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谢景辞来在这边不走,也有着别的心思,池非屿微微蹙眉,眼中的笑意却未散。
太黏人了。
消息传来的叮咚声打断池非屿的思绪,他点开消息栏,一大段文字出现在屏幕:
今年住在小屋看守的人名叫陈澄,他确定在那期间没有人越过围栏,唯一一次警报响起的原因,他也如实上报,经检查没有问题,犯人是庄园内的人可能性不高,大概率是从别的海域游过来的。
特别调查的谢先生,在那几天都待在宿舍,庄园里佣人也证实都没见到过谢先生,不过谢先生和陈澄是舍友关系。
池非屿面上的情绪逐渐消失,他望着这一段字,沉默良久。
不是谢景辞啊……他心底居然生出这样的失望感。
池非屿垂下眼眸,这个结果他有料到,他未曾跟谢景辞说过他会到后边的海域,加上围栏那边的景色阴气森森,以谢景辞的胆子,没事根本不可能往那边跑。
更何况因为身体基础的问题,他的发情期本来就不太稳定,别的人鱼对发情期能有个大概的印象,而他什么都记不住,并且发情期的暴躁程度也高于其他人鱼。
在那种情况下,只可能是身为人鱼的同类动的手,大概率还是雌性人鱼,一想到这个,池非屿眼底闪过戾色。
人鱼的数量不过那么点,找到对方只是时间问题,那只老鼠他绝不可能放过。
躺在休息室内的谢景辞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他蹭了蹭鼻子,抬头望了眼空调,22度,也不是很低,难道是谁念叨他了?
谢景辞想了一圈,但人选太多,他也想不出一个结果,就是玩了一会儿,总觉得嘴里少了点什么。
果然躺着的时候没有零食是没有灵魂的。
谢景辞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墙边有个小冰箱,他溜达过去,想搜罗点好吃的。
考虑到这不是他的房间,谢景辞还提前发消息问了一下池非屿,对方回复说,休息室里的东西都能用。
这下谢景辞放心大胆地打开冰箱,小冰箱里塞的满满当当,有罐装咖啡,有进口零食,还有点心之类,不过大部分都是面包饼干等等,能饱腹的东西。
谢景辞看了眼保质期,发现好几个都临期了,再往里面扒拉,临期的更多,是他再怎么努力都吃不完的量。
他感觉有点浪费,挑了几个看着好吃的拿着,推开休息室的门,谢景辞探出个脑袋,问池非屿。
“你想吃小零食吗?它们快过期了。”
池非屿转过头,他眼底的冷意还未化去,但看到谢景辞的那一瞬,他的目光骤然柔和许多,“我不饿,吃不下就放那,要过期的时候,会有人把它们散到其他办公室。”
谢景辞闻言,心想在池非屿这工作待遇怪好的,连进口小零食都备上了,不过有些零食明天就过期,大概是来处理的人没注意看。
他自告奋勇,“送哪个办公室,我去。”
池非屿感觉谢景辞就是在休息室里呆着无聊,想四处晃悠,但公司里也没什么对方不能进的地方,他点头同意,“这一层的办公室都行。”
他又有点不放心,谢景辞有点路痴属性在,他给刘秘书发了条消息,要对方注意谢景辞一点。
谢景辞可不知道池非屿的考量,他单纯是因为来的时候在办公室里看到猫咪,想过去蹭两下。
顺便再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流言,他跟池非屿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谢景辞翻出个塑料袋,将快过期的全都塞进去,冰箱一下子空下一半,好像有能放下很多东西。
他跑去池非屿那,厚着脸皮点菜,“买都买了,能买点蛋糕,布丁,蛋挞吗?要过期你就带回去喂我,我不挑。”
池非屿抬眸看向谢景辞,对方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他莞尔,“行。”
谢景辞说了声好诶,拎着零食走出办公室。
现在刚午休结束,走廊里很多出来上厕所和接水的人,谢景辞走过拐角,迎面遇上刘秘书。
谢景辞不想惹麻烦,侧身让过对方,谁知刘秘书在他面前停下,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要送去办公室,对吗?我帮你拿。”
谢景辞躲过刘秘书的手,“……没事,不重,我自己来吧。”
刘秘书没有强求,转而开口:“行,我带你去办公室。”
说着她真的给谢景辞带路。
谢景辞心底狐疑,抬脚跟上去,他用余光瞄着刘秘书的神情,对方这会儿连职业笑容都出来,行为举止间甚至带着一丝丝讨好。
前后的反差简直不要太明显,谢景辞思索,难道是池非屿又说了什么?他眉心不由皱起来,池非屿再这么描补下去,他也别解释了,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信。
刘秘书带着谢景辞来到办公室门前,她先是敲了两下玻璃门,给里面的员工一个反应的时间,然后才带着谢景辞走进去。
她笑容和善,“放这边就行,你还有别的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
谢景辞略有些尴尬地将东西放下,开口道:“想吃什么自己拿。”
办公室里没一个人动,但所有人都在偷偷摸摸打量着这边,手上还在快速敲着手机。
谢景辞感觉现在的公司群一定很热闹,换做平时他肯定凑上去,但这个热闹变成自己,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现在想解释的心也淡了,有种不如躺平摆烂的自暴自弃,他目光梭巡四周,锁定台子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猫猫,问道。
“它可以抱吗?”
刘秘书上前捞起猫递给谢景辞,说道:“可以,它叫十五,挺亲人的。”
谢景辞接过猫猫,迟疑着开口,“……谢谢。”
“小事,你不用跟我客气。”
这会儿别说谢景辞想抱个猫,对方把猫带回去养,刘秘书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开玩笑,谁会和未来老板娘过不去,还是独得圣宠的老板娘,这不是和钱过不去嘛。
解除婚约的通告已经到她这了,不过一周时间,这件事肯定会解决,池非屿这么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谁,这不,婚约还没解除,池总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带出来了,还当着一层楼的人宣告对方的地位。
刘秘书心底啧啧感叹,没想到看着不沾七情六欲的人池总居然是个恋爱脑,不过跟她关系不大,只要对方照常给她工资就行,最好还能加个工资。
谢景辞抱着猫离开办公室,他看了眼还站在自己身旁的刘秘书,试探着问道:“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一点。”刘秘书回答道:“池总休息室里的零食是由我采购,你想吃什么可以先告诉我。”
她拿出平板,将谢景辞带到旁边的沙发处,然后将调好的平板放到谢景辞的手上,“看中哪个,直接加入购物车,最后我会处理。”
谢景辞稀里糊涂地坐下来,没到一分钟,他右手边的小圆茶几上就摆上了吃的和奶茶,他怀里抱着猫猫,背后靠着沙发,手边还放着零食,很像地主家会享受的傻儿子。
一时间谢景辞哭笑不得,他都有点好奇池非屿说了什么了,这是把他当皇帝供上了。
他撸了两下猫猫,心不在焉地挑选起零食,脑子里还想着流言的事,澄清他不报希望,但他想知道现在的流言都传成什么样了,有没有办法能混进这边的工作群呢。
谢景辞将希望寄托在“情报小能手”陈澄身上,他给对方发消息,不一会儿就得到回复。
水登:有是有,但那群审核还挺严格的,不过还有个匿名的瓜群,你可以混进去,群号:******
谢景辞眼睛一亮,瓜群也行,他就想吃瓜,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开始捣鼓,瓜群有个进群验证,问题是填入随意一只镇楼神兽的名字。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猫猫,决定先试试,结果没过一分钟他就被放进去。
谢景辞兴奋地搓手手,准备去当一只瓜田里快乐的猹,他还没来得及翻聊天记录,一个文件先弹出来,文件名,尤其奔放,在“办公室内啪口口水口口”。
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脑子还有点懵逼,现在的瓜群都这么奔放吗?
谢景辞犹豫了会儿,还是好奇心占上风,抬手点开了文件。
第73章
谢景辞先是做贼心虚地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自己,他才悄摸摸地看向手机屏幕,一入眼就是各种感叹号加波浪号,以及省略号的组合,激烈的感觉溢出屏幕。
作为当代三好青年,小黄文谢景辞肯定是看过的,但黄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熟悉的汉字在此刻排列组合后显得尤其陌生,看着上面描写的动作,谢景辞发出疑问。
人真的能摆出这种动作吗?真的能整出这么多水吗?真的能一次干几个小时吗?!
还有这个攻受他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呢,虽然名字用C和X代替,但关于衣服和外貌的描写简直是……
谢景辞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汗衫和牛仔裤,再回想了下池非屿身上西装衬衫以及黑色长裤,就连腰带的款式都一模一样,而且C和X不就是池非屿和他的姓氏首字母。
这个念头一旦浮出来怎么都消不掉,甚至脑海中的小人都变成他和池非屿的脸。
谢景辞赶忙将手机熄屏,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耳朵红到充血。
不行,不能再想了,啊啊啊啊!太奇怪了!
谢景辞深呼吸几次,压下心中的燥意,抱起猫猫,将脸埋进猫猫肚子上,轻轻蹭了蹭,熟悉的毛绒绒总算让他平静几分。
十五一看就是被撸惯的猫,对于莫名其妙贴上来的人类适应良好,被吸完,它用尾巴拍拍谢景辞的胳膊,示意对方上供。
谢景辞很上道,拿起果盘里的圣女果喂到十五嘴边,防止十五把果汁吃到身上,他还贴心的拿着。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十五,在外边坐了一会儿,见大家都开始工作,在坐在外面可能有点碍事,谢景辞犹豫了会儿,抱起猫走向池非屿的办公室。
谢景辞站在办公室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将黄色废料都抛出脑子,才伸手推开门。
门内,池非屿听到响动,头也不抬,开口道:“玩够了?”
能不敲门就跑进来的只有谢景辞一个,他不看也知道是某人玩回来了。
“……嗯,我顺便还抱了只猫回来。”
谢景辞反手将门关上,视线止不住地往下池非屿下边瞟,但很可惜关键部位被桌子挡住,他根本看不见。
所以……真的有28厘米吗?不能吧,这个长度也太夸张了,简直是一步到胃。
上次池非屿发情期,他也没仔细看,但那一瞥的份量确实是挺足的。
池非屿感觉到谢景辞一直盯着自己,他眉心微蹙,问道:“怎么了?”
谢景辞立即撇开视线,眼神在地面上游弋着,“没什么。”
他没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沙发上,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一个小时左右。”
池非屿在公司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甚至两三天都不会来一次公司,他养了一群人又不是吃干饭的,他用不着事事过问,在加上他的重心偏向人鱼族中的事,所以对公司他基本是当半个甩手掌柜。
“行吧。”谢景辞低头撸猫,那眼神似乎要在十五的背上盯出一朵花来,他现在一看到池非屿,脑海中就浮现出各种十八禁。
罪过,真是罪过,这就是看熟人十八禁的下场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池非屿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他转着笔,总觉得的谢景辞回来之后不太对劲,对方过于安静了。
他观察片刻,站起身,踱步走到谢景辞跟前,在对方抬起头时,伸手覆在谢景辞的额头。
“体温正常,怎么在外面晃悠一圈回来,变哑巴了。”
谢景辞躲过池非屿的手,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不是在工作,我保持安静有什么不对吗?你之前工作的时候我不也很安静。”
池非屿道:“不一样。”
就算不说话,谢景辞也是个好动的性子,常常会弄出细碎的声响,那些声音不注意听不会发现,但池非屿听觉比较灵敏,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池非屿不太适应,但习惯之后,他反倒有点喜欢这样的声音,因为这代表着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他,即使目光没有触及,但那种淡淡的温馨的氛围却一直在。
而现在,谢景辞就像刻意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努力缩小存在感,一般这种情况,按照他的经验,不是生病不舒服,就是又闯祸了。
池非屿俯下身,抬手捏住谢景辞的脸颊,他本意是想看看谢景辞在藏什么,谁知掰过对方的脸后,看到的是谢景辞面色绯红的神情。
谢景辞眸光闪烁,似有水色氤氲其中,他唇瓣微张,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池非屿贴这么近让他思考的能力一下损失大半。
有点晕乎乎的脑袋里想着,小黄文里写,C一贴近就喜欢按住X的一双手腕,略带坏心眼地玩些字母游戏。
谢景辞感觉自己不干净了,他这会儿脑子里就想不到不带颜色的画面。
池非屿见谢景辞面上的绯色越发明显,他薄唇抿起。
这是在害羞吗?因为他的触碰?应该不是,谢景辞对于靠着他已经习以为常,那只能是在刚刚出去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最可能是因为听到办公室里关于他们两的传言。
池非屿没想到谢景辞居然也会有脸皮这么薄的时候,都说面对喜欢的人总会更小心翼翼,不自觉地在意和对方有关的一切,现在看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只是和他传出些似是而非的绯闻就害羞成这样,也太不稳重了,不过谢景辞本身就比他小上几岁,也能理解。
池非屿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他轻咳一声,开口道:“不用在意那些流言……”
他想说都是假的,又觉得这样是给谢景辞泼冷水,对方既然害羞到不敢看他,心中肯定很喜欢这样的误会,池非屿略微停顿,换了个委婉点的词。
“……都是在夸大其词,你心中有数就好。”
这番话点到为止,谢景辞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谢景辞干笑两声,干巴巴地回答,“没错,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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