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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不巧，”凌钰关闭了终端，“作为新手村的 VB67 星见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苏律新似乎被噎住了，但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我有个双人支线任务，但我是独狼，没有队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结算奖励咱俩对半。”
原本打算直接抬脚走去边缘区下海的凌钰一顿，这下是认真地端详着苏律新的神色，“什么任务？”
“VB67 星海洋标本，收集够三个。”
苏律新搓了搓手指，他其实没有把握凌钰会同意，他原本是有点想进咸鱼队的，但又不想被约束，要不然以他的实力也不至于就这样搁置在这里。
“这个任务不难，”凌钰说完就径直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走，苏律新跟上解释，“是不难，但海底非常危险，VB67 星的海底很诡异。”
苏律新对比了一下凌钰的方向，突然悟了，“所以你也是去海洋不是吗？既然如此倒不如同行。”
凌钰瞥了眼苏律新，“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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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钰当然不可能直接靠着十一路到那边，VB67 星到底是个星球，在贝星都是靠着交通工具，在 VB67 星怎么可能就走路到……所以他很快就租借了旁边店里的摩托车，呜咽一声飞快地冲走。
傻眼的苏律新：……
以众人认识中的凌钰不是很热心吗？怎么看起来明明非常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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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骑了，但确实很舒服，尤其是凉风扑面的时候，更是带来阵阵燥热中难得的清爽。
凌钰甚至生出来点，要是骨溪有空，带着对方在 VB67 星兜圈的想法，也不知道骨溪在做些什么……真好奇回头来婚礼会是什么样子啊！
期待。
一望无际的海面在浓郁的黑暗下翻滚着，像是煮着什么东西一般，黝黑的海草在浪潮的推涌下扑在海岸边，沿线的护栏在这阴沉的天气下似乎有些摇摇欲坠，放眼望去，没有任何活着的海底生物。
上次……还不是这么严重。
“你真是，一点都不带等的啊！”后面跟上的苏律新很明显也骑了摩托，看到这海面才叹了口气，“这海水有腐蚀性，而且人在海下是不能呼吸的，论坛交易的也没见有人卖能呼吸的……”
“上次我去星际列车打工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能处理的。”
“你从哪知道的星际列车？”凌钰终于开始搭理这个苏律新，既然对方坚持，同行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是从骨溪那里知道的，苏律新又是从哪里……
“我认识一个非贝星的宇宙裂隙玩家，当然不是紫蜡自拉，我才不会和侵略贝星的在一起，是另一个种族的，他告诉的我星际列车，我也是上去长见识的。”
凌钰了然，“我有呼吸的办法。”
将珊瑚递给了苏律新，“但腐蚀我不能解决。”
他自己直接换成深海调查员的身份，是可以直接呼吸的，但腐蚀是个大问题，随便扔了块路边的石头，刚打进海水里，就直接当面融化消失不见。
“我就说了，很难。”
苏律新站着眺望乌云压着的海面，“VB67星以往也是有渔业的，但现在没有了，就是这个原因。”
凌钰点头，这个苏律新知道的还挺多的，想必做了不少调查，在初心给他的资料中，也是有相关的信息的，这种腐蚀其实全来自污染。
【初心，调取VB67星所有下水道处理资料。】
【收到~】
不过几秒，凌钰就能看到相关信息，VB67星很久没有整治地下水的管理，污水排进海洋，更是加剧了眼前的情况，他的支线要求是调查源头，但这无疑是原因之一。
VB67星主脑初心当时是整个咸鱼队都在的，但主要负责管理的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就是楚司梵，这样想着，凌钰打开了楚司梵的消息框：
【凌钰：初心关于地下水管理，VB67星战略地位很重要，这个必须要治理了。
楚司梵：行，交给我吧。】
VB67星在贝星的附近，算是一层天然的屏障，贝星虽然也在靠着宇宙裂隙快速地发展科技，但还是需要发育的时间，用水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海上这种情况不处理的话，要不了多久VB67星就会水资源贫乏——不，或者说，现在已经贫乏了。
交待好这件事，凌钰将目光再次转向了深海，他不可能不下去。
“……你想到办法了吗？”苏律新似乎在等待凌钰开口，却只得到了凌钰的白眼，“你想不到，为什么觉得我想得到？”
“好吧，我只是觉得，作为唯一一个开启版块还有那么多全服公告的人，你应该很有主意来着。”
“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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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咸的海气顺着潮水的方向涌来，别说下海，就是在这岸边，都有种呼吸急促不舒服的窒息感。
凌钰决定在自己群里淘宝看看能不能从卡池里淘出来有用的东西，毕竟自己卡池这个当下并不适合。
楚司梵的卡池是武器库，封枭的是灵兽蛋……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出稀奇古怪有可能撞上用场的是宋越溪的卡池。
【凌钰：我出资，你抽卡，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来能抵抗海底腐蚀的装备或者工具。
宋越溪：？这个概率也太小了吧，不靠谱啊，直接去论坛交易？
凌钰：看过了，论坛没有，你的卡池出来的东西虽然稀奇古怪，但有不少都是装备道具类的，所以试试，我给你能源石。】
【凌钰：先来个一百抽吧，辛苦了。
宋越溪：……行叭。】
凌钰耐心地等待，毕竟一百多件东西宋越溪还得一件件地查看详情，他倒是不急，但苏律新倒是乱转圈起来，“你这是有办法还是没有办法？”
抽卡结果没出来之前凌钰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你也帮忙想呗。”
苏律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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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钰不在乎苏律新到底努不努力，对方想搭自己这个顺风车，但凌钰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如果有车让对方搭的话，那奖励自然也是要收取的。
【宋越溪：……还真让我抽出来了！！
凌钰：发给我，剩下的能源石送你了。
宋越溪：凌哥真大气（喜悦）】
凌钰很快就收到了宋越溪用终端传送的东西，那是两件潜水服，但玩家面板详情的质量上显示的数值非常喜人，不仅能抗住海底的高压，也能防腐蚀——
但为了增加质量，凌钰在苏律新看不见的面板上打开了空镜塔合成台这个Bug，他早就摸清楚差不多的规律了，找了有些有更高的作战能力的金属和别的材质丢进去，在配合着两套潜水服，很快，数值再次上升：
【编号：9120
物品：潜水服
材质：高端防水防腐蚀、抗高压抗海草侵蚀、柔软易折……方便海底作战。】
将其中一套丢给苏律新，“奖励和前面说的一样，别的我不帮你，衣服的钱。”
“好好好！”苏律新大喜过望，实际上只要能下海，那任务确实不算难，和凌钰说的大差不差，他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那加个联系方式，我转给你。”
凌钰很快就和对方加为好友，转身就穿戴整齐，准备下海。
下海之前他专门试探了一下潜水服的强度，可以，这样，凌钰就扑棱下去了。
他利用自己先前学的用精神力构筑的水泡保证自己的安全，深海调查员身份能调动不少海底生物帮他开路清理视野，但也没有那么顺利，一批一批海底生物死亡，凌钰彻底放弃了利用这些开路的想法。
眼前是黑乌乌的一片，仿佛回到了他瞎的那些日子，凌钰很快就稳定了心神，拿出来之前从宋越溪那里采购的打火石——
只是他不确定这些打火石丢出去后，会不会造成海底的火山爆发。
第117章 破开黑暗
打火石原本不该在这满是海水的湿润地方使用, 干燥是它的本性，但靠着在水泡之间的摩擦，星星火花跃然出现, 点亮了眼前一片的视野——
凌钰翻手将那包裹着打火石的水泡丢了出去，撞见浓郁的黑暗，骤然破开一片亮如白昼的景象！
而在那之间, 凌钰却瞧见了无数森森白骨, 大的、小的……堆积在一起，在死亡的海水里沉浮。
黑暗如期而至，凌钰的手中却又多出来好几个打火石。
无数打火石在摩擦中飞速地开辟着远处黑暗, 阵阵炸裂的白光伴着“轰隆”的声响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凌钰借着这暂时的光亮一口气冲到了深海的底部：
【深海调查员……】
【您已处于海洋深处，调查线自动开启——】
【辅助探查——】
凌钰能看到自己眼前蓦然出现了很多各种标识的物体，像是全息标注的数据, 检测也让凌钰更清楚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被污染的海草：
污染浓度：100】
【被污染的珊瑚礁：
污染浓度：99】
凌钰眼前覆盖着许许多多半透明的这样的数据, 大多都是被污染的海水，再潜下去, 熟悉的废墟残桓矗立眼前，凌钰半扶着其中一部分：
【深海城市的残骸：
污染浓度：18921】
凌钰顿了顿, 这次没有引导人, 那个鲛人之后——凌钰彻底没有了进入的机会, 上一次是怎么进入的？
不对！
废弃深海调查员本身就应该有进入的资格才对！！
仿佛映衬着他的想法一般，面前很快地出现了漩涡似的大洞, 一如初次见面, 只不过这次没有鲛人的引导了，凌钰只身前往——
那特质的潜水服终于抵抗不住时空扭曲的压力, 在碾压中破碎掉，凌钰为了尽最大可能的保护躯体，不得已变成了透明团子的样子，因为个头小，所以水泡使用要耗费的精力也小，勉强让他保持着清醒。
再次醒来，周围就是第一次他见到深海废墟5666年城市的模样，这里确实是个城市，只不过高楼里只余下各种各样的白骨，有的类人，也有的是海洋动物。
“21kshdlp？”身后莫名出现听不懂的话语，凌钰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躲闪，热烈的黑血扑面而来，凌钰缩在角落避开了，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有些愣神——
明显是鲸的男生被砍断了半截的尾巴，断骨的手指撑着靠着沉淀物铸造的海底，扶着墙站起来，而他的面前，是全副武装的放生机器人——
“shi`299201ajslk”
那仿生机器人挥舞着巨大的电锯，很明显要致鲸男于死地，凌钰当即趁乱蹿了出去，四周都是破烂的楼房，透过无数空洞的窗口，凌钰能感受到无数瞄准的红点对准鲸男和……莫名出现在这里的自己。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鲸男必死无疑——
在轰然震动的声响中，那个不太起眼的透明团子消失在烟火之中，高楼上其中一个苍老的人类将手从耳边的小型仪器上放下，“他们能找到谁……去救。”
“听说有玩家在活跃。”
“那群烦人的虫子……没人查到宇宙裂隙的创造者吗？”
仿生人矗立着保护着这个老人，他的话也没有其余的回应，没人注意到，透明隐身的团子从门口蹿过，很快消失在别的地方。
凌钰在这些仿生人中观察到了同样的标记，这种类似的标记很容易地唤起了他的记忆——
也是VB67星最常见的景象，这些仿生人是同一批次最早出现的。
他第一次来VB67星所接触的仿生人批号是9开头，而这些仿生人无一例外是1开头，意味着时间更早——
而这边的楼栋虽然破碎不堪，但比起他在深海外见到的还是要早那么一些，至少他辅助调查的透明标注已经很好地解释了这一切：
【强撑的城市：
被污染度：199】
可在外面他所触碰的那些残垣断壁，则有五位数的被污染度，从常识推断也可以知道，这边的时间线要早于他进洞之前。
凌钰一边躲避着仿生人的侦查，一边寻找可以暂时同盟的盟友，这些仿生人肯定不在友方范围内。
好在因为他确实太小了，很容易就被忽视，这些仿生人似乎在追查其余的深海原住民，而不是自己。
深海原住民？
那大概是目前自己能找到的唯一盟友，结合之前大祭司的话可以知道，他们这些拟人化的深海生物，恐怕就是一个体系下的……比如刚才的鲸男，如果有余力的话凌钰肯定要救对方，但实在是包围封锁太严重了，他没有办法——只能自保。
凌钰很快就通过精神辅助看出来这边的区域了，自己所处的区域是偏边缘区的，在中心区也是破烂的，但那边的生命痕迹更多，而这些一体的仿生人则是从边缘区往中心区推进。
他们往里面推进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蹿出来，凌钰快速地从楼道之间穿梭，先仿生人一步往中心区跑去。
突然蹿出的电鳗直接卷起来他！
中心区外围，电鳗化成了青年的模样，蹙眉拎着他，“……不是那边来探查信号的吧？”
“不是，”一个脱身到地上的凌钰变成了人形深海调查员，“我是，来自未来的深海调查员，是来调查污染的事情。”
“人类！！”
那电鳗很明显是生气的，“污染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
“抱歉，我不清楚，”凌钰站起来，眼前的电鳗头发都炸了起来，拦着他往任何方向走的可能，“什么调查员？”
“我是大祭司派来的，”凌钰深吸了一口气，将深海生源调动了出来，几乎在感受到磅礴能量的那一刻，电鳗迟缓了起来，“……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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