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屿:“不了,我回琼楼。”
渝浅溪本来就没指望池非屿会答应,她高高兴兴地牵着狗离开。
待渝浅溪离开后,陈管家握住轮椅的把手,推着池非屿前行。
他开口道:“谢景辞的资料已经调查清楚,少爷需要现在看吗?”
“不用。”池非屿迟疑片刻,“不用备份,全部删掉。”
“好。”陈管家没有一丝迟疑,他仍在笑着,但笑容真实了几分,“被大海偏爱的孩子不会是坏人。”
慕海是生长在人鱼族地的花,它没有固定的花期,绽放的时间随心所欲,但它有着自己的喜好,遇见喜欢的人会争相绽放。
因此它也被称为海神的象征,在人鱼族,能让慕海绽放的人鱼被认为是受海神庇佑的孩子。
池非屿出生时,族地的慕海也曾开放,但自那之后……
陈管家的目光有一瞬间暗淡。
让慕海生长在岸上并不容易,看慕海开花,或许也算池非屿的执念。
……
谢景辞送完小猫,就往琼楼走去,毕竟拿了钱的,他可不会偷懒。
走到琼楼门口时,谢景辞正好碰见遛完锦鲤回来的渝浅溪。
渝浅溪笑着和谢景辞打招呼,但锦鲤还是一脸警惕。
谢景辞深知和宠物的信任破裂,再次建立会十分困难,想让锦鲤重新接受自己,不能急于一时。
他目光扫过锦鲤的蛋蛋,暗自摸着下巴,
嗯,没绝育,得找个机会和老板好好宣扬一下绝育的好处。
想着自己的任务是照顾锦鲤,谢景辞跟着渝浅溪走,他好奇剧情进展到哪里了,旁敲侧击道。
“你和老板订婚多久了?”
渝浅溪性格外向,很轻易就和谢景辞聊起来,“一个月不到,我回国还没多久。”
那这会池非屿还没男主吵架,订婚宴上男主看到女主角是渝浅溪时,整个人都快碎了。
好不容易憋到订婚宴结束,才去找池非屿,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兄弟,以为是女主移情别恋,虽然自己痛得撕心裂肺,还让池非屿好好照顾渝浅溪。
但之后渝浅溪生日,男主发现渝浅溪其实失忆了,忘记和自己的过去,他便认为池非屿是乘虚而入,所以才和池非屿吵起来。
谢景辞一阵唏嘘,友谊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
通常和男主作对准没好事,原文中在这次争吵之后池非屿的公司经历了一次重创。
是什么原因原文没写,但肯定跟男主有关。
不行不行,如果池非屿破产,他工资就没着落了,这次吵架最好能避免。
他记得渝浅溪的生日是在这座庄园里办的,应该就在这几天。
谢景辞刚想追问,渝浅溪突然把牵引绳塞进他怀里,急急忙忙地开口。
“差点忘了,我两点有事,你把锦鲤送到二楼南边那个房间就行。”
说完,渝浅溪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景辞和锦鲤面面相觑。
锦鲤咧嘴,表情不太友善。
谢景辞先一步冲锦鲤龇牙,他看着蒙懵住的锦鲤,冷哼一声,这种一看就受过训练的狗,他才不怕,不是被逼急,锦鲤肯定不会动口。
不过南边是哪边来着……
谢景辞探头起来窗外的太阳,艳阳当空,挂在正中央。
他默默缩回脑袋,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
想着门上可能会有特殊标记,谢景辞打算在二楼晃一圈,总能找到的。
于是谢景辞牵着狗在二楼转悠,在众多木门之前,一扇磨砂玻璃门尤其亮眼。
谢景辞推开门,小声问道:“有人吗?”
四周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回应。
谢景辞犹豫片刻,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走过廊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阳光植物房,绿意布满房间每一个角落。吊兰垂在空中,小白花开得娇俏可爱,藤蔓缠绕着木架,肆意生长。
阳光从上空洒落,但并不刺眼,房间内的温度也维持在一个很舒服的区域。
这种房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养狗的地方,谢景辞在心底说了声打扰了,牵着狗准备离开。
但这时,他看见一个人影,藏在绿植之间,那身打扮,除了池非屿还能有谁。
谢景辞脚步一顿,猜不准池非屿有没有看见自己,不过来都来了,跟对方打声招呼应该也没事,正好还能问问锦鲤待的房间在哪。
他绕过花丛,走向池非屿,才准备开口,却发现池非屿闭着眼。
谢景辞瞬间噤声,放慢脚步,他在心底嘀咕着。
难道睡着了?
谢景辞用气音问道:“老板你醒着吗?”
池非屿没有回应,他微侧着脸,神情恬静,鸦黑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圈阴影,精致的五官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许多。
见池非屿是真的睡着了,谢景辞便想着离开,余光瞥见旁边叠得整齐的毛毯,他又停下脚步。
在空调房里不盖毯子睡觉会着凉的吧,而且池非屿看着就不像身体很好的样子。
谢景辞将牵引绳缠在手腕上,冲锦鲤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轻轻走到毯子便,将毛毯抖开,然后盖在池非屿身上。
期间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划过池非屿的面容,这还是谢景辞第一次这么近观察池非屿。
他在心底感叹,皮肤真好,一点毛孔都看不见。
又富又帅,还长了个恋爱脑,只可惜没爱对人。
看文时,谢景辞只觉得男二有点傻,明知自己腿脚不便,还去救背叛自己的女主。
而现在活生生的男二在他面前,谢景辞又有些惋惜,总觉得池非屿不该是那么一个结局。
他轻声叹气,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池非屿睁开眼,双目清明没有一丝困意。
他看着身上的毛毯,抬手欲掀开,最终又放下。
池非屿合上眼,嘴角轻抿。
多事的家伙。
第10章
谢景辞虽然没什么雄心壮志,遇事不行,直接躺平,但对待工作还是挺认真的,尤其是钱到位时,绝对尽心尽力。
这两天在他的努力下,锦鲤虽然对他还是爱搭不理,但至少不会再对他龇牙,也默认他成为临时铲屎官。
谢景辞虽然嘴上嫌弃锦鲤,但看见锦鲤毛下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是很心疼毛孩子。
原主下手得有多重,过了这么多天淤血居然都没消掉,被锦鲤咬,纯纯活该,这一下还咬轻了。
就是咬伤在他身上这点有些过分。
谢景辞端着凉下来的狗饭,推开门。
锦鲤这会儿正趴在窝里,舒舒服服地吹空调,房间造得很大,里面狗玩具随处可见,还有几个供狗狗玩乐的游乐设施。
这还是锦鲤不常待的房间,它原本住的那个,装修更加豪华。
谢景辞每每看见都要感叹一句,人活得还不如条狗。
他将狗饭放在锦鲤跟前,抬手撸了下狗头,开口道:“吃饭了。”
锦鲤掀开一边眼皮,小眼神贱兮兮的看了眼谢景辞,然后叼过狗盆挪到一旁,屁股对着谢景辞开始干饭。
它吃得尾巴左摇右摆,时不时还会瞅一眼谢景辞。
谢景辞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他才不会跟它抢食。
一连被锦鲤看几次,谢景辞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见锦鲤吃得差不多,一巴掌拍在锦鲤脑袋上。
力道刚好,懵逼不伤脑。
谢景辞按住锦鲤,趁对方没反应过来,推到在地,在肚子上就是一阵乱撸,他压着锦鲤的狗脑袋,不让锦鲤翻身,发出桀桀的笑声。
“小胖狗,今天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锦鲤呜哇乱叫,四个爪子快蹬出风火轮了,但谢景辞手法刁钻,它根本斗不过对方。
谢景辞像极了恶毒反派,还是强抢良家妇女的那种。
“嘿嘿嘿,还敢给我翻白眼,我给你撸秃噜皮。”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前几天的忍耐都是为了让小狗狗放松警惕。
可爱小狗狗生来就是要被人类rua的!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谢景辞身子一僵,他跟生锈的机械似的,慢腾腾地扭过头,视线和出现在门口的池非屿撞个正着。
只有池非屿就算了,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丢脸,但偏偏对方身后还站着渝浅溪和陈管家。
渝浅溪一脸惊讶,而陈管家则是一脸慈祥,几人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看多久了。
谢景辞低下头。
时、时光机在哪?!
渝浅溪看出谢景辞的尴尬,善解人意地出声解围,“你和锦鲤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谢景辞心虚地移开目光,“呃……是、是吧。”
重回获自由地锦鲤对着谢景辞骂骂咧咧,即使听不懂狗语,也能看出它骂得很脏。
谢景辞瞪了一眼不给面子的锦鲤。
他很自信自己撸狗的手法,被撸过的没有一个不说好。
明明刚刚大家都爽了,这破狗怎么拔那啥无情!
最后还是池非屿岔开话题,他对渝浅溪说:“你不是要遛狗?带它走吧。”
渝浅溪闻言,冲锦鲤招招手,“过来,我们出去玩。”
锦鲤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尾巴摇得正欢。
因为就在琼楼前的院子遛,所以锦鲤并没有拴绳,一条狗在草坪上尽情撒欢。
谢景辞也一起跟着,他坐在路边,看着锦鲤挖洞,这已经是对方挖得第三个洞了。
他看着一身埋汰的锦鲤,露出嫌弃的眼神,回去得洗狗了。
见锦鲤想去找渝浅溪,谢景辞及时制止。
人家小情侣正在谈听说爱呢,这只狗过去就煞风景了。
他揉了揉锦鲤的耳朵,哄道:“锦鲤真厉害,再去挖两个坑,正好给你种骨头吃。”
锦鲤尾巴都不摇了,蓝黑分明的眼睛里就差写着两个字。
神经!
谢景辞没管,拍了下锦鲤的脑袋,冲它摆摆手,示意锦鲤可以滚了。
他一手托腮,用余光偷瞄站在一起的池非屿和渝浅溪。
渝浅溪有说有笑,池非屿虽然话少,但偶尔也会点头附和,俊男靓女凑在一起,十分养眼。
谢景辞惋惜叹气,最后一死一失踪实在有点惨。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谢景辞隐约能听见他们大概是在聊宴会的事。
今晚就是渝浅溪的生日宴,虽然不是整十的大生日,但池非屿办得也很盛大,邀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有多重视渝浅溪。
而且池非屿的生日和渝浅溪是同一天,这更显得池非屿将渝浅溪看得比自己还重。
男主自然也在宾客之中,也就是今天,池非屿会和男主大吵一架。
谢景辞思考着自己该拿什么借口混进这次宴会,虽然他没想到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场吵架,但是他想看热闹啊。
这可是剧情的小高潮,况且他也想看看,小说里描写得霸气侧漏的男主长什么样。
谢景辞正在走神,突然瞥见锦鲤的嘴好像在动,他立即回神,训斥道:“瞎吃什么呢,快吐出来。”
他按住锦鲤的后颈,去掰锦鲤的嘴。
锦鲤眨眨眼,配合着松口,吐给谢景辞一条花花绿绿的东西。
手指粗的青虫混着口水,半死不活的在谢景辞掌心蠕动,软腻湿润的手感让谢景辞头皮发麻,直冲天灵盖。
谢景辞原地起舞,手甩得只看得见残影。
“卧槽!!”
他这一声惨叫响彻云霄,要凄惨有崩溃,要悲伤还有崩溃。
“你、你你你!”谢景辞捏住锦鲤的嘴筒子,质问,“我差你那块肉了吗!?青虫都吃!?”
锦鲤一脸无辜。
奇怪的人类,不是自己要的吗?它都给了,怎么还骂它。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开来那边几人的注意。
池非屿看清地上翻滚的青虫,将轮椅后移一步,和谢景辞拉开距离。
显然他也不喜欢这种软体虫类。
渝浅溪胆子倒是挺大的,她拿树枝挑起青虫,将起放回花坛中,她回头看见众人的嫌弃,哭笑不得。
“别看它这样,变成蝴蝶可是很好看的,而且它结的蛹也很漂亮,像宝石一样,可以戴在脖子上当项链。”
谢景辞见过有人这么干,漂亮是漂亮,但在他身上孵化,他绝对会蹦起来。
池非屿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开口道:“想要宝石我可以买给你。”
所以别戴着这种东西在他身边晃悠。
渝浅溪撇嘴,嫌两人扫兴。
谢景辞看向罪魁祸首。
锦鲤吐着舌头,尾巴一甩一甩的,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景辞坏心眼地拽过它,拿它脑袋上的毛擦手,这时他背后一凉,谢景辞回头看见池非屿盯着自己,眼底的嫌弃不加掩饰。
池非屿吐出一口浊气,打开轮椅把手下的储物格,拿出湿纸巾。
谢景辞原本以为池非屿要训斥自己,这会儿看见池非屿的动作,他心中感动,老板人还是蛮好的,他主动开口。
“我自己拿就行。”
池非屿避开谢景辞伸来的手,眉头紧皱,“脏。”
他扔了两张湿纸巾给谢景辞,期间一点都没碰到谢景辞。
谢景辞默默用湿纸巾擦手。
嗯……也没那么好了。
有这么一个插曲,锦鲤被强制拉回去洗澡。
谢景辞洗大狗很有经验,任由锦鲤怎么扑腾,都没逃出他的手掌心。
看着生无可恋的锦鲤,谢景辞咧嘴露出一个笑容。
“乖,张嘴,我们刷牙。”
锦鲤拒不配合,但并没有用。
谢景辞扒开锦鲤的嘴,里里外外刷了一遍,他点点锦鲤的鼻头,笑骂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挖虫子吃。”
锦鲤哼唧一声,用爪子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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