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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似是很赞同，仰头冲他“呜——”。
“行了，晚安吧，”唐洛把狗子拽过来，拍拍它的小枕头，“我现在要去跟你爸——哦不对，跟你哥汇报工作了。”
阿东叮嘱过每晚都要拍照拍视频。他便很听话地360度拍了个遍，通通给上司发了过去。
【唐洛】：交作业了，秦总[猫猫举爪]
【唐洛】：您看下拍得行不行
秦璟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被唐洛的信息刷了屏。
点开一看，全是萨摩耶的照片和视频。
他心中不免惊讶，如此精细的布置竟是出自一个男人之手。
照片和视频全部转发给母亲，不出半分钟童薇一个语音电话就打回来了。
“我天，儿砸你可太有爱心了啊，把京京的小屋布置得这么棒！以后谁再说你冷血我跟谁拼命！”
“那倒也不必，”秦璟拒绝母亲的彩虹屁，“你什么时候回。”
“哎，我才刚下飞机。”童薇喊了一声。
秦璟：“嗯，我知道，所以什么时候回。”
童薇：“……”
电话中有一瞬的沉寂，半晌，童薇换上了一副友好协商的语气：“儿砸，你看，难得你贤妻良母一回，那就多贤惠些时日呗，妈今天临时决定去环游世界，说不定能给你再找个金发碧眼的小爹地。”
“…………”秦璟深深吸了口气，“你尽快回来把狗接走，我贤惠不了太久。”
嘟——对方结束了通话语音。
秦璟太阳穴突突直痛，有种被自己母亲讹上的无语，早知道就藏拙了……
默了默，他给唐洛发过去一条语音。
【Qing】：“以后不用那么贤妻良母，养宠物而已。”
隔了两分钟他收到了回复。
【唐洛】：没关系，我要做就做最贤惠的狗保姆，绝不会因为是兼职工作就敷衍塞责，您放心！！～
秦璟；“……”
*
一夜安稳度过，次日，唐洛起了个大早。
遛狗，备狗粮，在上司过来视察前所有工作都做好了。
秦璟一出门就看到肚皮吃得滚圆的狗子在庭院躺椅上晒太阳，毛茸茸的大尾巴来回摇摆着。
“它拆家吗。”他问唐洛。
“没，京京挺乖的，对了，这是需要采购的物品，您看下。”
秦璟从唐洛手上接过一份已经打印好的表格，上面不光列出了几款狗狗生理裤的品牌和价格，还把采购源和产品优缺点都写明了。
什么纯棉材质，柔软透气，防公狗，防侧漏，屁屁会呼吸……
“您看采购哪一种，秦总？”
秦璟把表格还给他：“你来决定，我预支你备用金。以后这些小事不必过问。”
他掏出手机，转了一万元整。唐洛吓了一跳，不敢收：“用不了这么多，得买多少生理裤啊，狗狗也就只有一个屁股。”
“狗主人环游世界去了，归期待定。”秦璟把母亲的话跟他直说了，“你可能这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不好说。”
唐洛：“这……”
大house超长待机免费住，怎么着都觉得是占了便宜。只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还正想着，这时秦璟又开口了：“你不用有顾虑，有需求就提，缺钱就说。只要是合理的诉求我都会满足。”
唐洛听完默默咽口水，哦呦，有钱真是豪横！
“不过有一点，”秦璟看着他，抿了下嘴唇，着重强调了后半句，“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工作上，不要被杂念干扰。”
有些话不必要说得太白，点到为止，他这个小助理智商很高，应该能领会到他的意思。
唐洛歪了歪头，又点点头。懂了。
上司是在叮嘱他养狗归养狗，本职工作还是不能耽误的。
“没问题！”他拍拍胸脯保证，“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妥当处理。”
秦璟凝着他黑亮亮的小鹿眼，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
忙碌的工作从早晨进了公司就开始了。
今天的项目交流会秦璟让唐洛也参与了。
会上，技术二部率先发言给秦总汇报：
“目前我们的人形机器人已被内置了基于人类的原生情绪体系，这也就意味着在多模态交互系统之下，可以初步实现主动式交互用户共情。”
“比如咱们的康养机器人，现阶段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实现呼叫医生和基础护理，下一步，我们希望它可以基于病患低基础值的情绪系数识别后，承担起心理疏导、慰藉、关怀的工作任务……”
汇报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总监展示了数据与部分案例，秦璟不时低头记录什么，低敛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听完汇报，他放下笔，抬眸：“我建议先把康养机器人的脑机接口康复训练系统和脑控肢体康复系统做到尽善尽美再推进情绪系数识别，因为拥有健康的身体，始终是人类的第一诉求。”
“明白，秦总。那我们团队调整一下优先级项目进程。”
……
两个多小时的会议唐洛精力高度集中，会议结束后，他整理了两份会议纪要。一份完整版，一份简洁版，两份文件全部交给了秦璟。
“你把所有人的发言都记录了。”秦璟看完问。
“我用了录音笔智能转化，在此基础上做了调整。”唐洛回答得很诚实。
他其实记忆力很不错，即便没有录音笔也能把每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完整记下来。
“一次会议，很多发言里会藏着很多细节，当时可能看不出，但之后反推或者需要论证的时候或许会用得到。”他多解释了几句。
秦璟垂眸点了点头，一抹幽微从那两汪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半晌他拧开钢笔，在两份纪要上都签了字。
“拿去存档。”他把文件交回到唐洛手上，“另外，下午我要出差，明早你去机场帮我接外籍合作方团队。”
“啊，我一个人？您不跟我一起！”唐洛有些底气不足。他才入职了没几天，而这个外籍团队据说是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他怕应付不了。
秦璟看了他一眼，偏开视线，淡淡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你要学会独立开展工作。明白吗。”
唐洛：“。”
次日一早，天空飘起雨丝，唐洛一早起床还以为天没亮呢。
投喂过狗子，时间已过7点，他换好西装，提上公文包出了门。
包里有一沓资料，全是关于外籍合作方团队的，该团队隶属于世界顶级人工智能研发团队，是秦璟请来谈合作研发的。
秦璟嘴上说让唐洛独立开展工作，最终还是安排了行政部李勋经理跟他共同接机。
合作方的飞机9：30降落，秦璟上午从B城返回A城，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到公司。
他交代唐洛把合作方直接接到会议室，到时一回公司就直接谈判，不浪费时间。
车子驶上高架，雨逐渐变大了，早晨尚且温顺的雨丝骤然落成一道道雨帘，伴随着电闪雷鸣在灰暗天幕里横行。
唐洛看了看腕表，有些不放心，他问司机：“咱们迟不了吧。”
“应该不会。”司机说。
“那就好，也不知道李勋那边路况如何，会不会堵车。”唐洛自言自语说。
李勋是行政部副经理，今早临时给唐洛打了电话，说他不去公司了，直接开车去机场与他们汇合。
唐洛在手机联系人里找到李勋的电话，想打个电话问问到哪里了，不等拨出号码，手机先响了。
来电人正是李勋。
唐洛马上接起来：“李经理，您到了？”
“哎呦，唐助，我太惨了，”李勋的声音听上去丧极了，“大雨天路滑，我的车刚才在路上被人给撞了！”
“撞了？”唐洛心口一紧，“严不严重，您现在在哪，人没事吧？”
“唉，我倒是没啥事，就是腿撞麻了，不过这都没啥，接人要紧，唐助啊，恐怕只能辛苦你自己去接了！我这要等拖车救援，来不及……”
唐洛心脏往下沉了半寸：“这……您真来不了了吗？”
“你快去吧，唐助理，这个合作方很重要，要是出了岔子，秦总是铁定要打你板子的！！”
第14章
唐洛压力山好大。
但时间紧迫，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扛了。
雷声在头顶滚滚而过，车窗上层层叠叠的雨幕让雨刷器都成了个摆设，空气中也腾起一团团白雾，视野变得愈发模糊。
雨越下越大了，司机不得已把车速放慢，唐洛看着时间，距离9：30越来越近了。
“还有多久到？”他刷新手机里的实时航班信息，生怕飞机会提前降落。
“至少还要20分钟，”司机说。
唐洛抿紧了嘴，纵使焦躁也仍旧抚慰司机：“不着急，安全第一。”
车子开进机场，刚好卡着9：30。
唐洛待车子一停就飞快解了安全带：“你把车开到2号出口，他们一出来直接就能坐车，下雨天路滑，尽量让他们少走路。”
“好的，唐助，”司机说，“你想得周到。”
唐洛跳下车，拎上雨伞就往航站楼跑。外籍合作方一行四人，三男一女，带队的叫James，39岁。
他在心里默默复习了一遍昨晚看过的资料，刚跑进航站楼，手机就响了。
是上司。
唐洛把雨伞往胳膊底下一夹，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秦总，已在机场等候，您放心！”他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不想让上司听出来他刚刚还在百米冲刺。
“我在回A城的途中，”秦璟在电话里说，“路遇暴雨，预计还要两个小时。”
“两……”唐洛心中暗叫不妙。也就是说到时候合作方都在公司了，秦璟却还不一定到。
他可是从某些渠道了解到那个叫James的大佬挺高傲，不愿意等人，尤其商务谈判，向来都是别人等着他们。
“秦总，如果James团队不愿意等怎么办？”
“拖。”
“拖时间吗？那我等下让司机把回程的车速降到10迈？”
“你推着回去算了。”
“……”
脑子里还在琢磨拖延时间的办法，这时就听航站楼响起广播：XXXX航班已降落。
唐洛一听正是合作方的航班，赶紧说：“那个，秦总，他们要出来了，先不说了，等下咱们微信联系。”
“嗯。”
唐洛从网上看到过James的照片，是个金头发，白皮肤，蓝眼珠的中年男子，应该不难辨认。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跑到最前排紧紧盯着闸机另一头的出站口。
对面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唐洛的眼睛像扫描仪似的扫过每一张脸，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人物。
高大魁梧的男人穿了件藏蓝色POLO衫，个子很高，甚至比秦璟还要再高一点。身后跟着同行的两男一女，都是外籍人。
唐洛确定这就是合作方团队，他踮起脚尖，奋力挥手打招呼。闸机对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彼此作了个手势朝他这边走。
“欢迎欢迎，旅途辛苦了，我是秦璟总的助理，我叫唐洛，秦总派我在此迎接你们。”唐洛用流利的英文说。
外籍团队都懂中文，跟他说了谢谢。James扬起下巴，环视了一圈周围，直白问：“你们秦总都没舍得来接一下我？”
“呃，秦总他……”
不等唐洛说完，就在此时，忽然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一个身着黑西装的陌生人。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大雨天戴了个墨镜，硬生生地拨开人群，挤到他们跟前来。
“嘿，James，我在此恭候您多时了。”黑西装横在唐洛面前，笑着冲James伸出手。
唐洛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搞懵了，这人谁？不会是李勋自己不能来，派来个替身吧！
这也太莽了！基本的商务礼节呢！
他诧异又不满地瞪着黑西装，后者却看都不看他，背对着他去跟外籍合作方说话。
“James先生，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唐突和冒昧，但事情特殊，还请您多多理解。”
“我们焦总昨天跟您通过电话的，他非常迫切想要今天上午就见到您本人，正如电话里他所承诺的，我们可以给您更加优厚的合作条件，您看……”
卧嚓！
唐洛这下算是明白了。亏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哥们是自己人的替身。搞了半天是来“劫道”的！
他知道商业领域某些高精尖的技术合作具有唯一性，如果多家公司有合作意向是会发生“抢人”。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抢人的手段简直low爆了！
黑西装口中的那个焦总，应该是云海智能的竞争对手公司腾达集团的老总，叫焦颗。之前看过相关报道，腾达集团前几年做电子配件业务，因市场饱和，近两年才转型做人工智能。
唐洛心里非常不爽，是竞争对手没关系，谈合作也不要紧，可在别人预先规划好的行程里横插一杠算怎么回事。
真当他是死的！
黑西装还在拉着James哔哔叭叭，唐洛黑下脸来，往前迈了一大步，伸出胳膊用力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
“起开！”
对方猝不及防，脚下绊了个踉跄，差点没摔个屁股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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