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色的眸子深邃幽沉,此刻一凝,完全没想到小伴侣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如果是平常的话,这也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他这两个要求合并到一起,季弦现在却并不能够同意。
不过他并没有正面拒绝,似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白听说,“待会儿。”
白听不太满意,他觉得这不公平,可是下一瞬手被挪开,被重新拥抱。
这种感觉和之前不一样,有点新鲜,但也煎熬。
季弦伸手,的确让人完全成为任人揉捏的甜点。
季弦喉结滚动,墨发下眸光深邃。他盯着白听,不放过他任何表情变化。
白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办法,他还是衣冠楚楚,却只需要伸手就能让人失态。
青年无助偏头,轻轻咬住发丝,艳丽的唇色衬着银色的发丝,交织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靡丽。
细汗像是覆上的发亮脆弱釉质,点在白皙的肌肤。
季弦眸子更深了深,动作顿了一秒,重新低下头去。
“季弦……”
“我在。”
白听退无可退,手臂却又不自觉地抱住他的脖颈接受他,脸颊蹭着他的脸颊,十足依赖。
“喜欢吗?”
“喜欢我吗?嗯?”他逼问。
“你别问了……我才不…”
愉悦时眼尾掉出清澈透明的泪珠,坠落银发上,轻轻一滑,就变成了玫瑰粉的细腻珍珠,滚落发梢,陷在床单……
夜色渐深。
青年眼神迷茫地抬头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都要懵掉。
……
……
白听被人抱到浴室去洗澡,被人放进温热浴缸的时候,不满地翘着唇角瞪人,可是这时候却没什么杀伤力。
他已经从季弦嘴里套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了,就是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现在季弦要给他看。
直到现在,面前人都还是衣冠楚楚,季弦抬手拉了拉领口的毛衣。
并没有脱衣服的打算,只是走上前去,在浴缸边蹲下来,朝着白听伸出一只手臂,“的确不能一直瞒着你。但是我怕吓到你。”
白听立刻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不给他收回的机会。
他脖颈和脸颊都是一朵朵盛开的红痕。
不过自己的确也很……很舒服就是了。
白听才开窍,嘴上大胆,可这会儿还有些不自在,他避开季弦的目光,说,“我不怕,我不是普通人。”
季弦无奈,“好。”
其实也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躲开就行,可是如果要和他共度漫长岁月,并不能够采取回避的方法。迟早会成为一个引子持续燃烧。
白听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季弦肯坦诚的机会,他却有点紧张了。
男人的手修长白皙漂亮,手背的青筋用力的时候会微微鼓起,有种禁欲的性感。
可是他说自己掀开这层衣服会害怕。
那应该不会是之前他力量失控的那种黑色符文,因为那个自己不怕的。
什么样的东西会让自己害怕呢?
白听手指慢慢摸到了柔软的毛衣袖口边缘,他定了定动作,抬头看季弦,男人面无表情。
可是白听对他已经熟悉了……他现在,也是在紧张吗?
白听的另一只手抱着他的手臂,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肌肉绷紧的触感。
“我要看的。”白听舔了舔唇,盯着他强调。
季弦心里的确是正在想要不要抽回,反正小伴侣这会儿也抢不过自己,只不过他肯定会生气,紧跟着就听见他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季弦看他,一张小脸汗涔涔的,还带着绯意,汗水沾湿的发丝贴在额角,一双水润眸子小心又坚定地看着他。很可爱,很喜欢。
于是季弦打消了心里的想法,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手臂的肌肉松懈下来,“好。”他不得不承诺。
白听心道撒娇果然有用,因为自己毕竟暴力解决不了这家伙。他吃软不吃硬的。
于是小心卷着季弦的袖口往上堆叠,只一小寸,白听就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痕,像是被割裂的刀伤。
沁着一层火焰似的血痕,但是却并不是新鲜的,看起来陈旧、古老、却又崭新复苏。
白听的动作顿住,眸子微凝。
上面的伤痕和下面手背光洁的肌肤差别太大,对比着竟有一种触目惊心的刺眼。
他抬头看了一眼季弦,对方此刻正静静地看着他,与其说看着他,不如说是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不想错过。
第147章 “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吗”
不过他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从小伴侣的脸上看见害怕,恐惧,厌恶。
白听蹙眉,手指揪着袖口的力道慢慢收紧,定定凝视片刻,才探出一根手指试探性触碰。
“都是这样的吗?”他问。
突然的一句话,季弦却明白他的意思。
在没有看见的其他地方,都是这样的吗?
季弦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白听瘪嘴,“为什么会这样?”
青年担心地盯着他,眼睛红红,这让季弦一时间还有些无措起来。
“不用担心,不是很大的事情,自己会好。”
白听并不认为这是现在有谁能够有能力伤害到季弦,让他身上平白无故地多出这么多伤口。
这些痕迹,更像是定期发作的东西。
白听眼刀子送到季弦身上,他咬牙,心想这话是在放屁,要是真没事,他那天跟自己吃饭的时候,就不会突然偷偷把左手都藏起来,还有明明唇瓣变得没气色,还说是自己看错,其实是灯光效果。
根本就是有事。
指不定前些天,他手背上都能让人看见猫腻。
白听猛然间将人一拽手,季弦一个猝不及防,还真的被他给拉动了,紧跟着毛衣领口被人拽住,沿着脖颈拉开,湿漉漉的脸颊凑了上来。
白听认真嗅了嗅,他的身上,果然是有血腥味的。
卧室里他进来的时候燃了香薰,再加上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所以差点被蒙混过关。
这些伤痕,连着血肉,鲜血不至于弄污衣服,但是疼痛却一定是彻彻底底的真实。
白听之前看过季弦的身体,是很完美的,而不是此刻这样伤痕累累。
季弦拉住他的手,不想要他继续拽衣服看,小伴侣这会儿却变得凶巴巴,“我就看!”话是这么不客气,实际上拉他衣服的动作却很轻。
季弦将人拉进怀里,抱紧,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差别。”
跟手臂上的没差别,所以不用多看。
“我又不怕的。”白听脸捂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你是不是很痛。”
季弦听见这话,低头亲了亲他头顶,“在你来之前可能有点痛吧。”
他现在怎么还能不知道白听是在心疼他。
白听:“喔。现在还骗人呢。”
自己又不是什么止痛药。
想到什么,白听一直都知道邪神跟自己属于同样的世界,这时候他挑出一个最可能的猜测,“是不是因为,恩惠日?”
季弦沉默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人太聪明,似乎也不是好事。”
发作的时间在恩惠日之前,是自己的身体给他的预防提醒。
白听不满嘀咕,“我就是很聪明,你的秘密瞒不住我的。”
嘴上语气轻快,可是心里其实隐隐有有些沉重,既然是因为恩惠日,那传说又有几分真假。
他的伤痕是哪里来的……
白听现在却一时间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了。
季弦摸了摸浴缸的水,“水凉了,先洗澡。”
白听不吭声,季弦把人摁回去,修长的指节滑过他的肩膀和手臂,“你知道的,因为隐瞒了你,今天是我为你服务,表示我的歉意,听听。”
白听看见了男人至今并不平静的地方。
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转头扑到水里,“季弦,你很笨。”
“嗯。”这回邪神没否认。
有人渴求,贪婪,恐惧他的力量,很多年来都是这样,包括遥远的过去,就算是他,也会偶尔有不确定的时候。
比如认为对方不会害怕厌恶,而是心疼。
季弦在旁边守着他洗澡,白听稍微洗了洗,犹豫了一下问,“那你这个,不能吃止痛药或者别的办法缓解一下吗?”
季弦一时间没回答,白听不由抬头看他,季弦的视线落在白听的浴缸里,“应该是有的。”
白听没察觉他这句话的异样,“嗯?”
“因为我并不确定可不可以。”季弦沉吟。
“啊?这个很难吗?”如果有缓解的办法,那可再好不过了,“说出来我听听,看看我有没有办法。”
于是下一秒他就听见季弦问,“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吗?”
白听:“???”
究竟是怎么顶着这一张脸说出这种话来的,自己这么正经,可是他竟然觊觎他的尾巴!
……
过了一会儿,邪神大人如愿以偿地伸手入水,摸到了小伴侣真正的双腿。
“只能摸一分钟!”白听背对着他,清脆强调。
——
白听和季弦在这里呆了接下来的几天。
既然都已经清楚怎么回事,虽然那天白听没看完,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却也时不时瞅到了个七七八八。
很多的伤口,刀痕,或者是像是针孔一样的东西。
白听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诅咒制造这些的家伙下地狱。
透过现在,他能够想象到曾经的某个时刻,或许这些伤口刚刚产生那会儿季弦遍体鳞伤的模样。
季弦偶尔听到,笑着提醒他,制造这个的的确已经下地狱了。
白听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如果每年都这样痛苦,换自己也厌世。
“那我诅咒他们不可以轮回。”
季弦若有所思,“这个可以。”
季弦说这个也不是一直不会好,他现在把力量全部收束回来了,慢慢地会好起来,随着年数变化。
这也太慢了。
白听不死心,嘴上说行,然后心里估摸着要去哪里找这些相关的册子比较好……白听记得季弦自己有藏书,不过他应该是没有,要不然不会到现在也没解决。白听想到了术师协会。
那里说不定会有一些这方面的传说记载。
他打算和季弦回去的时候就找时间想办法去那边问问。
自己偷偷去问。
离开的前一天,季弦的身体已经痊愈,趁着雪天,季弦带白听去附近看了极光,浅松绿勾着蟹青的极光像绸缎扬在夜色,美得惊心动魄。
白听穿着厚厚大棉衣,躺在雪地,让季弦拍了照片发给爸爸。
不过拍的太多,后来白听直接拉了个四人小群。
看到极光照的时候,老父亲直接惊呆,“听听啊,我们海城,什么时候也有极光了吗?”
第148章 再见叶闻声
白砚很快回复,“不是的,爸,听听他好像,跑外面去了,就是那个M国。”
果然小情侣吵架什么的,也是闹着玩儿,本来还发愁究竟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结果这会儿两人就已经偷偷摸摸和好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白林这才恍然大悟:“啊?”
这俩人,还挺会玩的。
于是他开始夸赞这照片拍得真好,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没有合照啊诸如此类。
白听就咔嚓给自己和季弦拍了张合照发给他。
“真不错。”白林说,“爸爸要把这个设置成为手机屏保。”
白砚:“……”倒也不必的爸爸,总觉得有点奇怪。
……
第二天两人就从M国回来了,这回学校基本没什么事了,马上就放寒假假期,白听只需要时不时去工作室。
工作室交接的工作到年底的时候都已经差不多,也不算很忙。
不过白听他们工作是不忙,季弦的公司却并不是,前些天就当做身体不好休假,回来之后要处理的堆积的事务是一点都不少。
一个悠闲,一个繁忙,但白听却觉得恰到好处,毕竟自己有事要做。
即便季弦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过白听还是琢磨着怎么能够将那个伤给治好。
为此他回去偷偷查了很多的资料,不过果然,这个世界跟他们那种久远的传说相关的东西,书籍什么的都很少有专业的。
白听知道哥哥时不时跟叶闻声一块儿学习术法,所以也偶尔进术师协会的地方。
最近这段时间,自从邪种消失以后,再没出现过那样的事件,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魑魅存在。没有那种大型事件,却也有小事需要解决。
白砚并不是完全要从事这个,他只是被迫学习并且学会一些防身之术,所以也不是总在术师协会。
白听不打算通过哥哥去开这个口,可是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面子去让叶闻声同意自己查资料。
总感觉,不太容易的样子。
这种资料的话,也算是术师协会重要的私有物品,随随便便哪个陌生人都查看的话,岂不是乱了套了。
白听非常忧愁这一点。
不过不开口的话,肯定是没可能,开口试试?
说干就干,白听给叶闻声发了消息过去。
他还挺正经地找了个借口,不过借口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总归勉强听得过去,“叶大哥,我最近在研究术法,我也想要学一些东西自己保护自己,不过找了找家里,没有什么合适的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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