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力一下多了好多。”
“我也是!”
“快、快!给器灵买配具,加速度、加攻击、加防御,加什么都行,快都买上。”
蓝队五人:“……”
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剁头之死令敌人一息之间实力暴涨。
“不、不太妙啊。”
“怎么办?”
“怕什么,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五人,他们只有四——”
“锵——!”
上路尽头,一道身影缓步而来,那是一位黑衣黑裙的剑灵少女,她面容冷肃,有如杀神,手中重剑正不断锵响,散发出嗜血的渴望……
……
“碾压,绝对是碾压!”
整个赛场都充斥着小白声嘶力竭的呐喊:“在不沉道友面前,蓝队五人毫无还手之力,这绝对是一场碾压之战。”
“原来斩杀剁头可以快速提高器灵等级,获得大量淬炼力,而且是全队获得……”三板斧愣愣呢喃,“这莫非就是我想找的获胜良策?!”
观众们却没想那么多,绝地反杀、逆风翻盘向来是最吸引人的戏码,他们的情绪早已被感染:
【红队冲啊!】
【杀回去!】
【给我反杀回去!】
红队四人自是更加激动:
“冲啊,大家跟着不沉道友冲啊!”
“毁掉蓝方防御塔,我们要反败为胜。”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兴奋,所有人都在呐喊,于是所有人都没看见,当石山挥动重剑击杀掉蓝队最后一人时,不知发现什么,神色忽地一怔,手也微妙地停顿一瞬。
因此,也就更不会有人明白,为何当红队趁蓝队等待复活之机,着手摧毁蓝队高塔时,石山又一次越过他们。
解说两人:“……”
红队四人:“……”
无数观众:“……”
望着石剑修一路奔向敌区的决绝背影,在场每人都再次傻了眼。
不是,剁头死了,塔也将毁了,该做的都做了,他这次跑走又是因为什么事要干?
……
“嗯,奶奶,我到了……对,是擎天秘境……对,也叫通天塔。”
木屋洞府,紫迟手拿跨域通讯玉,在和那头的紫真人对话。
一场炼丹大会,使得鼎香谷重视起远在六合域的擎天秘境,大会后续诸项事宜一结束,便派弟子来六合域探索,紫迟也是其中一个。
“到了就好,迟儿,在那边多注意,切记有事先和师兄师姐们说,不可懒惰,定要好好学——”
紫真人念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着,从好好学炼丹,改口道:“学点好的。”
不是她多心,实在是紫迟参加完“炉炸了”的试炼后,就像打通了什么关窍,尽管表面仍是一副懒洋洋做派,但骨子里的“急”却被激发出来,不遇上大事还好,一遇到事,那是直接就炸。
若非事关上古丹方,又是紫迟坚持想来,紫真人是真不想让孙儿进这通天塔,能搞出“炉炸了”这种试炼,谁知道有没有其他教坏孩子的东西啊。
“迟儿啊,你和奶奶说说,塔里都有什么?”紫真人不放心地问。
紫迟想了想,扬手打开石屏,听人说留影壁是通天塔内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想回答奶奶的问题,自然得打开它。
留影壁一开,却有数条不明意义的帖子扑面而来。
【进来就看通天塔最全“打爷”秘籍。】
【手把手教你如何“打爷”。】
【想“打爷”吗?跟我学,保准没差!】
“通天塔里的修士们在……”紫迟愣愣复述,“在教人打爷。”
“打爷?”紫真人也是一愣,“那是什么?”
紫迟又哪里知道“打爷”是什么,只能翻动帖子,试图寻找线索。他发现相关帖子多如牛毛,但留言最多,当数一个名为【全塔第一打爷】的。
点开帖子,里面是一段影像,影像内容相当简单:
一座蓝色炼器炉边,手持重剑的少女在殴打一个青年。
那青年虽也有长剑护身,却完全不是少女对手,几乎被按着打,不,是按着虐打。
因为少女使用各种连招攻击,却就是不给青年一个痛快,甚至每当对方被揍得奄奄一息时,都会将其拖到一座蓝塔附近,待青年稍加恢复,又是下一顿爆锤。
就这样,一次一次又一次……
旁人看着都替那青年崩溃。
紫迟正纳闷这影像有何深意,石屏上出现一段文字对话——因那打和被打的两人并未张嘴,所以也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另有人杜撰添加。
“道友,我招你惹你,干嘛这么打我?”青年道。
“你起的什么名字?”少女说。
“啊?”
“我问你,起的什么名字?”
“我起的名字?我、我起的名字是‘石剑修我是你祖师爷爷’——啊!你干嘛又突然打我?”
“不打你打谁,我们‘打爷’就是要盯着爷爷打!”
紫迟:“……”
“迟儿?迟儿?”通讯玉那头传来紫真人的声音,“怎么不说话?弄清楚‘打爷’是什么意思了吗?”
“弄、弄清楚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是……”紫迟嘴角抽了抽,“把爷爷按在地上打。”
紫真人:“……”
紫真人:“…………”
什么玩意儿?通天塔的修士在教人“打爷爷”?这还得了,她孙儿怎么可以学这种——
嗯?不对呀,她着什么急?
打爷爷而已,学就学呗,和她这个奶奶的关系又不大。
……
陆垣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料到以石剑修的肝帝属性,必能闯出一条打野的路子来,但考虑到野怪区成野菜地,最多以为修士玩家们会把“打野”叫成“挖野”。
谁曾想,半路跳出个“石剑修我是你祖师爷爷”,“打野”直接变“打爷”。
也是这位修士倒霉,一来,石山本就是个较真性子,二来,他最近忙于器灵排行榜,完全不知道“石剑修,你师尊喊你回家炼器”的典故,可不是把那名字当成挑衅,报以一通毒打吗?
但话说回来,也真得感谢这位修士,向来趣闻八卦传播最快,没他整的这一出插曲,玩家们也不会对“打爷”投以如此大的热情。
如今,以“打爷”流为核心,通天塔掀起一股研究浪潮,玩家们潜心钻研“器灵纷争”中的战术策略,越钻研越是觉得有趣。
与之前一众试炼相比,器灵纷争无疑是最为复杂的,炼器炉、石头人、红蓝塔、野菜地……要素极多,试炼时需要考虑的也极多。
目的是毁塔砸炉,却不能只想着毁塔砸炉,得考虑怎么争分夺秒地提高等级,怎么赚取淬炼力,又怎么分配淬炼力……
但复杂的规则也造就了多变的体验,一局开启,不打到最后结束,你永远不知道是否有变数,逆风翻盘、残血反杀都有可能发生,可谓刺激之际。
不得不说,这试炼正适合热爱历练的修士们,越是经验丰富,越是遇到高手,便也越能体会到其中乐趣。
只不过,如此一来,却苦了敖仓这个服务器。
“境友,我不成了。”大丹炉苦哈哈地念叨,“算淬炼力分配,算器灵等级,算招式伤害,算……算……算……”
玩家每一刻每一息的游戏背后都得由他这个服务器计算。
虽说之前做种菜游戏时也要算,但也没这么密集啊。
“不成了,我是真的不成了。”
“就不成了?这才哪到哪?”羊小球笑话他,“做服务器都得这样,适应就好,你来之前,这活儿可都是我——”
真是秘境不可貌相,瞧羊小球一副小废物样,却居然:“以前都是你做的?”
“都是我哥哥做的。”
敖仓:“……”
那你说个屁!
陆垣:“……”
“咳,其实我弟弟说的有一定道理。”他安慰道,“适应就好,哪有不用计算的服务器呢?”
毕竟游戏说白了就是一个基于规则的可量化系统,运算是如何也跑不开的一环。
“啊?”
敖仓一点也没被安慰到,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却忽听陆垣又说:“但你也不用太着急,因为——”
陆策划勾起嘴角,幽幽说:“因为自有人会上赶着来帮你。”
……
“塔灵,这样算获得认可了吗?”
器灵纷争的热闹属于他人,蒋泊文只关心新法器的问题。
“算。”塔灵回说。
“既然炼成新法器和获得认可,两样都已完成,那——”
“蒋小友是想问魂考验吧?放心,考验即刻开启。只是,不知小友想举荐谁来参与考验?”
“当然是——”蒋泊文扇子一开,轻摇两下,自信无比道,“当然是我本人了。”
魂考验的标志图案是数十把灵剑凌空漂浮,每把都剑尖朝下,静默高垂。
显然,这考验必是专为剑修所设无疑。
“好、好、好!我立刻送你进考验场!”
塔灵虽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却像是带着别样意味:
“那老夫便在此祝小友好运,一切顺利……”
第68章 魂考验
“嘶……哎呦……哎呦……嘶……”
“蒋师兄?你——”
苏以灏刚走到蒋泊文房门外,便见其扶胸抚额、哎呦不止,顿时大奇:“怎么了?你不是去通天塔做魂考——蒋师兄你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正是因为魂考验?”
“不因为它,还能因为什么?”蒋泊文呲牙咧嘴道。
“这……这魂考验到底考验的什么?”苏以灏吃惊不小,连忙问他,“竟然如此凶险吗?”
“它考验的……唉……”蒋泊文像是想起什么痛苦回忆,皱着眉问,“你听说过剑阵吗,苏师弟?”
剑阵?
苏以灏自然听过,剑阵,顾名思义,是指剑法与阵道的结合,是一种由人组成的阵法,也是剑修们互相配合的一种战斗方式,在剑修宗门里不算少见。
不过,苏以灏心中清楚,能让蒋泊文特别指出,魂考验中出现的剑阵必然没那么简单。
“传说上古时期存在另一种剑阵,”蒋泊文道,“那剑阵并非多位剑修配合,而是由一位剑修控制数柄灵剑,以无穷之变幻御敌、退敌。”
“蒋师兄,你的意思是说,魂考验中出现了这种一人控制数把灵剑的剑阵?”
蒋泊文点了点头,点到一半忽地顿住,又摇了摇头。
苏以灏:“……”
什么意思?到底是也不是?
“不好说……苏师弟你听我说完就明白了。”
蒋泊文叹息一声,讲起自己的经历来,那魂考验说来也简单,需要闯关者从一处出发,穿过一众灵剑,抵达目的地。
“出发点和目的地分别位于一块方地的对角,并不遥远,但那方地就像一块大棋盘,横百竖百,被分作一万个小方格,棋盘里另有七百柄灵剑。”
那些灵剑分散地悬浮在一万方格内,排布似暗藏玄机,又像十分随意,瞧不出特别。
“它们都一动不动,就那样悬浮着,好像一节节枯木,可如果你掉以轻心,贸然走进剑林,触动它们,就会立刻遭到攻击。”
“触动?是指靠近灵剑吗?”
“不,不是,这一点是最让我奇怪的……”蒋泊文道,“有时我已经走到一柄剑的临近方格里,它都不动;有时分明离一柄剑还远,隔着几个方格,它却忽然暴起,向我刺来。”
魂考验中,闯关者是不能闪躲的,一旦触动灵剑,就会像被法术束缚住一般,只能站等被刺,然后就要被送回原处,重新再来。
虽说灵剑是幻影,不会受真伤,但一剑一剑接一剑,还不如真伤呢,毕竟身体上受伤可以吃丹药,心灵上……
蒋泊文抚着胸口,呲牙倒吸一口凉气,那灵剑穿身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仍清晰无比。
“如此说来,灵剑行动毫无规律可循?”苏以灏纳闷,那过不过考验岂非全凭运气,不应如此啊,“蒋师兄,你再想想,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
“没注意到的……的确有一件事很奇怪,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是那七百柄灵剑的剑柄上都——”蒋泊文顿了顿,“都贴了符。”
“符?”苏以灏一愣,“你是说灵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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