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的入迷,他整个脑袋都埋在枕头底下,上半身藏在被子里,撅着小屁股抱着裴长忌的衬衫高兴坏了。
早知道睡熟了会滚进他的怀里,还弄什么楚河汉界呀。
琥珀松到底是什么树呀,怎么可以这么好闻呢?
香喷喷的,像在森林里闻到了丝丝薄荷香。
小兔子尾巴是个球。
于是裴长忌都已经出门了,又折返回来取公文包的时候一开门。
看到兔子尾巴球正撅着小屁股晃成马达,黎因上半身埋在被子里,抱着他的衬衫左闻闻右闻闻,像极了一只小猫碰上了猫薄荷上瘾。
裴长忌原本正因不知道哪惹怒了黎因,导致他这些天一直和自己闹脾气发愁。
早上连抱带亲都是他趁着人没睡醒骗来的。
哪里能想到重新开门竟然是这一幕。
裴长忌:“……?”
冷峻的眉眼有些缓和,他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小兔在被子里捉迷藏。
“呜呜,想要抱抱啊——”黎因的小尾巴在空气中摇晃。
清晨的阳光打进来,一根兔子毛像尘埃似的落在地毯上。
白白的兔子毛。
黎因在被子里忽然停住,半个脑袋先从被子里探出来,耳尖的部分敏锐的动了下,接收到一丝丝并不寂静的声音。
屋里怎么还有个人的心跳声??
黎因蹭的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嘴巴里还叼着裴长忌的睡衣,疑惑的看过来,和微笑的裴会长对视。
“!!!”毛骨悚然!
他他他!怎么还回来了?
裴长忌静静的站在门口看他,看了好一会,怕打扰他,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等他开心结束。
昨天还在生气的老婆偷偷咬他衣服了。
裴长忌手虚握成拳,抵在下巴上轻笑。
黎因的脸色瞬间涨红,血液煮熟似的冒泡,咕嘟咕嘟从发尖开始噼里啪啦的有静电。
“我回来取东西。”裴长忌长腿一迈,拿了东西不管他要闪人。
临走前他转身有些调笑的问:“确定不过来抱抱我?搂着睡衣,没有真人手感好吧?”
黎因:“!!谁搂你睡衣呀!”
分明是咬的!
黎因的尾音微扬,实在娇憨。
裴长忌不和他闹了,揉了一把小软脸才出发。
丢人丢到家了——
黎因站在窗户边看着车开远,又羞愤又委屈。
自己连耍脾气生气都不会,当真成了另一种小废物啦!
转念一想,反正都被看到了,那他就吸,狠狠吸,那怎么啦?
又没离婚,还不给闻一闻吗?裴会长若是看不惯他,可以去起诉他的!
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准备起来。
时不时看看手机。
薛眠之给他更新在外面世界的美好生活。
原来所谓高贵的Alpha也可以花钱点,这种人俗称男。模,长得帅身材好,只需要888就能陪着唱一晚上歌。
黎因觉得自己真是飘了,888一晚上他竟然还认为挺经济实惠的……
薛眠之可惜:“你现在有家有室,不然就能一块玩了。”
黎因回:“过一阵就说不定了。”
周然自从和他说被调去港口以后,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了……
黎因有时候觉得自己好拧巴。
他觉得周然人很好,可真的想到裴长忌喜欢他,又觉得心里酸酸涩涩。
这些天,周然不和他聊天,肯定是因为在和裴长忌在一起嘛…
唉:-(
他不敢和自己说话了。
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一个会做饭的好朋友,以及一个爆金币的老公,谁会不难过呢!
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
王妈给他做了不少果干,还留了酒酿,再三叮嘱他,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冰箱里放着时鲜水果,也标注好了日期。
黎因心里暖暖的。
陈叔来接王妈,等着裴长忌回家,他们就可以彻底下班回家放假~
终于黎因央着王妈给做了一小碟小酥肉,沾了辣椒粉。
王妈马上放假,知道好一阵不能和他见面,所以也笑呵呵的答应了。
小时候刚炸出来的时候金黄酥脆,王妈转个身的功夫,黎因已经吃了一个。
过了两分钟以后才发觉太烫了,但是来不及,嘴巴已经烫出来个小泡。
“怎么一秒钟看不住你的小祖宗就要出事儿?”王妈忍不住的念叨,给他拿药。
黎因忍着疼也要吃,他就喜欢吃辣的。
吃完一称,比一周前胖了整整两斤呢。
“王妈,您要是过年不在一起,我说不定就要瘦回去了。”
王妈点了下他的脑袋,忍不住赞叹:“哎呀,看来营养师证没白考!真给你养胖了,只是胖两斤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呀?我感觉小肚子都大了一圈呢。”
王妈疑惑:“是吗?”
她转圈看黎因,还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捏:“好像是有点…怎么其他地方不胖?”
黎因原本就瘦的出奇胖,这两斤胖在小腹上却也看不出来太明显的变化。
只能感觉到他小腹的似乎变得更加紧实。
要不是看着体重秤上真的重了两斤,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
陈叔在后花园里给玫瑰花全都围好,免得冻死。
秋千上的雪也扫了。
陈叔是个实干派,话不多,默默干活,王妈说当年就看中陈叔这一点。
向来沉默寡言的陈叔掐了手里的烟背对着她:“你和小孩说这些干什么!”
黎因被二人的幸福样子逗笑,穿着羽绒服裹的严严实实,陪着他俩在院子里干活,顺便堆了个雪人。
等到晚上八点,裴长忌还是没回来。
王妈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不放心让黎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陈叔也觉得待一会没什么,就这么陪着等。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客厅电视里放着圣诞节两个人一起看的《泰坦尼克号》,沉船的部分黎因上次没看到,如今看到了,电话里的机械女音比船撞到的冰山还冷。
黎因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外面又开始下雪,雪花飘飘,星星点点的洒落。
黎因心口一紧。
【京城中的第二场雪落下,周然靠在海岸线边叹息:“如果能陪着你看到初雪的人是我就好了……”】
脑海里闪过一句原文。
他咬了咬唇,所以裴长忌不回家,是在和周然在一起吗?
他鼓起勇气想要给周然发个消息。
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明明他坐在火炉边,可手却忍不住的抖起来,早就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他还不会转移财产,之前买的房子还给自己吗?
才不是小兔【下班了吗?】
消息发过去,瞬间红色的感叹号出现。
黎因的心咯噔一下,实锤了。
“哎呦,怎么了这是?我们两口子不走,哎呀,小裴怎么回事,今天回来这么晚呢?”王妈见他拿着手机颤抖起来,红了眼眶吓了一跳。
黎因扯着外套,气鼓鼓的穿成小企鹅。
好!
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
他要去捉奸。
现在他和裴长忌可是伴侣关系,如果他和周然在一起是犯法的,自己才不要吃亏,才不要人财两空呢!
即便是离婚,他也要亲自提出来,要裴长忌给钱来埋葬他死去的初恋。
他擦擦眼睛,穿好鞋子对陈叔说:“我要去港口。”
陈叔皱眉:“这个时候?”
黎因头一次对着陈叔哼起来:“就现在。”
陈叔瞅了一眼王妈,似乎在问她怎么办。
晚上都是港口卸货,游轮靠海,人杂眼杂。
“行,你带着去找小裴,看看怎么回事,快过年也别那么忙了。”
王妈擦擦黎因的小脸哄着:“怎么还要哭?”
黎因倔强的吸了吸鼻尖:“才没有呢。”
王妈知道他晚饭吃的不多,给他拿了一小把苹果干路上吃。
从裴公馆到港口半小时的距离。
黎因含着苹果干,酸酸涩涩。
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安全感随之而来,侵占着他的神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这一会功夫地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
道路两边的灯杆寂寥直立,从市中心的霓虹灯光下,清晰的映照着大片大片的飘雪。
黎因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像是一副静谧的雪白油画。
从市中心朝港口驶去,远离霓虹灯,走过绕城高速后下路口,这边地上车轮碾压过的痕迹更少,海面都快白了。
港口他只来过一次,还是看见裴长忌打人。
港口里坐落无数个大仓库,填海建造而成,堪比一个区大,每一个仓库都和大型商场似的,里面存放的货不同。
“唉?”陈叔开着车进港口,门口保安站的混乱,有几个人正拿着抽水泵往海边跑。
大冷天的寒气逼人,车子进来都没人来迎。
“这是怎么了。”
陈叔先下车,拉住正打电话的保安:“什么事啊?”
“老天爷,二十七号仓库起火了!里面放的是易爆物,今天没船进港,人少!不知道谁在里头抽烟,消防车咋还没来啊!”
黎因扒着车窗朝外看,二十七号仓在他们身后,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路灯亮天黑,瞧不见黑烟。
陈叔:“裴会长呢?”
“在火场那边呗!”保安说。
一群人着急忙慌的从远处跑来,拎着抽水泵准备去救火,毕竟在海边,救火还是很容易的。
陈叔哦了一声,准备带着黎因先去其他地方避一避,这边火烧起来,没有几个小时灭不了。
每次到年关跟前就容易出事,上一次着火也是好几年前,总有人不听劝,一场火能赔上多少不说,最怕烧起来连带着其他仓库。
所以每个仓库之间隔的远,这片港口也大。
陈叔一转头,车上的黎因不见了。
再一转头,黎因竟然上了工人车,跟着几个拿抽水泵的人朝火场那边去了。
“祖宗!”陈叔一喊,港口空又远,声喊起来不大:“你快下来啊!”
黎因还是听见了,他坐在小叉车边回头看了一眼陈叔,却没下车,继续朝着火场方向去。
工人车和观光车似的没区别,四面透风。
黎因蜷了蜷脸颊埋进衣领中:“你们看见裴长忌了吗?”
拿着水泵的工人说:“在火场,都在那边呢,哎呦,周然让我们赶紧过来拿抽水泵,人呢啊?从哪开始洒啊,这里面都是烟花,保不住什么时候就炸了。”
周然也在?
黎因哪里顾得上别的,他就想见裴长忌。
为什么他一个小时之前的手机就打不通了?
工人车嗡嗡来了五分钟,二十七号仓的三楼每一个窗户都冒着火光,二楼更是黑烟弥漫,提前有人拉了警戒线,里面还有人陆陆续续朝外搬箱子。
“快,别搬了!都退后退后,离远点——”
“这可是政府的东西,不能不搬啊,裴总还在里面找政府的合同呢,要是都在咱们仓库烧没了,这得赔多少不说,马上年后有国庆表演,上哪再找这么多蓝色的烟花了?!”
“快搬!快搬!!”郭总拿着大喇叭滋啦滋啦的站在台阶上喊:“搬一箱五十,都拼命搬!!不然这单子黄了,都他妈的去喝西北风!”
老郭的声音黎因记得,以前在视频会议里出现过。
一个年轻的工人顶着一脸黑花脸跑出来:“不行了郭总,一楼搬的差不多,四楼上不去,咋整啊?”
“烟太大了。”
外头吵吵嚷嚷一片,黎因把降噪开到最大,站在观光车上看着从里头出来的人,都不是裴长忌。
他人呢?
还是不接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黎因早就忘了自己来干什么,只是听见陆陆续续有人说裴长忌在里面。
“您好,我想知道裴会长在哪?他在里面吗?”黎因着急的从工人车上下去挤到老郭面前。
老郭拿着大喇叭滋啦一声,让所有人都不要慌。
低头一看黎因,觉得眼熟,来不及解释三两句道:“这批货的存放合同在保险箱里,只有裴总能开箱,那箱子要是炸没了,这港口以后都不会和政。府合作了!裴总肯定在拿合同啊!”
“那合同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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