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带着元芝和孙鸣悦给果园主人做着介绍:“元芝小姐您肯定认识了,这位小妹妹叫孙鸣悦,有部戏过段时间就要开播了。”
“嗯。是秦导的戏。芝姐也有特别出演。”孙鸣悦笑看向摄像头,卖力宣传着自己的出道作品。
元芝笑意浅浅地点了点头:“我和鸣悦在戏里演姐妹。这部戏的剧本秦导有亲自参与改编,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孙鸣悦笑得灿烂。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进果园吧。”元芝笑着道:“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咱们总不能什么活都没干,先蹭园主一顿饭吧?”
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导演笑得最开心,凭元影后的知名度和观众喜爱度,这期节目的关注度绝对不会低。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元影后肯扮丑肯卖力,说话还有梗,节目效果也有保障了。只要最后这期节目的收视率能起死回生,那继续拍第二季的希望就有了。
进了果园,园主指着长满杂草的一米来宽小几十米长的笔直隙道,有些腼腆地对三人道:“这块地是我们新承包的,杂草还没去,果树也还没修剪。为了生产出原生态的绿色食品,我们坚持不用除草剂,都是人工除草,除草方法我一会儿会教给大家。一共五排果树四条道,你们每人负责一条道,工钱200块,包中午一顿饭。”
“中午那顿饭管饱吗?”主持人笑着问道。
“管饱。”园主也笑了。
主持人拍了拍园主的肩:“您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我的饭量可不小。”
园主哈哈笑了:“饭量多大都管饱。我给大家说一下注意事项啊,有几种草是带刺带毒的,大家不要用手去碰,先拿刀砍倒,再用钳子夹到推车里去。有些杂草长得特别高,大家除草的时候要留神一点,尽量不要伤到果树。”
一人一条道,元芝在中间,主持人和孙鸣悦在两边。三个人照着园主说的方法——小草用手拔,大草用刀砍。热火朝天地干起活来。
主持人时不时地会cue一下话题。毕竟是综艺节目,不是纪录片,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元芝尽职地接着主持人的话,等她想把话题抛给孙鸣悦的时候,不经意地朝旁边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孙鸣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超出她好几米了!
主持人也看到了孙鸣悦如无情的割草机一般快速前进着,只是并没有多惊讶。刚出道的新人都是这样的,特别拼,就为了能多两个镜头。元影后就不一样了,早在圈里站稳了脚跟,能答应参加这个节目本身就够让人意外的了。
“哇!好厉害啊。”袁小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芝才前进了没两步,听得特别清楚。她回过头,只见袁小圆和周柠挽着胳膊,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席地坐着,满脸崇拜地望着她的左斜方。
不就是拔个草吗?谁不会呀!
元芝想到周柠那个目瞪口呆既钦佩又心疼的样子,心里忽然来了气,转回身也飞快地拔起草来。
“芝姐的下一部作品观众们可是期待已久了,您愿意透露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吗?有传言说您在接触布朗导演?”主持人哈哈笑着道:“您之前骑驴出现在村集上,是单纯地为了体验生活,还是为了找一找新电影角色的感觉啊?”
元芝专心致志地跟杂草斗争着,完全没去听主持人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吵得人心烦。
主持人见元芝沉默着不肯回答,以为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讪笑着自个儿找了台阶道:“芝姐和鸣悦都在认真干活,我也得加油了啊,午饭前争取解决一半吧。”说完也专心地除起草来。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实在不允许自己在体力活上输给两个女人。
孙鸣悦一开始埋头只顾拔草,是因为主持人只找元芝问话,都不怎么理她。等她拔了好几米的道,正打算就地坐下来喘口气,又看到芝姐和全哥发了疯似的在干活。
她是年纪最小的,资历最少的。大前辈们都在卖力干活,她怎么敢歇呢?于是只能咬牙忍着继续一刻不停地干。
元芝没动两下胳膊就酸得不行了。她本来想着,孙鸣悦又不是永动机,总要歇息的。等孙鸣悦喘气的时候她也跟着停下歇一会儿,结果等啊等,等了半天孙鸣悦不止没停下来,反倒比先前更拼了。
她的好胜心被完完全全地挑起来了!不歇是吧?她也不歇!一口气把这片草除个干净吧!
主持人累得开始怀疑人生了。两个姑娘都没休息,他一个大男人,又是节目组的常驻,有个屁的脸休息啊!没想到元影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个叫孙鸣悦的小女生也不像是经常健身的人,结果两个人干起活来是真的可怕。
孙鸣悦是刚出道的新人,干活拼命他理解。元芝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啊?想要什么效果跟导演说一声,后期靠剪辑就可以了啊!
他现在腿也麻了,手也酸了,腰也差不多快断了。这里是什么不干活就得死的人间地狱吗?
第049章 049
午饭时间快到了。果园主人只需要准备出演嘉宾的午饭, 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出演嘉宾的随行人员的午饭都是去餐车解决。果园女主人为了尽地主之谊,和员工一起抬了一大锅冰镇银耳汤过来,用一次性杯子分发给工作人员。
“谢谢。”周柠盘腿坐在防潮垫上, 接过杯子笑着向果园女主人道了谢。
袁小圆一边喝着冰甜爽口的银耳汤,一边举着呼呼转着的手持电风扇, 望着不远处战场一般的果园道:“柠柠。芝姐她们都不累的吗?干了快一小时的活了, 也不喘口气也不喝口水的。”
“肯定累呀。”只是大家好像都在暗暗较劲,谁也不肯先停下来呀。周柠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转脸将已经喝空的杯子递给女主人,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好,我可以再来一杯吗?”银耳汤真是又解渴又饱腹。
袁小圆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大袋饼干递给周柠:“要不要来一点?感觉跟银耳汤很搭。”
“嗯嗯。”周柠不客气地撕开袋子拿了一块。
有节目组的女工作人员凑过来:“我可以尝一块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拍摄还在继续, 她们哪怕肚子饿了也得留在这里随时待命。
“可以呀。”袁小圆笑着把袋子撕得更开了。
女工作人员掏出来一个密封袋,小小声地道:“我这里有牛肉干。你们要不要尝尝?”
几人有吃有喝的, 俨然野餐一般。
袁小圆嚼着干香的牛肉指了指天边:“快看,那边有好多鸽子。”
周柠好奇地问道:“诶。你们说古代的信鸽系统是怎么运作的呀?”
摄像机后面是其乐融融的天堂,摄像机前面是你死我活的地狱。
元芝的胳膊酸得快抡不动了, 拔草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胳膊还在其次, 最难受的是脚, 又疼又麻。她偷偷瞥了眼斜前方的孙鸣悦, 这下不止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了。拼死拼活地追赶了这么久, 她还是落后孙鸣悦两三米的距离!
她又回头看了眼周柠的方向。周柠既没有看孙鸣悦,也没有看她,而是吃吃喝喝地在看天上的鸽子?
“大家歇会儿喝点银耳汤吧,我媳妇儿一大早就开始熬的。”男主人用托盘端了三个碗过来, 先到了主持人面前。
“谢谢。”主持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抹脸上的汗,摘掉手套接过托盘, 去了工作人员临时铺设的垫子旁,忍着酸痛和疲惫,强颜欢笑地招呼还在拔草的元芝和孙鸣悦:“芝姐和鸣悦也过来歇一歇吧。”
孙鸣悦真的好想休息一会儿!她偷偷用余光看了眼斜后方的芝姐,瞬间绝望了。只要芝姐不停,她就不敢停啊!
不停不行。再不歇她就要活活累死了。她停下挥刀的动作,转过头鼓起勇气道:“芝姐,咱们歇一会儿再继续吧?”
“你要是累了那就歇会儿吧。”元芝表面上语气无奈,实际心里如蒙大赦一般的高兴。她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再勉强坚持下迟早会露怯。反正是孙鸣悦先提的休息,第一轮较量是她赢了!
孙鸣悦大受震憾。什么叫她要是累了?难道芝姐一点都不累吗?
工作人员也大受震憾。全哥都快累吐了,元大影后这云淡风轻的是什么情况?
“你们芝姐平时肯定经常健身吧?体力也太强悍了!”刚才一起野餐的女工作人员好奇地问袁小圆。
袁小圆一脸的风平浪静:“健身倒是没有。不过我家芝姐的体力确实不错。”能工作一整天以后还有力气折腾周柠,芝姐的体力当然棒棒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的周柠:“柠柠你觉得呢?芝姐的体力好不好?”
“嗯嗯。”周柠肯定地点了点头:“芝姐的胳膊好像不会累似的,腰也堪称铁腰。”长时间蹲在地上干活,还要时刻挥舞胳膊,一般人早废了。芝姐连休息一下的念头都没有,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啊!她还蛮想建议金主大人去试试铁人三项的,没准可以给自身形象锦上添花呢?
诶?她刚听到了什么?袁小圆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周柠刚才是在夸芝姐的臂力和腰力?夸臂力她理解,上回俩人在办公室玩到芝姐都需要贴膏药的程度了。可是夸腰力是什么情况?什么姿势能用到腰力啊?难道说……还借助了道具啥的?
哎呀呀呀呀!袁小圆脑补着画面,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单身狗听这些啊?
“小圆你脸好烫啊。”周柠举起手持电风扇帮袁小圆吹了吹脸上的热气。
袁小圆尴尬地笑了笑。她是真的佩服周柠,不管是聊到包养的话题,还是说到上//床的细节,周柠永远都是一副坦荡自若的模样。
编剧用提字板提醒主持人,赶紧趁嘉宾休息的时候抛出话题聊聊天,或者诱导大家玩玩游戏。毕竟节目时长不能全用劳动画面来凑啊。
“你们小时候玩过吹叶子吗?”主持人还喘着粗气,放下手里的点心,从果树上摘了片叶子下来,放在嘴边吹了段短短的小调,然后又摘了两片叶子,笑着递给元芝和孙鸣悦。
孙鸣悦恭敬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叶子,用纯净水冲洗干净后分给了元芝一片。
“谢谢鸣悦。”元芝接过叶子,语气亲昵地跟孙鸣悦道了谢。
“不……不客气。”孙鸣悦尴尬地笑了笑。芝姐真是演技派啊,明明私下对她特别严厉,节目里对她又很亲热。不过严师才能出高徒,对于芝姐的严厉态度,她不会有半分埋怨,只会觉得无比感激。
在主持人的注视下,孙鸣悦先试着吹了吹树叶。
噗——噗噗——
她第一次玩这个,根本吹不成调子,只能吹出近似放屁的噗噗声。
元芝和主持人配合地笑成了一团。
主持人又问元芝要不要也试试看。
元芝没有接话,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小声提醒主持人道:“全哥,你这里有东西。”
“哦。刚才吃了芝麻饼嘛。”主持人笑着摘下腮边的东西扔进嘴里,哈哈笑着道:“不浪费。”
元芝惊讶地捂住了嘴:“好像不是芝麻……是小飞虫……”
主持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开朗地笑了:“没事没事。消化完都一样。”
嘉宾和工作人员全笑成了一团。
气氛非常融洽。元芝、孙鸣悦和主持人三个人围坐在垫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银耳汤吃着芝麻饼,就是谁也不提除草的事。
然而汤和饼总有吃完的时候……
果园女主人过来收碗盘,笑着对三个人道:“饭差不多做好了,你们再干一会儿就过来吃饭啊。”
再干一会儿?
元芝只顾歇息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此刻联想到拔草,胳膊瞬间酸了起来。
孙鸣悦也不愿意接受马上又要进入除草地狱的现实,揉着满是刺痕的手指,难以置信地问元芝:“芝姐。刚才阿姨说什么来着?我是外地人,听不太懂这里的地方话。”
“好像是叫我们去吃饭吧。”元芝直接忽略了除草的事。
果园男主人在不远处除着第四条道的草,见两位美女听不懂他媳妇儿的塑料普通话,直起腰热情地解释道:“我家那个说,饭差不多做好了,叫咱们再干一会儿就回去吃饭。”
元芝在草帽阴影下的脸更加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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