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原烙音微微抬身,偏过头吻住闵随的唇,他额角淌着汗,舌尖抵着虎牙末端,“你是不是Enigma?”
这么拙劣的激将法,最终还是得逞。
心脏上方逐渐干瘪的腺体重获甘霖,无论宿主有多反感,身体还是逐渐敞开,准备好接受标记。
与Alpha截然不同的反应,提醒他即使治愈了腺体,却仍旧残缺。
信息素的注入唤醒久远的回忆
“疼吗?”闵随舔去Alpha腺体溢出的血珠,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原烙音之间完美的契合关系出现了裂缝,这源自伴侣心里的反抗态度。
但他还是什么没有问。
就这样的程度能够支撑原烙音清醒地注射抑制剂,再深入只会把原烙音越推越远。
他想把爱人留在身边,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我的态度有那么重要吗?”由于心理的抵触,他分泌的激素并没有往常那么多,腺体洞穿的疼痛来临的时间要早很多。
原烙音支撑着坐起,他掐住闵随的脸,双眼布满红血丝像是忍着眼泪。
“你把我从桑尼顿强行带回来,你尊重过我闵随,现在你知道要尊重我的意愿,你不觉得很虚伪吗?”
闵随根本不回应他,那双眼睛里的愧疚与哀伤越发刺激原烙音的愤怒。
闵随凭什么露出那种受伤的表情!明明一直都是受益者,欺骗他,作弄他。
原烙音扑过去咬在闵随的脖子,他没有顾忌Enigma仍然顶着人类的躯壳,就像是野兽般撕咬,乌木信息素填满口腔,鲜血也没有阻拦他的动作。
眼泪,带着温度的眼泪,就这样顺着闵随的锁骨往下流。
“我恨你。”
原烙音一次又一次重复,就像在给自己强调。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他带着哭腔,抱着闵随的双臂越收越紧,像是妥协,“放过我吧闵随,我求求你,我们就好聚好散,我不会去找任何人。”
他明白塔卢索堪称恐怖的占有欲,头脑不清提起还未出现的命定之番就是在闵随红线跳跃,可是他知道得太晚。
“那就恨。”闵随并未回应那可笑的好聚好散,“别提什么分开,塔卢索与命定伴侣之间没有生离死别,只会同生共死。”
原烙音哭得抖的身子骤然一颤,那样的词语含义太重,他不想承受。
“音音,你一开始就是为了玩弄我的感情,难道没有想到无法脱身的可能?”闵随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他从怀抱中抽离,拇指擦去越来越多的泪水,“哭得好可怜,易感期憋不住情绪对吗?”
“都发泄出来,我在这里。”
原烙音是混乱的,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觉得难受,想撕开衣服寻求Enigma的标记。
恍然间,他捕捉到自己的目的。
他要闵随的信息素,越多越好。
“这几天你都不在。”原烙音跪坐在床上,浴袍早就揉皱成半褪状态,他的腺体有几个重叠的牙印,“桑尼顿临时标记打乱我的平稳状态后又不愿意见面。”
“你就是个混蛋!”
终于不是剑拔弩张,闵随松了口气,他摸着Alpha脊背后那条线,顺着秩序混乱的易感期Alpha的话指责自己。
“对,我是混蛋。”他哄诱着,逐渐抛开那些无用的道德感,“想要什么音音,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
“完全标记。”
原烙音眼中划过一丝清明,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生理性快感与内心复杂的情绪缠绕着攻击他的大脑。
他的腿根留下暧昧的咬痕,太刺激了,他受不住。
“你别搞那些虚的。”他一脚踹在Enigma的胸膛,直接把人踢开,可骤然的攻击令闵随下意识放松对牙齿的桎梏,原烙音痛得直接拱起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音音。”闵随哄着他放松身体,至少露出伤处,“我看了,没问题,弄疼了对不对?”
“别用那种哄小孩的语调跟我说话。”原烙音想起自己的目的,忍着踹飞闵随的怒气张开腿,“标记。”
闵随按住他的腹部。
“可以顶开这里吗?”
第70章
爱,恨与欲望交缠,难舍难分。
原烙音挣扎着昂起头,用尽全力也无法抵抗Enigma将他翻身的动作,闵随的掌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凉,抬着他的腹部,皮肤与肌肉之下,是Alpha萎缩的生.殖.腔。
那样极致的痛苦与欢愉原烙音不愿意再经历一遍,即使他需要闵随的信息素填满全身,作为他逃走的先要条件。
“我不在意你算计什么。”闵随压在他的背上,掐着他的脸抬起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全身镜,纯黑的触手与Alpha偏冷白的肌肤对比明显。
“你做什么!”原烙音挣扎着,却无计可施,他无法挣开那些看似柔弱无骨的触手。
就算是闵随撕开伪装已久,也从来没有这样明显地将他当作玩物过。
“音音,想要达到你的目的,至少该给我点甜头吧。”闵随强硬地掰过原烙音的头,掐住腮帮阻止他的嘴唇闭合,再狠狠吻上去。
原烙音自投罗网,困兽之斗,他失去理智用力咬下,混着乌木气息的鲜血瞬间在口腔迸发。
闵随松开钳制住他的手掌,跪直身子用手指抹去溢出的鲜血,他再也不需要掩藏自己属于异种的一面,那恐怖的咬伤瞬间愈合,只有Enigma指尖的血液证明它曾存在。
Alpha的青柠味最终还是被契合度极高的信息素给逼了出来,整个房间萦绕着果香。
原烙音奋力朝前爬,不过两三步就被拽回,伸向前方的手背也被Enigma扣住,浓度太高的信息素也少不了影响塔卢索的理智,闵随有些失控,他并不如从前那般温柔。
“疼。”原烙音死死咬住唇,并不在意它血肉模糊,很快就被发现,嘴里塞进了属于闵随的两根手指。
“别咬自己。”闵随咬住他耳朵的边沿。
任人摆布,狼狈之极,他一个Alpha落到异种手中,就是无力反抗的玩偶。
闵随将他上半身捞起,面对镜子他们重叠着。
“看看你。”闵随看到原烙音因为屈辱流下的眼泪,他轻轻擦去,“音音,乖乖,你哭得好漂亮。”
“是你要信息素的,引诱易感期会迎来怎样的后果你没有想过吗?”闵随的怒气终于展露,但只是冰山一角。
他可以任由原烙音发泄,毕竟伴侣的一切塔卢索都应该照单全收,但原烙音竟然伤害自己,甚至是好不容易治愈的腺体。
Enigma自然不会承认也有伴侣排斥自己的烦躁。
“我疼,我疼闵随。”原烙音太懂得示弱了,他拼命转过身,即使体内搅动的感觉让他差点背过气去,掺和着还未流干的眼泪,他那双弧度柔和的眼睛像是被雨水冲刷般干净,他抱住Enigma的胸膛微微抖动着身子,“我控制不住,我不想哭的。”
作为Alpha,本能不允许他低头,逼迫他去抗争,但总会有意外。
原烙音忘记他在易感期有20%的几率比Omega还娇弱爱哭。
“别那么对我闵随,我不想看镜子。”那是他从前的幻想,在此刻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折磨。
为了震慑异种,最不该滚在床上的前任却仿佛被双方的信息素浸透了。
原烙音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他放不下闵随,他放不下爱,初尝感情对他这个年轻Alpha来说就像是偷食禁果,打开潘多拉魔盒后再难回头。
可是人不能只有爱情。
他不能浑浑噩噩就这么让闵随得逞,让那塔卢索的命定枷锁就这么困住他的一生。
邛光,才该是他的天地。
“标记我闵随,完全标记,别再咬腺体了,这里好疼。”他脸色被易感期熏得潮红,手指点着心脏,眼神有些迷离,诱惑着永远无法拒绝伴侣的塔卢索进入梦幻的伊甸园,“其实我好想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真的很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我是你的猫猫狗狗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触手敲碎镜子,保护着原烙音不受碎片伤害,Enigma的手指从Alpha的背脊线划下,单手掐在一边腰窝。
“你是我的爱人,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闵随安抚着亲他的脸,他知道Alpha由于易感期意识混乱,逐渐卸下心防,这是他捡来的温馨时光。
“再咬一口吧,我要你的信息素。”原烙音改变主意,他抬手摸在闵随的眉骨,从头到尾抚过。
闵随求之不得,他埋头重新进行标记。
Alpha的手按在他的脖颈,望向镜子,表情很冷,眼神清明。
“我好爱你啊。”他笑着,嘴边却有一丝讽意,“别急,我们还有几天时光。”
*
易感期过了整整四天才堪堪结束,闵随必须去处理他失踪后遗留的工作。
原烙音很乖地承受亲吻,又主动送Enigma到门口,一看就是有幺蛾子要作。
“晚上给你带菠萝包好不好?”闵随说不清楚微妙的预感,Alpha终于妥协对他来说不论哪方面都是好事,但他明明伸手就能将原烙音抱在怀中,却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隔得越来越远。
“好不好?”他今天格外固执,非要一个答案。
“我等着你,换一个吧,我不喜欢菠萝了。”原烙音送他出门。
闵随骗他,他也要骗闵随,这样才算是扯平。
Enigma在电话打来时终于选择离开,只不过今天他去车库开了车。
原烙音看着车从视线中消失,拉上窗帘靠在沙发上,只觉得由身到心疲惫不堪。
他整个人像是从乌木信息素里捞出来似的,轻轻按压自己没一块好肉的腺体,疼得龇牙咧嘴。
该死的闵随,上辈子肯定是个狗精。
“他走了。”原烙音庆幸闵随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做事做绝,连他的通讯都切断。
“开门。”电话传来的声音与现实重合。
原烙音打开门,他看到了穿着INSO制服的原衡铎,年轻Alpha举着特殊研制的枪,染的粉色头发随风摇晃。
原衡铎也能保护他了。
“哥。”原衡铎确定安全后收回枪,捏住原烙音的手腕,第一眼就觉得哥哥瘦了好多,他咬牙切齿,“闵随那个混蛋。”
“我送你回邛光,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翻不出什么风浪的。”原衡铎感觉掌心的手腕滑落,有些意外地抬头,“哥?”
“小铎,我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原烙音有些不自然地拉起衣领,担心原衡铎看到那些吻痕,“我暂时不回家,只是想安静几天,你有办法能让我不被闵随追踪到吗?”
原衡铎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冒出的傅云泠拦住,塞壬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门框。
“大舅哥说的没错,塔卢索的伴侣体质会逐渐改变,成为吸引异种的唐僧肉,首都还在闵随的保护范围中,去了邛光,你哥哥就是冒着香气的活靶子。”他解释道,“闵随没有追踪的本事,那是跟在他身边的那库斯的天赋,只要你在地球,他就能定位。”
原烙音咬住唇,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但是呢,我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触手怪和喷火龙倒霉。”傅云泠掏出兜里早就准备好的空瓶子,催生出右手指骨第四指节,滴落透明的液体,“扰乱那库斯这种小事我还是乐意效劳的,它会逐渐挥发,从现在开始能保持七天时间,七天后我会重新给你一瓶。”
“你不能多给点吗?”原衡铎狠狠一捣他的腹部。
“你打游戏大招恢复还需要冷却时间,我又不是水龙头。”傅云泠痛得发出一声闷哼,“七天是我的极限了,至于大舅哥你全身都是塔卢索的味道,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暂时不敢爬到闵随头上。”
“行了小圣父,快送你哥哥走吧。”傅云泠背过身去,“就别告诉我位置了,免得我刺激闵随时说漏嘴。”
“你要的东西。”原衡铎递出一个信封,“哥,我也可以给你安排的。”
“谢谢。”原烙音并不打算变相接受INSO的保护,他捏着那个看起来是空的信封,“能跑一天也是我赚到了,小铎,告诉宋执玉,我不会接受任何保护性监禁,但他如果能派人去邛光,等我回原氏后每年可以资助三千万。”
“我会告诉长官的。”
原烙音看他们上车离开,打开电脑启动这些日子编写好的程序,监控持续工作,但只会上传前几天重复的录像。
处理好这一切,原烙音拿出新买的手机和电话卡,他将所有可能定位的装饰全部摘下,换上新买的套装,戴了副黑框眼镜走出门。
“嘟呶,我要走了,可能是几天,可能是几周。”
他不能经受任何失败的可能性,嘟呶再像一只小猫,它也是异种。
【原烙音:你什么时候回家】
【闵随:抱歉音音,工作有些多,我尽量今晚回家】
【原烙音:嗯】
他抽出电话卡掰成两段,连同手机一起丢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关上门,知道自己和闵随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一切,塔卢索必定会遇见命定伴侣,他们也注定纠缠。
原烙音背着遇见闵随前就取出以备不时之需的一书包现金,走出困住他许久的大门。
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获得了看似毫无意义的阶段性自由,成功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他应该开心的,但——
阳光真的好刺眼。
第71章
这是原烙音离开的第六天。
一切顺风顺水,他找到了与闵随决裂后少有的好心情。
“嗯,我凌晨过去。”原烙音拿到傅云泠放屏蔽液体的位置,他掰断电话卡换上新的,戴上兜帽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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