秦忆穹应该是吃过药了,睡着后被江既疏舔醒,情动出汗体液流失,今早户外录制又出汗脱水,才锂中毒来医院监测血锂浓度。
“宝宝太可怜了……”江既疏喃喃:“突然停药,你复发了怎么办?会很难受吧。”
江既疏把剩下的盐水倒在水池,消毒水的味道、空荡的卫生间、白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无处可逃的压抑。
“如果我日日夜夜都陪着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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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疏在镇上逛了一圈,买了只盐焗鸭子回去。
先是在厨房给水娥帮忙,又帮庄音宸拍视频营业,给庄音宸和姜珊合拍了舞蹈视频,最后才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秦老师回来了吗?”
庄音宸道:“秦哥中暑了,在房间里休息,录制暂时中断,我们不要打扰他。”
江既疏仿佛听进去了,点点头道:“奥,那你们还要录几天,他还能继续吗?”
“那肯定啊,我看他刚刚精神挺好的,明天就能继续。”
江既疏咬了咬嘴唇盯着手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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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忆穹出了医院后甚至在小路边自拍了一张发微博。
照片里他额头带着一些汗珠,抿着嘴微笑,背景是晋王村的大树和田野。逆着光,比平时笑的浅,但魅力不减。
站在院子里听其他人闲聊的时候,江既疏把那张照片看了很多遍。
评论里大家习惯于抢热评,提前复制好要说的话发出去,点赞、转发,一气呵成,很快就近百万数据。
如果他是营业,这是一次很成功的营业。
却是一次算得上失败的分享。如果秦忆穹是要分享此刻状态的话。
微红的眼眶、汗湿的刘海、苍白的面色。没有灿烂笑容,因为他正咬着牙,咬肌略微鼓起;靠在树上微微低垂的视角,因为他生病的不舒服耗费了力气,只能虚撑着自拍;没有手部姿势,因为手背上静脉采血的针孔留下一个小点,而他一向谨慎,不留痕迹。
江既疏叹了口气敲下留言。
超级姜饼人重生版: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如从前的千万次一样,被淹没在上万条评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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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村的录制结束了。
秦忆穹没能坚持,缺席了第三天的录制,被经纪人的车提前接走了。
走的时候看着状态还不错,微笑着朝大家挥挥手,说了抱歉,其他一切如常。
江既疏也走了,走之前托人给水娥奶奶家新修了厕所和厨房,老房子也加固了。水娥给他装了一大袋水果和自家炸的石子馍,让他多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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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江既疏卡着镇医院上班的时间准时来到化验科,报出秦忆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在秦忆穹之前拿到了他的血锂浓度报告。
不知道秦忆穹还会不会让人来拿报告,上面写了他病情的信息。
江既疏有些紧张地翻开。
临床诊断:心境[情感]障碍
锂:1.32参考数值:0.4-1.2
嘱托性医嘱:防自杀;防冲动、伤人;防跌倒;家属妥善保管药物……
秦忆穹是双相障碍。
江既疏查过了,诊断上写的心境[情感]障碍是防止疾病被上报的保守写法。
“防自杀”、“防冲动伤人”,如果不是真真切切拿到了化验单,江既疏怎么也不会把这两个词和秦忆穹联系在一起。
非要选择一个词放在秦忆穹身上,江既疏会选“克制”,虽然他热衷于击碎这份克制。
躁狂和抑郁,在秦忆穹身上都表现得并不明显,更多的时候他展露出的形象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微笑,没有亢奋激动也没有失落萎靡。
他很职业。也很体面。
即使是上次的负面热搜,也没有和江既疏撕破脸,体面、留有余地地处理了问题。
江既疏淡淡地掏出手机拍照,报告单拿在手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这份报告单展示了隐蔽的另一面,是构成秦忆穹的一部分。
秦忆穹的形象变得仍有探索余地。
江既疏迷恋他的温柔克制,却并不满足。
秦忆穹该是克制与放纵并存的,因为人本就是矛盾、复杂、有暗面的,他越是隐藏,江既疏就越要揭开细细品尝。
第21章 他的朋友01
江既疏买了新耳机,兴戈洛凰EM6L,坐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地重新听秦忆穹的歌。
最初听他的歌时只觉得温柔,如细雨轻轻拂面,他的嗓音有磁性,低吟浅唱消去忧愁。
现在听起来却感觉不是一场细雨,而是一阵潮湿的雾气,很轻,笼罩着雾中人的呼吸,带着一些压抑和灰暗。
江既疏最爱《寂梦》那首歌,两个月前他以为自己爱的是秦忆穹嗓音中温柔的“梦”,现在却听出了藏在梦中的“寂”。
秦忆穹生病了……
他总是一个人……还爱说悄悄话。
明明才五天没见,江既疏就开始想念秦忆穹。
之前在安全通道那只黑色手套,江既疏悄悄带回来洗干净了,就放在床头抽屉里。
他两只手捧着手套贴在鼻尖深吸一口气,试图辨认出秦忆穹残留的味道,但是没有。
“好想你……”江既疏戴上那只手套,解开衬衣的扣子,从自己的胸口慢慢摸到小腹。
手套的质感不光滑,他摸了摸乳头,没什么感觉。想象着是秦忆穹的手在摸他,小小的乳尖才给面子地挺立起来。
江既疏捏捏自己,没有秦忆穹那么用力,黑色布料摩擦乳头,把微弱的快感送往脊背。
有点舒服,还不够。
江既疏戴好耳机换了一首歌,秦忆穹的声音仿佛就在他耳边,歌声像一条金色的小河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流淌。
他放松地靠着椅背,带手套的指尖继续向下,挑开内裤探进去,握住垂软的性器抚摸,想象着秦忆穹的手在摸他,感到性器逐渐充血,在手中硬起来。
床头有润滑,他挤了一些在手套上,握住自己套弄起来。
粗糙的布料加上润滑后触感刚刚好,不断刺激着挺立的前面。他轻车熟路,知道如何抚慰自己,圈住龟头的边沿,在伞盖微微凸起的棱上反复摩擦。
另一只手用掌心拢住龟头轻轻转动,顶部很敏感,受不了太重的刺激。
快感顺着性器传到全身,江既疏略微夹着腿,闭上眼睛想象秦忆穹的身体,舒服得在椅子上蹭来蹭去。
耳机里的声音那么近,连气口的呼吸都听得清楚,手上持续的刺激很快将他推到了高潮的边缘。
“嗯……啊……”江既疏忍不住喘出声来,加快了套弄的动作,全身都绷紧了。
射精的时候,他叫了秦忆穹的名字。
顶端翕张的小孔泵出精液,乳白的液体在黑色的手套上格外明显,整个身体顺着精液射出的频率颤抖。
耳机里音乐未停,江既疏伴着他的歌抽了纸巾擦拭,身体里的春潮缓缓褪去,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更想念秦忆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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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忆穹的专辑和演出有固定合作的制作人和乐手,江既疏第一次认真注意到他们,查看他们的主页。
吉他手的主页背景是一张合照,秦忆穹站在中间,和乐队的男男女女搂着肩膀,笑盈盈地朝镜头比耶。看照片吉他手应该是秦忆穹左边站着的男人,很年轻。
他被秦忆穹亲密地揽着肩膀,自己的手搂着秦忆穹的腰。
江既疏羡慕地把照片存下来,带着一丝嫉妒阅读吉他手主页的简介。
钱余,才刚二十岁,简介里还放了合作微信号。
江既疏果断地搜索到他的微信,以合作为由发去了好友申请。
钱余很快通过了,没什么戒备心,连朋友圈都毫不设限。
江既疏一张张翻看,终于在去年的朋友圈里看到了秦忆穹。
只有一个侧面半身,背景是酒吧,连脸都没露。江既疏是记得他这一身出席过活动的衣服,又辨认了他扶着杯子的手,才确认是秦忆穹的。
钱余配文:新店开业,叫上朋友支持一下,听我弹点新的[手枪]
照片里秦忆穹的手搭着杯壁,杯子里是浅浅的蓝色液体,不知道是什么酒。
江既疏又在朋友圈里翻,酒吧就是钱余自己开的,才开一年多。
钱余还算细致,只发了秦忆穹那一张没露脸的照片,可惜江既疏比他更细致,还是凭借那一点点图片认出了秦忆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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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疏编辑了一段正式的邀请,请钱余线下见面认识一下,请他来公司团建演出,报价三首歌二十五万。
他报的是他爸的公司,语言看起来很正式,价格也合适,就这样约了下周见面。
江既疏:我看你有乐队了,乐队的其他人也推给我吧,方便一起合作。
钱余:那这次要我们合作演出还是?
江既疏:能合作的话更好,就不用再联系其他乐手让你们磨合了。和你一样,三首歌二十五万。
钱余很快推来了另外三个人,鼓手姐姐、贝斯手小哥和program的姐姐。
江既疏把他们的朋友圈查了个遍,一个锁着,另外两个没有发过和秦忆穹私生活相关的,只有演唱会给他伴奏的图片。
不够,太少了。
江既疏控制不住想视奸秦忆穹私生活的欲望,顺着乐手们的微信一直往下看,直翻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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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疏给他爸打了个电话,说要组织公司团建,他爸以为江既疏开始操心事业,欣慰地答应了,解禁了他的卡,只用了半天就帮他安排好了时间和场地。
和乐手们见面那天,江既疏把自己穿得很青春,带着黑色的框架眼镜,看上去像个很好相处的实习生。
“哥,你们好。”江既疏招招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负责晚会这三首曲目的对接人,可以叫我小疏。”
钱余点点头,给他介绍了一遍乐队的成员。
江既疏表现得活泼开朗,很快就和大家熟悉起来。
他在周边约了排练室,带乐手们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后就去排练室一起排练了。
江既疏请不到秦忆穹,唱歌的部分托人请了一位不知名小歌手。
小歌手唱得很好听,但是唱不出秦忆穹的感觉。
江既疏听他们排练无聊,刷手机消磨时间到晚上九点,询问要不要明天再排。
钱余看了看表道:“还挺早呢!你放心好了我们都特别能熬!”
鼓手姐姐捂嘴偷笑。
江既疏有些惊讶地问:“你们都爱熬夜吗?”
鼓手姐姐笑得更厉害了。
钱余道:“被某人打磨的呀!去年演出前连续排练十八个小时,还不满意要通宵继续!”
“秦忆穹你知道吧,小疏?”鼓手姐姐和他闲聊:“这个人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精力,跟不用睡觉一样,从早到半夜拉着我们不让走,排了十八个小时还很亢奋。我们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还在说这里要怎么进,那里要怎么样。跟他排几次就锻炼出来了。”
江既疏听到秦忆穹的名字简直像机器人听到了特殊指令,顿时不困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感叹:“哇!大明星欸,你们还和他一起排练过啊!”
心里却揪了一下。
连续十八个小时的排练,不知道有多累,很大可能性是他的精神问题让他保持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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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慰(微量)
第22章 他的朋友02
“等下结束喝一杯吗?”钱余在排练间隙问。
“好呀,去哪儿?”江既疏推推眼镜。
“心之海,你知道吗?”钱余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开的!才开了一年,好多人都去打过卡了!”他兴致勃勃地列举了一堆网红、明星的名字。
“哇!好厉害!”江既疏眼睛亮亮的,问道:“那秦忆穹去打卡过吗?”
“必须的!”钱余得意:“我的好朋友怎么能不去呢?不过他每次去都很低调,不然会有一堆人跟过去堵他拍他,你都不知道有多疯狂!烦得要命!”
他去就好。江既疏自动过滤了其他话,只听关于秦忆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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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海门面不大,招牌藏在树影里,只发出幽幽的蓝光。
一进门就闻到一阵酒香,各色男女坐在卡位里聊天。酒吧里灯光昏暗,驻唱在小台子上唱民谣,身后是照片墙,全是帅哥美女和钱余的合照,还有打卡签名的。
“厉害不?”钱余指着照片墙:“还有呢,还有不想公开贴出来的人,留在相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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