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走。”
“不过,父亲的愿望还是那一个,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
彼得:“啊,到那时候就由我们几个去吧。”
“JOKER等一下!”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JOKER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睡不着吗?”看着快步走过来的BEAST,他笑眯眯地问道。
“不要再做那种事情了,我们,和这个马戏团一起逃到父亲无法掌控的地方吧。”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女子直直地看过来,她的眉头轻蹙,艳丽的脸上布满了哀伤。
“只靠我们自己,我们也可以活下去的。”她一边说一边走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恳求:“所以,别再做那种事情了好不好?”
“越过山丘,去远方......吗?”JOKER静静地看着她,忽的叹了一口气,“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不是说这种空话的时候。”
“等等!”BEAST快跑两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JOKER的腰。
她的心里慌的厉害,那种惶恐的感觉无法直白的用言语来表达,只能通过不断收紧自己的手臂来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耳边是JOKER如往常一般温和的声音。“这可不像你啊......”
“这不是我们一同决定好的事情吗?为了守护大家最宝贵的东西......”
“为此,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情。”
“可是,可是我已经不想见到你难过的表情了......”这一刻BEAST将所有的顾虑全都抛到脑后,她只想要向眼前这个曾经给予过无数温暖的人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我......”
“你忘了吗?”JOKER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回头抓住了BEAST的肩膀,看着她失落悲伤的样子,无奈地放缓了语调:“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快点回去休息吧。”JOKER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地给BEAST戴好,然后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留下一句“晚安”就离开了。
柔软的围巾尚且带着他的体温,可BEAST却只觉得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整颗心都像是被寒冰覆盖了一样。
BEAST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挽留,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她要失去他了......
BEAST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第186章 joker的......
人类,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前,都会有预感的。
当JOKER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一条手臂,浑身是血的狼狈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同伴们的笑脸。
明明最开始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来的......
明明只是想要守护好重要的东西......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拜托了,哪怕只有你们......
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
他们相遇在汇集了一切污秽的臭水沟里,他们的身体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对于身体并不健全的他们来说,英国如同地狱一般。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在英国找到工作的,哪怕是偷窃,他们的身体也只会成为阻碍......
与整个国家格格不入的他们,如同缩在下水道里的老鼠,哪怕死亡,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相互支撑着、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直到,那个被他们称为“父亲”的男人的到来。
JOKER依旧记得与父亲的初见。
那是一个下雨天,为了降低生病的可能性,他们找了一张被扔掉的遮雨棚盖在了身上,寒冷和饥饿时刻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年纪最小的DOLL更是差点死在路边。
衣冠楚楚的绅士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打着一柄黑色的雨伞,对着自己伸出了手掌,他的手掌干燥又温暖,丝毫没有嫌弃自己身上的脏乱。
然后,他们被他送到了一家孤儿院,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
拥有可以果腹的食物,拥有可以遮雨的屋檐,拥有干净的衣服,不用担心会一觉醒来会遭到旁人的驱赶。
一切都美好的像是梦中才有的画面。
人类总是贪心的,拥有了以前做梦都无法想象的生活之后,他们又开始渴望健全的身体,渴望能够和孤儿院里那些身体健全的孩子一样,嬉戏打闹。
就算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父亲还是满足了他们。
父亲找来了专门的医生来为他们安上了义肢,让他可以将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BEAST打横抱起来。
父亲,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不仅把他们从垃圾堆里拉了出来,还给了他们能够保护珍视之物的手脚......
只要能够守护住伙伴们的笑容,只要能够保护好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他愿意付出一切。
哪怕等待着他的是另一个地狱,哪怕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明明他离开马戏团之前大家还坐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要去哪里进行表演。
要是能够再次回到那个孤儿院就好了,要是能够再看一眼大家欢快的笑脸......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JOKER的心中只剩下满满的绝望和不甘。
耳边医生那轻松愉悦的声线落在他的耳朵里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
......
让我们把时间转回到前一天晚上。
连夜冒雨驱车赶往凯尔宾男爵的别墅的JOKER举着小小的提灯孤身走过幽暗阴森的大厅,推开了厚重的房门,走到宽大的沙发前对着沙发上左拥右抱的男人低声说道。
“深夜前来打扰,非常抱歉,父亲大人,我听说......”
“哦,JOKER欢迎回来,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个好孩子啊。”屋子里没有任何光源,整张脸全部隐在暗处的男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呢?他们也跟着你一起来了吗?”
屋外雷声阵阵,衬得男人轻飘飘的声音诡异又奇怪。
“不,那件事还......”
“什么啊,那么你就是个坏孩子。”
JOKER的额角迅速滑下一滴冷汗,他毫不迟疑地单膝跪了下来。“真的非常抱歉。只不过,我们可能被警察盯上了。”
“说说看?”男人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紧贴着他左腿坐好的人及时为他递上了一杯红茶,坐在他右边的那个则拿起小小的锉刀为他打磨粗糙的指甲。
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两个孩子天真又稚嫩的脸。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穿着精致的服装,容貌秀丽又可爱,可大大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神采。
“有人潜入了我们的帐篷,您写给我的信恐怕也被他们看到了。如果他真的和警察有关,马戏团就危险了。”
“最开始我确实觉得那个男人的表现有些奇怪。”JOKER认认真真地将他对塞巴斯蒂安的怀疑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他不会是警察。”男人的情绪变得有些高昂,他伸手按住两个孩子的头,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沙发扶手一样借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孩子手里捧着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锋利的碎片深深刺入孩子稚嫩的皮肤,一指长伤口处瞬间涌出了大滩鲜血,可是被随手推倒在地上的孩子像是一只没有任何感觉的洋娃娃一样,她保持着被推倒的姿势呆呆地坐在原地,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从她的嘴里溢出来。
“是凡多姆海恩的手下,一定是凡多姆海恩伯爵,”他步履蹒跚地向前走了两步,激动地举起了双手:“他看到我了,他终于看到我了!!!”
乌云密布的天空再次被闪电点亮,JOKER的眼睛中倒映出男人缠满了白色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脸。
“啊,要尽快准备好招待的晚宴才行。”他挥动着粗壮的双手这么说道。
“那两位小少爷或许也会跟着一起来吧?”
“请稍等一下,父亲,如果是这样的话诺亚方舟的大家就危险了!”JOKER看着神似癫狂的男人急切地开口说道。“必须立刻下令撤离,而且......”
“JOKER,”男人的声音忽的冷了下来,宽大的手掌却轻轻抚摸着那个安静地依偎在他腿边的男孩的脊背。“你是想要顶撞我吗?”
“是我抚养了被所有人抛弃的你们,给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的身躯,你就是准备这么回报我的吗?”
JOKER的瞳孔猛地收紧,过往糟糕的回忆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他咬紧牙关,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垂下了头。
“并不是这样的!”
“这才对,我把你养成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呢,你也希望留在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被好好的教养成材吧?”
“好孩子JOKER,会听父亲的话吧?”
“是的,父亲大人。”JOKER低声应道。
“我很高兴拥有一个孝顺的儿子,来这边坐吧,你需要休息一下。”
“是,父亲大人。”
第187章 别墅的
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停在了凯尔宾男爵的别墅前。
穿着一身笔挺的燕尾服的执事从副驾驶走了下来,将后侧的车门打开。
从车里走下来的,却并不是凡多姆海恩伯爵。
听见声音推开大门走出来的joker看着身量不高的男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倒不是因为不认识这个男孩,毕竟父亲大人交给他的资料里有这个男孩的照片,他是父亲大人心心念念的“糖果”之一。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父亲大人明明说过,来的人会是凡多姆海恩伯爵。
不过,不管怎么说,见到心心念念的“糖果”之后,父亲大人的心情应该会变得好一些……吧?
父亲大人感到高兴的话,是不是就会允许诺亚方舟的大家从伦敦撤离了呢?
这些年来为凯尔宾男爵从全国各地搜罗了无数“糖果”的joker下意识地无视了种种不合理的地方。
例如,为什么被人称为“恶之贵族”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会放心让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带着一个执事直面可能是多起儿童失踪案的幕后黑手的凯尔宾男爵?
例如,为什么这个男孩脸上的神色这么平静?
例如,为什么这个身形单薄的男孩带给他的压迫感比父亲大人的还要强烈?
例如:……
joker能被凯尔宾男爵选中成为马戏团的负责人不仅是因为他足够忠诚,也因为他是那群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这样一个人当然能意识到夏尔身上的违和感,只不过多年来对付与夏尔年纪相仿的孩子的经验,让他将心底泛起的不安压了下来。
“欢迎光临,凡多姆海恩先生。”joker对着夏尔躬身行礼。“男爵已经等待多时了,晚宴也已经准备好了。”
“不知道凡多姆海恩伯爵……”
“父亲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过来。”夏尔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打断了joker的话。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不行吗?”
“怎么会?”joker笑着回答,他的眼睛微微弯起,蓝紫色的眼中满是阴霾。“男爵一直非常期待您的到来。”
其实原本文森特确实是打算自己来处理这次事情的——在他得知凯尔宾男爵盯上了自家两个儿子之后更是恨不得直接把这个他眼中的“无名小卒”给大卸八块。
只不过夏尔让塞巴斯蒂安给他捎了信,说是“想要亲自会会胆敢将我视做“猎物”家伙”。
得了夏尔的话,有心想要弥补之前对夏尔的亏欠的文森特当然不会拒绝儿子难得对他提出的要求,于是便干脆地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走进大门,入眼是一片黑乎乎的大厅,一楼的窗帘拉的死死的,就算是天空中高悬的月亮也没有办法透进半点光亮。
大门从身后缓缓关上,然后,夏尔听到了“咔哒”一声轻响,紧接着大厅正中央悬挂着的吊灯上面的烛火便被点燃了。
这栋房子似乎并没有通电,巨大的吊灯上依旧用的是普普通通的蜡烛。
借着蜡烛昏暗的光亮,夏尔终于看清了大厅具体的模样。
墙面上钉着一个看似蜷缩起来,实则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等身人偶,那个人偶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浑身赤,裸,面容带着些许稚气,一双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嘴角还带着一抹古怪的笑容。
当然,大厅里不仅仅只有这一个人偶,几乎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人偶的踪迹,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到高高的穹顶,墙面上零零散散地钉着摆出各种不同姿态的人偶,做工精美,却肉眼可见都没有做完。
缺胳膊缺腿是常态,充斥着一种残缺的美感。
连天鹅绒的绿色沙发上都摆放着几具光秃秃的人偶的躯干。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呈“大”字形,用细细的线悬挂在吊灯下面的那只等身人偶,远远看上去,如同真人一般。
就连角落里也胡乱堆放着“人偶”的残肢,那些看着让人心底发凉的“部件”在幽暗的、不断跳跃着的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不,或许不应该叫“部件”,应该称它们为——
义肢。
夏尔的目光从那些“义肢”转移到joker只有骨架的右手上,目光沉了沉。
配合着墙壁上古怪又血腥的画作,整栋房子给人一种诡异又不安的感觉。
“怎么办?要现在杀了他把孩子们救出来吗?”塞巴斯蒂安小声问道。
“等一等,如果孩子们还活着,先抓住凯尔宾比较好。”夏尔拒绝了他的提议。
“如果不先搞清他的目的和事情,父亲是没办法向女王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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