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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醋精师尊抓住后(玄幻灵异)——一只大雁

时间:2024-10-17 20:45:01  作者:一只大雁
  不重要,这都不重要,天下没有什么比雪白的绒毛团更重要!
  师无衍已领着谢执玉来到了一处屋宇之内,这里头有些昏暗,半空虽漂浮着数盏灯烛,可烛火均是一副快要熄灭的模样,谢执玉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师无衍却已灵巧跃了进去,先跳上门边的高台,再自那高台跳上一旁的石架,眨眼间他便已出现在了那些灯烛萦绕着的石台上,抬起小爪子,轻轻拍了拍石台上一处旋钮,那些灯烛才接连亮了起来。
  谢执玉的目光根本无法自那狐狸的背影上离开,他甚至未曾分心去注意这屋中堆放的都是什么东西,待师无衍重新再跃到他面前时,他才勉为其难抬起了头,朝殿中飞快扫了一眼。
  书册,武器,床榻……这地方像是一人空置许久的住处,可若这是青阳的住所,他们二人……哦不,他们一人一狐这么直接闯进来,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吧。
  谢执玉低下头,正见小狐狸抬着脑袋,形容严肃看着他。
  谢执玉将自己已要出口的疑问咽了回去,他觉得师无衍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他便乖巧等着,可他与师无衍二人盯着对方看了好半晌,以至谢执玉蠢蠢欲动,几乎又要朝师无衍伸手时,师无衍才困惑不已问:“你……不觉得眼熟吗?”
  谢执玉:“啊?眼熟?”
  师无衍:“……”
  谢执玉挠了挠头,再抬头认真去看殿中布置,很是困惑:“我以前来过?”
  师无衍:“……”
  谢执玉:“这不是青阳师祖的洞府吗?我不可能来过吧?”
  师无衍:“……”
  片刻沉默后,师无衍不安抖了抖尾尖。
  “这不是他的洞府。”师无衍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一路走来,均无禁制限制。”
  谢执玉:“师尊您走在前头……”
  他一顿,蹙眉,终于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方才的确是师无衍走在前头,可现在师无衍并无灵力,就算真有禁制阻拦,他也无法破解,那便是说这洞府之内对他并不设防,此处又并非是青阳的洞府……
  谢执玉挠了挠头:“我离宗之后,师尊您购置了新的洞府?”
  师无衍:“……”
  谢执玉:“这地方的确不错,灵力充沛,很适合修炼。”
  师无衍:“……这是我师兄的洞府。”
  谢执玉:“这是……啊?”
  师无衍:“所以你能够自由来去,不受限制。”
  谢执玉的脑子有些绕不过来了。
  这是的洞府?
  可的洞府……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谢执玉只能疑惑询问:“这是师伯的洞府?”
  师无衍焦躁不安地甩了甩尾巴:“不要叫他师伯……”
  谢执玉:“……”
  这话,青阳方才也说过。
  他实在弄不明白师无衍和青阳话语的意思,只能等着师无衍为他解释,可师无衍似是踌躇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是转身跳上了一旁的石架,翻找片刻后,叼着一副画卷跃回谢执玉脚边。
  他将画卷放下,尾尖扫过画卷,示意谢执玉将这画卷打开看一看,一面道:“他的画卷,不止在宗门内有。”
  想起当初在师无衍屋中所见的那白衣剑修的画卷,谢执玉的心跳不由急促了一些。
  他伸手展开面前的画卷,许是因为过于紧张,以至连手都在微微打颤,不过眼下这画卷上的可不止有他要找的一个人,他先是看见了青阳的笑脸,数名他并不认识的门中前辈,而后是年幼时的师无衍——师尊的面容虽显青稚,可那神色倒同如今并无区别,谢执玉在此处多停了会儿功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师无衍的面容,最后才是扶着师无衍的肩立于师无衍身侧的那一人。
  那是。
  那是……他?
  画卷上的面容同他几有八九分相似,连笑时唇边弯起的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谢执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忽而回神,匆匆询问:“师尊,这是?”
  师无衍:“是。”
  谢执玉抬起头,看见面前的小狐狸耷拉着耳尖,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同他点了点头。
  谢执玉:“……他怎么同我长得这么像?”
  师无衍:“此事若要解释——”
  谢执玉:“嘶……他不会是我爹吧?”
  师无衍:“……”
 
 
第42章 嘿嘿,摸摸,再摸摸
  谢执玉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是合理。
  他当然与凌玉样貌相似, 这是血缘所系,理应如此,也怪不得师无衍以往总对他这么好, 若这是他师兄临终托孤,师无衍当然得为此事上心。
  谢执玉不由喃喃自语,道:“所以当年师尊您才知道我被丢在了落水村。”
  师无衍:“我……”
  谢执玉:“若是这么说, 一切倒是都圆上了。”
  师无衍:“……”
  谢执玉:“怪不得您不让我看见他的画卷, 若我知道我爹抛下我——”
  师无衍抬起爪子, 用力拍在了谢执玉脸上。
  他而今个头太小, 靠着后身站立方才能将爪子朝谢执玉脸上煳, 而他又不敢将谢执玉挠伤,小狐狸爪子毛茸茸的,他只是用肉垫拍了拍谢执玉的脸, 打断了谢执玉的话。
  谢执玉一怔,立即回过神来,抓着了这推测的漏洞,道:“不对, 年龄对不上。”
  凌玉早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他二人年龄不符, 凌玉不可能是他父亲,若是一定要算,那怎么也得是老祖宗的辈分了。
  谢执玉稍稍一顿,自己脑中先浮现了一个似乎绝不可能的答桉。
  他甚是勉强扯了扯嘴角, 指一指画卷上的凌玉,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讪讪笑道:“师尊……我该不会……是他的转世吧?”
  -
  谢执玉说完这话之后,便立即看向了师无衍。
  他见师无衍稍稍耷拉着耳朵, 并未立即反驳他的话语,一颗心先沉了些许,下意识摇了摇头,脑中一瞬又冒出仙门闲谈上的那个猜测来。
  仙门闲谈上说,他是凌玉的替身,凌玉是师无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这猜测本就已经很离谱了,若此事真同转世有关联……谢执玉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师无衍却将耳朵垂得更低了一些,轻声道:“并非如此。”
  “……那总不能是失忆吧?”谢执玉想起方才师无衍给他看这画卷时的话语,不由挠了挠头,道,“您不给我看这些东西,是怕我突然便想起来了?”
  可师无衍却仍是摇头,他跃到一旁的座椅上,示意谢执玉先坐下,自己立在桌桉上,恰好能与谢执玉平视,而后方直白道:“你体内有魔血,因而你总想离开宗门,自己另寻办法解决。”
  他一句话便令谢执玉几乎噎着,只得惊愕睁大了双眼,讶然道:“您……知道?”
  师无衍摇了摇那毛茸的尾尖,算是应过谢执玉的疑惑。
  “我当然知道。”师无衍低声说,“以往每一回均是如此,血池已去过数回了,魔尊看着你我大约便觉生厌。”
  他见谢执玉似乎还想要插嘴,那尾尖拂过谢执玉的手,立即便将谢执玉将要开口的话语堵了回去。
  “你的猜测,都不对。”师无衍轻声说道,“此事不是转世,也不是失忆,你与凌玉本有关联,可你却又并非是凌玉。”
  谢执玉怔了好一会儿,方才喃喃道:“师尊,您将我绕晕了。”
  师无衍的声音稍稍停了片刻,而后再度在谢执玉的灵识之中响起,道:“此事我本不该在这情况下告诉你。”
  他这声音一本正经,面前的小狐狸似乎也努力摆出严肃模样,可师尊这原型小狐狸的绒毛都快蓬松成一团雪球了,它还特意爬高蹲在谢执玉面前,非要同谢执玉对视,那看起来,便是一团正襟危坐的雪球。
  师尊这幅反差极大的模样,令本该因真相而震惊的谢执玉压根无法维持严肃,他甚至都没怎么觉得惊诧,反是趁着师无衍解释此事,悄悄伸了手,摸了摸师无衍的尾尖。
  小狐狸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似乎未曾注意到谢执玉的举动,一面极认真为谢执玉解释此事原委。
  “魔尊应当同你说过,魔域的血池,能够化人骨血,令人脱胎换骨。”师无衍说道,“你将此事当做是化去体内魔血的办法,以为血池的再造骨血,便是能为你换一副不曾有魔血的肉身。”
  谢执玉这才略微有些紧张。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一切都瞒得很好,师无衍不曾知晓他体内这莫名生出的魔血,也不知道他去血池的真正目的,可现今看来,师无衍显然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他身体的变化,而听师无衍的意思,这所谓的魔血,或许还与凌玉有关联。
  “可血池之效,并非是重塑,而是倒还。”小狐狸抬起脑袋,盯着了谢执玉的双眸,“就算成功,也只能将一切回转最初,而若不成,后果可并非是化人骨血,若心志不坚,或许便要元神碎裂,魂飞魄散,或许连轮回都进不得。”
  谢执玉怔了片刻,问:“回转最初?回转成未有魔血之时?”
  师无衍答:“是。”
  谢执玉蹙眉:“几次能成一轮?”
  师无衍:“……还未成过。”
  谢执玉一顿,咬字重複了一遍师无衍的话语,喃喃道:“还未成过?”
  那岂不就是说,在他这回进血池之前,已有人尝试过了……不,照师无衍这意思,去尝试的人,该不会就是凌玉吧?
  若真是如此,那这魔血的问题,便是自凌玉身上来的,师无衍说凌玉从未成过,而一旦失败,便要是什么元神碎裂魂飞魄散,凌玉不可能还留有命在,既然如此,又怎么还可能与他扯上关联?
  “至于你体内的魔血,此物也并非突兀而生,这本该是个……”小狐狸的耳朵又耷拉垂落了下去,像是想着了什么与他有关的旧事,“这本该是个诅咒。”
  谢执玉:“……诅咒?”
  “无论是转世、重生,还是经由血池再造骨血,都不得清除。”师无衍低声说,“可它又像是捆缚着一切的锁,入血池元神碎裂,它总能牵引着令一切複原。”
  谢执玉:“……”
  “师兄失败之后,我与师尊尝试为他收拢元神,重塑肉身。”小狐狸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因有这魔血束缚,所以从一开始便成功了。”
  谢执玉:“我现在这身体……也是他?”
  “血池蚀人骨血,他既失败了,便几乎没剩下什么。”师无衍说道,“你现今的身体,是师尊以灵力重塑而成,我再送去落水村的。”
  谢执玉一怔:“那您为何要将我送去落水村?”
  “你肉身重塑,尚不能人言,我若带着这般年岁的孩童返回宗门,总该有合理缘由。”师无衍顿了顿,又说,“恰好落水村被毁,这只是个说辞。”
  谢执玉:“……”
  还好,谢执玉想。
  幸亏当时师无衍脑子里多有了这么个弯绕,去了一趟那什么落水村,否则若师无衍平白无故带这个孩子返回宗门,如今的仙门闲谈,大概就不只是这么传了。
  谢执玉进来久久浸淫其中,已受够了仙门闲谈腐蚀,他都能猜出上头关于此事的猜测。
  若当年师无衍外出云游叁年,回来便带了个差不多年岁的孩子,那现今的仙门闲谈,说的便不是什么玉玉类卿。
  他们会直接说,无情道剑修隐婚生子。
  孩子竟酷似他死去的白月光大师兄!
  -
  谢执玉深吸了几口气,倒还算自然地接受了师无衍的说辞。
  说实话,他看师无衍似乎对那魔血与对他的刻意隐瞒很是内疚,可他却不怎么在乎。
  毕竟这魔血是不是诅咒,不要紧。
  反正他自己没办法解决,师无衍也早就已知道了,师尊肯定已为他想过了办法,若是连师尊都不能解决,那他再头疼也没有用处。
  此刻在他脑中的,只有他与凌玉之间的关系,以及在师无衍的解释之后,许多好似忽而便顺理成章起来的事情。
  他与凌玉相似的样貌,他于剑道上那近于夸张的天赋,还有他间或会有一闪而过的记忆。
  许多事他总有熟稔之感,那或许是凌玉曾经见过,可他还是摸不清他与凌玉究竟该算是什么关系,他不知自己究竟该算是凌玉,还应当算是另外一个人,他想了片刻,挠了挠脑袋,一面听师无衍还在同他解释,为何不曾将这些事告诉他。
  “这些年来,我翻过许多古籍。”师无衍难掩语调中的疚意,“都说前世之物,若是见着,便容易记起旧事,你虽非转世,可在这种事上,或许也能互通。”
  谢执玉只好叹气:“您是怕我想起来?”
  “这魔血……”师无衍沉吟片刻,还是说道,“若是忆起旧事,我担忧它会提前发作。”
  可他的猜测似乎不对,谢执玉已见着了凌玉的画像,却没有一点要想起此事的意思,不仅如此,这小子一点都不觉得此事紧要,方才数次想要去摸他的尾巴,闹得他将尾尖挪来挪去,都已换了好几个地方了。
  “坏了。”谢执玉忽而小声念叨,“我还真成卿了。”
  师无衍明显稍稍一停,有些不解:“你成……什么?”
  谢执玉急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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