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元还是感受到手臂的疼痛,才松开了身下的人:“都不反抗吗?”
戚许笑了下:“我反抗你?这辈子都不会……”
沈书元笑着坐起身,呼出一口气:“我看看哪些需要收拾,这里的钥匙我会交给宵歌,让他把售卖的事情也处理了。”
“今晚还回去吗?”戚许看他准备起身,一把拉住。
“当然,这里那么久没住人了,水缸没洗,灶台没火,柴还是你年前劈的,又是落雪又是落雨,应该也不太能用了……”
他还准备继续说,却在看到戚许有些失落的神情时,停止了话语。
他弯唇一笑,抬手推倒戚许,再次压了上去:“不回去了,不就是脏一点吗?明日白天洗干净就是。
宵歌看着我们两出来的,他会知道如何应付,我们今晚就忘记所有,只看着彼此,好不好?”
“真的吗?”戚许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说对,而且你的伤口还要换药……”
“都已经结痂了,只是还没痊愈,哪需要天天换药,不回去了。”沈书元斩钉截铁的说道。
戚许抬眸看着他:“我可以回去的……”
“我不可以,这么久都没有亲密过了,我每天都在朝思暮想……”
戚许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胡思乱想吧?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吗?我每日打拳,你哪日没看?”
“看见和摸得着……”他抬手摸上戚许的腰腹。
“和亲得到……”他低头亲上戚许的唇。
“和这种亲密,还是不一样的,更别说你每天打拳,那不就是在诱惑我?”
沈书元说的理直气壮,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他知道他身上有伤,戚许压根不是拒绝。
“你刚才还说没水,没火……”戚许的声音急促了一些。
“嗯,但那些都是规矩,我和你一起没有规矩……”沈书元再次低头,可很快又抬头说道:“虽然无需克制,可明日还要赶路,你还要骑马,今晚只能稍微……”
戚许咽了下口水:“我受得住,你要,我就给……”
“舍不得,这不是克制,这是在意,是心疼,是我心悦戚郎!”
戚许一个翻身将他压下:“你肩头有伤,我来,我主动,可以的,我受得住!”
沈书元抬手摸上他的脸:“别这么心急,贤贤……”
他话还没说完,戚许一把扯下床幔,低头说道:“床幔已放,方寸之间,何可以易色?”
沈书元似乎有些无奈,推了戚许一把坐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盒:“道人给配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什么?”戚许有些不解,师父配的什么?
“香膏!”沈书元笑了下,离京之后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倒没想着今晚用,只是觉得总会用的着。
“你,能让师父,配,配什么?”戚许的脸瞬间涨红,抬手就准备去抢盒子。
“胳膊,胳膊,疼……”沈书元一声痛呼,就让他完全不敢动了。
“以后不让他配了,谁让他在京中总是守着我们的房门。”沈书元打开瓷盒,用指尖融化膏体:“他不知道是给你用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干嘛的,别羞!”
“嗯,还挺香,很是好闻。”
戚许看着沈书元闻着指尖的模样,瞬间有些后悔,今晚留宿,还说都可以,是不是错了?
风吹烛熄,幔纱动,戚郎哀矣,渐消融,夜留本是郎所愿,为何如此声声求?
沈书元侧头看了一眼肩上的伤,汗水浸湿还是有些疼痛,但看着戚许的神情,这些疼痛又算的了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消停,躺在床上平息气息。
“完了,没有水,不洗不行,会病着的。”沈书元呼出一口气,就准备起身,却被戚许拉回床上。
“我去,你有伤,别裂开。”戚许站起身,双腿不受控的抖了下。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眉尾微挑,披上衣服。
“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就去打两桶水回来,你等下,很快,”戚许扶着屏风喘了口气,忍下身体的不适,走了出去。
沈书元看着他走出去,长出一口气:“还是应该克制的,看,现在这不就苦果来了吗?”
他缓了口气,也站起身,走到厨房看了一眼灶台,又走去柴房挑拣了一下柴火,先把火升起来了。
戚许回来看到飘散的炊烟,叹了口气,他也准备升火的,但只准备给清知烧一锅水,但清知此刻升了火,肯定是给自己用的。
“你去歇着,我刷了锅,烧好了,就把水搬进去。”沈书元起身说道。
戚许自然不是原因:“搬水太重了,我知道你搬得动,但胳膊上的伤会裂开的,别让我担心,快进去躺着。”
沈书元还想说什么,就被戚许推进了屋:“我先自己洗一下,别看,会洗干净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沈书元自然不放心,明日还要赶回陵州,但他知道戚许也不会让自己帮忙的,只能又交代了两句,才回到了屋里。
等到戚许清洗好自己,端着盆回屋,就看到沈书元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拧干帕子,走上前,还没擦几下,人就醒了。
沈书元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回京真的要让道人帮我看看,吃了齐王的药,最近总是困乏,也不知道过段时间能不能好些。”
戚许听到这句话,手瞬间捏紧,随即又放松,轻柔的帮沈书元擦着身子。
第237章 权力的渴求
沈书元躺在床上,感受到戚许躺下的身子,他动了动手指,握住了戚许的手指。
“突然有些舍不得……”
“嗯?”戚许不解。
“卖这里有些舍不得,但留着也没用,几年没人回来,也会变得破败,而且京中要用银子地方也多,虽然这小院也卖不了多少钱。”
沈书元就像在喃喃自语:“可总觉得这里就是不一样,甚至比欶县的家里都要更重要一些,哦对了,欶县的也已经卖了,没有了……”
他的手下意识的捏紧:“戚许……”
“我在,我一直都在,以后京城的家中,哪都有我,好不好?”戚许说道。
“嗯,那棵树,我要好好想想……”沈书元嘀嘀咕咕的说着,但声音却越来越轻。
感受到沈书元睡着了,戚许的眼神中难掩杀意,师父原来就觉得他杀心太浅,在战场上不好。
那时他不懂,杀心浅怎么会不好呢?
现在他懂了,杀心太浅是说他不求上进,不争权势,但现在他想要了。
虽然他知道,不管怎么努力也越不过皇上皇子,但若是可以像宁峥一样,至少可以让人忌惮。
那样他是不是就能守得住清知,不被旁人欺负了?
入京不过月余,清知就伤了两次了,不过就是因为他身后无人,无根无系好欺负罢了,杜蓝虽然也一直跟着,但却从没被伤过……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如果清知会娶亲,一切是不是又不一样了?
沈书元缓缓睁开眼睛:“戚许,疼,怎么了?”
“我碰到你伤口了?”戚许立刻松手,他什么时候把人抱进怀里了?
“没有碰到,只是抱得有些紧。”沈书元抬手摸上他的眉间:“怎么了?原来也没这么爱皱眉啊。”
“清知,我还能升官吗?”戚许问道。
沈书元点点头:“自然可以,你是武将机会多的,我之前不就说过吗?”
戚许点点头,贴近他身边,没再说话。
“但也无需心急,慢慢来。”沈书元摸了摸他的脸颊:“是心疼我的伤了?”
戚许没说话。
沈书元抱住他的肩膀,贴上他的脸颊蹭了下:“别多想,我都会讨回来的。”
“我也想帮你讨。”戚许说道。
“那盘耳朵,那一身的血,可比我自己讨,还让我心欢。”沈书元笑了下:“戚许,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别急。”
“我还是懂的太少,学的太慢。”戚许抱住他的腰:“我明天估计要坐马车了。”
沈书元笑了下:“今晚这样了,我明天还能舍得你骑马?”
“快点睡吧,你就是要升官,要学的快,也不是现在不睡就能得到的。”
“嗯!”戚许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但是二人却不知道,第二天的事情却没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早上两人起身,戚许出去买早膳,沈书元则在收拾屋子,把一些要带之物都收到箱子里,后面也方便宵歌来拉走。
等到两人收拾妥当,回到府衙,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杜蓝。
“许经铭昨天好像招了不少事。”
沈书元没太在意:“招了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杜蓝点点头,随即看向两人:“你们大清早上去干嘛了?”
沈书元看向他,想了下说道:“秘密,你想知道?”
杜蓝咧嘴一笑,刚要说话,就觉得戚许握刀的手似乎动了下:“不想,既然是秘密,自然不能让旁人知道。”
“杜兄似乎更加懂事了。”沈书元说道。
“呵呵呵……”杜蓝冷哼两声转身就走。
沈书元摇摇头,先回了屋里,这里还有些他要收拾和交代的东西,现在就算收不完,也要先交代宵歌。
戚许没跟进屋,站在了屋外的廊下。
“大人,”宵歌看到他进屋:“没人发现你们没回来,我就说你们是出去的早。”
沈书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宵歌顿了下:“昨天说抓了许县令,小的就有些担心,会不会牵扯出什么?”
沈书元挑眉:“当初的银子我还给他了,能牵扯出什么?”
“大人去了倌馆,在名声上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宵歌还是有些担忧。
“可我确实去了,有任何的后果,本就应该承担,没必要担心,先收拾东西吧。”沈书元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午膳用过,沈书元又交代了一番,还把那处小院的位置给了宵歌,让他悄悄处置。
“大人,还是让我和旬生这几天跟着你吧,等你从陵州启程,我们再离开,也不缺这几天。”宵歌还是有些担忧。
沈书元本想拒绝,但又觉得宵歌说的在理。
他胳膊的伤还没好全,这几日没人照顾确实不便。
等到后面启程了,人数众多,车队绵长,到时也没多少眼睛能全天盯着他,偶尔用用杜蓝的人,或者戚许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卢县令,我们先走了,东西还要麻烦几日。”沈书元走出县衙说道。
卢知意摇摇头:“大人说的哪里话,就是一直在这放着,只要下官在这,都不会有问题。”
沈书元对着他行了个礼。
卢知意看到也赶紧回礼。
茌临县来的不是沈书元,卢知意现在也不一定能做上县令。
同样的,茌临县的县丞不是卢知意,初来乍到得沈书元,也不一定能如此风光。
马车刚驶出茌临县不久,前面就发生了骚乱,戚许今天坐在车内,他带来的侍卫便上前查问。
“沈书元,我知道你在车上,你给我下来,下来!”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
沈书元还没听分明,宵歌的脸色已经惨白,他下意识的握住旬生的手,想要抑制身体的颤抖。
而他的异样,戚许全都看在了眼睛里。
“找你的?”杜蓝有些不解,为何要等出了茌临?
沈书元摇摇头,抬手就准备掀开车帘看看,宵歌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是许修洁……”宵歌喘息了两下,才将名字说全。
旬生在听到名字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刚才他还不懂哥哥在怕什么,此刻他才明白。
沈书元还是想了下,才反应过来是谁:“许经铭的儿子,但为何在这拦我的车?”
戚许挑开车帘看了眼,外面可不止一人,似乎还有很多的流民?
今年陵州无灾,哪来的流民?
第238章 宵歌的出身
戚许也就带了十名侍卫,此刻外面的流民看上去都有二、三十人了,他怕出乱子,还是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来者何人,为何拦车?”戚许握住刀柄,冷眼问道。
许修洁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怕过,他哼笑一声:“我找沈书元,你让他从车上滚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在车上?”戚许直接问道。
许修洁顿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车上的就是贪官,快把人揪下来。”
他身后的流民瞬间就动了起来,马车的马匹收到惊吓,仰天长啸,抬起马腿就准备狂奔。
车夫一时不察被甩了下来,急着抬手却没拉住缰绳,戚许立刻回身飞身上马,止住了马匹。
沈书元几人在车中一时不察,摔倒一片,彼此看了一眼,决定还是先下车。
戚许也说道:“先下车吧!”
几人互相搀扶下了车,齐贺稳稳的站在杜蓝的身前,护住几人。
“怎么会有流民?”沈书元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许修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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