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们两个人能看到的招摇。
路深把手机息屏放进口袋,不欲再看。
昨天被那个Alpha直白威胁了一番,路深打算休息两天再继续,如果这一片全部被魏睿承收买了不肯与她合作,那就只好再走远一点了。
或者,主动去找魏睿承。
路深并不怕他,相反,在面临他的时候,路深会比以往更加冷静。
下班的时候,路深又遇到了安照雨。
这可不再是什么巧合了,路深再迟钝也能感受得到,这都是安照雨创造出来的偶遇。
那辆如同主人一样高调的红色跑车,理直气壮地跟在路深后面。
今天是安照雨带宝宝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该换路深了。
夕阳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金色的光芒照在干净的台面上,空中弥漫着新鲜食材的香气,安照雨站在灶台前,愉快地握着菜刀一下一下切菜,享受着一会儿要投喂路医生的乐趣。
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赶,新鲜的蔬菜和红艳的西红柿在她手中变成了均匀的形状,放在盘子里十分美观。
“不必了,”路深在她走进厨房之前就想要拒绝。
“反正都得给宝宝做呢,”安照雨拿出宝宝每天的营养餐列表,把路深的拒绝轻巧推了回去。
下班就得去接宝宝,现在离婚了路深肯定不会在安家吃饭,而路深又陪宝宝到很晚,这给了安照雨充分的作案时间。
锅里开始冒出热气,油滴在锅底发出滋滋声,食材在里面翻滚,将色香味渐渐融合在一起,安照雨心中涌起一阵满足感,她开始进一步打算。
路深那边也有厨房,可能也并不常用,上次去路深只给她做了面条。
除了怀孕那段时间,她们俩大多不会在家吃,因为路深太忙。
那以后,交给她不就好了,不再出去鬼混和玩手机的安队长有大把时间搞生活。
往常吃饭的时候,安照雨问路深一些关于宝宝的东西,路深都会事无巨细地回答,但是今天,路深明显沉默了很多。
甚至在安照雨靠近的时候,会下意识往后退。
难道昨天逼太紧了?可是她也没做什么呀,只是想知道路深骗她的理由罢了,安照雨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不能说。
虽然说昨天晚上,确实有点近,安照雨克制许久才没有亲上去。
“我给宝宝报了一个早教班,她好像很喜欢和同龄人玩,”安照雨和路深提了这件事,并观察她的反应,“周六的时候我们一起陪宝宝去,早上九点,有老师安排。”
“好,”路深没想太多,有早教班的老师带着玩当然更好。
安照雨挑眉,确实更好。
“我买了周日下午S城动物园的门票,宝宝想去看小象很久了。”
安宙毫无所觉地吃着妈妈给她准备的美食,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想去看小象很久了,她目前对所有动物的认知都还只是停留在会动的阶段。
“小象?小宙不是喜欢小鸭子吗?”路深脱口而出。
“都有,”安照雨笑着说,她得寸进尺地把路深的周末全部占用了。
路深后知后觉好像是踩了什么陷阱。
安照雨在洗碗的时候,路深第一次主动找起了江陵聊天,她一边抱着宝宝一边拿着手机。
——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江陵先是发了一串夸张的表情包,路医生居然主动找她说话了,这可不得了,结果一看是因为安照雨,国骂在嘴里转了一圈。
——给我送早餐,给我发照片,还给我做饭......
路深一辈子没一次性和江陵说过这么多话。
这要是别人,江陵肯定白眼一翻,人家都追求得这么明显了,还能看不出来吗?
但这是安照雨,安队长在江律师心中风评非常差,她第一次是为了哥哥追的路深,第二次是为了小孩把路深绑在身边,现在整这一出,让路深胡思乱想也并不离谱。
——她怎么说?
——她没说。
——那你就直接问她,到底特喵得想干什么!
“路深,”安照雨的声音适时从后面响起。
把路深吓了一跳。
“吓到了?”安照雨很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像是安抚。
路深躲开了。
算了,还是问吧,路深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她实在太煎熬了,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照雨眼睛微微睁大,她以为她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可是路深竟然问她想干什么。
“我在追你,路深。”
“如果是为了宝宝的话,真的没有必要,”听到她的回答,路深闭了闭眼睛,“我说过,会一直爱宝宝。”
“你在想什么,”安照雨轻轻握住她放在地上的手,满是认真地说。
“我追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跟宝宝没有关系。”
“路深,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只是我没有认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是喜欢。”
“我知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好,很不负责任,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路深呼吸一滞。
第41章 Chapter 41
路深没有立刻回答她。
她可以放过安照雨, 和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
对于这段婚姻,路深没有首先委屈自己的尊严去成全, 所以安照雨也不必放下尊严来偿还。
安照雨的话对她有触动, 触动最深的是大胆而直接的告白,这是高中的路深最想要听到的。
可是现在, 已经过了那个时间, 迟来的解释和告白力度打了折扣, 路深不再是那个只期待美好爱情的小女孩。
甚至,路深对她的爱没有信心。
安照雨太张扬了,她想做什么似乎都不足为奇,她想说喜欢便说了,想要追人便追了。
路深和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路深相信安照雨能够克服艰难险阻实现梦想,也相信她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去达到很多人难以企及的目标。
但是她对安照雨喜欢她这件事, 没有信心。
唯独这件事。
路深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所以更加不敢放任自己接受她。
她的张扬直率是路深最爱的, 也是最害怕的。
就像这些年的误会。
如果有一天, 安照雨觉得没意思,不想喜欢她了, 可能也会这样坐在她面前真挚地和她表达想法。
而不善言语的路深, 会独自陷入万劫不复。
那时候她的世界,可能真的就只剩下黑白了。
所以路深不敢答应。
“路深, 我不会勉强你和我在一起, 你让我追你就好,”安照雨见她一直不说话, 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追她,与和她在一起,在路深看来没什么区别,她对安照雨的追求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只好不让她追。
“我对你的喜欢,没有信心。”
路深太了解她,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
这一回,没有再纵容她。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安照雨立刻红了眼睛。
路深是那个,哪怕全世界都不相信她,还会默默站在身后支持她的人。
可现在路深亲口说对她没有信心,这话对她的伤害值无可估量。
别人都可以对她没有信心,但是路深不可以!
路深可以打她骂她拒绝她,怎么能对她没信心呢?
“我先走了。”
路深起身要走,安照雨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就像是拉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用了很大力,路深被她压在身下,睁眼平静地看着她。
两个人隔得很近,鼻尖轻轻触碰,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度。
安照雨牢牢扣着路深右手手腕,仿佛只要她一松手,路深就会携着这些年她的所有感情人去楼空。
她的眼睛很红,像是染了血色的两颗闪耀的宝石,里面不加掩饰地散发着浓厚的感情,有舍不得的爱恋,也有得不到的不甘心。
浓烈到随着眼泪溢出来。
明明隔得这样近,可是她觉得和路深的距离在变远,远到她开着最顺手的训练机日夜兼程也追不上。
她最终还是得不到路深。
她的眼泪落在路深的眼睛上,让路深看起来也像在哭。
可路深的眼神一直是平静的。
“妈妈,妈妈......”
她们的宝宝就坐在旁边玩耍,她们的身边环绕着五颜六色的积木和玩具,可是那些暖黄的灯光好像照不到她们似的,生生将所有温馨隔绝在外。
让安照雨再次体验到路深的绝情能有多冰冷。
她好像捕获了一点什么,宝宝并不是筹码,路深不会因此动心而和一个人在一起,但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
安照雨如同一只被困的小鸟,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自拔,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夹杂着难以释怀的哀伤,
“路深,你想要什么?”
路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而温柔,却化成最锋利的武器击溃安照雨的心,她说,
“高中的时候,我想要你的爱。”
“结婚之后,我想要你的责任。”
“现在,我想要你自由。”
她想要的每一件事,安照雨都没做到。
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安照雨眼中的希望由燃起,再慢慢到熄灭,不过短短十秒钟。
“你也喜欢过我,是吗?”
“是。”
她手上的劲松了,路深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她,就推开了,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悔恨与脆弱交织成了孤独的网,紧紧笼罩着她。
路深离开了。
安照雨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然后路深出现了。
她和路深纠缠了十几年,三年高中,八年陌路,两年婚姻。
她又以为,得不到路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可是她现在才明白,得到过再失去会比得不到更痛苦。
她得到过路深,可是被她自己弄丢了。
这个事实,让她脸色变得苍白,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
好冷。
安照雨强撑着理智,把玩累的宝宝哄睡着了。
她坐在卧室的地上,背后靠着床沿,浑身像被人抽干了力气。
相比于路深亲手递过来的刀子,以前的那些失意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想逃避现实,她又想喝酒了,只要被酒精麻痹,她就可以暂时忘记这一切。
她甚至拿起手机准备下单。
可是看见睡得正香的宝宝,小小的身影让她内心被愧疚席卷,她如果喝醉了,宝宝半路醒来怎么办,她又把手机放下。
“小宙……”
宝宝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慰藉,越长越开的小孩子五官轮廓有了几分立体感,她身上和路深相像的地方开始慢慢出现。
安照雨天然地很爱她,从心底油然而生,好像理解了路深对宝宝的爱,作为母亲对小孩的爱,不受到其他因素影响的爱护。
那种名为责任的感情,压过了她所有想要为所欲为的天性,哪怕有些迟了。
她彻底歇了借酒逃避的心思。
喝酒又怎么样呢,不过是自欺欺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喝醉了她也忘不了路深,甚至会比清醒的时候更想要路深。
半夜原本睡得不安稳的安照雨被一阵燥热折磨,水仙的香气已经在整个卧室弥漫开来,她的发情期到了。
结婚以后她就没怎么记录过自己的发情期了,反正有路深在身边,路深不会看着她难受。
水仙从淡淡的清香逐渐浓缩成强烈而窒息的浓郁气息,她的身体被不断升腾的热潮侵袭,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白皙的长颈不由自主地向上昂起。
“路深……”
现在是半夜三更,外卖点不了,家里也没有准备过抑制剂,安照雨浑身难受,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床单,指节发白,指尖深深印入柔软的布料。
在这张床上,路深标记过她很多次,安照雨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个熟悉而迷离的画面,身边的空气似乎都被欲.望填满。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刺激到Omega敏感的皮肤,像是一种无形的挑逗,让她心头一颤,浑身不自然地颤栗着,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求什么。
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朵一朵粉色的涟漪,安照雨忍受着难耐,到衣柜里把路深那套长衣长裤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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