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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我确实不是个东西。”谢逢野深吸一口气,“你能在今天见到我,是因为我的一位挚友,他用命给我铺路,为了杀掉那个人,我的朋友自戕了。”
  谢逢野尽量让自己提及月舟时平静些,但只要有只字片语相关,那一幕就会汹涌而来。
  冥灯飘舞于无极浮屠花海之上,歧崖风冷,吹灭了那凤凰金光。
  风停劫散。
  龙神成意失去了挚友月舟,小金龙失去了老怪物。
  “在我面前。”谢逢野喉头酸痛,微颤的声音暴露了主人。
  “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那个罪魁祸首,也就是杀了善桃的那个人。”
  尘三因这个“杀害善桃”而触动,却依旧不相信神仙愿意和自己感同身受。
  神仙的朋友,想来也是神仙。
  尘三不明白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他问:“你是在骗我,神仙怎么可能会死?”
  此问如同尖锥刺骨,引得昆仑山雪扑面而来。
  谢逢野在笑,声音却哑了:“可他就是死了。”
  再也见不到那种。
  “或许,我不明白你的痛。”
  声音飘扬于头顶。
  话中情绪毫不掩饰,尘三愣怔抬头。
  这一刻,尘三看见的华服神仙与之前认识那位判若两人。
  清风微拂,牵动了他的发丝,在他眼前上下浮跃。
  那双眼时常含笑,此刻饱含深邃的悲悯。
  他说:“但我同你一样恨他,并且要这份恨意付诸行动。”
  桃林中的风渐渐平息下来,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带着某种决心。
  终于,尘三哑声问道:“要我怎么做。”
  谢逢野:“把手伸出来。”
  就此,通过尘三的业障过往,他们再一次看见了过去的张玉庄。
  也因此,猝然明白尘三为何如此崩溃。
  尘三却如幻境中那般,曾是一个文弱书生,和青梅竹马的善桃一同因为战祸离乡,路遇歹徒,生死关头那个孱弱书生不管不顾地手拿农具把人砸死。
  事后,却久久不能忘怀手刃活人的那个触感,如同地狱。
  两人辗转来到这不名城,又再次分离。
  彼时,被推出光门的尘三回头一看,早已不见桃林。
  一个雨夜,再也进不去不名城的尘三失魂落魄地借宿山野旧庙。
  张玉庄就是此刻出现的,身形挺拔,气势逼人。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深邃。他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薄唇微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尘三如同善桃一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心怀敌意。
  那男子却立于原地,在火光映照下,眉目依旧阴冷。
  良久,他像是突然寻到了乐趣,短暂地回忆片刻,乐不可支地开口:“原来是你啊。”
  尘三不明白这个打扮富贵的人大半夜跑这山野荒村和他说这个做什么,遂心感不安地往墙角又缩了缩。
  倒是那人逼近几步,开口问:“你想要回去是吗?”
  闪电把黑夜劈亮一瞬,白光之中,那男子低声问:“但你体弱,恐怕无力在那城中活下去,更无力护住自己想护之人吧。”
  这个男子的声音像是蕴含某种力量,尘三抗拒不得。
  几句对话,男子说他有神药,可助尘三获得力量,让他拥有强壮的身体,住他一臂之力。
  “我帮你。”
  柴火劈啪作响,一如尘三胸腔里那颗惊疑不定的心。
  山雨如瀑,旧庙于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
  “但是,我有个要求。”男子抬手一挥,在尘三惊讶的注视中,空中突然浮现出一片虚影,渐渐清晰,“在城中找到他,带去护恙殿。”
  看到此处,谢逢野瞳孔骤然缩进。
  彼时的张玉庄,抬手一挥,竟是将他谢逢野的样子给幻了出来。
  要命的是,在那片虚影里,谢逢野穿的正是身上这套,一时兴起让梁辰寻来的衣服。
  可这尘三的幻境,发生于数月之前,那时谢逢野正在幽都打算和张玉庄同归于尽。
  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来这不名城,会换这身衣服,会遇见尘三。
  会。
  在尘三业障里看到这一幕。
  谢逢野眼皮一跳,眸光彻底沉了下去。
  梁辰也发现了这点,喃喃道:“怎么会。”
  莫非这张玉庄已到了他们不可想象的境界?能未卜先知到这般地步?
  惊疑不歇,愣神的片刻,尘三已答应了下来。
  并且再三言说:“我不害人性命,我只想找到善桃。”
  男子不言语,俯视着他,伸出手臂,示意他伸手来接。
  “吃了它。”
  雨声渐急,幻境里的尘三迷茫地伸出了手。
  接过了那枚赤色圆珠。
  吞入口中。
 
 
第124章 见雨
  尘三看着眼前这幕,羞愧后悔之下,甚至忘了呼吸,几乎将自己逼入绝境。
  玉兰轻叹,在袖中掐了诀,灵光缓缓落于尘三头顶,让他如此短暂地睡过去。
  谢逢野这才伸出手,凝神于掌心,朝幻境里那个张玉庄手腕握过去。
  如此,可以借尘三业障打开张玉庄过往。
  眼前景象开始扭曲变化,在尘三业障消散最后一刻,曾经的那个张玉庄却似有所感一般,眸子缓缓移动,落在了现境的谢逢野身上。
  那道视线太过明显,若非知道不可能有这样的事,谢逢野几乎就要认为张玉庄看得见自己了。
  业障展现。
  凄冷雨夜,残火断柴。
  他勾起了嘴角。
  谢逢野看得分明,心绪混乱几分。
  至今种种迹象无不在表明一个问题:张玉庄这厮的业障尤为不同,不仅可以触碰,他本人似乎可以通过这个业障看到将来。
  时光于谢逢野掌心回溯,不出意外地,这个过往也同往常的业障不一样。
  业障,无非是瞧此处之时,看往昔重现。
  张玉庄这个,却是从他婴孩时期开始铺展。
  谢逢野暗骂一声:“做作的人,做作的业障。”怎么不从开天辟地讲起?
  一幕幕画面编织起来,如走马灯一般闪过。
  皇宫深处,暗烛摇曳。
  瘦弱的婴儿躺在摇椅里,摇椅用料不凡,雕花繁复尽显此间富贵。
  他似乎没多少力气,微弱的啼哭声在诺大的宫殿中撞不出几声回音,很快就被夜风吞噬。
  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被安置于富丽堂皇的阴冷坟墓之中。
  宫人们路过,目光中尽是不屑和淡漠。
  “这个弱不禁风的六皇子。”年长些的宫女低声说,“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
  “本来就是贱婢的儿子,母亲不配活着,即便皇后要养这个孩子,想来他也无福消受。”另一名宫女低声附和。
  “就是,也是咱们皇后娘娘心善。”
  “我说……”
  两人正要继续这个话题,被銮驾到来大乱。
  皇后目光柔和地来到摇篮旁,伸手轻轻抚摸婴儿的脸颊,柔声说:“可怜的孩子。”
  “这孩子体弱,活不下来,那也是天意。”皇帝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全身上下无一不在表达对这个孩子有多嫌弃。
  这一幕化为光尘散去,那些晦暗颜色重新组合,来到了张玉庄五岁时。
  朴素的马车离开皇城,驶向郊区。
  这年皇后诞下龙子,这个幸运的孩子立马被封为太子,满宫上下无不欢喜。
  为此,皇帝甚至大赦天下以示欣喜。
  天下感激这位太子。
  可这份大赦天下,偏偏没有半分恩情施舍给六皇子。
  皇帝却以张玉庄身体弱为由,送他去皇家道场养身子。
  尽管皇后哭着百般不肯,皇帝还是毅然下了命令。
  年幼的张玉庄从车帘回望皇城,目光越过城墙,翻过那些宫殿,努力望着一个看不到的地方。
  那些金殿最终消失于浓雾,远山懒懒地抬着残阳,目之所及一片暗淡。
  他小手紧紧捏着是母后临走时送给他的护身玉牌,仿佛这样还能感受到母亲唯一的温暖。
  “弟弟出生了,父皇母后都很高兴,我也高兴。”孩子用额头抵上玉牌,“孩儿会为母后祈求安康的。”
  这份心愿在此后是一路颠沛中愈发坚定。
  道场的生活并不比在皇宫轻松。
  那个王朝是一段极为久远的历史,彼时三界尚未定下,人妖鬼同居一界。
  世间灵力充沛,通过修习,凡人亦可操控灵力为己用。
  当朝以道为尊,世家会送适龄子弟前来进修,时间久了,他们就开始组团起来,欺负这个被“流放”至此的皇子。
  但总会顾忌对方身份,是以不敢放纵太过,羞辱只停留在言语上。
  这段岁月里,天总是灰暗一片,难得见了阳光,亦是冷冰冰的。
  自从来了道场,张玉庄身子却越来越弱,咳疾就像诅咒一般缠上了这个孩子。
  但瘦小的孩子从不落下任何一场进修,他在清晨寒露里练功,烈日下念经。
  偶尔在月光下默默流泪,又悄悄擦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几个顽劣的世家子弟发现不论如何羞辱这个六皇子,他始终不会反击。
  如此,张玉庄的沉默,推动了他们更深的罪恶。
  他们变本加厉,将语言羞辱升级为实际行动。他们一点点试探,想看看这个沉默寡言的皇子能忍受到什么地步。
  或是伸脚把他绊倒,看他摔倒在地后又假意上前关心。
  张玉庄只是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抱起经书,重新找个僻静地方修习。
  这些让那群孩子无比兴奋,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认定张玉庄不会反抗,甚至把他看做沙包,得空便寻衅捉弄。
  但张玉庄始终静静修行,为此,道场里许多师父渐渐对这个勤勉的孩子和颜悦色起来。
  毕竟,谁不喜欢好学的孩子呢?
  但他的勤奋并非无用功。
  事实证明,这个被天家抛弃的皇子确有灵性与慧根。
  尽管身体虚弱,他在修习道法时表现了惊人的天赋。
  张玉庄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其他孩子需要数月才能学会的符咒,即便咳个不停,施术时灵力却异常稳定,仿佛他生来就懂得如何引导天地之气。
  甚至,他改良古籍里的丹方,大大提升药效。三言两语解开典籍中的关窍,化解诸位修士的困惑。
  渐渐地,他开始说一些预知的话。
  最开始那次,他突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说需要加固房顶,理由是不久后会有天灾。
  可道场毕竟是皇家建造,不论是用料还是构造,肯定牢固。
  而且,道场里有专人负责勘探天象预料祸福,那是需要经年修习才能领悟看破的本事。
  即便六皇子天赋异禀,但说这话未免有些狂妄。
  “殿下,或是忧虑过甚了。”一位年长的道士温和地说。
  另一位道士则失望的摇了摇头:“此子虽有才,但为此生了傲。”
  师父们都这么说,更别提那些向来以欺负张玉庄为乐的孩子们了。
  张玉庄没有反驳,只是轻声说:“加固一下吧。”
  他话音未落,哄笑声已起,嘲讽意味尤为分明。
  “哟,这位殿下莫不是得了神仙指点?”
  “哈哈哈,我看他是昨晚做噩梦了吧。”
  “就是,小孩子家家的,还预知天象?可笑至极。”
  张玉庄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小屋,他依旧每天勤勉修行,其余时间都去后山寻黏土和木枝,回来加固自己和师父的屋墙,不分白天黑夜。
  三天后,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雨遽尔降临。
  天空骤然阴沉,雷声轰鸣,闪电如白龙般在云层中穿梭。
  倾盆大雨,落如利箭,狂风做陪,之夜纷飞。
  雨水如此倾泄而下,很快就形成了湍急的水流。
  道场的主殿屋顶首当其冲,那些自诩坚固的房梁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随后轰然坍塌。
  木屑和瓦砾四处飞溅,混杂着雨水,场面狼藉不已。
  其它屋舍也不同程度地受损,或是屋顶被掀飞,或是墙壁被冲垮。道士和学童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虽匆忙布下法阵,仍然挡不住这个天灾般的暴雨。
  在这片混乱中,有一处地方显得异常安宁。
  张玉庄和师父所在的小院完好无损地矗立于狂风暴雨之中,他施术设下的法障稳稳地护住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灵光亮在浓云暗天之中,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安静。
  众人奔逃至此躲避,包括曾经嘲笑过张玉庄的那些孩子。
  小院一时拥挤非常,张玉庄将师父安置好,自己却抱了一柄破旧油伞来到檐下躲开那些拥挤和猜疑的目光。
  水幕阻隔了视线,坠于瓦上,铮鸣不歇。
  在这片混乱与喧嚣中,张玉庄显得尤为静谧。
  稚嫩却沉着的脸在闪电中若隐若现,额前发被风雨吹乱,却遮不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
  他静静站着,和风雨没来时一样。
  忽而他的目光被墙角一处的异动吸引。
  在那里,一群蚂蚁正奋力抵抗着洪水,它们抱成一团,互相支撑着逃离即将被淹没的蚁穴。
  他垂眸看了片刻,旧伞微晃,而后偏了过去。
  那群正在脱险的蚂蚁不再受到巨大水滴拍打,动作也迅速起来。
  张玉庄目光专注地跟随者那群蚂蚁,雨水顺着发顶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水痕,他的半边身子也很快被雨水打湿。
  但张玉庄毫不在意,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
  暴风骤雨里,他圈住这一小方天地,成了一座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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