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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休息时间结束,小助理敲门进来:“路哥准备开拍了,咱们再补个妆。”
“好。”
路昭答应完,休息室立刻涌进一大群人围着路昭,这显然是平时没有的待遇。
路昭隔着人群和谢淮舟挤眉弄眼。
谢淮舟看了一会儿,觉得屋里太闷推门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走廊抽烟。
薄荷爆珠的烟嘴刚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燃,走廊拐角忽然迎面走来一群人。
为首那人穿着一席红衣,明艳的五官美得张扬肆意。
猝不及防,一眼万年。
四周的景色蒙了一层朦胧的雾,人声远在重山之外,只有郁长泽是清晰明艳的。
谢淮舟听见自己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后颈的腺体搏动,丝丝缕缕的薄荷酒香飘出去。
他想此时的自己一定将悸动写在了脸上。
然而郁长泽被人群簇拥着和他擦身而过。
从始至终,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直到很久之后,周围重归于寂静。
薄荷酒的气息散尽清冽香味后只余连绵的苦涩。
谢淮舟缓缓地眨了下眼,咽喉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心脏浸入迟钝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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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TIPS:龙舌兰酒的味道是凉中带苦、酸涩、辛辣。 我的意思是郁长泽的心跳也在加速。
第3章
和郁长泽演对手戏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气场强大,演技精湛,路昭根本接不住。
进入场景后,郁长泽就融入角色里,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微表情都恰到好处,仿佛真的是一位历经磨难、仗剑天涯的孤独剑客。
而路昭还只停留在用面部表情表达情绪,哭就是撇嘴,笑就是勾唇。
两相对比之下简直惨不忍睹。
谢淮舟越看眉皱得越紧,这时忽然有人轻撞了他一下。
谢淮舟侧眸,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清秀娇小的Omega,他侧身避让工作人员时又往谢淮舟身边贴近了几分。
“抱歉,谢先生,撞到您了。”Omega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后颈,腺体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谢淮舟后颈微微发热,这表示有人在向他释放信息素。
谢淮舟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没事。”
“谢先生是专门来看阿昭的吗?”乔翊带着浅笑温柔地问。
阿昭...很亲密的称呼。
如果谢淮舟之前没见识过路昭指着他的照片吐槽,大概会以为他俩关系很好。他有些想笑,但良好的教养让他不善于嘲讽挖苦他人。
谢淮舟含糊地应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取景器上。
乔翊咬了咬唇,继续往谢淮舟身边靠近。
他自认颜值、手段、信息素都不比路昭差,凭什么路昭可以傍上谢淮舟那样的,他却只能陪油腻老男人?
乔翊:“谢先生----”
一旁的李淳阳忽然摘了耳麦扔在桌上,大骂道:“路昭,你到底会不会演?脸僵得跟个死人一样。”
陈锋冲过来把他拉走:“年轻人嘛,有几个能和郁长泽对戏不紧张的?你控制点。”转头对副导演使眼色,“小路拍了一上午了,让他歇歇。”
周围人识趣地换布景,路昭红着眼回到保姆车。
谢淮舟过去时,路昭用剧本挡着脸缩在保姆车最后一排,小助理在旁边不知所措。
谢淮舟示意他先离开,随后上车拿开剧本,路昭脸上都是泪。
“别管我!”路昭把脑袋埋在胳膊里,他感觉有人坐在了前排便不动了,只剩下书页翻动声。
路昭哭了会儿抬头,谢淮舟正在看他的剧本。
路昭更难过了:“小舅舅,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受欺负吗?”
“你觉得李淳阳是在欺负你?”
路昭抿着唇不说话了,李淳阳除了对拍摄要求高,没什么毛病,平时请假、预支工资都挺好说话的,之前剧组里有个小工家人重病,他还给人捐款了。
路昭实在说不出他的坏话。
其实今天这事儿,如果谢淮舟不在这儿,他一个人待会儿就好了;但谢淮舟在他心里分量很重,几乎扮演了路昭成长过程中所有男性长辈角色。谁也不愿意让自己亲近、尊敬的人看到狼狈尴尬的一面。
谢淮舟知道他好面子,将话题轻轻揭过。
“你的角色是个天真浪漫的富家少爷,从小衣食无忧、吃喝不愁,喜怒皆形于色,笑时眉眼弯弯,哭时泪水涟涟。你不要被郁长泽带跑偏了,他的角色不适合大悲大喜,但你的可以。”
路昭想了会儿又对着随身镜调整了下表情,似乎找到了门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笑嘻嘻地凑到谢淮舟身边撒娇:“小舅,你怎么什么都会呀?我觉得李导讲戏都没你好。”
这话明显是夸张了,谢淮舟没应,揉了揉他的脑袋,让路昭自己琢磨去。
谢淮舟看着窗外重新搭建的布景,想起以前郁长泽琢磨不透人物时便会拉着他演一遍。那些情啊爱的台词从谢淮舟嘴里说出来总是干巴巴的,但郁长泽却很兴奋,演着演着便滚到床上去,一边干他,一边和他说那些羞耻的台词。
谢淮舟想到那人就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下了车,目光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没看到郁长泽,烦躁又变成了失落。
谢淮舟避开人群,将早上那根没来得及抽的烟续上。
薄荷味尼古丁沉入肺腑,谢淮舟却觉得自己的心更空了,他盯着扩散的烟雾发呆,直到夹在手中的烟快烧尽了才反应过来,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就在这转身的功夫,有人从身后将他推进深处的巷子里。
谢淮舟来不及回头,那人就贴了上来,灼热的掌心掀开他的衣摆探进腰间抚摸,鼻尖贴在后颈处嗅闻,呼出的热气像火焰般撩过肌肤,谢淮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就是用这种廉价的人工化合物冒充我的信息素吗?”郁长泽声音懒散,右手顺着细腻的肌肤往上爬,粗粝的指尖轻轻滑过红樱。
谢淮舟身体猛地僵住,随后剧烈挣扎:“滚开!”
“不要。”郁长泽像闹脾气的小孩,将谢淮舟压得更紧,同时释放出信息素。
浓烈的酒香带着薄荷的清冽,谢淮舟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神。
郁长泽眼角弯了弯,嘴唇贴近谢淮舟后颈的皮肤,露出尖利的犬齿,就在他咬下去的瞬间,谢淮舟爆发出巨大力量,胳膊肘狠狠往后捅。
郁长泽胸口一痛松了力,谢淮舟立刻转身怒视着他:“要发情找别人去。”
“没有别人,只有你。”郁长泽捂着肋骨可怜巴巴地看他,“哥哥下手好重,心口疼。”
谢淮舟下意识就要伸手,反应过来后手掌猛地攥紧:“活该。”
郁长泽垂下眸,像是被谢淮舟伤到:“明明你也很想要我的信息素。”
谢淮舟嗤笑,眼里的嘲讽犹如实质:“自作多情也有个限度。你的信息素对我来说只会是累赘和耻辱。如果可以,我宁愿腺体里装的是白开水。”
郁长泽一怔,脸上的神情收敛,目光直直地刺向谢淮舟。
空气中薄荷酒的味道越来越浓郁,酒味盖过了薄荷,显露出龙舌兰特有的酸涩、辛辣,信息素织成绵密的大网将谢淮舟紧紧包裹,渗入他每寸肌肤里。
谢淮舟手脚发软,耳垂通红,汗水顺着额角滚落,后颈的腺体剧烈跳动发烫,提醒他此刻空气中信息素的含量远超正常标准。
谢淮舟固执地站在原地,直到一阵穿堂风过,他猛然清醒,这里属于上风口,郁长泽的信息素很可能飘出去。
下一刻他听见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几乎想都没想将郁长泽推进阴影处,自己走了出去。
刚到巷子口便迎面撞见了乔翊。
“谢先生?”乔翊惊讶地看着他。
谢淮舟衣衫凌乱,面上红潮未退,空气中信息素还未散尽。
乔翊心思一转便猜到什么,Alpha嘛,没有哪个不偷腥的,更何况这种久居高位的人,看着衣冠楚楚,实际玩得比谁都花。看看,连露天野炮都干上了。
乔翊忽然就心理平衡了,说不定私底下路昭过的日子还不如他。
“谢先生是迷路了?”乔翊识趣地递出台阶。
“嗯。”
“需要我帮您带路吗?”
“不用。”
乔翊看了眼巷子深处,隐隐辍辍有个身影,正在想剧组里哪个小妖精和身影相似,谢淮舟侧身挡住他的视线:“乔先生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先去片场了。”乔翊暧昧地眨了下眼睛,“谢先生玩得开心,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谢淮舟:“.......”
乔翊走后,谢淮舟立刻去了卫生间。
郁长泽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像成瘾性药剂,仅仅接触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让他腰腹发紧,勾起某种隐秘的欲望。
他鞠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后颈处,但收效甚微。
身体的记忆被唤醒,叫嚣着想要某个人,身后令人羞耻的地方变得湿润饥渴,谢淮舟能感受到液体滑过大腿的酥痒。
他猛地抬起头一拳打在镜面上,失控地骂了句脏话:“操!”
升起的热度烧红了眼尾,呼吸越来越沉重,情潮翻涌冲击着身体,血液成了岩浆。
谢淮舟拉开了隔间门,将外套脱下团成一团,脸深埋于其中汲取残留的信息素,修长的手指落在裤腰上,羞耻到颤抖。
拉链滑过的金属声在耳畔放大,垂感极佳的面料顺着白皙的双腿滑下缀在脚踝,谢淮舟一寸一寸抚慰着自己,汗水和喘息闷在外套里。
因为缺氧眼尾愈发红艳。
薄荷酒的气息将他带回那个夏天。
明明是无法标记的Beta,郁长泽却一次次撞开他的生殖腔,犬牙叼着那块嫩肉撕咬、研磨,直到鲜血淋漓,再大发慈悲地将信息素灌入其中。
高饱和度的信息素浸透他的骨血,重塑他的身体,谢淮舟成了泡在薄荷酒里的一颗青梅,早已失去本来的味道,轻轻咬一口便爆开浓郁的酒香。
这时郁长泽会舔舐他的伤口,洋洋得意地询问谢淮舟被他干得有多爽。
低哑又暧昧的嗓音,用最无辜的表情说最下流的话。那副模样让谢淮舟恨不得、爱不得又无可奈何,只能纵容着、放任着,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出去。
于是和郁长泽在一起的那两年,谢淮舟后颈的隔离贴就没摘下来过,不是为了伪装Alpha,而是遮掩交欢的痕迹。
谢淮舟过了许久才从卫生间回到片场。
热烈的阳光直射而下,让人眼前发虚。
郁长泽坐在摇椅上,身旁围着两个小助理,一个给他打伞,一个给他摇扇,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淮舟盯着他,怒火中烧。
郁长泽感知到他的视线,食指勾下鼻梁上的墨镜,恶劣地扬起唇角,冲他无声做了个口型:“爽吗?”
第4章
下午的拍摄终止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谢淮舟提前在剧组所在的酒店订了三天总统套房,回到房间后他久违地感受到一股疲惫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了,像一块巨石从高空砸进平静的水面,溅起的水花到现在还荡出层层涟漪。
谢淮舟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昏昏欲睡之时才从里面出来。
他随意裹了件浴袍,内里什么也没穿,湿漉漉的发尾缀着水滴浸湿了衣领。
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手习惯性摸向床边的桌子,动作一顿,原本放在那的人造腺体不见了。
他回过头,身后的沙发上郁长泽手里把玩着人造腺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哥哥要是再晚一分钟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了。”郁长泽分外可惜地叹气。
谢淮舟眸色冰冷,向他伸手:“拿来。”
郁长泽握住他的手贴在面颊上,眷恋地蹭了蹭,漂亮的狐狸眼哀怨地看着他:“哥哥不想我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想的?”
郁长泽轻笑一声:“可是哥哥刚刚一直在看我,不是在邀请我吗?”
谢淮舟原本被压下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上前一步,手掌从面颊滑到颈部,扼住脆弱的咽喉,郁长泽被逼得抬头和他对视,眼里却没有丝毫惧意。
谢淮舟俯下身,敞开的浴袍领暴露春色,象牙色的肌肤,线条流畅的肌肉,完美惊艳的腰臀比,以及腹下三寸微微勃起的性器。
郁长泽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幽深晦暗,手掌不受控制地探进他的衣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玉色的肌肤时,谢淮舟蓦地收紧掌心:“我的确邀请了人,但不是你。”
越亲近的人越知道如何往对方心窝子里捅刀。
谢淮舟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不屑一顾:“滚出去。”
郁长泽的神色瞬间沉下来,嫉妒又愤怒,眼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最后又一一散去,柔软和笑意又重新回到脸上,他笑着问:“哥哥邀请的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
谢淮舟转身走回房间,拿起酒店的内线电话。
他知道郁长泽是不会自己走的。
电话拨出去却无人接听,郁长泽悠闲地拔了电话线,甚是无辜道:“忘了告诉哥哥,这座酒店是我的。”
谢淮舟想起路昭说过有个富豪小姐姐给郁长泽送了一座酒店。
谢淮舟眸光微黯,心脏泛起细密的酸麻,脱口而出的话变得尖酸:“既然拿了别人的好处就该守本分,对我纠缠不休是嫌对方给得不够?”
郁长泽茫然道:“什么好处?”
“酒店...”刚开口谢淮舟就后悔了。郁长泽拿谁的好处跟谁好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郁长泽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一双眼睛盛满笑意:“酒店是我和我朋友合资开的,三年前就有了,哥哥可以去查。”
“没兴趣。”谢淮舟神色冷淡,“就算是老板也没资格私闯顾客的房间,一分钟内你不走我就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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