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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师门都有病(穿越重生)——萝樱

时间:2024-10-19 10:57:56  作者:萝樱
  李锦绣治不好大娘的傻儿子,只好想办法帮他们家脱贫致富,但又不能帮得特别明显,只能从挣点小钱开始——他精通读心术,怎么不算现世活半仙?
  但又怕树大招风,不好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好在大娘这些年带着傻儿子四处寻医问药,也没个稳定的住处。
  三人结伴同行,李锦绣对外扮作妇人,和傻子以夫妻相称,看似带傻子看病,实则还是打探修真界的动静,以及躲着师尊。
  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李锦绣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他没有怀孕的经验,因此面对自己像揣了个球的肚子,显得既惊恐,又不知所措。
  好在大娘是个过来人,说他这胎八成是个双生胎,否则寻常四个月的孕妇不可能肚子大成这样。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大娘早把李锦绣当亲生女儿了,日夜精心照顾着,端水端药生怕李锦绣有一丁点不舒服,还特意去附近的寺庙给他求了一道母子平安的符,让他戴在身上。
  李锦绣近来被肚子里的“崽儿”闹得很不安生,白天黑夜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哪天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满脸冷酷的师尊。
  他也打听到了师尊的消息。
  多是夸赞师尊如何悲悯仁善,又如何神武不凡,也零零碎碎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江宗主寒症发作了,江宗主寒症又发作了,江宗主寒症连续发作,当众晕厥过去……李锦绣都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师尊的寒症是假的,也知道师尊就是故意以此引他出来的。
  后来他又听说正魔两道恶战时,师尊负伤了,听说伤得很严重,谣言四起,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李锦绣有点急了。
  还听说如今修真界四大邪宗联手了,势必要杀了江寒溯,脚踩玄门,统一修真界,李锦绣就更急了。
  可急归急,他肚子大了,一直以来劳神忧思过甚,胎象总是不稳,哪怕日日都喝着安胎药,依旧体虚气弱。
  夜里噩梦连连,一时梦见师尊拿着锁链,把他绑回去了,一时梦见师尊不顾他大着肚子,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一时又梦见师尊白衣染血,站在尸山血海里,摇摇欲坠……
  李锦绣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外面夜色正浓,不知何时人间已经入冬了,寒风透过门窗的缝隙挤了进来,他这种天生小火炉一般的纯阳之体,竟罕见地隐隐生寒。
  抱着大肚子,把自己慢慢蜷缩成了一个球,迷迷糊糊勉强撑至了天明。
  翌日,外面就传来消息,说是御尸宗被攻破了,大魔头被就地正法,小魔头则被生擒,不日后就要押解至灵剑宗受审,其余三大邪宗落马,也是迟早之事,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战局,逐渐进入了尾声。
  只不过听说,江寒溯虽就地斩杀了大魔头,但自己也身负重伤,说是断了一条胳膊,也有人说是一只手……反正谣言漫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如今已被座下徒儿们护送至了当地最近的家族中,暂且休养。
  李锦绣得至此事后,当即神情大变,情绪失控到直接动了胎气,腹痛到眼前一阵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治不好他,大娘也不知听谁说的,说江宗主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医师,心肠又好,如今恰好在附近的修真家族中落脚,若能求他赐药,定能救人。
  大娘也是心疼坏了,哪管得了别的?
  把李锦绣托付给傻儿子照顾,就独自跑去跪着磕头求药去了,可她就是个普通妇人,哪里见得到大名鼎鼎的江宗主?
  不仅没见到人,求来药,反而惨遭护卫驱逐,幸而遇见了心软良善的沈银竹,当即就让护卫退下,温声细语道:“不知你求见家师所为何事?”
  “我家儿媳妇孕中犯了胎气,腹痛不止,还求公子行行好,赐颗救命的丹药,我给公子磕头了!”
  沈银竹伸手将人搀扶起,略一思忖便道:“家师重伤未愈,正在静养,不若这样,我也略通医术,可随你过去一趟。”
  李锦绣迷迷糊糊,听见耳边一直有人在哭,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铁柱挺大一个老爷们,哭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哭什么呢,傻子?”
  “秀秀你别死!”傻子哭得稀里哗啦的,“秀秀最好了,秀秀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锦绣左右环顾一圈,问:“你娘呢?”
  “她去给你求药了,听说最近来了个有名的江医师,医术很厉害的,一定能治好你!”
  李锦绣面色发沉,心道坏了,大娘这是好心办坏事啊,回头真要是把娃儿爹招来了,不仅自己惨了,跟自己有过虚假夫妻名分的傻子,也逃不了,到时候大家都得死。
  不行,他得躲,得快点躲起来!
  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大娘的声音:“公子就是这里了,快请进。”
  李锦绣心脏骤缩,几乎快不能呼吸了,紧接着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大师兄。
  不能让大师兄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第74章 师尊被锦绣气得吐血
  “秀秀,秀秀!你快躺好,别乱动!当心再动了胎气!”傻子连忙按住李锦绣,急得跟小孩子似的,在床边团团转。
  李锦绣心道,动个屁的胎气!
  要是被大师兄撞破了我现在的样子,我死,你死,大家全都得死!
  就是被傻子一耽搁,沈银竹已经踏进了屋里。
  傻子还不算太傻,知道媳妇儿只能自己看,赶紧把床帐子扯了下来。
  李锦绣怕得不行,躲在床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沈银竹颇为有礼,知晓男女有别,并未近身,而是悬丝诊脉,一根细细的丝线蓦然袭来,缠绕在了李锦绣的右手腕上,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回抽手。
  下一刻,大师兄的声音就传来了:“夫人莫要惊慌,这不过是诊脉而已。”
  李锦绣心惊肉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千万别自乱阵脚。
  还对傻子使了个眼色,傻子露出一副“秀秀别怕,一切有我”的表情,忙道:“谢谢谢谢,俺会按住俺媳妇儿咧。”
  沈银竹曲指搭在丝线上片刻,眉头逐渐蹙起。
  是喜脉,而且脉象凌乱,看样子这位妇人心绪很重啊,不仅如此,沈银竹跟随在师尊身边多年,虽因自身天赋不佳,没能得到师尊的真传,但大概还是探出此喜脉的不同寻常。
  不似自然受孕,倒像是药物所致。
  出于医者仁心,沈银竹便委婉地询问,日常可有服用什么药?
  大娘道:“都是一些安胎药!我这媳妇儿啊,身子骨弱,还总是心绪不宁的,虽说是头一胎,但肚子比寻常孕妇大,瞧着像是双生胎,寻常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生,夜里总是噩梦连连,瞧着让人心疼得紧!”
  沈银竹想问的不是这个,思及或许是儿子那方面不行,暗地里吃了什么药,又不好让母亲知晓,便让大娘先出去煎药,等人走后,才又问:“孕前可有吃什么药?”
  “俺娘刚刚都说咧,吃的都是安胎药!”傻子想摸摸秀秀的手,却被秀秀一巴掌拍了回去,不仅不生气,还笑嘿嘿地夸秀秀真有劲儿。
  李锦绣被傻子气得胃都隐隐作痛了。
  沈银竹看出了此人是个傻的,只好转头望向床帐里的人,问:“敢问夫人,孕前可有吃什么药?”
  李锦绣不敢开口,他知道大师兄聪明,就算自己变幻了嗓音,依旧可能被大师兄察觉,当即就拧了一下傻子的手。
  傻子嘿嘿直笑,把头伸进帐子里,看见李锦绣冲他使的眼色,还有比划的动作,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俺媳妇儿是哑巴咧。”傻子对沈银竹说。
  李锦绣暗暗点头,才刚要松口气,哪知傻子又道:“俺媳妇儿叫秀秀,长得可俊咧。”
  李锦绣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沈银竹微微扬眉,略一思忖,便问:“那此前可有吃过什么药?”
  “不知道咧,俺娘说了,让俺把秀秀肚里的娃娃当自己的种!”傻子笑嘿嘿的,憨厚地摸了摸头,“秀秀长得俊,生下来的娃儿肯定也俊!”
  李锦绣:“……”
  沈银竹心生疑虑,哑巴配傻子?莫不是这对母子买来的可怜女子?
  听此话,这位夫人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傻子的孩子,竟是借腹生子?
  沈银竹出身不俗,但这些年来时常下山游历,再离谱再骇人听闻的事,也曾亲眼目睹过,因此看起来依旧冷静自若。
  他收了丝线,温声道:“切记,不可再劳神忧思,好生休养。”另外还取出了一只小玉瓶,耐心告知丹药的用法,须一日两次,饭后以温水化开服用。
  另外,沈银竹还意有所指地说:“若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想寻求帮助,日后可书信一封,寄往灵剑宗。”
  曲指一弹,一张黄符就贴在了床帐上。
  等沈银竹走后,李锦绣才暗暗松了口气,从床帐上揭下黄符,定睛一瞧,竟是一张千里传音符。
  只要把信贴上去,瞬间就能传到大师兄的面前。
  大师兄是个好人啊,只可惜了,林姑娘不是他的良配,竟同小师妹暗度陈仓,行出了那等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
  算了算了,自己跟师尊偷|情,也没光明磊落到哪儿去,哪有脸说旁人?
  门外沈银竹直接开门见山,向大娘打探了房里姑娘的来历。
  大娘人老实,一五一十说了,末了,还长叹口气:“秀秀是个好姑娘啊,就是太命苦了,跟着我们也是受罪,若是公子不嫌弃,不若公子把她收了,留下当个粗使的婢女也好!”
  沈银竹未曾答应,回去之后,刚好撞见自家未婚妻,还有小师妹。
  见她俩穿了一样的衣裙,跟俩花蝴蝶似的,小师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亲亲热热抱着林姑娘的手臂,嬉笑着道:“大师兄,我每天都这么缠着林姐姐,跟她同吃同住,大师兄不会吃醋吧?”
  沈银竹笑笑道:“怎么会呢,我还要感谢你呢,近来事情繁多,我一时顾不得林姑娘,幸好有小师妹陪着。”顿了顿,他问,“燕师弟何在?”
  小师妹道:“他啊,又带人出去寻小山师弟了,看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真要是第一个被他找到了,他不得把小山的皮给剥了?我若是小山啊,我也躲着不出来呢。”
  “莫要胡说。”沈银竹笑道,“燕师弟也是关心则乱。”
  能不乱么?
  小师弟跑了!
  小师弟竟敢趁师尊下山,又跑了!
  师尊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说,但气得寒症一次又一次地发作!气得每天面色都是阴沉沉的,跟寒霜一样!
  不久前与那魔头交战时,师尊受了伤,左手的手筋被挑断了,近来闭门不出地休养,除了沈银竹这位首座弟子外,谁也不见。
  天知道沈银竹每次过去送药,都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小师弟再寻不回来,自己都快要疯了。
  容成宣也是聪明的,自从小师弟跑了,就开始“发病”了,日日咳血,汤药不离口,瞧着风吹就倒,感觉也没几年可活了,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是夜,李锦绣又做了噩梦,梦里他又看见了师尊,师尊看起来特别不好,雪袍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站在尸山血海里摇摇欲坠,身上横七竖八扎了很多把刀剑。
  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听见师尊沙哑的声儿,一遍遍痛苦地低喃,是不是只有师尊死了,你才肯原谅师尊?
  是不是只有师尊死了,你才肯回头?
  那师尊就去死好了……
  不要!
  李锦绣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傻子一直很担心他,就寸步不移守在床边,结果李锦绣醒了,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梦里的情绪跟乌云似的,笼罩在李锦绣的头顶,想起师尊重伤,小舟生死未卜,自己又大着肚子,不由悲从中来,抱着被褥蒙头呜咽着哭了起来。
  翌日大娘从外头割了一大块猪肉,还买了一堆新鲜瓜果回来,说要做点好吃的,给秀秀好好补补。
  李锦绣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人却一天比一天瘦,脸上瘦得都快没肉了。
  显得眼睛格外大,却不似从前明亮如星,蒙着浅浅的愁云。
  “我今个在外头可是听说了,那位江宗主不是胳膊断了,也不是手断了,是手筋被挑断了!”大娘把从外头听来的八卦,说出来给两个孩子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幸好挑断的是左手筋,要不然以后可就握不得剑了!”
  李锦绣:“……”
  铁柱:“秀秀吃肉,秀秀吃虾,秀秀吃鱼,秀秀吃排骨!”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外面的人现在都传,说什么江宗主门下跑了个弟子,现在到处在找,江宗主因为那个跑了的弟子,日日忧心如焚,还吐血了呢。”
  李锦绣食不知味,狠狠抿了下嘴唇。
  铁柱:“秀秀吃,秀秀吃,秀秀快吃呀!”
  “他们还说,江宗主早发了话,不管是谁,只要能安然无恙把他的徒弟带回来,就将半座仙山拱手相赠!”大娘叹道,“我不要什么仙山,给我十丸八丸治病救命的良药就好了。”
  李锦绣:“……”
  铁柱:“秀秀吃,秀秀再不吃,饭菜凉了就不香了!”
  “我今个还在街上,看见画像了呢,长得真俊啊,跟咱家秀秀眉眼有那么点像!”大娘道,“但还是秀秀俊!”
  饭后,李锦绣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铁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笨手笨脚地给他削苹果,大娘闲不住,跑去腌萝卜了。
  “傻子,回头我给你讨颗治傻病的丹药来,你可得答应我,好了以后不能学坏啊,踏踏实实跟你娘过日子。”
  “嘿嘿嘿,俺都听秀秀的!”
  “把我忘了吧,以后娶个老实本分的姑娘,一起好好孝敬你娘。”
  “可俺就喜欢秀秀!”
  “傻子!”李锦绣啐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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