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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潮(近代现代)——Six7

时间:2024-10-23 07:45:44  作者:Six7
  “春风十里?”花雅接过看了眼,“怎么选了这首曲子,我们之前演唱过。”
  “演唱过就不能再唱了么?”江旋不以为然地说,“正好可以节省你的时间,总不可能读报课去排练吧,你读报课不是要刷题吗?”
  仔细想想,江旋说得也在理儿,重新选个新曲子那肯定只能认真排练了,毕竟新组建的校乐队,各方面都需要磨合。
  “行吧,”花雅说,“下午我给他俩说一下。”
  “春风十里啊,高一文艺学姐和你们唱过啊,”陈佳佳说,“运动会再来一遍合适吗?”
  “对啊,会不会太敷衍了?”另一位电子琴手高一学弟推推眼镜说。
  “一天上课十多个小时,”花雅说,“你认为他们还能记得上上学期的事儿?”
  “记得。”陈佳佳举手说,“那次文艺汇演我就记得你和文艺学姐演奏的这首曲子。”
  花雅:“.....”
  “最近时间不够,”江旋看向陈佳佳,嗓音淡淡,“就是个开幕式表演,又不是什么大节目,怕什么?”
  “好吧,这么想队长时间是挺不够的哈,”学弟挠挠头说,“你还有校篮呢。”
  “排练的话就不用天天排了,”花雅说,“下周抽个时间合一下旋律就行。”
  商量重唱之前唱过的曲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临近运动会,总是会有心神不宁的躁动,巴不得日子过快点儿,这学期南中运动会的时间定的也比较人性化,开完之后就是国庆。
  不过国庆来了就要月考......
  “国庆想去哪儿玩?”江彧问。
  这周放的半天假,花雅依旧留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去贝湾,只不过平静的心态较比还没被江旋发现前,有了略微的改变,似乎跳动得更快了些。
  他一直没正眼看江旋,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十七岁的年纪,面对这样复杂的关系他能怎么维持,怎么处理?
  什么也不懂。
  少爷终究是少爷,鞍城终究是鞍城,两人的身份悬殊分明,当听见江旋冒出“小妈”这个词儿时,他内心的震惊波涛汹涌,这是他十七年人生中未曾接触过的词儿,然后他想,原来在江旋眼中,自己居然是这种身份吗?
  “没时间去玩儿。”花雅回答说。
  “七天呢,”江彧看着他说,“七天都没时间么?”
  “嗯,”花雅说了一连串自己要干的事儿,“作业,修车,给外婆做饭,还要跟一个朋友去阳西办个事儿。”
  当然,也有可能接个单子去打架。
  “作业不至于每天都要写,修车就算了,不准去,”江彧缓缓地说,“给外婆做饭我不信你外婆不会放你出去玩儿,跟朋友去阳西办事一天时间绰绰有余,七天你最起码六天都有时间。”
  花雅没说话,安静地喝着汤,他感觉到父子俩都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见状,江彧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好放松一下不行吗?学习就够辛苦的了,放假本来就是用来休息的,小旋中考那年他爷爷给他找了十个家教放假也照常去疯去玩儿呢,嗯?”
  江旋默默地看着他爸轻言细语地哄花雅,差点儿就把“我求求你”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这画面跟他妈男人哄老婆的场面有什么区别?
  调羹儿一丢,江旋烦躁地起身,腿后的椅子在瓷砖上呲啦一声,发出刺耳的响声,迈腿走向了厨房。
  他不想看饭桌上的画面,也不想听到老爸哄人的语调,这无不在提醒他,在学校是班长的花雅,学神的花雅,他的同学,他的下床,是他老爸的小情儿。
  郁闷,堵塞,江旋双手撑在橱窗柜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调理好心态,他又走了出去,坐在花雅的对面,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再看看吧。”花雅给了个男人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能回鞍城吗?”江旋生硬地插进两人的对话。
  “回鞍城?”江彧眉头一皱,“你爷爷暂时没这个指令。”
  “国庆,举国同庆的日子,”江旋说,“他不让我回大院看升国旗啊?”
  “你要回也行,”江彧说,“别惹你爷爷生气,服软的态度,明白?”
  “哦,”江旋看了眼花雅,“可以带哥去鞍城玩儿啊,反正离桐县只有三百多公里,开几个小时的车就到了。”
  “不行!”江彧嗓音沉了下来,近乎是低吼,把在场的两个少年都吓了一跳。
  其实花雅正想拒绝江旋提出的话,可他没想到江彧的反应那么大。
  “鞍城没什么好玩儿的,”江彧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收敛了神色说,“江旋快把碗给收拾了,我送你们去学校。”
  -于佳阔:好好好,你又提前去学校是吧,都不等我和苗姐一下。
  -于佳阔:吃不吃李记锅盔,阳子他要吃,我这会儿在运管所帮他带。
  花雅头靠在车窗,手机上弹来两条于佳阔的消息。
  他思绪涌动,这学期从开学,他就没怎么和于佳阔他俩同路去学校,照这样下去,他跟江旋这层无以言说的关系迟早会被发现。
  他不想让他身边的任何人知道真相。
  -花雅:抱歉,忘了给你俩说了,不吃哦,不用带我的。
  -于佳阔:【好的】
  熄灭手机屏,花雅又望向车窗外,猛然间,他沉钝的思绪顷刻清醒,双手紧扣着车窗弦,喃喃说,“停车.....”
  “怎么了?”江彧从后视镜看出少年的反常,心里一紧,前几次的突发意外让他猜测,难道是又看到那个“不存在”的人了吗?
  “停车!”花雅急切地大吼。
  江彧一脚急刹猛地将车停靠在路边,甚至还没停稳花雅开了车门就跳了下去,由于惯性,他膝盖跪地踉跄了一下,又疯狂地往前面那个方向跑。
  在花雅跳下车的那一秒,江旋几乎是立即跟了上去,虽然他不清楚花雅看到了什么,但吼的那一嗓子让他心本能地慌乱起来。
  花雅气喘地跑进弄堂,穿插着找,他背后冷汗直流,额前的发丝凌乱不堪,长发发梢黏湿在他颈项。
  他四处张望,眼神搜索,那个穿着兜帽的人却消失不见了。
  “哥,”江旋气儿都没匀地跟来,“你找谁?”
  江旋的嗓音瞬间拉回花雅焦急的状态,他清了清嗓子说,“一个穿着藏蓝色兜帽的男生,个子和我差不多高,壮一点儿,他还背了个包,我看见他进来了,帮我找一下,帮我找一下。”
  江旋垂眸看着花雅失神的模样,轻拍了下他的头,“别急,我帮你找。”
  他转身,和同样跟上前的江彧撞了个满怀,男人皱眉问,“看见了什么?”
  江旋把情况给江彧说了一遍,三个人对着狭长逼仄的弄堂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一通乱找。
  前几次花雅看到的都是女人,这回看到的却是个男生?
  江彧疑虑,在想要不要调查花雅这些年所处的人际关系,他的十七年人生中又发生了什么。
  在提出包养前,江彧就很想这么做,他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但花雅对他说过,我不希望你将我十七年的人生探索彻底,我希望我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尊重。
  所以江彧放弃了,他守住少年的自尊。
  但现在花雅这种情况,他想越过那道线,曾经有人对他交待,帮我去桐县探望一下故人,可故人早已经离去,只留下如墨竹一样顽强生长的少年。
  “没找到。”江旋走出来看见他爸正颓散地站在巷口抽烟,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衬托着男人深刻的五官,显得有几分晦暗不明。
  “嗯,”江彧沉淡地应了声,“等小椰出来。”
  江旋看着他爸,男人满脸惆怅,还有眉眼间化散不开的纠结。
  父子俩在巷口等了几分钟,穿着蓝白校服的高挑少年从巷子里的阴影出来,影子越拉越长,花雅表情阴郁。
  “小椰?”江彧不放心地轻喊了声儿,“没找到你所说的那个男生。”
  “应该是我......”花雅扯出一抹笑,“看错了。”
  “走吧,”江彧揽过少年的肩,“先回学校。”
  三年前,初中。
  那个时候花雅还是短发,个子还没长很高,但却一直生长痛,外婆说他会长成像姚明那样的巨人,可他不想,长得高有什么用呢?母亲也看不到了。
  因为家里出事,他小升初没考到一个好的学校,去了小镇上的一所初中,读九年义务教育,运气不好,分班和周海军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初中开学第一天,花雅被周海军找来的几个人堵在厕所,进行霸凌。明明一切都是周海军的错,他只不过除了一个害物而已,凭什么周海军还能义愤填膺地来找他算账?
  没这道理。
  他一个人和一群人反抗,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是血腥暴力的,是输得一塌糊涂的,但是却为自己护住了周海军企图侮辱按头他的尊严。
  不知道是谁拎起了厕所的拖把,毫不留力地挥在他的后脑勺,血液顿时顺着后颈留了满地。
  他为什么会留长发?因为才上初中第一次的霸凌,后脑勺有条丑陋的长疤,那片皮肤不会长头发,所以他留长发掩盖它。
  他和周海军是仇人,是死敌,是彼此都不能容忍的存在。
  周海军对他的霸凌,他对周海军的反抗,两人战线持续了三年,那时他下定决心,想离开桐县,想带外婆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城市生活。
  但是。
  “小椰,走不了啊,”外婆长叹说,“你妈妈在这边,她爱干净,谁给她扫墓,谁给她理坟头草啊,等你再长大了,你去追逐你的理想,外婆就守着故乡。”
  “你这成绩可以冲刺市重点一中,”他的初中班主任说,“就看今年的录取分数线高不高了,运气好的话,你一模二模的成绩直接稳上。”
  差一分。
  差一分就能考进市重点。
  没关系,南中也很好。
  他想,他终于不用再和周海军对抗了。
  可是,周海军又回来了。
 
 
第35章 
  花雅有时候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是幻象还是事实,就像手机里的备忘录记载了两百次看见母亲的画面。
  他生病了,不,他没有生病。
  上次丁丞明确地告诉过他周海军回来了,那刚刚看见的绝不是幻象,周海军在南中周围游荡,周海军知道他在南中读书。
  操!他想干什么?又来搅乱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人生吗?!
  花雅薄唇紧抿,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尖泛白,心里有一股幽暗的声音告诉他,怎么当初不把周海军杀了。
  “小椰,小椰?”
  江彧低沉轻缓的声音拉回他的心绪。
  鼻息间还是车里淡雅的清香,花雅反应过来还在男人的车上,而他刚刚混乱的模样都映入父子俩的眼里。
  “是哪儿不舒服吗?”江彧轻声问,“要不请个假,先别去学校了。”
  “没有。”花雅摇摇头,兀自开了车门下了车。
  江旋紧随其后,背着书包车门都没管好跟上花雅的步伐,眼疾手快地握住少年的胳膊往旁边一扯,避免了三轮车的碰撞。
  这个时候,他压住内心的疑问,默默地陪在花雅身边儿,一直到教室,花雅始终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地向前走。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江旋依旧捏着花雅的手腕儿,单手掏出来看了眼。
  -老爸:看着点儿你哥,有什么状况给我打电话。
  江旋顿了半秒,回了个好。
  “你还要牵着我多久?”花雅冷不丁地开口。
  江旋和他视线对上,松开了他的手腕儿,掌心里对方温热的触感散去,“啊,怕你被撞到。”
  “我没那么恍惚,”花雅说,“谢了。”
  “以后别对我说谢谢,”江旋叹了口气说,“哥。”
  这声哥较比前几次,嗓音缓和了许多,也能听出这少爷是真心地喊出这个词儿。
  花雅突然问,“你的家庭背景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吗?”
  江旋看着他,“能。”
  “能让他永远翻不了身吗?”
  江旋拧眉,虽然不理解花雅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回答说,“能。”
  “真好。”花雅笑了笑,感慨道。
  “怎么了?”江旋问,“你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儿吗?”
  “不是,”夕阳的余晖照在花雅的脸上,长发少年眯着眼,浅棕色的瞳仁明亮清澈,“我无所不能。”
  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一个周海军算个屁啊?
  江旋愣在原地。
  “丁丞的联系方式?”于佳阔懵逼地看着把他拉到球场外界的少爷。
  “嗯。”江旋点点头说。
  “哎我加了吗,我找找啊,”于佳阔掏出手机低头翻找,“你要丁丞的联系方式干啥啊?”
  “有点事儿。”江旋说。
  “你不会......”于佳阔说,“你不会要收拾人家吧?”
  “想什么呢?”江旋笑了笑,“我转到这个地方一个熟人都没有,我收拾他干什么。”
  “哦,这样啊,”于佳阔愣愣说,“找到了,推荐给你了啊。”
  “谢了。”江旋看着于佳阔发过来的联系人名片,朝对方加了好友申请。
  “难道是小椰遇上什么事儿了吗?”于佳阔看了眼在球场上打球的少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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