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派塔卢索来管。”闵随并不打算插手这类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他还有一堆工作需要处理,现在只需要保证原烙音的安全。
【哇!这是什么怪物,是科幻片在我们学校拍吗?】
谢垣偷偷摸鱼忘关声音被老板抓个正着,他露出讨喜的笑企图躲过扣奖金的重责。
闵随只是拿过他的手机。
当下全民流行的视频网站,一段视频的浏览量很容易呈J型曲线增加,画面清晰可见,路灯下巨大的身影快速移动着,真有电影里异形生物的感觉。
【(定位)首都|A大研究生宿舍】
这是原烙音的宿舍。
闵随点开Alpha的微信对话框,正在输入时对方甩来一条链接。
【原烙音:0.20复制打开APP,看看XXX的作品妈妈我看见怪物了!!!#无意点开全家平安#都市怪谈#...(链接)】
【原烙音:闵先生,这是我们上次遇见的怪物吗?】
闵随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两则视频里的科仑不是同一只。
而且很不幸,它们都是雄性。
科仑虽然没长脑子,但领地意识极强,尤其是繁殖期只允许雌性同类出现在领地中,一旦有雄性出现,必定是不死不休。
波及无辜是必然。
他几乎不会亲手处理这些低等生物闹出来的祸事,但这次不同,这次波及到了原烙音。
“那库斯,工作全部转到线上,能分给副总的尽量分给副总,如果非要我线下亲自处理的,等我回来再说。”他没有时间过多犹豫,对谢垣道。
谢垣倒吸一口凉气,这句话象征着他的工作量会呈几何倍数增加,从此告别上班摸鱼的快乐时光。
这对于一个不需要睡觉但以睡觉为爱好的那库斯来说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这个月奖金翻倍。”闵随微信询问原烙音的地址,还不忘朝谢垣道,“现在马上查远一些的旅游城市,订好机票和酒店发给我。”
“加上原衡铎的。”
时间很快,路上遇见不少科仑,都因为闵随强横的气息退避三舍。
他路过小路,发现尽头一只科仑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几乎无人光临的校园角落,散发着如同垃圾场般的恶臭,咽喉被粗暴撕开,沾着血肉的绿色骨头出现在体外。
“音音,我到了。”他敲响原烙音的宿舍门。
“没事的爸爸,那条人鱼也在,就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原烙音正在跟温宴玉视频,摄像头只来得及扫到闵随两秒钟,电话就被挂断。
“闵先生!”
原烙音将他拉进门,手却没有松开对男人的桎梏。
“那么危险,你怎么会到这来!”他知道闵随的身体素质或许比他还好些,但都是凡胎□□如何能够扛过那怪物的袭击,“让你不要来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担心你。”
Alpha因担忧他安危而产生的怒火,闵随非常受用,甚至觉得眼前的青年就像一只亮爪子的小猫。
只一句原烙音就熄了火,站在他的立场无法再责怪闵随,毕竟闵随不知道有傅云泠这个大杀器,只是因为担心他就穿过危险重重的首都街道。
“音音,我订了隋南的机票和酒店,首都不太平,你要跟我走吗?”闵随邀请道。
金牌助理谢垣在金钱诱惑下施展了他出色的业务能力,闵随还没到A大,大小事宜都安排妥当。
原烙音自然知道暂时离开是为了什么,虽然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官方辟谣,还有下架目击视频,但他也是目击者,那些怪物绝对不是假的。
那是伤害过闵随,也伤害过他的怪物,到底有多难对付他非常清楚。
“可是……”他不可能把原衡铎丢在这里,即使有傅云泠保护。
“我也买了你弟弟的票。”闵随握住他的手臂,笑容很令人安心,“飞机还有两小时,恐怕没时间收拾,你带好必需品,其他东西过去再买。”
“闵总,不介意加我一个吧。”傅云泠懒声开口,顺手搭上原衡铎的肩膀,被拍开也不生气。
【你要是敢不加我,我就把你身份抖搂出去】
“当然可以。”闵随笑得很客气,像是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IMS与傅顾问的合作还在继续,海洋计划还在规划雏形,届时还需要您的帮助。”
【不要脸的死人鱼】
“您客气了,那是必然。”别的不说,闵随出手实在阔绰,算是傅云泠的摇钱树。
“那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原烙音道,还悄悄瞥了眼傅云泠。
虽然讨厌这条骚扰他弟弟的人鱼,但不得不说傅云泠手撕怪物的样子着实凶残,至少安全有保障了。
“过来。”闵随的雪中送炭太温暖,原烙音投桃报李,将男人拉到阳台,“傅云泠脑子有问题,你平常别惹他,我怕他欺负你。”
“谢谢音音。”闵随明白他的意思后,握住他的手掌,用手指挠挠掌心表达感谢。
真可爱。
但是,他才不怕那条死人鱼。
就算是在水里,傅云泠也只有被他追着打的份。
第28章
隋南,无边泳池。
天气很好,丝毫看不出暴雨的前兆。
太阳渐渐从刺目变为鲜艳的红,它在缓缓移动着,直到最低点接触远方的地平线才开始加快速度。
萦绕在太阳身边的,是金黄的火烧流云。
闵随的侧脸染上金,随时随刻淬冰的眼眸不知何时起望向原烙音,只剩下冰雪融尽的暖意。
水不深,只能到他们的胸口。
原烙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不用担心残缺的腺体会造成恶劣影响,没有抑制剂,没有YS-311,闵随能够吞噬他的信息素。
他只贴了片几乎对他无作用的抑制贴。
他靠在泳池边,挂在脸侧脖颈的水珠经过落日余晖的照耀,闪烁着光芒,如同泳池一般波光粼粼。
闵随伸手擦去快要流进他眼睛的水,末了趁Alpha没注意轻轻捏他的脸。
原烙音拍开他的手,再捧起水泼向闵随,趁男人闭眼的瞬间,手一撑便上了岸。
等到酒店送餐上来时,天色已经渐渐压黑,原烙音披着浴巾,透过故意露出的缝隙能瞧见他精壮的躯干,这是明目张胆地勾引。
闵随眼神在那小块肌肤流转,他打开啤酒,易拉罐发出爆响,冰凉的酒液划过食道熄灭那些撩拨起来的火焰,苦涩的滋味留在口腔。
“你点的炸鸡。”一如既往,闵随不喜欢这些快餐。
“不好吃,好咸,还老。。”原烙音尝了口,把剩下的一半递到闵随嘴边,硬要他尝,“你也咬一口。”
闵随越过Alpha故意露出的完好处,偏要咬在已咬开的部位,上面沾染着微乎其微的青柠信息素。
原烙音缩回筷子,见闵随叼着那块不大不小的炸鸡,偏过头轻笑。
闵随也在勾引他。
“味道不错。”
眼神落到Alpha的唇上,也不知是说这风味欠佳的鸡肉,还是甘甜的青柠味信息素。
“青柠很甜。”他肯定答案。
“闵先生,你要知道甜这个字放在Alpha身上并不恰当。”原烙音笑道,他瞥见天边的乌云但并未在意,他伸长手够过闵随那杯酒尝了一口,“更何况,我们两个不看信息素打起来,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闵随量级高他太多,Alpha之间的压迫本就是不公平的。
“那我一定打不过你。”闵随直直望向他的眼睛,说出口的话不似玩笑,倒像是借着机会剖白心意,“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
“那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原烙音举起啤酒,易拉罐碰在一起发出特殊的声响。
天边炸起闪电,雪白的一条,在天幕撕开一条裂口蔓延出无数分支,像树的根,又像是地图上的河流。
今天尤为燥热,他们都不是关注天气预报的人,自然不知道晚上会有一场暴雨。
雨滴落下来,很密很重,敲打在露台的玻璃棚上,又滚落到游泳池的水面点起涟漪。
原烙音的头发甚至刚刚才结束滴水,他吹了声口哨,丢开裹住全身的浴巾一个猛扎就跳进水中。
雨势越来越大,落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睛,闪电还在继续,原烙音浮在水面,鼻腔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他游到池边,抓住闵随的腿,生生把人拽下去。
原烙音看到闵随的头发完全湿透竟有些得意,此时此刻若有若无的乌木信息素就是雨中情愫产生的绝佳催化剂。
“闵先生,你才三十三,激情一点好不好!”
他捧起一滩水浇在闵随身上,又潜入水中在闵随四周到处乱窜,时不时撞到男人的身体。
“闵先生,没戴泳镜,水下没睁眼看不见。”原烙音总是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恰当的理由。
但闵随不会永远迁就他,一个大力握住Alpha的手臂逼迫他贴到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捏住原烙音沾满水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闪电过后雷声响起,青柠与乌木信息素在唇舌间交换过渡,难舍难分,雨水打在脸上汇聚成河流擦过两人交缠的唇舌,却找不到入侵的机会,只能遗憾得朝脖颈滑去。
闵随吻得很凶,他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有粗暴与惩罚意味地撕咬Alpha的唇。此时此刻,狼狈的呜咽是肯定暴徒行为的回应,原烙音看不见,但感觉有什么湿滑黏腻的触感在足底一闪而过。
就像是童年抓到的软趴趴活章鱼。
他没机会查看,闵随根本不给他走神的机会,还微微退出在他下唇咬了一口。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原烙音又差点喘不过气,闵随的头往下探,逐步贴近原烙音的腺体。
不能。
不能临时标记!
原烙音后退,腿却被抓住逃脱不得,只能任由男人的唇贴上他的腺体,那一层防水性的抑制贴被男人咬住边缘撕下,没两秒就沉入水底。
闵随在吮他的腺体。
太超过了!
“闵先生……”原烙音拍打,后仰,无计可施,“闵随!”
闵随打定主意要给他个教训,直到腺体那块微微肿胀的皮肤深红,妥协倒戈往水中释放高浓度的青柠才肯罢休。
浮出水面后,闵随又吻住他的唇。
原烙音尝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我不会临时标记你,我知道的。”闵随捧住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吓到你了对吗?”
“你要是气不过,就咬我吧。”
本来就是句退步的玩笑话,可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在肩膀上炸开。
原烙音的犬牙毫不留情刺穿脆弱的皮肤屏障,留下带血的牙印。
他不会去咬闵随的腺体,短时间摄入大量闵随的信息素极有可能引来易感期,那才真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便宜闵随。
“气消了就好。”
雷声不断,大雨之中两个人紧贴着,趴在顶楼边俯瞰城市雨夜。
自由,是原烙音唯一想到的词语。
他拥有过太多次自由的经历,无论是与朋友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凌晨无人街道上的漫步,亦或是深夜巷尾肆意歌唱。
追逐刺激与自由是他的天性,每一次经历无疑都是快乐的。
他淋过无数次瓢泼大雨。
但没有哪一次像这般从内而外收获平静,就连胸前那颗永远倒计时乐此不疲的定时炸弹也偃旗息鼓。
“音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闵随再次抓住机会,即使他知道大概率会换来拒绝。
不是喜欢。
他爱上原烙音了。
塔卢索永远忠于祂的命定伴侣,永远都是殊途同归幸福一生。
这是基因与种族给予他们的幸运。
他改变主意,要先追到原烙音,再告诉他塔卢索的真相。
原烙音对他有感情,他能从眼睛里看到,而恋爱关系就像一个圈,会将原烙音牢牢套在里面。
他想好所有的应对方案。
“音音,答应我吗?”雨还在下,游泳池壁上的灯精心挑选,闵随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迷人。
他没有明说,可原烙音很清楚他的意思。
现在自然是不行的。
于是他靠在池壁边,任由脸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融入那一池水中。
“不答应。”
原烙音尾音上扬,带着愚弄男人的愉悦,他太喜欢这样暧昧不清的感觉了。
灯光摇晃着,原烙音身上还带着水汽,团起被子滚到闵随身边。
“生气啦?”
他拒绝之后男人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但一直到现在都没跟他说话。
“不,追求途中接受拒绝是必修课。”闵随早有预料,并没有因为原烙音的拒绝而气恼,盘踞他心头的是另外一件事。
作为老板他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员工,有谢垣在,没有科仑敢接近IMS。
但那么明显的不同显然会被注意。
处理科仑迫在眉睫,只不过做一件没有报酬的苦差事显然令Enigma感到十分不爽。
“没想到闵先生还是大哲学家。”原烙音笑着揶揄,伸手关上灯,“今晚只是意外,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原烙音弯起手指装作捏了个空气瓶与闵随碰杯。
“友谊天长地久。”
面对玩心大起的命定伴侣,闵随只能纵容。
他们并不会同床共枕,原烙音拖着还滴水的浴巾回到自己的房间,还锁上了门。
闵随哑然失笑,他听到一墙之隔Alpha均匀的呼吸声后,换身衣服准备离开。
原烙音虽然离开首都,但还是很关心科仑祸乱的事,每游几圈就要拿手机刷社交平台。
伴侣那么关心,他得亲自去做。
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傅云泠。
“傅顾问好兴致。”闵随的眼神只停留一瞬便错开。
傅云泠穿着新买的丝绸睡衣,只扣了最下方的纽扣,大半胸肌都裸露在空气中,还挂着精致的胸链,腺体处有明显的咬痕与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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