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的眉头皱的更深,好像云宿怎么样都不能如他的意,声音大了怪他引诱他,轻轻的近乎于无的被掩盖的呼吸声,又嫌他太小了。
他彻夜的清修,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入定。
最终是觉得可能是那男宠有什么魔力,让他心神不宁。
如此再住了半个月,柳家已经有人坐不住了,他终于是要走了。
临走前难得和母亲说了话。
“迢迢房里的那男宠,听说是东方来的修士,东方太神秘了,我怕迢迢玩物丧志。”
他的母亲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她在柳家拥有很大的权利,甚至可以直接任命下任家主。
她懒洋洋的嗅着袅袅升腾的名贵的香,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的睁开,“邵儿,你想带他走?”
柳邵浑身是不可接近的森冷之意,他声音冷淡,仿佛在理智的谈论任何一件公事般:“为了迢迢好,云宿便由我带走。”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母亲大笑了起来,狭长的凤眼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能把他看透了似的,“你把他带走、带去哪里?”
柳邵说:“我会先教导他一番,而后放他回归东方。”
“是吗?”
这话说起来连柳邵自己——他的虚影都一点也不信,他聪慧无比的母亲怎么可能相信?他的母亲轻轻的笑了起来,“可是迢迢喜欢他,就算玩物丧志又有什么关系?邵儿,你是大哥,总是要忍让些弟弟,他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也好,我是见过那云宿的,是个好孩子,迢迢要是真喜欢,给他做个妾也未尝不可。”
母亲懒洋洋的说着,又柔声说了什么安抚他,总之是不准他把云宿带走,她要把云宿给柳金戈,柳邵这么多年来,无论是玩具还是师父、或者是其他,都是让着弟弟的。
柳金戈比他小一百岁,母亲说做大哥要有大哥的样子。
弟弟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是嫡长子需要继承家业,这么大的柳家需要一名理智强大无比优秀的继承人。
柳邵后来成为天神教的神子是对柳家嫡子身份的最大的叛逆,他的母亲当时发了很大的火,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也慢慢淡了,柳家的态度暧昧,既想让他做继承人,又做了两手准备,他以为母亲首要培养柳金戈。
没想到还这么放纵他。
柳邵最终是低下了头,像名孝子般认可他母亲的话,当他便从柳家离开了。
但是柳邵的虚影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离开,甚至离云宿更近了。
他飘在空中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附在了一名高大的侍卫身上。
这是柳金戈的贴身侍卫,修为是合体期初期。
他是一名活傀。
柳邵把自己的半身附在了他身上,因此第二世的虚影才可以在这里。
侍卫的职责是保护二少爷,因为二少爷的男宠跟心肝宝贝似的,因此他也需要保护云宿。
他离云宿很近。
就站在门口,像个木头柱子似的守着,一动不动的,只有主子遇见危险的时候才会突然动起来,变成一具杀人工具,可以替主子去死。
柳金戈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去给云宿拿什么玩具,说是要给云宿一个惊喜。
留着强大的侍卫保护自己心爱的小宠。
云宿躺在榻上睡着了,他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衣服轻得像羽毛似的,是单纯的素色水绿,还是穿着那身柳氏家宅宠侍标志性的衣服,但是他的衣服比别人厚一些,也软很多,穿起来又贴身又舒服,是柳金戈特意为他做的。
他生得真是美丽极了,气质也十分出尘,生嫩的水绿色其他人穿起来总是有些媚主的俗意,但是他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生嫩的水绿色让衬得他好像森林里的精灵一样,他细瘦雪白的腕子垂在一旁,白得几乎要晃花人的眼。
他的呼吸轻轻,睫毛长长的,闭眼睡得很安静,发出一丝声音打扰他都是罪过。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了,不仅来了,还大摇大摆的打扰了他。
秦争这一刻几乎被美色晃花了眼。
他是来找柳金戈的,两人是发小,感情还不赖,他从小到大经常来柳家,知道一身水绿色是柳家男宠的标志。
他在靠近云宿四五步远的地方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料的气味,很香,不知道是什么调子的香味,很轻很淡,但是几乎把他迷死了。
他几乎是急切的走到了云宿身边,像是被蛊惑了般想要抚摸他。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上云宿,云宿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冷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的魂都盯了出来。
云宿冷冰冰的下令,“拿下他!”
侍卫应声而动,三两下就把秦争扣下了。
云宿从榻上下来了,他没有穿鞋。
雪白的小足踩在柔软的毯子上,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神色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谁?”
“我……”
秦争话还没说完,云宿就给了他两巴掌。
那巴掌打得特别响亮,几乎把秦争打懵了,
不一会儿他的脸上浮现出两个红印子,他面红耳赤,大声喊了起来:“我是秦家的嫡子!我是金戈的发小,我们是好兄弟,你敢打我?!”
“哦?”云宿轻轻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一丘之貉。”
他笑起来实在要漂亮了,秦争顾不上生气,又是看呆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再看一会儿,云宿已经踩在他胸口,恶意地碾压他。
可是他没穿鞋。
他的脚趾圆润漂亮,整只脚的骨体漂亮得像件艺术品,趾头微红,脚踝也是漂亮的粉色,不看人,单单看着那漂亮的小足就知道他是个美人。
踩上来的时候让人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他的动作明明没有丝毫情.色之意,但是他靠太近了,像是在似有似无的在勾人。
秦争被踩断了两根肋骨,揍得鼻青脸肿才后知后觉的大喊起来,“救命啊!柳金戈家的男宠要杀人了!”
柳金戈姗姗来迟。
他跑的特别快,他第一眼竟然没有看见秦争,连忙拉住云宿的手,笑着哄道:“我的小冤家,谁又惹你生气了?”
云宿根本不理他,柳金戈这才看见了秦争。
“秦争?你怎么来了?你干嘛惹他?”
秦争冤得要命,怨气满满:“你看我像是惹了他的样子吗?我都快被他打死了!一段时间没见,你家的男宠都要上房揭瓦了!”
柳金戈开心的笑道:“我乐意。”
他挥了挥手,让人放了秦争。
秦争自己吃了两颗治伤的丹药,又用灵力治愈了自己的伤。
他转头一看,柳金戈已经跟在云宿屁股后面,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去了书房,云宿坐在桌子前,他站着,拿了个玩偶似的逗小孩的玩意出来,兴致勃勃的在和云宿说话。
那小玩偶好像是木头做的,做得活灵活现,一会儿唱曲一会儿哇哇大哭,柳金戈给它穿上了小孩的衣服,小玩偶一哭他仿佛像带小孩似的给它换尿布,他笨手笨脚的,把云宿都气笑了。
两个人像小孩子背小脚凳过家家似的玩,都是些很无聊的小孩玩意,不知道为什么柳金戈竟然玩得很兴起。
等云宿不理人了,秦争才上前问:“这是什么时候得的小宝贝,你之前不是喜欢男人的吗?”
“关你什么事?”
云宿不理人了,柳金戈好像有点不高兴,正兴致缺缺收拾小玩偶。
“自然和我有关,他打了我,得赔我。”
“你想要赔什么?”柳金戈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意图,微眯着眼盯着他。
秦争指了指云宿:“把他给我,先让他陪我一年。”
柳家的宠侍是可以赠送的,他以为云宿和其他宠侍一样,他那么漂亮,很配得上秦家嫡子的身份,于是就开了口。
他和柳金戈自小一起长大,都是差不多的家世和身份,钱财、法器、丹药,相互给得,和兄弟一般。
在柳家宠侍和物品差不多,因为他们会炼制活傀,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一个男宠而已,秦争就随口提了。
没想到柳金戈反应大极了。
“滚!”柳金戈神色冰冷,“他是我的,你敢动什么心思我弄死你!”
他脾气突然上来了,让人把秦争打了出去,然后匆匆忙忙的去找云宿。
云宿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一来云宿就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储物袋。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早上好!
第102章 瑶池8
柳金戈问:“宿宿在玩什么,也给我看看!”
但是云宿把东西藏兜里,不给他看。
他越不给柳金戈越好奇,死活要让他给,云宿不给他便是嬉笑着要去亲他,出其不意的从云宿的兜里把东西拿了出来。
柳金戈看到的时候愣了一下。
竟然是有一次控制傀儡的时候用废的一件法器。
云宿竟然把它洗干净弄得漂漂亮亮的,看起来是时常拿来把玩。
让这件废弃的法器都沾染了云宿的香气。
柳金戈一下子耳朵都红透了,“你捡这个做什么?你、你要是喜欢,我有好多,我送给你玩。”
云宿冷淡的说:“没做什么,随便捡的,现在你抢到了,我不要了。”
柳金戈有些急切的把东西给他,甚至给了一个崭新的给他,但是云宿好像生气了,他旧的不要,新的也不要,还阴阳怪气的说:“我拿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也不会用。”
柳金戈连忙说:“我教你!”他又说,“反正你迟早用得上的。”
云宿身体一僵,以为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你怎么知道,我用得上?”
柳金戈的脸红了起来,“反正就是用得上。”他神神秘秘的笑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成为柳家人可以用得上。
柳邵在那具活傀的身体里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切。
他有时候以为云宿已经软化了,以为他已经妥协,甚至喜欢上了柳金戈。
柳金戈像是来真的,他有时候会教云宿一些傀儡的制作和操控之术。
这是禁术,是严禁外传之术。
云宿嘴上说着不感兴趣,但却学着很认真。
他时常是不理人的,但是说起傀儡之术也愿意说上几句。
甚至还会主动和他说话。
“控制合体期修为的傀儡是不是需要很高强的修为?”
柳金戈耐心的和他解释,“我只是炼虚境界的修为,但是我也可以控制他。”
柳金戈意指他的侍卫,他立刻给云宿做了示范,命令那具傀儡直挺挺的的走入了湖水里。
柳邵看着两个人用他的半身所附的傀儡做试验,柳金戈逗得云宿好几次夸赞了他,他很是兴奋,还让云宿试试怎么控制。
“我也可以?”
柳金戈说:“用我教你的。”
他搂着云宿,在他的额头贴了贴,将一缕丝线给了云宿,“宿宿,你现在可以了。”
云宿的心跳快了一些,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操控之力。
他命令那具合体期的傀儡从水里出来。
他又走了出来。
那傀儡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披头散发又很是高大,他的肤色很深,鼻梁高挺,出来的一瞬间眼睛被头发遮住了,像一只水鬼索魂似的。
但是云宿控制着他,命令他去树上摘果子,他听话得像只大狗似的,没有丝毫攻击力,恭恭敬敬忠心耿耿般的吧果子捧在手心里给他,他还知道洗洗再给。
云宿又给了他更为精细的使命,让他放风筝。
他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风筝放了起来。
起初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他毕竟是活傀,不一会儿竟然将风筝放了起来,云宿高兴的跟着他跑,他仰头看着风筝,还差点摔了一跤,那活傀甚至拉了云宿一把,将他搂在平坦之处,让他又安安稳稳的跑。
但是就这么一会儿,他手里的风筝丝线跑了,云宿喊了起来:“风筝、风筝飞走了!”
那活傀侍卫连忙去追风筝,他毕竟是只合体期修为的活傀,一会儿便跟着风筝不见了踪影。
才不到十秒钟便是拿着风筝回来了。
他把风筝线卷成了一团,重新捡了一根厚实干净的木棍把细线卷好,连同红燕子风筝一同带了回来。
他略微低着头,把风筝和丝线都轻轻到了云宿手中。
柳金戈幽幽的走了过来,抬手打了那侍卫一巴掌。
他打得特别狠,那活傀侍卫唇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云宿恼道:“你干嘛打他!”
柳金戈说:“你没好好听主人的话,把宿宿的风筝弄丢了,该打!”
云宿说:“这不是找回来了吗?”
“他还把你带去那么远,让你跟着跑。”
云宿说:“我乐意跑!”他说着把风筝和丝线扔到了柳金戈的手里,转身就回了房,他不玩了。
柳金戈怕他生气了,连忙去哄他,“宿宿怎么不玩了?我还有很多没有教你呢,我们再玩一会儿吧。”
云宿兴致缺缺,好像连同对他也不太感兴趣了,不再主动和他说话。
柳邵冷冰冰的看着柳金戈。
他还不知道这个家伙?
云宿不过和傀儡玩一下他都要吃醋,不过是见云宿对着傀儡笑了,还和傀儡跑那么远,他拿着风筝的时候那么高兴,可比在他身边高兴多了。
他阴沉沉的盯着,恨不得把那傀儡打死。
又编着些体面的理由。
可是云宿不理他了,他又难受,他是希望云宿和他玩的,并不是和傀儡,可是他除了用这项技能讨他喜欢,别的也拿不出手。
如此第二日,又是给云宿玩了玩。
云宿操控傀儡几乎是得心应手了,他很聪明,也很勤奋,若他真的是柳家人,他是个优良的傀儡术师。
柳邵知道云宿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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