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岁岁和年年”。
发完之后,他关了手机登机去了,完全不管这条微博会炸出多少层浪。
顾斯年的微博,日常都是余晓安排人在打理。在这些事情上,他其实挺老派的,不怎么喜欢在网上冲浪。
以前闲下来的时候,他可能会选择去钓鱼、画画或者喝茶,这是跟他爷爷和盛岁意爷爷学的。
这次发了条活人微博,他粉丝的第一反应是他被盗号了。
可是又不像啊,这一张张照片都表达了一个共同的意思,炫耀他有老婆呢。
好不容易等来一条内容“丰富”的消息,粉丝们决定紧紧抓住这条微博,莫名其妙地开始了一场P图大赛。
不一会儿,顾斯年的微博评论区就盖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高楼。
“这张你俩登上月球了,满意吗?”
“南极行吗?我把老大你P成了企鹅。”
“老大喜欢钓鱼,看,他掉了条小意!”
……
等余晓听到消息打开顾斯年的微博时,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她觉得这事情的走向,顾斯年应该也没想到。
顾斯年当然没想到,他哪知道他这批平常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粉丝,原来这么有创造力呢。
等他下了飞机打开手机,看到微博评论涌来,确实吓了一跳。可不得不说,大家的二次创作很不错。
于是顾斯年在每张图下面,都提醒了盛岁意来看,外加他自己的一句点评。
“谢谢,我还想去外太空。”
“企鹅很可爱,岁岁更可爱。”
“是的,是我钓到了小意[得意]。”
余晓看着顾斯年一条条的回复,乐开了花。现在顾斯年真是个成熟的艺人了,已经知道如何熟练与粉丝互动。
正在全力彩排的盛岁意还不知道顾斯年正在疯狂呼叫他,他还在调着伴奏的音轨,力求晚上的表演能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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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电视台是想安排盛岁意在零点前最后登台表演,不过盛岁意听余洋说这个表演位置,几家撕得特别凶,他就主动说把他往前调调。
“就表演个节目,怎么整成兵家必争之地了。”盛岁意摇摇头,“早点唱,我嗓子条件也好点。”
余洋理解他,比起争番位,盛岁意更看重表演效果。于是余洋去找了导演,重新对了上台时间。
候场的时候,余洋抱着手机笑。盛岁意好奇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你家顾老师还挺有幽默感。”
可能是怕盛岁意这一惊一乍的性格看到微博之后反应过度,余洋在盛岁意探过头来的时候又把手机拿远了。
“等你唱完了再看。”余洋拍了拍盛岁意的肩膀。
尽管盛岁意觉得自己的声音条件不在最好的状态,但舞美和整体效果,他还算满意。
盛岁意连唱了六首歌,还做了新专辑的预告。加上互动环节,他在台上待了半个多小时。
场馆挺冷,氛围很热,盛岁意擦了把汗准备跟大家挥手告别。他听见耳机里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他快站到升降台上,可台上的主持人又拖住了他。
盛岁意大半个脚掌垫在升降台上,在主持人要跟他互动广告词时,机器动了起来。
盛岁意一个趔趄往下坠,还没站稳他就赶忙伸长手臂,挥舞着的同时对着麦克风说:“新年快乐,再见!”
直到降到舞台底部,盛岁意才捂住了自己的小腿。刚才这突然的震动,他没来得及反应,直直地站着被猛地一震,感觉膝盖狠狠折了一下,脚腕也跟着不舒服。
小卓跑了过来,扶着盛岁意:“小意哥,你没事吧?”
“嘶……”盛岁意还在判断,“还好没摔屁墩,不然得丢人了。”
余洋走过来,愣了一下,赶紧蹲下看盛岁意腿的情况。他也不敢用力摸,只加快了语速说:“走,去医院。”
“跨年去医院,不吉利吧。”盛岁意讪讪地说。
余洋瞧了他一眼:“你还信这?赶紧去,不然我告诉你家顾老师。”
“别跟他说。”盛岁意立马求饶。
离开场馆之前,导演组有人找了过来,左道歉右赔罪。小卓扶着盛岁意一瘸一拐地上车,留下余洋跟人交涉。
“先检查一下再说吧。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但这不是理由。无法保障艺人的安全,以后还怎么敢跟你们合作。”
很快,盛岁意疑似受伤的事情被发到了网上。他在台上趔趄那下当时就被粉丝截了屏,加上有人在医院偶遇了他,晚会还没结束,他又成了话题中心。
这下让那些争着当零点C位的艺人团队可是青了脸色。怎么算,也没算到会让盛岁意半路截胡了热点。
那边顾斯年完成了现场倒数计数之后,赶紧下场换衣服。他穿着一身板正的西服,周围人多,他热得直冒汗。
刚找到小草,小草神色紧张地把手机塞到了顾斯年手里,小声说:“小意哥受伤了?”
“什么?”顾斯年瞬间睁大了眼睛,脱外套的手也顿住了。
“他怎么不跟我说!”顾斯年匆匆看了眼小草打开的微博消息,抬脚往场馆外走去。
顾斯年这会儿又慌又急又气,坐上车之后直喘粗气。他怕耽误盛岁意在医院治疗,没有贸然打电话过去。
“草儿,看看飞你小意哥那儿去的航班还有没有了?”顾斯年平静一点之后说道。
小草询问地看他:“咱不回宁城了?”
顾斯年摇头:“我得去陪着他,虽然他没告诉我,但是我要去……”
从顾斯年的语气里,小草轻易就察觉到了他的挫败感。小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没说。
在短短的几分钟里,顾斯年经历了各种情感体验。他格外的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很无能。
他已经努力站在盛岁意面前了,可总还是在这样的时刻,不被盛岁意需要。
只是此时此刻,对盛岁意的担心超过了所有其他的情绪,顾斯年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给小卓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顾斯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吸了口气,看了眼,怔住了,然后忙不迭地接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的是顾斯年一直念着的人的声音。
盛岁意抽抽着,委屈巴巴地嚷嚷着:“顾斯年,我好疼啊!”
只这一句话,顾斯年刚才所有的情绪全部烟消云散。他张了张嘴,手心搓在膝盖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岁岁,我现在就过去,过去陪你。”顾斯年终于能出声了,“你别怕,我就来。”
盛岁意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扭到了。我就是觉得好疼,跟别人说怕被笑话,所以,所以……”
听着盛岁意支支吾吾的,顾斯年竟然心情挺好,他轻轻笑了声:“我不会笑话你,我只是心疼。”
听筒里安静了片刻,盛岁意才又开了口:“那什么,你不用过来了,太远了。我们都回宁城吧,你在机场等我,把我驮回家。”
“真挺疼的,顾斯年,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给我来这么一下。”
“橡树台,你是不是有人脉啊顾斯年,你一定要骂骂他们。”
“嘶,这药还有点凉,我慢慢涂……”
盛岁意一点不怕顾斯年听到他的碎碎念,相反,在这样的频率里,他们俩都格外舒适。
“早点睡,岁岁,明早咱们就能见到面了。”顾斯年轻声哄道。
夜色深,夜归的人却无比安心。
第32章 黄金海岸1
第二天顾斯年在机场接到盛岁意,盛岁意没骨头似的歪进顾斯年怀里。
“哎哟哟。”顾斯年笑着搂着他的腰,“还疼得厉害吗?”
“不能吃劲,一用力还是有点疼。”盛岁意实话实说。
但现下的状况,加上他俩的姿势,盛岁意这话倒有点撒娇的意思了。顾斯年笑意更深,亲了下他的嘴角说:“行,哥哥抱着走。”
“你这身份可真够复杂的。”盛岁意红着脸,低下头。
顾斯年不放过他,继续逗他:“那你说说,我除了是你哥还有啥身份?”
“……”盛岁意抿着唇不出声,无声地控诉这总爱逗他的人。
转过连廊一角,前方骤然出现许多来接机的人。瞧着泛着白光的闪光灯,盛岁意灵光一闪,拽了下顾斯年的袖子。
顾斯年以为盛岁意是怕人多,箍着他腰的手臂更紧了。
盛岁意又拽了下,顾斯年低下头,询问地看着他。这时,盛岁意动了动嘴巴,在一片嘈杂中听不清声音,他索性用唇形对顾斯年说了两个字。
“老公。”
说完,盛岁意根本不给顾斯年反应的时间,拽着他继续往人群中走去。
顾斯年深深吸了口气,又舔了下嘴唇。他明白了,盛岁意这就是瞅准了人多他不能做什么,才如此直白。
虽然盛岁意是在逗顾斯年,但顾斯年心里美得不行,笑眯眯地跟粉丝打招呼。
这是他俩头一回一同在机场露面,那顾斯年可得好好把握,生生在拥挤的机场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注意安全……小心脚。”顾斯年提醒着粉丝,“请稍微让让,谢谢。”
顾斯年把盛岁意牢牢护在怀里,长臂一伸隔着拥挤的人潮。小草和小卓跟在他俩后面找不到活干,面面相觑。
两家粉丝意外地凑在一起,不管什么属性,竟然在此刻和谐相处,全然没有了原本在网上的争吵。
大概是因为这顾斯年和盛岁意太过亲密,且那种自然的相处,是演不出来的。
节目还可以剪辑,但这真人现场直播,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场的大家纷纷在心里念叨,难不成,他俩真是真的?
所有这些,顾斯年和盛岁意不清楚,他俩一门心思要早点回家,好陪着可怜的二狗和小鸣。
冬天了,二狗嫌外面冷冻爪子,导致它无法四只小蹄子同时着地。于是它越来越不愿意出去玩了,只窝在家里趴在阳台边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好像一个思想者。
这时的小鸣就会站在二狗的脑袋顶,一起看着窗外,时不时喊两声“岁岁”。
苗阿姨把视频传给盛岁意,惹得他一阵心疼,再舍不得让这俩小的当留守动物。
于是《哇哦!哇塞!》的第二次拍摄,盛岁意就揣上了二狗和小鸣。
*
因为工作安排,顾斯年没能和盛岁意一道从宁城出发。
头天顾斯年打着视频看盛岁意整理行李。
盛岁意一边念叨一边找东西,二狗跟着他晃悠,小鸣站在高处,脚丫子一踩一踩的。
“你琵琶呢?”顾斯年打趣道。
盛岁意转头朝着屏幕瞪了一眼,嚷道:“那是吉他!”
顾斯年直笑:“管他呢,我单押了。”
“嘿!”盛岁意一口气没提上来,噎那儿了。
按照计划,他们这一程要和大导演陈明宗和大编剧丁羽同行,还要来个海边音乐会。
这场合,怎么能少得了盛岁意的弹唱,他首先就要带着他的宝贝吉他。
“收拾得还行啊。”顾斯年赞叹道。
盛岁意笑了一声,叠着衬衣:“这话说的,我以前没你,也没丢了我自己啊。”
“也是,有我没我都一样……”顾斯年故意拖着长音说道。
听他这么说,盛岁意更急了,转过身直直地朝顾斯年走过来:“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顾斯年还是不应声,悠哉哉挑眉,似是还想听他继续说。盛岁意心中着急,没法仔细分析顾斯年的表情,他盘腿坐在地上,急切地说:“顾斯年,有你真挺好的。”
“哦~~~”一个音被顾斯年拐出三道弯。
这下盛岁意反应过来了,顾斯年就是等着他说这句话呢。他坐直了身体,瞪着屏幕里的人:“你幼不幼稚?”
“我高兴。”顾斯年答非所问,眼睛里全是笑意。
第二天下午,飞了一程的盛岁意在机场见到了也飞了一程的顾斯年。他们还要转一次飞机,但是这一程延误了。
和他们同行的陈明宗和丁羽不知道因为什么正在争执,吵完之后,谁也不理谁。
盛岁意看着顾斯年,顾斯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劝这俩人。
“时间未知”这四个字,重重地拍在了他们心上。这意味着他们后续的行程都要受到影响。
陈明宗可能是职业所致,一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有些烦躁,不停地抓着头发,来来回回地在登机口走着。
丁羽瞧着他沉不住气的样子有些气,但他又不会在镜头下发脾气,于是坐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
反观顾斯年和盛岁意,这俩就要平静多了。盛岁意找人要了一张纸两只笔,在上面画了个棋盘,拉着顾斯年玩起了简易版五子棋。
这游戏人人都会玩,但不是谁都有心思在一片焦躁中安静地坐这儿下棋。
“顾斯年,你输了。”盛岁意轻巧地把圆圈涂黑,五子连珠。
“嘿!”顾斯年笑了声,“行,让你一盘。”
丁羽听到他俩的对话,不动声色绕到背后,在一旁望着玩闹的两人。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无聊且幼稚的游戏,竟能被他们玩出花。
手上不管下成啥样,两人嘴上都是不服输的。赢了就是自己厉害,输了就是给对方台阶下。总之不看棋局的话,两人听起来都是最棒的。
而且不管嘴上怎么吵,顾斯年和盛岁意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意,并不会生气。
他们真的投入到这个比赛里,认认真真在下棋。
这让丁羽完全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待在伴侣身边完全不急不躁的人。
可能是一直低着头脖子不太舒服,盛岁意放下笔:“换个游戏吧,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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