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这个？”
白玫眨眨眼，“喜欢看就直说，我又不是不会给你看，咱俩谁跟谁呀。”
说着，抬起手就要去扯领子。
但沈烟洛眼疾手快，几乎是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又抬起头看看沈烟洛：“害羞了？”
“不是。”沈烟洛脸上爆红，她努力板起脸，“没有喜欢看。”
“食色性也，你喜欢这些我不会笑话你。”说着，白玫抬起自己的手，将沈烟洛的手面向自己，她低头，一边亲亲这只自己觊觎已久的手，一边轻声道，“你喜欢我的胸，我喜欢你的手。”
沈烟洛整个人呆住。
“呐，我喜欢你的手，所以忍不住亲了亲。”她又作势要去扯领子，“礼尚往来，你喜欢我的胸也可以……”
话还没说完，沈烟洛就已经挣开了她，落荒而逃。
白玫笑出声，把自己的领子重新整理好。
真容易害羞啊。
*
大概是昨天的点滴效果好，白玫已经完全看不出生过一场病的样子，一出房间门，就想着要往外跑了。
沈烟洛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要去逛逛。
“小姐，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听说白大小姐想要出去玩，曲悠悠自告奋勇地开口。
“不用。”
白玫毫不留情地拒绝，手机里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她低头瞥了眼，见又是颜艺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没跟这儿的人说我是白家大小姐吧？”她抬眸看向曲悠悠。
闻言，曲悠悠立即摇头：“没有的。”
虽然不少同学问她家里来了什么人，但她熟记大小姐说的话，只含糊其辞遮掩过去。
大小姐昨天也没出门，所以街坊邻居也只是知道她们家民宿来了几个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年轻客人。
“行。”白玫点点头，“明天你们同学聚会，我们分开去，别忘了我的剧本啊。”
她提醒着：“我是管家女儿，是跟着沈烟洛私奔回来的。”
大概是对第二天的同学聚会格外期待，以至于这一天过得飞快。
这一晚，她精神头不错，索性查看了个记忆碎片，毕竟第二天就要同学聚会了，她总得先知道沈烟洛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一回记忆碎片挺懂事，是和上次差不多的时间段。
仍旧是学校，但地点是在天台。
人也是熟人，还是颜艺和上次叫她去厕所的那几个女生。
显然的两方对峙，一方是颜艺和那几个小跟班，另一方自然而然是独自一人站着的沈烟洛。
这会大概是夏天，沈烟洛白皙的长臂暴露在空气，修长的脖子下，领子很严实，扣子直接系到最上面。
禁欲又勾人。
即使是穿着最普通的校服，沈烟洛都能穿出模特的感觉。
白玫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还有些看校园偶像剧的错觉。
她往沈烟洛身后站去，虽然其他人看不见自己，但她挺无聊，还是自顾自地站阵营。
“有事？”
沈烟洛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境地中，目光冷然地看向前面那几个女生。
话音刚落，颜艺就率先冷笑一声：“有事？当然有事啊沈烟洛！”
她上前一步，手指伸出戳在沈烟洛的肩膀处，表情带了些狠意，说一下戳一下：“上次已经让你滚出曲家，离悠悠远点，你还不要脸地缠着人家是吧？”
她用的力气大，但没能推动沈烟洛，只是让沈烟洛的肩膀往后晃了晃。
白玫此时站在沈烟洛身后，可以清晰地看见颜艺脸上狰狞的表情。
一个初中生，竟然也能爆发出那么大的恶意，丑陋且恶心。
沈烟洛安静了几秒，而后突然问：“上次朝我外婆丢石头的，是你吗？”
第52章
声音沉静, 明明是问对方，却又莫名给人一种她已经笃定了就是对方的感觉。
不得不说, 她以前的声音的确好听。白玫心头一动，看向沈烟洛，只是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对方秀气好看的耳朵。
不像现实里总是通红一片的模样，只白白净净，小巧又精致。耳边周围的几根头发散开，让脸蛋显得若隐若现的。
白玫上前两步，总算看清沈烟洛的正脸。
这个时候的沈烟洛就已经看起来老气横秋，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像是一口钟, 瞧着很沉闷，丝毫没有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是我又怎样？”颜艺眉梢高挑，“我就是看看那个老太婆是多不要脸啊，居然在悠悠家打秋风打了十多年，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说着, 她像是想起那时的场景, 捂着嘴咯咯直笑：“第一次我没砸中, 落在了她脚边, 那个老太婆还弯着腰去捡，笑死人了。”
笑着笑着，注意到沈烟洛的目光, 笑容蓦地凝滞。
白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此时沈烟洛的眼神挺可怕的，像只随时能冲上来咬颜艺一口的小狮子，带满攻击性, 让人看了心里直犯怵。
但颜艺带了帮手，自然不可能会认怂, 嗓门大了些，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是单纯为了吓唬人：“你再瞪我试试！”
于是沈烟洛紧握的拳头松开，她瞥了眼天台门的方向，那儿的门已经被颜艺的人锁住，这会儿所有人正在下面操场做广播体操，动静很大，没有人会注意到天台的动静。
虽然回去可能会被外婆责骂惩罚，但她不想再忍。
深吸一口气，正要动手，一个石头蓦地从旁边飞来，毫不客气地砸在颜艺的脑门上。
啪的一声脆响。
“啊！”
颜艺瞬间叫了一声，捂着额头看向另一边：“哪个贱人？！”
白玫还没来得及看过去，就听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是哪条狗在那吠个不停呀？”
她愣住，还真别说，听着这欠揍的调调，还挺耳熟的。
经由这么一遭，这一行人也才发现，原来角落里一直躺着个女生，大概是吵到了她，此时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脸上带着不耐烦。
白玫细细打量着这个女生。
长得倒是挺好看，但样子格外桀骜，头发很短，五官很有攻击性，带着男女莫辨的英气。
就连校服也穿得不规不矩，扣子开了好几个，露出一大片锁骨，校裤应该是被裁过，好看的脚脖子暴露在外。
她右眼上方甚至还有一道疤。
瞧着格外不好惹。
“不好意思啊季凌，打扰到你睡觉了呀？”在看见对方的瞬间，颜艺迅速变脸，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被对方骂成狗的事。
季凌？
白玫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没能在系统给自己的记忆中找到这个名字，只是个小角色吗？
就在白玫愣神的功夫，这个叫季凌的女生已经从小高台上跳下来，身手矫健，动作利落，足够赏心悦目。
回过神来的白玫没心思去管顾别人，一转头就见沈烟洛的目光还紧紧盯着对方。
嗯？
见状，白玫眼皮子猛的一跳，英雄救美的桥段最容易叫人芳心暗许，更别提这个所谓的英雄还挺有姿色。
不会吧？
沈烟洛应该不至于那么肤浅吧？
她突然就像个担心孩子早恋的老母亲似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一边紧张一边还在安慰自己不至于。
沈烟洛是什么人？
自己脱干净去招惹她，她都能坐怀不乱的，怎么可能会早恋？
然而在颜艺她们匆匆离去后，那个叫季凌的女生却又叫住了沈烟洛：“喂！学霸，我又救你一回，你不说声谢谢？”
语气格外熟络，甚至走上前直接勾住沈烟洛修长的脖子，声音带笑：
“我是校霸你是学霸，我们正好组个CP，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双霸组合，怎么样？”
看着那只勾住沈烟洛的长臂，白玫一口气没能提起来，下意识要去扯开对方，偏偏没有实体，直接从她们俩身上穿过。
“……”
好在下一秒，沈烟洛做了她想做的事，主动把季凌的那只手甩开，冷着脸干脆拒绝：
“不怎么样。”
季凌却满脸不解：“为什么？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没人再敢欺负你。”
沈烟洛不为所动，直接往外走。
季凌则跟着她，还在试图说服沈烟洛。
白玫跟了一路，也听了一路。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叫季凌的女生坐在了沈烟洛之前塞信的位置。
季凌。
原来是叫季凌。
白玫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意，眸底沉甸甸的全是莫名情绪。季凌脸上的神采飞扬变得刺眼，沈烟洛的放任更是刺眼。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按了加速键，季凌在沈烟洛的记忆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白玫这才发现这段记忆是在上次的记忆之前。
她冷眼看着这个叫季凌的女生慢慢地在沈烟洛的世界里涂抹上各种色彩——
教沈烟洛说脏话。
拉着沈烟洛做一些不过分的坏事。
甚至还带着沈烟洛看带颜色的电影。
原来是她。
之前白玫还在纳闷沈烟洛哪里学来的勾引人的本事，毕竟自己稍微一逗她，她就害羞，完全不像是有那种心思的人。
原来是这个叫季凌的女生当了沈烟洛的人生导师，教导沈烟洛观察周围那些受欢迎的人，学习她们的姿态来争取自己能得到的利益。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莫名其妙却又格外热烈，让她完全忽视不了。
就在她陷入不知名情绪中时，记忆碎片戛然而止，定格在沈烟洛对这个女生的纵容画面中之后，又立刻分崩瓦解。
她睁眼，周围还漆黑一片。
外面透出一丝柔和的光芒照在房间一角，她转了个身看向身侧的沈烟洛。
对方睡得安然。
安静的房内是她细微的呼吸声。
后知后觉地，白玫意识到自己心里的那抹情绪叫嫉妒。
嫉妒那个叫季凌的女生，在自己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就成了沈烟洛世界里的一道光。
更嫉妒对方能在沈烟洛受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沈烟洛护在身后。
好郁闷好烦躁。
白玫拧紧眉头，转了个身面向墙。
不能再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就是再郁闷都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说不定那个叫季凌的女生明天也会参加同学聚会，要是自己没休息好，状态不佳，岂不是就要被对方比下去了？
她是要带着沈烟洛闪亮登场的。
以前陪在沈烟洛身边又怎样？现在沈烟洛身边的是自己。
想通以后，白玫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闭眼试图酝酿睡意。
只是几番下来，愣是没能睡着。
满脑子都是天台上的那个画面。
季凌拿着手机，拉着沈烟洛一块在小高台上坐着，将其中一个耳机塞到沈烟洛耳中，旋即就打开了带颜色的电影。
沈烟洛羞得立刻甩开了耳机，从高台上跳下，然而还没走就被季凌拽住了后领。
……
于是翌日，白玫眼睛下面多了两个黑眼圈。
她气色不太好，以至于醒来以后的沈烟洛瞧了她好几眼。
“看什么？”她恹恹的，连一句带有攻击性的话都少了许多杀伤力。
“你身体不舒服吗？”迟疑着，沈烟洛还是问出口。
闻言，白玫定定地盯着她的脸瞧了片刻，蓦地问她：“今天要参加同学聚会，你什么心情？”
听见这一句，沈烟洛脸上的表情蓦地淡了下去。她移开目光：“没什么心情。”
白玫却一改常态，阴阳怪气起来：“就没有什么想见的老同学？”
白大小姐的这句话着实有些奇怪，沈烟洛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清早，她就对自己敌意那么大。
沉默几秒，她解释：“我没有玩得好的同学。”
“是吗？”白玫扯了扯嘴角，眼底带了几分嘲讽。没有玩得好的同学，那季凌算什么？
明明关系好到可以一起看小电影。
心里到底不得劲。
她翻开微信通讯录，小阮小棉的微信号她都有。
犹豫几秒，她发消息给小阮。
小阮办事效率不错，没几分钟，白玫手机了便多了好几g的小电影。
一吃完早餐，她便在饭桌上表示自己今天不出门了。
“昨天你不是说要去逛街吗？”白琅皱了皱眉，“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白玫否认，找了个借口在显盲机上写了几句，好歹让白琅放下心来。
她瞥了眼林思洋，又漫不经心写道:
——我看林思洋和她那个秘书好像是在捣鼓什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弄什么幺蛾子，堂姐你离她们远些，今天我让小唐陪你。
一大串话写了大半天，以至于林思洋都把眼神放过来好几回。
“大小姐，你跟你阿琅聊什么聊那么开心呢？”林思洋挤出一抹笑，问道。
昨晚到底放心不下唐韵采跟白琅共处一室，所以她也跟着在地上打地铺睡了一晚，今天一起来就感觉到自己腰酸背痛，浑身都难受。
但即使是这样，白琅对她依旧生疏，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年前。
她怀疑是这大小姐对白琅说了自己的坏话，搬弄是非，离间了自己和白琅的感情。
“还能是什么呢？”白玫一副欠揍的语调，“既然是聊得开心，那就自然是和你无关的话题。”
说完，静静欣赏了几秒林思洋扭曲的表情，她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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