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居然是认识的人吗......
脑子里将出现在夏尔身边的大佬们拉出来溜了一圈,卢修斯勉强压住了因为被冒犯而涌起的怒火。
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不能直接出手教训他......
卢修斯冷静地分析着,眼角余光瞥见红发男人抛过来的媚眼,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啊......”红发死神一手掐腰一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人家因为之前违反了一些规定被降职了。”
“威尔那家伙说,在我得到教训之前是不会让我复职的,现在只能做些杂活。”
“那个超烂的虐、待、狂。”
他一边说一边嘟起嘴,手指还不自觉地卷着耳边的发梢。
“不过,快腐烂的食物也别有一番风味,他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也让我很兴奋就是了~”
这么说着,他的脸颊泛起薄薄的晕红,激动地再次扭了扭自己的腰。
虽然看似是在抱怨,但显然颇有几分有种乐在其中的模样。
卢修斯:这个人......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他的傲慢也很吸引我,”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话锋一转,再次将目光移向恨不得直接幻影移形离开这里的卢修斯的身上。
“啊,多么迷人的长发~像是可以拢在手里的一捧月光~~”
铂金贵族头一次没有对自家独一无二的发色感到骄傲。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夏尔又问了一次,“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拉,原来是你啊,”红发死神的视线微微下移,“果然和人家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不过既然你这个小鬼在的话,”他忽的又兴奋起来了,双手握拳放在下巴上,目光灼灼地四处打量,“塞巴斯酱也在这里吗?”
“人家真的很想念他呢~哦,塞巴斯酱,快点出来吧~~”
夏尔:“他不在。”
“什么嘛,今天的骑士是你身边的这个小哥吗?啧、”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偏过头瘪着嘴嘟囔着:“为什么好男人都在围着这个小鬼啊。”
卢修斯:这个人,果然哪里不太对劲吧!
“......”
夏尔捏了捏发痛的眉心,转头看向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您今天为什么会......?”
倒不是怀疑卢修斯,只是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有些太巧了。
“最近这段时间巫师界发生了好几次绑架案,犯人会选择家境殷实的人作为目标来换取大量的金加隆。”
“可是就算已经将指定数额的金加隆放到了绑匪指定的地点,被绑架的人依旧找不到任何踪迹。”卢修斯摩挲着手中的蛇杖,微微皱起眉头。
在巫师界,想要藏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不提层出不穷的魔法道具,还有一种可以通过血缘关系来追踪亲属位置的咒语。
可是他们用尽了手段却什么都没找到,就好像那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要不是各家都有不同的手段来确定失踪了的那些人现在还活着,巫师界早就乱起来了。
“昨天晚上我接到一条匿名消息,上面说今天在霍格莫德会出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卢修斯一早便安排了一队傲罗把霍格莫德的围起来了。
至于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巫师界的稳定,又有几分是因为担心自家小蠢货受到牵连,咳 ,这个不用细说。
“有什么线索吗?”夏尔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之前确实有一次失败的绑架,只不过凶手已经当场确认死亡。”卢修斯的薄唇紧抿。
“魔法部认定那是一起模仿案。”
“但是您并不这么认为,对吗?”夏尔看向卢修斯,“有什么让您特别在意的地方吗?”
“那个绑匪,”卢修斯有些烦躁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蛇杖,“他也是被人抓走的。”
“你说什么?”夏尔不自觉的睁大眼睛。
魔法界的这些贵族们一贯认为魔法部只是他们推到台前约束平民的平庸又无能的傀儡,对魔法部的信任感并不强,所以出了事之后,为了自家颜面着想,自然有一部分家族会选择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通过自己手上的人脉暗地里进行调查。
“安迪·普威特,1993年9月10日,因心脏骤停在霍格莫德村外围死亡。”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从身后拿出一个本子,然后在本子上盖了一个戳。
听到这个名字的卢修斯顾不得别的什么,快走几步来到那个绑匪面前,毫不犹豫地抬手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少年清隽的面容让卢修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也是?”夏尔问道。
“没错,他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被绑架的人,最终成为了绑匪?”
“我想,是这样的。”
虽然令人不敢置信,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他们都是家族精心培养的人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卢修斯挥动手中的蛇杖,解开了“绑匪”身上的石化咒,双眼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的少年身形晃了晃,被卢修斯用漂浮咒放到了地上。
夏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是出于自身意愿,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被人控制了呢?”
“你是说......”卢修斯的脑子转的很快,立马跟上来夏尔的思维。
“夺魂咒。”
“夺魂咒。”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可以追溯是什么人对他使用了夺魂咒。”
“您不觉得他死的有些太巧了吗?”夏尔蹲下身子,打量着地上的尸体。“如果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话,那么他的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控制他的人知道他的处境。”
第169章 来自格雷尔的帮助
见多识广的卢修斯很快找到了两个小巧的魔法道具。
看着手上明显已经报废了的魔法道具卢修斯几乎要被气笑了,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少年,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卢修斯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贵族们的阴谋。
对于利益至上的贵族们来说,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大家通常都能和平相处,哪怕有互相看不惯的,也能维持住基本的体面,不会轻易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强调一下,这是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
害死、绑架他们优秀的后辈甚至继承人,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就目前的情况可以推断这些有计划的绑架只有两种结果——绑架失败“犯人”会死亡,绑架成功受害者就会消失......
虽然看起来不算复杂,但是如果绑架失败,“犯人”的家属会不会认定“犯人”就是被受害者逼死的?如果绑架成功之后,犯人“不小心”遗留下某些带着特殊标记的东西呢?
人类一直是一种善于迁怒的物种,哪怕受害者和“犯人”的家属都知道“犯人”是受人控制迫不得已,双方也一定会心存芥蒂。
不管怎么算中间总会隔着一条人命。
贵族们必然会因此相互攻讦、各自为政,如今大好的局面必然也会分崩离析。
卢修斯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幕后之人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想要破局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在事情彻底闹大之前,找到幕后黑手,将失踪的巫师们解救回来。
但到目前为止,卢修斯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指向犯人的线索。
卢修斯心思百转想要找到一个靠谱的处理方案,夏尔却将目光投向了旁边懒洋洋地开始舒展身体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格雷尔,我要你帮我。”
“哈?”被点名的红发死神转头看了过来。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别开玩笑了,”格雷尔·萨特克里夫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塞巴斯酱不在,你一个小鬼能做些什么?”
“我可不是会为了钱卖身的女人。”
“我给你塞巴斯蒂安一天的使用权。”
“欸?自由使用塞巴斯酱?”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他的脸瞬间涨红,一双眼睛冒着绿光:“接吻也可以?!!”
“随便你。”
红发死神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激动地追问道:“舌、舌吻也?”
“任凭你喜欢。”
!!!
“收到!”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瞬间挺直了腰背,手舞足蹈地原地蹦跶了两下,那双黄绿色的眸子几乎变成了桃心的形状,背景板还在不住地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这下子就干劲满满了DEATH!”
“那么,先进行你的本职工作吧。”夏尔对着地上地尸体抬了抬下巴。
“没问题!”
“夏尔,这......?”卢修斯看着不断靠近的红发死神,默默地后退了几步挪到夏尔的身边发出不解的询问。
怎么就本职工作了?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家伙打算做什么?
“啊,别看他这个样子,他可是死神。”夏尔用一种平淡无波地声音回答道。
“......”
眼前这个男孩刚刚是不是非常平静地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说,他是,什么?”卢修斯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死神。”夏尔指着再次冲卢修斯抛了个媚眼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重复了一遍。“马尔福先生应该听说过吧,故事里取走人类的灵魂,为人类带来永恒的安眠的物种。”
他当然知道死神是什么!
可是现在的重点不应该在他是知不知道死神这种小事上吧?
传说中的死神居然是真实的存在吗?!
他居然亲眼看到死神了啊!!!
被震惊地一脸空白的卢修斯还没回过神,就看到尸体的面前飘出了长长类似于胶卷之类的东西。
“这是......?”
“根据上头定下的死亡预定者的名单,对死者的记忆进行重现和审查,就是我们死神的工作。”
被围在中间的红发死神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看看他们度过了怎么样的一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资格继续活下去。”
“每天每天,每天每天,沉默地安静地看着,从中挑选出几亿人中只会出现一个的个例。”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压低了嗓音,藏在红色的半框眼镜后面的那双冰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双眼为他增添了一抹神性。
“也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夏尔干脆利落地总结道。
“讨厌啦,不要叫那么老土的名字嘛~”
那抹神性很快被他自己打破了。
“比起这个,”夏尔看着红发死神手里握着的两把巴掌大小的剪刀。“你的电锯呢?”
和震慑力十足的电锯相比,他手里这两个......
“不就是普通的剪刀吗?”
“我也不想啊!”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双手举着剪刀大声嚷嚷着,“人家特制的死神镰刀被威尔给没收了嘛!”
“啊,我真的好想念它震动的声音啊!”
“马尔福先生,一起看看吧,”夏尔沉默了一下没有搭理有些气急败坏的红发死神,转头去看卢修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从他的记忆里找到线索。”
卢修斯:......
“啊......”
幕后之人藏得很深,但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可以通过非人的手法来找线索吧?
卢修斯从走马灯中看完了少年短暂的一生,然后在他的记忆中准确地找到了最可疑的人选和地点。
“从路线上来看他应该是从尖叫棚屋离开的。”卢修斯用一种笃定地语气说道。
“尖叫棚屋,怎么会在那?”夏尔皱了下眉,“不是说尖叫棚屋没办法从外面打开的吗?”
第170章 尖叫棚屋的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卢修斯站在打人柳下黑漆漆的通道里看着眼前的木门陷入沉思。
作为一个合格的、经历过十几年前voldemort的黑暗统治的马尔福,卢修斯几乎将谨慎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他从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并且非常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习惯于隐藏在暗处,采用种种手段,或是威逼利诱或是言语刺激,让旁人代替自己冲锋陷阵,抵御危险。
所以......
他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主动踏入这个很可能会有危险的地方?
卢修斯看了看战斗力明显不怎么样的夏尔,又看了看拿着两把小剪刀对自己抛媚眼的红发死神......
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刚才怎么就忘了把霍格莫德的那一队傲罗也带上呢?
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晚了。现在退出去发信号很容易会打草惊蛇……
如果他们猜错了还好,但要是罪魁祸首真的窝在这里,白白被他跑了,那就有些可惜了。
卢修斯定了定心神,握紧了魔杖小心地推开了木门。
尖叫棚屋的内部和外部一样破破烂烂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老旧的地板边缘处微微翘起,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到处都累积着厚厚的灰尘,所以能够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留下的拖痕以及乱做一团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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