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晨起的时候,他听到有奴婢议论宋挽芸与墨阳温良是旧相识了,难道那是真的,他们曾经有点什么,所以墨阳温良还是在意宋挽芸的,他把对方留下,真的是想要给她个名分吗?
想到此言润不由地皱眉,他前面倒是没想到那么多,这就有些麻烦了。等等!麻烦,他感觉到麻烦,到底麻烦的是什么?言润感觉自己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感觉。
言润脸上变幻莫测的复杂表情,似乎已经是答案了,一个健步欺身到言润的面前,墨阳温良双手撑在桌案上。
咦?言润低头这次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圈在桌案和墨阳温良之间了,冷刀子一般的冰冷眼神,自上而下射过来,凌厉地气势让言润有很强的压迫感。
什么情况?眼看着墨阳温良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向自己贴近,言润的手掌立即抵在对方的胸口上,“将军,这、这是何意啊?不过就是个女人嘛,不至于、不至于……”
成功地阻止了墨阳温良的靠近,但是两人的距离也已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言润莫名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可真的不是心虚,天地良心,他虽然喜欢流连花丛,他也承认宋家小姐确实漂亮,但他方才可真没有要带走那女人的意思,所以怎么会心虚呢!
“那殿下来此是何意?”墨阳温良清冷的眸愈发深沉,过于淡然的语气还是给言润一丝愠怒感。
言润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对方是在生气,这是原主人的身体对墨阳温良的了解吗?感觉到对方此时此刻的怒气,“呃……来此……”言润大脑有些不太好运转,对方靠得如此之近,近得他感到智商都被对方给抽走了似的,他方才来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啥来着,“对了,我是那个……我是要来跟将军告别的,告别!轿子已在府外等着了,我这就准备回太子府了。”
言润边说边在寻找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脱身,于是想着要不就不要形象的从墨阳温良的手臂底下钻过去逃掉算了。
只是他刚这样想着,墨阳温良的手臂就向他的身体又收拢了一些,这家伙是能看透他的心思吗?他不过就这样想想,可什么都还没有做呢。
“我记得你跟洛江说想多住几日,怎么这会儿急着要走?”墨阳温良的逼问都是那样清清淡淡的,好似在随意的问,但言润却感到头皮发麻。
“……哦,我是想多留几日,不过府上还有些事要处理,而且这不是轿子都上门了嘛,何况我在将军府住着也名不正言不顺的,我……”言润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怎么会说到名正言顺之类的话题,这倒跟宋挽芸一样了,像是在向墨阳温良讨要名分似的。
言润的脸瞬间涨红,不得不偷偷地把头低下去,掩耳盗铃的觉得这样就不会被墨阳温良看到,不过他又突然想到,墨阳温良应该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想嫁给他的意图吧。
虽说这个传闻很有可能早已传出,但是墨阳温良不会当真的吧,堂堂太子爷要嫁他,这么不靠谱的事,他这么聪明睿智是不会相信的。
对着言润垂下头去的一颗小脑袋,墨阳温良伸手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力度适中的将他的头缓缓抬起,“殿下脸红了,这是害羞?”
“怎、怎么可能?我、我有什么好害羞的。”言润从一开始的大声否认,故作镇定,到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愈发心虚不已。
言润放在墨阳温良胸口上的手指都因紧张而用力,他有什么好心虚的,想嫁的人又不是自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好不好,不知道自己这样解释有没有用。显然对方肯定不会信,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不对,墨阳温良也没说他想嫁他呀,自己担心个什么劲儿。
言润想到此,眨巴着眼睛,稳定心神与墨阳温良对视,然后他伸手扣住对方的手腕,试图将对方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拉下来,只是对方的手指用力了一些,自己的下巴有些疼,他便没敢再用力。
“将军,你听我说,这个问题是这样,我脸红是因为我觉得两个大男人靠得太近了,我感到有些热,所以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呢?”言润又用了他刚穿越过来时与墨阳温良的相处方式,就是耍赖的方式。
等着下一秒被墨阳温良放开,但等到的却是对方清冷到气死人的一句,“不可以。”
“啥?怎么就……”言润一时恼怒,差点儿就要爆粗口,问候他家亲戚了,好在忍住怒气,又吞了回去。自己好声好气的跟对方说,对方怎么就能回他一句不可以呢!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殿下方才跟我要名分。”墨阳温良盯着言润盛怒的脸,不温不火地道,语气凉凉。
“啊?……那个……不是!我随口一说,随口一说而已,将军误会了。”言润嘿嘿笑着敷衍道,心往下沉,头皮也是阵阵发麻,这事就不能翻篇了嘛。
第十章 暧昧气氛
“误会!什么样的误会?”墨阳温良说着,竟然一下子拉开了润的距离,虽然并未将圈住言润的手从桌案前放开,但不再近的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了。
言润瞬间感到一丝轻松,他深深吸了口气,缓了心神道:“就是将军误会我向将军要名分这种事,我堂堂太子怎么会……”他的话咔在喉咙里,因为墨阳温良正用一种近似诡异的神情盯着他,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将军……”
“太子殿下近日有些不同。”墨阳温良说着又再度捏住言润的下巴,这次没有丝毫轻佻的意味,而纯粹是捏着他的下巴转动他脸的方向,各种角度的观察,似乎要看出这个人跟他所认识的那个太子是否同一个人。
用力推开墨阳温良的手,言润故作愤怒的道:“能有什么不同,怎么说我也是太子,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敬!”他揉着自己的下巴,这家伙是用了多少力气,他的下巴肯定已经肿了。
“你真的是太子?”墨阳温良清冷的声音似砸在言润胸口的石头,闷闷重重的让言润一时语塞。
难掩眼里一闪而逝的慌乱,但言润立即想到自己的这具身体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任他怎样不相信,自己就是太子本尊,便又镇定下来,嘴角勾出些弧度,试探问道:“将军这是何意?说得将军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们有这么熟吗?”
“你觉得呢?”又是清冷的一个问句来回答言润的问题。
言润心里暗骂,多说几句会死啊,我要是知道熟不熟还用问你吗?他干笑两声,“呵呵,我这不是觉得还不够熟嘛,才跟将军套个近乎,将军威名远播,谁不想巴结讨好,不然你后院也不会有这么多姑娘不是?所以我……”
“所以你嫉妒那些姑娘?”墨阳温良打断言润的话,语气自然而笃定。
“你也太自恋……嗯……我是说,我堂堂太子,不至于、不至于……”言润强压下怒气,自己这具原主人这个太子做得也太窝囊了吧,好像被认定就是个一心跟女人争男人好吃醋,要嫁给将军的花痴一个。
“不至于嘛……那就是你想要的比那个更多……”墨阳温良的手指顺着言润的胸口一路向上滑到他的脖颈,然后揪住衣襟把言润扯向自己,“所以你想要的名分究竟是什么?”
墨阳温良墨色的黑眸中晕开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意,仿佛眸光闪烁间便可见血封喉,瞬息间的变化,令言润打了个冷颤,浑身的血液凝滞,身体瞬间木僵,大脑也宕机了。
“你不说,是想让我猜吗?”墨阳温良的眸色又沉了几分,语气也愈发冰冷。
言润隐约间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如果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嫁给墨阳温良,对方不至于会对自己动杀机,难道面前的阎罗王祖宗不信他的目的只是想嫁他?那他猜的目的是什么?杀他吗?还是另有更可怕的目的?不会吧?言润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紧张而下意识地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言润缓缓握紧拳头,颤着声音挣扎地喊道:“你还是别瞎猜了,我就是想嫁你!”只是这样喊完,他就更凌乱了,自己刚刚会不会是误会墨阳温良的意思了呢?万一他并没有想杀自己,或者他生气的就是自己对他有觊觎之心怎么办?
半晌也没有任何动静,言润慢慢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不会是自己的血吧,可是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小心翼翼地偷瞄墨阳温良,才发现有黑色的墨汁溅在了对方纯白色的衣衫上。低头去看发现是自己方才在紧张中碰到了桌上的砚台,尴尬地又下意识的去舔自己的嘴唇。
“别动。”墨阳温良的手指抚上言润的唇角,言润未及收回的舌头触上对方微凉的指腹,一时间暧昧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言润感到喉咙干涩,舌头僵硬的忘了收回。
墨阳温良用拇指指腹轻拭言润唇角边的墨汁,言润就那样像木偶似的僵着,任对方摆布,目光缓缓上挑,看向墨阳温良,对方此刻竟然不是那一贯冷漠的表情,他的嘴角竟也含着一丝笑。
哈!这是又出了什么八个了吗?言润不敢置信的想着,他竟然能看到这个阎罗王嘴角含笑,或许是太过激动,致使行动不受控制,也或许是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实,总之言润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触上了墨阳温良的脸。
冰冰凉凉的肌肤触感很真实,言润一惊,他已看到墨阳温良蹙起的眉,吞咽了一下口水,脑袋乱哄哄地还没想到任何理由和借口来解释眼前的状况。他摸了阎罗王的脸,会不会因此又遭致对方的杀意呢?
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洛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将军,那个烦人精太子还……”洛江的话像被人用剑斩断了似的戛然而止,他眨巴着眼睛,反复确认自己看到的情景。
尽管言润在洛江冲进来的下一秒,就立即推开墨阳温良,从他的手臂下毫无形象的钻了出去,但洛江还是看到了方才两人相互触摸脸颊,一副要有更亲密举动的情景,甚至就算那两人已经分开了,他还是感到空气中流动的暧昧味道。
“你、你你这个不要……”洛江气得脸都绿了,他那一个“脸”字还未出口,言润已经匆匆道了一句,“我先走了。”就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洛江难以置信地愣怔半晌,“将军……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这种勾引将军的事不是只有后院那些女人才做得出吗?怎么一个男人也能做的这么……这么……洛江实在是说不出到底是这么什么,总之他是把言润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这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还得了,将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言润这个害人精、狐狸精、小妖精……
第十一章 如此嗜好
言润是不会承认他是落荒而逃的,就算是的话,那也是因为他要保住小命,而非刚刚在墨阳温良书房里的诡异气氛。
墨阳温良那家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上一秒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下一刻就……言润想着,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好烫啊,跟自己刚刚触摸墨阳温良时不同,对方的脸光滑而微凉,打住……这是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润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受了身体原主人的影响,过度在意墨阳温良。
“公子……您、您这是要去哪里?”一直追在言润身后的奴婢,脸涨红着喘着粗气,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同样跑得快断气的奴婢。
言润这才回过神,四周看了下,竟是迷路了,他方才出了书房是用跑的吗?只急着快点离开那里,其他的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会儿看到奴婢们为了追他,跑得这么辛苦的样子,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可是很怜香惜玉的,“哦,马车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在哪里?”
奴婢听到这位爷终于要离开将军府了,喜不自胜,方才追对方的辛苦一扫而光,忙笑道:“公子,随奴婢来,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这会儿黄总管估计已经等急了。”
黄总管,太子府的总管黄耕,言润昨晚记住了洛江说的这个名字,他不动声色的跟在奴婢身后,已又恢复到大总裁气定神闲的模样。
黄耕是个年约五旬的老头,衣着光鲜而整洁,目光中透着睿智,虽然在将军府外等候多时,但并未表现出焦急之色。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不断来回的走来走去,每次走到黄耕身边,都要停下来问:“黄总管,殿下不会有事吧?殿下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年轻人说着打了个哆嗦,身体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似乎身体被打过的那些已经好了的伤口都再度疼痛起来。
黄耕叹口气,看到宁平也是不由地心疼,太子心情不好时就拿宁平这个贴身伺候的人打骂撒气,这次宁平跟着太子出去,又不小心跟丢了,以太子那不饶人的性子,一顿暴打或者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方法都是有可能的。
黄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平,尤其是看着宁平衣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捆绑过的伤,心也揪了起来。太子也不知为何,独独就爱折磨宁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平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单纯稚嫩的样子像个小姑娘,原本是该更惹人怜爱的,但看在太子眼中,就变成了个好欺负的玩物。
“小宁啊……”黄耕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神无主的宁平听到黄耕叫他,忙跑到对方面前,一脸期待地望着对方,“黄总管,您说您快说……您一定有办法的,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听您的,只要您能教我怎样不让殿下生我的气。”
“这……”黄耕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又叹起气来,说实话他也没有办法,这完全凭运气,只希望太子今日心情好,说不定面前的年轻人能逃过一劫。
奴婢将言润送到大门口,指着外面停着的马车道:“公子,这就是您府上的马车了,奴婢这就回去给将军复命。”
言润看着那奴婢像送走瘟疫一样急急转身逃走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他现在面对着将军府也有想立即逃走的感觉,他也不想多待,于是大踏步迈出将军府门。
马车旁除了轿夫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年龄大的,一个年纪轻的,总管应该是年龄大的那个,就不知道年轻的是什么人,看打扮应该是伺候太子的小厮吧。这样想着的言润,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耕先看到了言润,立即提醒宁平道:“太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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