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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羞，我应得的。”仝湖又吻了上去，“今天晚上没打算闹你的，但你要是勾我，那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我以为你说的礼物是这个。”
“你明天还上班呢，没想着这个，我连东西都没准备。”仝湖蹭着闻人一诺的鼻尖，“再忍两天吧。马上放假了，等假期的时候好好玩。还是说你要加班？”
“不加班。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我加班。”闻人一诺这才松了手，放仝湖坐回到椅子上，“我十一假期前后不调休。”
仝湖摇着酒杯说：“这还不错。正好秋日歌会也在十一之前截止征稿，我再熬两天把歌做完，下周让醉卧进棚录歌，十一之前完工，我也好好歇个假期。要不是秋日歌会安排在这两周，我肯定给你好好策划一下生日。不该这么潦草敷衍的。”
“不敷衍，真的。”闻人一诺跟仝湖碰了杯，笑着说，“你猜秋日歌会为什么是今天官宣？”
“为什……啊？不是吧？”
“你再猜为什么每年两次会员折扣从来都不和其他平台的电商购物节凑热闹？而偏偏是放在2月和9月？”
仝湖：“……”
闻人一诺是宜歌的创始人之一，另一个创始人就是在23层办公的现任CEO葛煦。平台最开始的中文名宜歌就是两个人名字合在一起的谐音，因为起步定位是音乐平台，所以才会有“宜歌”，后来才选了相似发音的有积极意义的Eager作为英文名。可以说，没有葛煦和闻人一诺，就不会有宜歌。
最开始商业化的时候，初创团队就定下了以他们俩人生日为节点进行大型活动。平台每年春节后官宣新春歌会，因为葛煦的生日是2月23日，就在春节后。而9月23日是闻人一诺的生日，为了避免太准确的指向性，秋日歌会则是秋分那天官宣，也就是每年的9月22到24号之间。这是一年两次最盛大的活动，会员折扣也是在这两次歌会前后力度最大。
闻人一诺摸了摸仝湖的脸：“要不是秋日歌会，你也不会这么辛苦，歌会日期是因为我生日，你辛苦赶工腾出时间来也是因为我过生日，我哪还有理由怪你？就算你今天忙到抽不出时间来，我也能只能怪我自己。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们选这个日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仝湖笑了，“反正你说不怪我，那我就当真了。寿星赶紧许愿切蛋糕吧，我饿了。”
“好。”
吃完饭时间还早，两个人一起收拾完下楼去遛弯消食。天已经黑了，再牵手好像就没有白天那样有负担。两个人牵着手在小区里走了两圈，没怎么说话，就只是安静地走路，这样慢节奏的生活对他们来说都太难得了。
“我查了，你出生那天也是秋分。”仝湖一下下捏着闻人一诺的手，“咱们俩的生日都是节气。从夏至到秋分，三个月。”
“嗯。三个月，你觉得快吗？”
“时间挺快的，咱们的进度也不慢。”仝湖说，“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得呢。”
“那天我要是去的再晚点儿估计就错过了。我觉得我到的时候你已经累了。”
“确实。我那段时间状态一般，肺炎住了半个月医院，出来又忙着搬家，总觉得歇不过来。”仝湖叹了一声，“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感觉，体力跟不上似的，我是不是得提高运动量了？”
“慢慢来，别勉强自己。你连轴转了五年，每年直播都超过300天，不直播的时候还要复盘，要想选题，要做周边和音声，还要做歌，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闻人一诺说，“你看你现在只做歌，赶上活动或者邀约多的时候也是没日没夜的。以前那些年比现在更累更熬人，其实要我说，你应该先歇个一年半载的，什么都不干，就调养身体。”
仝湖：“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那会儿也不觉得累。”
其实还有，以前那些年还有个杨俊在拖后腿，仝湖还要分神去照顾他的情绪。不过这个时候说这话绝对就是扫兴了，仝湖没提，接着说道：“那我接下来几个月就歇歇……啊不行，十一之后新的工作室就要装修了。”
“装修你不用事事亲力亲为。除了要做录音棚的那个需要盯着点儿，其他的都是简装，交给老庄就行，你的活儿他肯定上心，不会糊弄你的。而且还有我帮你。”
“你这么忙，这点儿小事不用你操心，我又不是第一次盯装修了。”
“夏夏。”闻人一诺站住了脚没再往前走，他拽着仝湖，等仝湖回过头来看他时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的工作确实忙，但是没有忙到会顾不上你的程度。我可能做不到时时刻刻秒回消息，但我可以保证在腾出时间来之后立刻给你回应。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过的，以后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害怕麻烦我，你的任何事情在我这里都不是麻烦。你不麻烦我，反而会让我无措。被需要是一种幸福，能感受到你的需求和情绪才是我想要的状态。坚强留给外人，在我身边，你不用逞强，不用硬撑。”
两个人对面站着，十指紧扣，所有情绪都通过对视着的眼睛清晰传达，仝湖安静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今天你生日，不说那些糟心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诺哥，你得给我时间。我已经那样过了七年了，习惯成自然的事情，要改起来没那么容易。我不是不在意你，更不是没想跟你长远，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才算依赖，什么才算给出需求。刚才说装修那事，如果你不提，我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在逞强，我觉得我可以，实际上我也真的可以。我确实不是第一次盯装修了。”
“你之前那几年，说是谈着恋爱，但过得比我还独。”闻人一诺失笑，无奈道，“慢慢来吧，你只要记住，就算再忙，我也会把你放在第一位。你的一切情绪和状态，无论好坏，都可以完全展现给我。你的所有需求，无论是合理的还是离谱的，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好，我努力。”仝湖向前迈了一步，抱住闻人一诺，“这是第一步，诺哥，我累了，咱回家吧。”
“嗯，回家。”
仝湖确实是累了。创作是开心的，灵感来的时候兴奋，创作完成之后的成就感让人非常满足，但过后会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那是精神上的疲惫。而且灵感总在深夜袭来，创作时昼夜颠倒，身体也在承受着压力。精神和身体都很疲惫，谈恋爱能让人感觉甜蜜，但甜蜜不能代替物理意义上的休息，最起码对仝湖来说不能。
洗了热水澡，解了身体上的疲乏，仝湖走进主卧，上了床说：“今天跟你睡。”
“嗯？”
“就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干。”仝湖往闻人一诺身边蹭了蹭，“想跟你睡，不用怕打扰我，我没那么娇气。还有，天气预报说夜里有雨，我怕打雷。”
“好。”闻人一诺放下手机，“怕打雷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的？”
“是。”
“戴耳塞吗？家里有。”
“不用。耳塞堵得难受。”仝湖把一枚小巧的盒子交给闻人一诺，“生日礼物。”
“真有啊？”闻人一诺惊喜地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造型独特的袖扣。
“都说了真的给你准备了礼物。”仝湖用手指拨了拨那袖扣，“穿定制西服的人，戴个定制袖扣也是应该的。这个是铜的。”
“铜的？有什么寓意？”闻人一诺还没有反应过来。
仝湖撇了撇嘴，提醒道：“这是什么形状？”
“这是……酒壶？”闻人一诺愣了愣，铜制的酒壶，铜壶，仝湖。
看闻人一诺露出了笑，仝湖才低声道：“锁住你的袖口。”
“也锁住了我的心。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闻人一诺主动亲上了仝湖的唇，“夏夏，有你真好。”
“这次不怂了？”仝湖呢喃着给出了回应。
“还是怂，你这么好，我更不敢了，说真的，我还没准备好。”
“那你就再准备准备。”仝湖闭了眼，“反正今天我挺累的，肯定不折腾。”
“睡吧。”闻人一诺关了灯，给仝湖盖好被子，轻轻拍着他入睡。
第33章 《微风曲》
我在你身边 握着你的手
甜甜的梦 带走你的忧
————好妹妹·《微风曲》
半夜果然打起了雷，仝湖惊醒之后直接钻进了闻人一诺的怀里，闻人一诺没醒，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人搂住，但这样已经足够了。人比被子管用，这件事仝湖早就知道，只是以前没有人让他依靠，现在，就像闻人一诺说的那样，他可以释放自己的软弱了。
炸雷响了几轮，雨声渐起，仝湖在闻人一诺的怀里渐渐睡去，这次没有再惊醒。再睁眼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他看了眼手表，距离闻人一诺的闹钟响起还有几分钟。仝湖没赖床，起身去洗漱，等闻人一诺的第七个闹钟响完，他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
“冰咖啡给你放好了。”仝湖敲了敲台面，对走出来的闻人一诺说，“早餐吃三明治吧，煎蛋要溏心的还是要全熟的？”
每天早起一杯冰咖啡，这是闻人一诺的习惯，除非条件不允许，基本算是雷打不动了。在一起之后仝湖就知道并记住了这个习惯，同居的早上都会提前替他准备好。闻人一诺绕到仝湖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蹭了蹭，说：“早安。”
“早安。怎么起来就这么腻？没睡醒？”
“醒了。昨晚打雷了吗？我没听见，就觉得你好像半夜蹭过来了。”
“嗯。打雷了。知道你没醒。”仝湖捏着闻人一诺的手臂，“我睡得还行，不用担心。快说，要溏心的还是要全熟的？”
“你做的什么都行。”
“前提是你放开我，这么抱着我可做不了。快松开，不然该迟到了。”仝湖挣脱了闻人一诺的怀抱，转身去冰箱里拿了鸡蛋出来。
“就一个？你不吃？”
“我不着急。”仝湖说，“我一会儿锻炼完再吃。鸡蛋得吃热的，凉了就腥了。”
很快，三明治摆在了闻人一诺面前，仝湖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坐到闻人一诺身边看着他吃早饭。
“你真不吃？”闻人一诺问。
仝湖抬手搓了搓脸，说：“不饿呢，我习惯早起锻炼完再吃。”
“那咖啡也别喝了，锻炼完再喝。”闻人一诺把仝湖面前的咖啡杯挪远，换了空杯给他倒了杯白水。
仝湖没伸手去接，等杯子放到了手边，他才拿着挪了一下，也没喝，就一只手拄着头，一只手转着杯子。没说话，也没太大动作，安静地陪着闻人一诺吃完早饭。
吃完早餐换好衣服闻人一诺就准备出门，仝湖把人送到门口，靠着门完成了送别吻，直到目送闻人一诺走到电梯间，他才转身回到屋内。
关门的一瞬间，仝湖就抬起手扶着墙来保持平衡。视线已经模糊得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视野也出现了盲区，这要是自己家还好，但可惜不是。仝湖摸索着慢慢向卧室方向挪动，但还是因为不熟悉而撞到了客厅的长桌，实木桌角磕在腿上，疼得他一下没能缓过来。就在他扶着桌角缓神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仝湖转过身，因为视物不清而下意识眯起眼睛，那句“忘带东西了吗”还没说出口，闻人一诺就已经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是不是头疼了？”
“你要迟到了。”仝湖低声说。
闻人一诺攥着仝湖的手臂，手中用了力，语气也强硬起来：“夏夏！说实话！”
僵持了一会儿，仝湖的身子软了下去，他抵在闻人一诺的肩头，声音已经颤抖起来：“我不行了……我得吃药……”
闻人一诺把仝湖扶到卧室里让他躺好，快速地完成了盖被子拉窗帘接水喂药的全过程。然而仝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紧紧抱着枕头蜷缩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到极致却仍然无法掩盖的呻吟。闻人一诺上了床，把仝湖挪到自己腿上躺着，替他按摩着后颈和太阳穴附近。
呻吟、颤抖、还有被汗湿透的衣衫，闻人一诺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但此时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仝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看上去焦躁不安，似乎躺着也不能让他舒服。闻人一诺想要询问，仝湖却在此时挣扎着下了床，脚步踉跄着却又急不可耐，闻人一诺连忙跟下床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人虚弱无力的时候是会往下坠的。这次是抱实了，也扶稳了，有了对比才知道，之前鸽会发作那次，仝湖强撑到什么程度。闻人一诺又急又气，但也明白此时并不是追溯过去的时候，怀里的人摇摇欲坠，让他的心一直揪着。
闻人一诺询问他想去哪里，仝湖没有说话，摸索着往卫生间的方向。闻人一诺终于领悟，连忙把他扶进了卫生间，几乎是在摸到马桶的同一时间，仝湖就吐了出来。
仝湖早上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水，但是吐过就比憋着忍着要舒服。他抬了手，颤抖着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又在马桶边缓了缓，攒足了力气后再次抬手，仍是摸索着，闻人一诺抢先一步盖了马桶盖。
听到自动冲水启动的声音响起，仝湖才准备站起来，仍旧是不说话，撑着站到洗漱台边漱了口。关上水龙头的动作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仝湖伏在水池边根本站不直了。眼看着仝湖难受成这样都还强撑着不寻求帮助，闻人一诺是真急了，他把人打横抱起来，直接放回到了床上。
仝湖抓住闻人一诺的袖口，张了张嘴，没说出声来。闻人一诺握住他的手，开口说：“我请假了，今天不上班，你都这样了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家里。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不用逞强，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躺着休息。”
“冰袋……”仝湖终于开了口，轻声道，“帮我盖在左眼附近。”
“好，等我。”闻人一诺立刻去冰箱里拿了冰袋。昨天晚上的蛋糕没吃完，拆出来的冰袋也没扔，就在冷冻区放着。他用毛巾把冰袋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仝湖的眼周。仝湖闭了眼，没再说话，只是拉着闻人一诺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太阳穴附近，这次闻人一诺懂了他的意思，轻柔地挪好位置，开始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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