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泯还没得意两秒,郑警官带着人冲进来。
“警察,不许动,都把手举起来。”“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欸,你还不老实,说你呢,蹲下!”
一切都结束了,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进来,照在黎聿声的脸上,周纾和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终于慢慢倒了下去。
旁边周汝泯还在一个劲的鬼叫,白若与冲过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这些话你去监狱里跟警察说去吧。或者你最好现在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律师朋友能帮你度过这次难关。”
白若与跟着警察一起冲进来,这会看到周纾和,她惊吓的跑过去,“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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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风风火火的赶来,和警笛声合成一片。
顾韵林冲过来,“白若与,你,你都干什么了?”
“什么就是我干什么了?还好我及时赶来好吧。”白若与不服气,用她的好身材挤了挤顾韵林,“还说我呢,你怎么来这么慢,人都快不行了!”
“我去你的吧,你说什么丧气话。”顾韵林没好气的说:“你还不快给我闪一边去,挡我的道,快让开,让开!”
白若与被挤到一边去,她差点没站稳,脚还被不知道那个医护人员踩了一脚,痛的她当场跳起来。
看到把人送上救护车,白若与也迫不及待的要上去。
“你上什么?走开!”顾韵林把她挤下去,“这么小的车,多少号人了,还嫌不够乱,自己打车去。”
说完,救护车扬长而去。
白若与被一阵汽车尾气熏的差点当场升天,在原地直跺脚。
郑警官过来说:“还好你叫我们来的及时啊,正好给他抓了个正着,这小子,在监狱里待两天就老实了。”
郑警官看着旁边还哼哼唧唧的周汝泯冷笑了两声。
白若与说:“那剩下的事就交给郑警官了,明天我回去局里做笔录。”
说完,白若与钻进自己车里,开车飞速离开了西郊仓库。
这一带人烟稀少,根本没什么人,顾韵林还让她打车走,怎么打车?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还好她刚刚没选择坐警车,开自己车来的,不然这会儿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市区。
雪夜过后的天气很晴朗,九点钟天边白云扯着阳光照的地下白雪一片晶莹。
白若与一晚上没睡,忙了一整晚,这会儿开车都打瞌睡,她揉了揉眼睛,开起车内的暖气,感觉身体暖了些,刚刚在那个破仓库里待了那么久,四面透风的地方,还不如直接站在外面来的暖和。
也不知道周纾和他们是怎么在那个破仓库待了一个晚上的。
她不由得踩紧了油门,把车开快了些。
车开到顾氏医院停下,白若与踩着她的恨天高下车,差点滑了一跤,果然下雪天穿这种鞋子是找死,但她向来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一直以来都穿这样的鞋子,冬天也不例外。
赶过去,坐电梯上楼,一打开电梯门就遇到了顾韵林。
“我姐呢?”白若与扬扬下巴。
“什么?你怎么过来了,谁让你来的。”
“你不说让我打车吗?”
“那地方也能打到车?”顾韵林难以置信的扶了一下眼镜。
“哈哈。”白若与笑了两下,“没想到吧,我自己有车,我开车过来的。”
顾韵林:“……”
医院人来人往,顾韵林也不想跟她在电梯口说话。
阻碍交通不说,站着还累,顾韵林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
白若与跟上去,“所以我姐呢。”
“你不能见她。”顾韵林走回办公室想把门关上。
“为什么?”白若与手堵在门口,拉住门一侧,“我为什么不能见她,你把她怎么了?”
“她还没醒,更何况,就算醒了,她的状态也见不了人,所以你最好还是回去吧,省的在这浪费时间。”顾韵林也不把人往外推了,干脆跟她说清楚,她进了办公室往办公桌后面的旋转椅上一坐,翘着腿翻看病例本。
“那我就在你这等,这里总不妨碍交通了吧。”白若与也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我就等到她醒了,能见人了,我再走。”
顾韵林不高兴了,指尖敲了敲桌子,“我说白老板,你真的没事干吗?你们竹韵山庄这么闲?”
白若与翻个白眼,转过头去,“关你什么事?”
“你现在坐的是我的办公室,你说关我什么事。”顾韵林简直被眼前这个人气笑了,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么没眼力见。
白若与说:“我不舒服,我来看病总行了吧,你们不是私人医院嘛,我付钱——”
“你当这是菜市场呢!”顾韵林猛拍了一下桌子。
把白若与吓得一激灵。
“你干嘛?”她警惕的身子朝后仰了仰。
“占用医疗资源懂不懂?快走,我还有病人呢!”顾韵林后悔刚刚让白若与这个家伙进来了,她本以为她能知难而退,或者觉得无聊了就走人,没想到赖在她这里不走。
白若与本来也没想走,哪是她几句话就能赶走的。
顾韵林说:“白老板,看起来我们得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你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我没目的啊,我就是想见见我姐,再说了,我还有急事跟她说。”
“跟我说也是一样的,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代为转告。”
“那可不行。”白若与一下子从沙发上起来,“这些可是商业机密,告诉你算怎么回事,不行,不行……”
白若与又在哪磨蹭了一会儿,看的顾韵林直翻白眼。
白若与想了想说:“要不我先去看看阿声,她醒了没有?”
“你去看她?”顾韵林眯起眼睛,“你和她的关系不应该是敌对?哦,你想乘机——”
“我就是替我姐去看看,万一她有什么闪失,我怕我姐起来要跟我发火。”白若与撇撇嘴,“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了。”
“你有这么好心,你不是一直挺酸的吗?我听说你一见到阿声就变成了一颗酸葡萄,有没有的事?”顾韵林看好戏的表情冲她笑了笑。
“根本没有的事……”白若与瞪她一眼,“我根本不酸。”
****
顾韵林还是破例让白若与去见了一下黎聿声,她在之前周纾和隔壁病房里。
白若与走过来说:“你怎么把她安排在这了,她不就吃了点安眠药,这么矫情?”
“还说你不酸……”顾韵林余光瞥她,“酸葡萄。”
白若与:“……”
推开病房的门,黎聿声还躺在床上,阳光洒在房间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外还充斥着阳光的味道。
白若与走过去,没回头问顾韵林,“她怎么还没醒?该不会是装睡吧,我去逗逗她……”
“你别——”顾韵林本想拦她,她已经快步走过去,没拦住。
逗了两下,果然没醒,回过头给顾韵林说:“还真不是装睡……什么安眠药,药力这么强?”
“乙|醚……”
白若与眼皮一跳,“不是说只吃了安眠药吗?”
“你专业还是我专业?”白若与走过去,翻黎聿声的眼皮,“应该快醒了,你要是想给她两个人上演悲情大战的话,可以留下来喔!”
“什么?”白若与没听明白,垂着眼皮一脸问号。
“我敢打包票,她起来肯定要哭了,所以你呢?要和她一起吗?”
“我才不哭,多丢人。”白若与转过身去,双手环胸。
傲娇的白老板不愿意理人了,顾韵林挑挑眉,“看来白老板还要点脸面,到时候可别比小朋友哭的还凶喔!”
白若与心里生闷气,周纾和怎么会交这种嘴碎的朋友,从她来,她的嘴就没停过。
正想转身,发现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欸,欸,欸,顾……顾,你快来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顾韵林黑着脸走过来,“这么激动干什么,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她就快醒了吗。”
顾韵林走过来检查黎聿声,倒腾两下,对方的眼睛缓缓睁开,顾韵林朝白若与看一眼。
“嗯,没什么问题,保准一会儿就活蹦乱跳的。”
黎聿声一睁眼看到这两个人同时在房里她也一整个应激,“这,这是哪?”
“医院啊!”白若与说:“你可算醒了,快下来转个圈给我看看。”
黎聿声皱起眉头,这两个人单独一个都是她的克星,凑一块,她还真有点吃不消。
在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之后,黎聿声问:“姐姐呢?”
“你还问她?”
黎聿声记得她是约好要和周纾和见面的,约在顾氏医院附近,是她特意找的离医院近一点的地方,那天她还在外面没回去,后来晚上她遇到一个人,和他喝了杯咖啡,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顾韵林也没跟她多解释什么,让她先等着,等着出院就行了。
白若与在病房陪着她,美名其曰是怕她寂寞,其实黎聿声根本不想她在边上。
她问:“姐姐在哪?我要见她。”
“你见她什么?她……她根本不在。”白若与撒了个慌,其实对年纪小这么多岁的女孩撒谎,她还有点愧疚感,总感觉她在欺负人一样,不过顾韵林也交代了,一切还是等周纾和醒来自己决定,毕竟这时候黎聿声还不知道周纾和的事。
顾韵林让她好好陪着黎聿声,怎么哄她都好,要不就陪她玩一把大富翁,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但是黎聿声很不配合,根本不想玩,在下午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对她说:“你们不用瞒着我了,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白若与心里咯噔一声,“你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的那些,我都知道,姐姐生病了,我全都知道,不用瞒我……”黎聿声说着就想哭。
这时候顾韵林推门进来,“别嚎了,你姐醒了,叫你过去呢!”
第114章 一辈子太长了
周纾和在房间里等待的时候, 很难熬,时间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多过去一秒她感觉自己的心越发沉重, 迫不及待的见面, 又下意识后退,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拉扯着她的身体,紧绷着,像一根橡皮筋,仿佛只要有一边松开她的意识就会彻底奔溃。
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黎聿声的感觉也同她差不多,一墙之隔,仿佛能听到她的心跳, 明明只是隔壁房间几步路的距离,她却走的异常沉重。
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 伸出去推门的手又缩回来。
“进去啊。”顾韵林在后面拍拍她。
黎聿声犹豫了几秒钟, 脚尖摩擦着, 终于推开了门, 还是决定要面对这一切了吗?
黎聿声深吸一口气, 走进去。
与她想象的不同,周纾和并没有躺在病床上, 她坐在窗前的雏菊边上, 阳光洒在房间, 她的身上也跟着罩了一层光。
周纾和似乎是在等她, 推门声让她回过头来, 她微笑着柔声说:“你来了。”
她的笑容和窗台上的雏菊一样灿烂。
黎聿声完全没想过是这样一番场景,刚刚白若与简单描述过今早的情形, 她知道周纾和找了她一天一夜,也听说了她似乎是受了伤,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
黎聿声不知道她伤的如何,也不清楚她病情的具体情况,但她知道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雪,茗城异常寒冷。
一天一夜,周纾和的身体是否能撑得住。
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让她的顾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消散了。
周纾和穿着一身双绲单襟旗袍,水绿柔滑的料子,解开的银丝花扣里若隐若现白皙纤细的脖颈,黎聿声在她身上看见了如出生一般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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