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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水户思索片刻便点了头：“扉间，此法的确不错。不过我建议我们回涡之国再开始行动，你可在那调派木叶忍者潜入水之国去暗地里搜寻雪见的踪迹。万一此法不可行，届时也只有你亲自跑一趟水之国去寻人了。”
千手扉间没有异议。
只不过，漩涡水户见千手扉间抬脚就要走，很快瞥了眼身后的牢房：“扉间，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就这么放他们在木叶真的没问题吗？”
万一宇智波泉奈还要发疯，宇智波斑一时失察的话……
“如果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住，那宇智波斑也是个废物。”
千手扉间丢下一句话就走。
站在牢房门口的宇智波斑听得神色一黑。
千手柱间忙隔在二人中间挤眉弄眼地打哈哈。
他总觉得自从扉间和斑的关系缓和之后，扉间的嘴就越来越不客气了。
千手兄弟和漩涡水户走了。
宇智波斑无法，只能再度进了牢房，将千手扉间的安排一一告知弟弟。
宇智波泉奈这次有了反应。
他慢慢抬头：“秽土转生之术？所以，神林雪见会接触那种力量，就是千手扉间在其中作祟？！”
说话间，一紫一白的异瞳内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泉奈……”宇智波斑轻叹着捂上弟弟的双眼，“千手扉间在研发忍术的时候定然也没有想到神林雪见会对这种奇怪的力量感兴趣。”
千手扉间和神林雪见这对兄弟，在研发忍术和医疗实验上的才能都无与伦比。
只不过，比起哥哥的全才和能够克制自己好奇心的抑制力，弟弟显然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宇智波斑说不好这两种选择哪一种好，哪一种坏，可他却觉得，泉奈喜欢上一个热衷于探索未知的任性家伙，实在辛苦……
望着眼前这位和记忆中根本就没什么差别的斑哥，宇智波泉奈心中的杀意也缓了几分。
他解不开幻术，却也不想再被关在这里。
他想出去，想去找这个世界的神林雪见。
“放我出去。”
他闭上了眼睛。
看不到神林雪见，这双眼睛也是无用，不如不看了事。
“泉奈，你现在状态不对。”宇智波斑耐心地引导道，“神林雪见费尽心思为你寻来这双眼睛，想必也不愿意见到你如此颓废下去。”
“不准提他！”
宇智波泉奈瞬间暴起，五指抓向宇智波斑的咽喉，可手腕间的封印锁链却光晕流转，硬生生将他体内的查克拉压制下去。
最后，宇智波斑轻而易举地截住了那只手：“泉奈，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神林雪见对你说了什么吗？”
宇智波泉奈忽然就松了劲，再度将头垂了下去。
无限月读里的人知道自己是幻象之后会怎么样？
是会笑他在说疯话，还是会暴起对他出手？
斑哥……
真的好强啊……
即便是幻象里的斑哥，他也根本没办法打赢……
宇智波斑继续循循善诱：“泉奈，能不能告诉我，这一路上神林雪见带你去了哪里？我和千手扉间与你们在雷之国分别，那之后神林雪见派又旅回来拿七只尾兽的封印卷轴，这件事你知道吗？”
宇智波泉奈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宇智波斑心下一松，继续按着时间线猜测道：“那时你为何不给我传讯？是神林雪见阻止你了吗？他有没有跟你说想要九只尾兽齐聚的目的？”
便就这么一问一答间，宇智波斑逐步拼凑出了宇智波泉奈和神林雪见一路的历程。
彻底询问完毕后，宇智波斑心情极度复杂。
他在族内压制得诸多长老不敢多言的弟弟……
他在族外与各方势力打交道从不吃亏的弟弟……
他这么聪明机敏还智多近妖的弟弟……
被神林雪见骗的跟傻子似的……
让不留下行踪就不留行踪，让丢开传讯手段就丢开传讯手段，甚至连九只尾兽齐出用来搅乱水之国的蹩脚理由都信了个彻底……
离谱到后来直接一睡不醒，连人何时动的手脚都全然不觉……
“泉奈，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和神林雪见最后落脚的岛屿在哪里？”宇智波斑耐心道，“千手扉间研发寻人的忍术需要时间。若你能回忆起确切的地点，那我们便能早一日寻到神林雪见的踪迹。”
听得此话，宇智波泉奈原本缓和下来的态度骤然尖锐起来，便如遇到敌人的刺猬一般，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宇智波斑补了一句：“若神林雪见真遇到了危险，那我们早一步赶到，也能早一步帮上他的忙。”
绝杀！
宇智波泉奈抗拒的态度终于松动了下来。
哪怕内心坚信这是幻境，他仍旧不希望这个世界里的神林雪见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在垂眸思索片刻之后，他缓缓道：“我要看月亮。”
“泉奈，月亮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想看月亮？”
宇智波斑追问道。
宇智波泉奈缓缓摇头，并无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他这颗眼睛告诉他，无限月读是将轮回眼投射到月球之上，进而利用月光让全世界的人深陷幻术的终极忍术。
而这种术在发动时，则会让天空的月亮变作血月。
他只是想看看，月亮的颜色而已。
真实亦或者虚妄，在面前的斑哥耐心到极致的询问下，他已有些分不清了。
宇智波斑犹豫了一瞬，便按住宇智波泉奈手腕上的锁链：“泉奈，我陪你去看月亮，可你出去后不许再发狂了，可以吗？”
宇智波泉奈默默地盯了宇智波斑半晌，才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时值黄昏，宇智波斑陪着宇智波泉奈在山谷边坐了没多久，天边一轮圆月便慢慢爬了上来。
宇智波泉奈抬头望月，刹那间，他便已经浑身僵直。
察觉到弟弟的情绪不对，宇智波斑便更不敢贸然出声，刺激如今浑身查克拉暴动的弟弟。
直到月上中天，天空原本浅淡的圆月彻底变作莹白一片，让宇智波泉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这轮圆月与脑海中认定的血月联系在一起。
他这才慢慢转头，对着宇智波斑扯动嘴角。
“斑哥，天上的月亮，为什么会是银白色的呢？”
说话间，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妖冶异瞳内的悲戚更破碎如水中碎月。
第88章
宇智波斑轻柔地拭去弟弟眼角滑落的泪水， 试图用最不引起弟弟抗拒的语气询问：“泉奈，在你的认知中，月亮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猩红的， 血一样的， 像写轮眼一样的颜色。”
宇智波泉奈捂住眼睛，努力抑制住眼眶里止不住的泪水。
这回，不消宇智波斑询问，他就慢慢的将记忆里的事情说了出来：“轮回眼， 有一种术，叫无限月读。以月亮为媒介发动， 厉害到可以将全世界的人拉入真实的幻境。”
“任何解除幻境的手段都没办法解除这个术……”他扯住宇智波斑的衣袖，声音脆弱又易碎，“斑哥，我只被移植了一只轮回眼。那你说， 另一只眼睛， 会在哪里？”
宇智波斑听得瞳孔一缩。
为什么泉奈会知道……
这明明是南贺神社密室内的石碑上记载的术……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黑绝在其中做手脚的可能，可是，石碑上的内容只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看到……
宇智波斑猜测道：“泉奈， 你的意思是， 你怀疑神林雪见用那只眼睛对你下了无限月读， 并且还打着想让全世界都陷入幻境的主意吗？”
“不。”
宇智波泉奈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行动间，脚下碾碎了一地岩石。
“他胸怀天下苍生，又怎么可能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宇智波泉奈慢步朝着木叶行去。
“他与我说过， 他耳边一直有很多声音， 男、女、老、少、贫、富、贵、贱，永远、永远都没个消停。”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地分析， 又好似在说给身旁的宇智波斑听。
“如今的天下再怎样也就是这样了，我猜，他是要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用一颗眼睛，发动一场能笼罩全世界的幻术，让一群孤魂野鬼闭嘴……又或者，让他们永永远远地做一场美梦……”
“斑哥，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活人的事情他要管，死人的事情他竟也要管？”
宇智波泉奈呢喃着。
宇智波斑只觉弟弟的分析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神林雪见能看到人死后的灵魂？
甚至还决定为这些死人做些事情？
他有心想问，可思及千手扉间口中的秽土转生之术能将人的灵魂从黄泉拉回来的理论，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质疑。
一只红眸乌鸦从他身上冲天而起，向着涡之国的方向振翅飞去。
泉奈的推测，必须尽快告诉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跟在宇智波泉奈身后，他不知弟弟想要做什么。
可既然泉奈如今已然清醒，便能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木叶众人面前。
待到走到火影楼时，宇智波泉奈脸上已然一片肃杀。
他坐在火影办公室属于千手柱间的位置：“将木叶的战争情报全部送过来！”
宇智波泉奈没有权力看这些东西，但宇智波斑却绝对有。
因而，能够堆满火影办公室的情报很快便如流水般送了进来。
宇智波斑就见着他的弟弟一头扎进了情报堆里，一点点将千手扉间长期在前线作战且后来又因着神林雪见的缘故匆忙离开前线而有些混乱的管理和后勤梳理干净。
“泉奈，是不是先设法寻神林雪见比较好？”宇智波斑有心想劝，“既然猜到他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便应该及早找到他……”
“斑哥，他把我送回木叶，就是想让我稳住如今木叶的局势啊。”宇智波泉奈从情报堆里抬头，木然抬头，“不然，涡之国、上杉城、藤原城，我何处不可去？”
“千手扉间一撒手，西方、西北、东北、甚至东边、以及中央木叶，这五方的事务就全部压在了奈良鹿岛身上。他身份不够，纵然头脑再聪明，有些事也做不到。”
只有他，只有曾经和千手扉间齐名，后来还经手过风之国土之国事务的他，才能压制住木叶如今群龙无首的局面。
“泉奈，我替你去找他。”宇智波斑见不得弟弟这副自我折磨的样子，他将水之国的海图拍在宇智波泉奈面前，“告诉我神林雪见最后的落脚点！我去寻他！”
“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宇智波泉奈垂眸，“连分内之事都做不好，被他指着鼻子骂废物点心吗？”
神林雪见喜欢他。
喜欢的是宇智波二当家。
是那个智多近妖，能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的他。
是那个在战场上能和千手扉间分庭抗礼的他。
是能够翻手间挑动丰臣家内斗，又令砂忍不敢不从的他。
而不是一个……
离了人就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点心！
宇智波本来还为他们的二当家回归而扬眉吐气，这意味着他们在木叶终于不再矮千手一头了。
可他们才露出这样的心思，宇智波泉奈的铁血手段就压得宇智波上下大气都不敢出。
对着在他面前耍心眼的族人，宇智波泉奈只有一句话：“既这么喜欢争强好胜，那就去战场上争吧，用鲜血扬我宇智波的威名。”
至于这鲜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那重要吗？
如此数日之后，宇智波泉奈的狠辣手腕将木叶上下因着这位宇智波二当家回归而泛起的喜悦尽数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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