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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慢冬(近代现代)——藤花琅

时间:2024-10-18 07:38:36  作者:藤花琅
  但实际上,这两周荆平野经常会想他。
  这种想念积积攒攒,终于在此刻演变成冲动,荆平野想去找他——不是因为陈千的催促,只是单纯想见他。
  不过,此刻走在连廊处,荆平野压根没想好自己想和应逐星说什么,也不知道应逐星在不在。
  来到高一(二)班,荆平野站在后门处扫了几眼,找到了应逐星的背影。
  哦,他们也换位置了。
  现在应逐星在第二排左边的靠窗位置,同桌是孟常。孟常站着收拾书包,头稍稍侧着,在和应逐星说话。
  在说什么?
  听不清。
  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这两周,应逐星不会在和孟常一起学习吧?
  荆平野心里如同堵了块石子,有点不高兴。
  正鬼鬼祟祟看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男声:“同学?”
  这声音吓得荆平野一激灵,猛地回头,看到了徐崇。徐崇正端着一杯水,笑着看他,荆平野站直了:“老师好。”
  “你也好,”徐崇乐呵道,“哎,我记得你,你是应逐星的朋友是吧?之前军训咱俩见过。”
  荆平野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对。”
  徐崇往教室里看了眼,忽然说:“你方便和我来一趟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荆平野虽然不知所以然,但还是点点头,跟着徐崇离开了后门处,来到办公室。
  这个点办公室的老师早就走干净了,徐崇给他拉了张椅子,示意他坐下:“这也快到宿舍熄灯的时间了,我不和你多啰嗦,咱们长话短说。我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应逐星的事情。”
  荆平野愣了下:“他怎么了?”
  “是上周的事情了。上个学期,他不是报名参加了咱们市的生物竞赛吗,按理来说,下个月就得去参加初赛。但是上周,赛事委员会那边临时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徐崇指了指眼睛,“因为这个。他们那边提供不了盲文材料,所以应逐星没法儿参加。”
  荆平野先是茫然,忽然一种强烈的愤怒涌了上来:“那怎么不提前说呢?”
  这个寒假应逐星逮着空就一直在做题,如果不能有参赛资格,那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觉得很不靠谱,但是委员会那边已经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比赛大大小小,高中生涯还能有其他机会,比起惋惜比赛,关键还是应逐星的心态问题,”徐崇说,“这段时间他上课表现不好,周测成绩也有点下跌。我和他聊过,但是他不太能听得进去我的话,可能还是我年纪太大了,说话跟老古董一样。”他苦笑了声。
  又说:“所以我想让你去开解一下他,你们俩关系好,他也经常去找你玩,可能同龄人的话,他更加听得进去。”
  荆平野扣弄着指腹,轻点了头。
  “麻烦你了,孩子,”徐崇拍拍他的肩膀,拿了抽屉里的真知棒给他,“前两天没收的,送你了。”
  荆平野:“……”
  说完后,徐崇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荆平野再次来到二班后门处,犹豫了下,轻轻推开了后门。孟常已经走了,荆平野从应逐星身后的空隙侧身进入,坐在了靠窗的空位上。
  高一加班学习的人并不多,加上应逐星才两个,另一个同学坐在前门处,戴着耳机,兴许在听听力,因而荆平野的进来没有引人注意。
  刚一坐下,应逐星才察觉到,面向声源:“忘拿东西了吗?”
  他没有仔细听脚步声,只以为是同桌中途而返。
  荆平野说:“没忘拿东西。”
  应逐星明显怔住,意外道:“小野?”
  “那个,孟常还回来吗?”荆平野说,“不回来我在你这儿写试卷。”
  应逐星:“他回宿舍了。”
  “行。”荆平野于是拿出试卷,开始写题。
  应逐星很明显有点紧张,坐得很直,字都不会敲了,过了会儿,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荆平野说,“反正教室是公共资源,不让来吗?”
  “没。”应逐星连忙否认。
  听见荆平野笔尖沙沙的声音后,应逐星也开始慢慢写作业了。两张桌子并得没有缝隙,胳膊动作间会偶尔碰到。过了会儿,荆平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你最近都是和孟常一块学习吗?”
  应逐星的手停住,很快否认:“没,我自己学的。”
  荆平野不大相信:“那不就没人给你念题了?”
  “我可以找老师。”应逐星解释说。
  这个回答像是一只手,将荆平野情绪中因为烦恼而卷起的褶皱,轻轻捋平了。荆平野又开心起来,总归在念题在一方面,他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但荆平野只“哦”了声,听声音倒是很平和,但实际因为好心情,他转笔都转得更快了,不自觉地托腮看着应逐星。
  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徐崇下达给自己的任务。
  “那个……”荆平野脑中闪过无数话。你的生物竞赛是不是泡汤了?你很难过吧?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然而荆平野说不出口,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应逐星一定是难过的,非要再揭人伤疤,看看伤势吗?
  那些话在喉咙里转了千百回,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这周六陈千过生日,你要一起去吗?”
  “陈千生日?”
  “对。”
  “我去的话……”应逐星踌躇着问,“那你还去吗?”
  这是什么话?荆平野:“我当然去了!”
  “那就行,”应逐星笑了笑,“我还怕我去了,你就不想去了。”
  荆平野顿了下,低声说:“……有什么不想的,你去呗。”
  应逐星问:“那我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他喜欢什么?”
  方才捋平了的不悦又复发了,荆平野说:“你管他喜欢什么,热热闹闹的就行,空手去也没事。”
  但这话很没有道理,给寿星庆生,居然不管寿星的喜好。
  荆平野尚且不清楚这是吃醋,只是一股脑都讲了——他在应逐星面前从来都是有点坏脾气的,说话不以中听为目的。
  “空手去不行吧,”应逐星说,“我想想送什么。”
  荆平野看见他笔袋里的一枚硬币,拿了出来:“你送你的硬币给他好了,反正他天天拿着铅笔涂,也算投其所好了。”
  铅笔涂硬币是广泛流行于学生之间的玩法,敷张纸在硬币上,铅笔一涂就能印拓在纸上,算是小型复印机了。
  听到硬币,应逐星愣了下,茫然地问:“我的硬币?”
  “你笔袋里的啊。”
  应逐星才反应过来,忽然语气紧张道:“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荆平野说,“礼轻情意重。”
  应逐星像是强装镇定,好声好气:“你给我吧,这个真的不行。”
  “哎,不给,”荆平野起了逆反心理,故意说,“我帮你送过去。”
  动作间椅子拉动一下,应逐星兴许以为他真的要走,居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位置还找得很准,伸手想来抢。
  荆平野的背后是墙,无处可退,一时被逼在角落,应逐星校服上很淡的皂香变得清楚,攥住胳膊的掌心是冷的,温度似乎顺着手腕流至心脏,热油入水般激起震动,荆平野的心跳陡然加速起来,慌张道:“给你给你!”
  拿到一元硬币后,应逐星明显松了口气,并向他道歉:“对不起,刚才弄疼你了吗?”
  荆平野的脸热得要命,含混地说:“……没。”
  “这个不能给他,”应逐星又说,“我再想想别的礼物,可以吗?”
  荆平野“哦”了声,说:“行。”
  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单纯坐在一起学习。到时间后,又一起结伴回宿舍。这是开学以来,他们第一次一起。应逐星忽然说:“谢谢你上午给我送的酸条糖。”
  “又不贵。”荆平野嘀咕着。
  他看见路边的石头,伸手拉了一下应逐星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放开,力度很轻地拉着,荆平野忽然说:“你之前去小卖部,是不是都是为了……给我买酸条糖?”
  应逐星问:“说实话吗?”
  荆平野“嗯”了声。
  应逐星于是说:“是。”他很快说,“不过给你买的时候,我自己也能顺带买点零食。”
  说这话无非是不想让荆平野有心理负担,就像两周前提出不一起学习一样,荆平野又不笨,怎么会听不出来?荆平野犹豫问:“那你会容易磕碰到吗?”
  应逐星愣了下,很快回答:“不会的。”
  回宿舍的路似乎变得很近,都没说两句话,一下子到了。
  分开前,应逐星忽然说:“那回头周六的时候,咱们一块去给陈千过生日。”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荆平野“嗯”了声:“对。”
  “行,”应逐星笑了笑,“你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荆平野明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也说“晚安”,分开。
  周五,滨城降落春雨。
  雨势很小,淅淅沥沥的,打得新叶冒绿。
  最后一节课结束,陈千边收拾书包边说:“别忘了明天晚上七点半!圣保迪KTV,谁不记得路给我发消息!”
  一旁的田深推了推眼镜,严肃道:“铭记于心!”他也在受邀请之列。
  又有同学问:“寿星请客吗?”
  “吃完饭过去,还是到那儿现吃?”
  陈千:“都行,总归饿不着你们。”
  他过生日图一个热闹,叫上了班里的好几位同学,不过没有女生——陈千试着邀请了李荷,但李荷说她周末需要去学琵琶,没有时间,只好作罢了。
  陈千问荆平野:“应逐星来吗?”
  “来,”荆平野说,“到时候我俩一起去。”
  “和好了?”
  荆平野没出声,陈千啧啧两声:“闹够久的,差不多得了。”他探头一看,“你看,人家都在外面等你了。”
  荆平野看见了应逐星的身影,连忙收拾好书包出门,说了声“走吧”,应逐星立马抬眼,笑了笑,敲扫着盲杖跟在他的旁边。
  回家的公交车上,荆平野看了会儿外面的雨,才问:“你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我打算订点甜品,”应逐星问,“到时候一共几个人?”
  “没数,不过应该不少。”
  “十盒够吗?”
  荆平野揣摩着:“应该够。”
  “行,那我订了明天下午去取。”
  去年应逐星订蛋糕时闹出过意外,因而荆平野一时不大信任:“我和你一起去提吧。”
  应逐星笑着说:“不会有问题的,不放心的话,我到时候取回来你再检查一下。”
  荆平野只好收起好意,嘀咕着:“随便你。”
  这场春雨雨势虽小,但密密的,直到夜里才停。
  早上,荆平野听见应逐星出门的动静,理应是去丘丘家里了。
  他赖床了一会儿才去吃早饭。因为今天晚上要出去玩,所以妹妹和黑豆让大人带去了包子铺,并不在家,一时冷冷清清的,很是无聊。
  下午五六点钟,应逐星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大的纸袋。
  一共装着十来盒甜品,浩浩荡荡得如同进货。荆平野一个个对单子,确认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这回总算遇到良心商家了。”
  应逐星玩笑道:“总不能全都是骗人的。”
  荆平野看着他准备的礼物,忽然又想起了应逐星笔袋里的那枚硬币。明明再普通不过,应逐星却这样宝贝。
  他正想问时,又听见应逐星问:“你看里面是不是有一盒草莓白巧的?”
  荆平野一下转移了注意力,低头找了出来:“对。”
  “留给玥玥吧,是动物奶油的。”
  荆平野于是将草莓白巧的暂时放进了冰箱里,关上冰箱门后看向应逐星,心里不自觉有点期待。
  我的呢?
  应逐星并没有察觉他的目光,问:“我们等会儿就走吗?”
  “……对,”荆平野说,“也不远。”
  应逐星点点头:“行,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荆平野目送他回卧室,瞪大眼,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即,只有留给妹妹的,但应逐星没有专门给他留!
  天塌了。
  之前应逐星有好吃的,都会给他留一份的。
  不就是表白失败了吗?连吃的都不给了!
  小气鬼。
  荆平野气冲冲地学习去了。
  快到七点时,应逐星又出去了一趟,荆平野由于在气头上,并不想多问,不过应逐星很快回来了,问:“走吗?到点了。”
  “走。”荆平野这才起身。
  他们骑自行车出发去KTV,荆平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心情不佳的同时,一路上又连遇红灯,到达时晚了五分钟,一时心情更坏了。
  KTV人员众多,问了服务员包间号后,荆平野回身拉了一下应逐星的袖子,防止走丢:“包间就在前面,你先把盲杖收起来。”
  应逐星将盲杖收好,跟着他走到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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