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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玄幻灵异 )——术子佚

时间:2024-10-16 21:14:08  作者:术子佚
  把自己如何进城,如何到这处落脚都说了一遍。
  “没饿着就好。”柴江意仔细着生火,“我也是想了想这处或许会有吃的,才过来,没想到……”
  他抬眼看了山蛮子一眼,不再说话。
  “那,今晚你什么时候走。”山蛮子问的时候胸口有些闷。
  “走什么?那么大的雪我怎么走?”碳火那些橘红光芒映在柴江意脸上,照得他双眸似有星辰跃动,是山蛮子挪不开眼的模样。
  “我出门时同姐姐说过,若是风雪太大,我就找地方待一宿。”
  “你……你明知城里是什么情况,为何还要来。”
  柴江意说完,就知自己问了句废话。
  果然,山蛮子脑袋越发低下去:“我想来找你。”
  “头抬起来。”柴江意道,他凝着山蛮子的眼,“来找我做什么?”
  “就是找你。”山蛮子眨了眨眼。
  再这么问下去,可真又是无休无止了,柴江意收拾好了火堆,挑拣几个土豆埋进最下的碳堆,然后开始解自己衣带,脱了最外的袍子还不停,又要接着去解里衫衣襟。
  “你过来。”
  山蛮子炸了毛,往后一退再退,坚决道:“我不能过去。”
  柴江意倏地抬眼,却瞧了好一幅扭捏。
  “为什么不能?”
  山蛮子脸颊发烫:“若要……若要行那事,总得你先带我见过你家长辈,姐姐也要见的,还要告知天地,你我洞房。”
  柴江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害羞什么,一时略有气结:“你当时把我扒个精光时怎不说这些。”
  山蛮子理直气壮:“我当时不懂事。”
  柴江意都气笑了:“何况,你见我姐姐,她若知道是你,只怕要把你砍了不可。”
  “哦。”山蛮子说,“那你不要脱衣服,而且我最近学了道理的,我们不好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对你名声不好。”
  他就这么垂着脑袋,身上的粗毛领子已不知是结了第几层冰,如此低眉压睫,只管把下巴杵到领口。
  宽厚的肩膀担满了委屈,连伤口都顾不上,只管凝神听着。
  像一只害怕被抛弃在风雪里的大狗,连摇晃结冰的尾巴都只敢小心翼翼的,生怕听着一句不要他。
  柴江意不知怎的,眼底热了一回,轻声道:“过来,我是拿药丸给你吃,你受伤了。”
  “那你会带我回去见你姐姐吗?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
  柴江意回以沉默。
  “不行吗?”山蛮子忽地急中生智,“门……城门的守卫说不许我出去,山寨赶我走,我没地方去,我得和你在一处,我们不洞房,怎么完夫妻之礼?不完这破礼,我就不能跟你名正言顺一辈子。”
  “我要是不能跟你一辈子,我会伤心而亡的。”
  “我死了,我还怎么保护你对你好?”
  他给自己说委屈了,甚至哽咽起来:“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我……呜呜呜。”
  一大坨土匪头子就这么抱着结冰的自己喋喋不休,以致泣不成声。
  ……更像个无家可归的狗子了。
  “你先过来。”柴江意默了半晌,无奈道,“好不好?”
  “那……”山蛮子委屈巴巴争取条件,“你也要拦着姐姐让她别打我。”
  柴江意忍无可忍:“……你不过来就走了。”
  “我来!”
 
 
第22章 江书
  雪夜寒风见缝就钻,直要凉到骨子里才罢。
  破庙土墙留不住热,寒气从破洞的地方灌进来,不停地传递着冷意。
  山蛮子拘谨地坐在墙边,只觉得自己手脚怎么摆都不对,趁着柴江意低头挑薪拨火才看偷偷去看他。
  少年郎君玉面映暖,眉目如墨染,并不挑破这些小心翼翼的打量。
  只问:就算用身子挡住那一个洞口,难道上面那些你也能挡了?”
  “好歹我是做了些什么。”山蛮子被戳破了也不惊慌,他就是故意坐在这里挡着墙角那个破洞。
  反正他皮实。
  他把手掌轻轻按在伤口上,那里有一截净白衣物,细致地绕圈打了结。
  柴江意见他如此,只说:“我临行前同你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我听进去了!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进去了。”山蛮子收拢手指,指腹轻轻抚过那截布巾,似能借此得些勇气。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习字看书学理,我也没有再去做你说的坏事。”
  我一直都很听话……
  柴江意望着他,也读懂了他没说的那些,为什么会被朝夕相处之人赶下山的理由。
  那场初见轰烈又荒唐,猝不及防地接住片失路花瓣,扰出层层潋滟湖波。
  话语声声,字字句句都在说着什么,那不是朝生暮死的露水相逢,好像越来越烈,烧成了别的东西。
  每逢想起,总有温热萦绕。
  “你这么对我,是不对的。”
  良久,柴江意只说了这句。
  “可是我好像改不了。”山蛮子有些无助。
  他能改掉那些粗鄙行径,他能学着做一个讲道理的人,他也能先把自己生死放到最后。
  一见钟情说起来确实俗气,日久生情又过于肤浅,只恨那惊鸿一瞥,见过群星失色之景,如何能克制得了不去迈脚追随。
  他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人,那么,他爱这个人,倾慕这个人,何错之有呢?
  他没错,山蛮子如此笃定。
  “你也不用劝我。”山蛮子憨笑起来,拿过自己的包裹去媳妇身边,慢慢地蹲下去。
  “我逗你玩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去顶天立地,怎们能跟着你回家去游手好闲。”
  他蹩脚又卖弄地讲着成语,意图装作不经意间显示出自己突飞猛进的文化水准。
  但热着脑袋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句夸。
  媳妇看起来没有因此而开心。
  山蛮子“嘿嘿”干笑道:“你不要因为我为难。”他把手里的东西送过去。
  柴江意垂眸,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粗布包裹问:“这是做什么?”
  他原以为,山蛮子或许又要像之前一样,突然拿出什么精心制作的小玩意,总归不过是竹蜻蜓、扎草玩具,或是偷偷下山买来的拨浪鼓。
  他总喜欢变着法地弄些新奇又古怪的东西。
  只是,他没想到,山蛮子行李中,全是他临走之前留下的书。
  彼时,柴江意只当山蛮子分不清是非,明不了爱恨,匆匆见了新奇的人物,就告诉自己离不开也放不下。
  好歹骨子里尚有善念,非无可挽留之辈,只是不通变故或许可以从旁稍加指点。
  柴家世代行医,柴江意自小浸沐此间氛围,亦通医理。
  也就想着力所能及地给山蛮子做些什么,便替他分门别类地划分草药,再留些书册。
  毕竟……这人也算挡了他一场命劫,终究也没让他真的替嫁过去闹出血光之灾来。
  除了喜欢嘴上停不住地喊“媳妇”,扪心而言,山蛮子从没伤害过他。
  他既不明是非,柴江意就要更为讲理些。
  只是,算上这回。
  他唇边浮出一抹苦笑,轻声说:“倒是让你救了我两回。”
  “什么两回?”山蛮子凑近了些脑袋,看媳妇闷闷不乐地又缩回脖子,将手中书卷往人怀里一塞,“我就是来将这些还给你的,那山头我呆不了,总要护住你的东西,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我也可以不让你看到我的呀。”
  “我也要出去闯一番事业!”
  如今百姓如蝼蚁,天下疮漏夷夷,建功立业听起来似乎过于遥远。
  柴江意不晓得山蛮子明白几分,也不点明,翻出烤好的食物给他,只说了句“小心烫。”
  吃东西时两人都没看对方,好似手里那块焦黑的土豆诱人得很。
  吃过之后柴江意也只是静静地烤火,偶尔捡起棍子翻下火堆,此间无话。
  山蛮子呆不了这样安静的氛围,他问:“你姓柴?”又自问自答道,“我刚才都听见了。”
  虽然通过这么着闹一场终于知道了媳妇的姓,可想起连那些东西都知道他叫什么,何方人士。
  他作为拜了天地的正夫,却什么也不知道。
  难免有些胸闷。
  柴江意看他这模样,笑了:“又在撒什么闷气。”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山蛮子直接说,“如果明天我们就见不着了,你会在今晚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万一……
  他没说的万一,要是以后功成名就可保你安居乐业。
  我还要回来找你。
  只是现下不敢说,怕又把人说生气,还要掉头来劝。
  火星“噼啪”炸了几声,跃出几点橘色光芒,砸地后融进风雪泥尘。
  “柴江意。”
  “柴火的柴,江河胡海的江。”他顿了顿,不自觉地看向火光之中那个笨拙问话的脑袋,轻声说,“意料之外的意。”
  山蛮子半天没回应。
  半晌才回过神,愣了吧唧感叹道:“……你真讲啊。”
  柴江意:“那不然呢。”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山蛮子仔细在心中记下,才说,“毕竟你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肯讲,难道是因为……”
  激动的心情就像猝然的烟花,绚烂轰动之后被凉风一吹,遍地凄凉。
  山蛮子看着自己脚尖,没留意柴江意握着火棍的手指倏地收紧了许多。
  鬼迷心窍吧。
  这个人蛮横地闯了来,就让他觉得:告诉一个豁命而来的……朋友自己姓甚名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
  柴江意好奇起来,面前这个人,当真能想到这点吗?
  他在失望什么?
  山蛮子作风稳定,略带怨气地问:“是因为今夜得了我给你土豆果腹,所以你才说的吗?可是不应该啊,之前我哪舍得让你饿过?”
  柴江意笑起来:“是我高估了你。”
  这份自嘲并不能高稍微散去些山蛮子的心头那层浅寒,借着风雪老庙,他又开始念叨:“如果是为了吃的,你也应当知道,便是我有一口你就能吃十口,难道我还能饿了你?再说,我也晓得如今城中不好过,可你……”
  “——因为你救了我,算是恩人。”柴江意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只是因为这个。”
  跟山蛮子讲道理也实在好笑,他摆摆头:“只是因为这个。”
  “可是,这个有什么好记挂的。”山蛮子依旧不解,“我为你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火光亮堂堂的,将他面上每一分真挚都照得清晰不已。
  柴江意或是鬼迷心窍,亦是不由自主,总之,他问:“我要你为我去死你也去?
  山蛮子利索应当:“ 不然呢?”
  此夜癫风狂雪,拉扯着悸动野蛮生长,非要让那颗心躁动起来,不得安宁。
  柴江意语噎片刻,不再看那蠢货,只说睡觉。
  两人之间隔着火,就这么仰面休息。
  到了后半夜,火堆渐渐微弱,陋室之中冰冷不已。
  山蛮子忍了又忍,一直确认那头当真没了声音,才敢蹑手蹑脚地爬起来。
  他小心仔细地过去,解了自己里面那身夹着绒的衣衫,盖到柴江意身上。
  又借着夜色昏昏,胆大妄为起来。
  探手去隔着衣料轻轻将脖颈之间的缝隙压上些,也就趁机触了下脸。
  却因收手的动作太快,什么都来不及感觉到……
  “我知道你爱干净,所以特意寻了木盆来,每夜回来都烧了雪水洗衣服。”山蛮子轻声细语地也不知说给谁听,
  “我每天都是穿着干净衣裳去寻你的,你早起可别嫌脏。”
  他本想壮志凌云地说完这些,再心一狠破雪而去。
  ……风雪实在太大了。
  他要是敢今夜踏出去,明天就能让柴江意捡到他这根人棍。
  于是他又退了回来,躺回原处,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罢了,独留你一人我也不放心。”
  他说得又浅又轻,和柴江意此时唇角的那抹笑一般。
  只有误入的飞雪,瞥见此幕温柔。
  柴江意说得没错,山蛮子确实高估了自己。
  不说他进城以来没吃过几顿好饭,再加上昨夜受伤流血,还薄衣席地。
  不出意外的,大清早便起热了。
  天未亮时柴江意就发觉了他不对劲,本是被一直重复的呓语闹醒的,过去一听,山蛮子紧着眉不停地念着他的名字。
  像是生怕自己忘了。
  柴江意给他施了针,又等风雪稍歇,寻了庙后那张破烂的板车,把山蛮子安置上去。
  挪人的时候他才发觉,山蛮子平日里瞧着壮实,其实身子上真没几两肉,全仗着骨架子大,最多算个匀称。
  看来这半年,他在那破山头也没过什么油润日子。
  百安城闹饥荒,正是冬寒厉害的时候,那没落的柴家少爷,捡了个人回去。
  山蛮子睁开眼,四周哪里还是破庙,最重要的,他上衣也不翼而飞,正躺在干燥温暖的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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